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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地,林贤堂才面露恍然,要说话,却又被柳士杰拦下了。
“急什么,到屋里坐谈。”
林贤堂点头,一转身,手抬起来放在鼻梁上,这奇怪的动作还没做完,那手似是点了个空,便见他一怔,随即摇头笑笑。
展白二人看这两个神神叨叨的,对视片刻,也跟着进去了。
而展昭则留了个心思,想着那姓李的先生,想必就是李长庚。
刚入屋坐下,林贤堂二话未说,先端起一杯茶灌了几口,喘喘气——外人看来是如此,然而要姓柳的书生说,这叫压压惊。
搁了茶,林贤堂眼珠不动地盯着白云瑞,思量了许久,才说,“你不是真正的白云瑞。”
一句本应有惊雷之效的话,却想块小石头平平静静的沉了海底。
对面两个开封府的带刀护卫,正端杯喝茶,那姓白的某人碗里,一根茶叶梗正悠悠竖起来。
『囧:MD,柳士杰那声贤堂真的把俺给雷了= =
莫非被我写得□了……
不过有一必要小提一下,林柳二人俺其实不了解……所以走形了……请无视TAT原谅俺的不负责任。这终究不是混合同人= =||
另外,小林那个动作……就是想推眼镜= =|||』
十六
这一日,恰轮到开封府的那小衙役在大门前站班,腰板挺得笔直,年轻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却精神异常振奋,两眼睁得滚圆,嘴也严肃地抿成一条线,可像那么一回事了,叫一干老衙役们暗自感叹,果然还是年轻好哇!
然而谁也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面正神游着不知什么时候的事。
今儿展大人出去后不久,徐良就风风火火地从里面出来了,刚到衙门口便拉着自己问,“马小哥,看见我展叔了没?”这位马小哥倍积极,一五一十地汇报,展大人跟白大人出去了。
送走了徐良,小衙役脑子里面就离不开了一个问题,徐良管自己叫小哥,管展大人叫叔叔,自己管展大人叫展大人,这、这什么辈份,乱了都……基本上绕着绕着,以小衙役的脑容量,大概快找不到太阳升起的方向了。
就在马小哥快把自个绕进去的时候,忽然瞧见街上一个红衣人,呦,展大人回来了!
他刚要预备行礼,却蓦然发现展大人身边的一个灰布长衫的书生,眼熟的很,小衙役别的不行,记忆力却出奇的好,凭借着往日的某个印象,瞬间便将那人归为可疑之列,动作还没有走脑子,下意识地冲了出去——
“呀呀呔!大胆贼人,哪里走!”
没错,就是徐家命案现场那个鬼鬼祟祟的小贼!
反应快是好事,只可惜小衙役早忘了,徐家命案似乎已经结了……
展昭与白云瑞从柳书生那回来时,顺路请了林贤堂来开封府——到不是普遍意义上的『请』,而是林贤堂主动要求来的,那会儿书生模样的青年挠挠不算齐整的头发,笑道:“展、展大人——是应该这样称呼么?”这话听着似是问展昭,眼睛却看着柳士杰,从柳书生那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接着说,“先前那位李先生还交代下来了,说叫我随二位到开封府走一趟。”
把……徐家二少爷灵魂脱体之事,亲口告知包大人。
林贤堂有两分犹豫,但思极先前展白二人的信任,便镇定下来。
小衙役本意当然是好的,然而以他的能耐,林贤堂左边是展昭右边是白云瑞,还没凑近林贤堂,就被心情大好的白云瑞刷地拦下了,“喂,马小子,你要干什么?”
“白、白大人!”马小哥本能地对向来冷面的白云瑞有那么点畏惧心理,一见拦下自己的是白云瑞,多利落的话也带了点哆嗦,小热血的心冷静下来才意识到,那可疑之人似乎正与自家府上的两位大人同行,但嘴还是没刹住车,“他、他——他就是上次我在徐家命案现场看见的那个——”
话不用说完,展昭心里便已经有了数,停了小衙役的话,转身请林贤堂进开封府。
开封府向来正气凛然,鬼魅畏惧。
进入之前,林贤堂犹豫地看了一眼白云瑞,等他迈步进去,才缓缓跟上。
林贤堂途径大堂之时,微微止步,望了一眼那悬挂正堂的牌匾,原本正经的表情,却带了两分欲失笑的模样,不过转瞬便纠正了过来,然而待到了真见到包大人——
“噗哧。”
林贤堂笑出声来,猛地捂住嘴,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马上要跪倒在地,却被虚托起来。
“林先生不必多礼。”
公孙先生扶起人来,一双敏锐的眼睛似是瞧出了林贤堂的不自在,微笑地安抚道,“林先生既然是柳兄的朋友,那么自然也是学生的朋友,有话,我们坐下说。”
展昭同白云瑞站定在一旁,恰如往日。
这个天地里,也许当真有如此荒谬之事……?
展昭默默地抬头看了一眼白云瑞。
那时,就在那实在又实在的小村庄里,真切的烫手的茶水,肉体还有这痛觉,然而就是这样真实地听林贤堂说。
“白大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谁,但你一定不是白云瑞。”
“就像先前徐家死的那个,灵魂脱体,想必……如今徐家二少爷,已经附身到现在什么活着的人身上了。”
十七
“展小猫,姓林的话你信不?”从包大人那出来,白云瑞心情似乎不错,没大没小地拿胳膊肘儿一戳展昭,挑眉笑道,“快给白爷叫声神仙大人。”
展昭懒得里这显见登鼻子上脸之人,单白了一眼白云瑞,“小心着别叫哪个道士收了去。”
不待白云瑞再说什么,展昭便转身走了。
先前听门口的小马说徐良似是有事寻他,这会儿自然不是研究白云瑞到底是谁的时候,总归……罢了。
展昭拐出院前,默默地看了一眼白云瑞,再望了一眼西厢房白玉堂住的那个院。
谁知是在西院那边找见的徐良,白眉的小伙子一瞧见展昭,赶紧迎过来,乐道,“展叔,可算叫我碰着人了,不是近日包大人叫我去山西那边弄案子么,您猜怎么着,牵扯出来了襄阳王那老小子的旧部。”
展昭看徐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却有几分疑惑,“怎地这样高兴?”
“啧,我五叔吃了那老小子的亏,这回那群兔崽子倒自个送上门来了,可不得让我五叔亲自报仇?”山西老醯儿一双刷白的眉毛挑得愣高,跟瞧见他五叔怎样打的那群『兔崽子』落花流水似的,“我回来跟包大人一说,包大人就准许了,还说这回请您也一块去。”
展昭一皱眉,又道,“是包大人的吩咐?”停了片刻又问,“那徐家一事谁来接管?”
“包大人没跟您说么——是这么回事……”
估计先前徐良这孩子跟那帮子小辈儿在茶馆喝多了,说话跟说书先生似的,蹦豆一样地把事前后说了一遍。
之前徐良暗地里去查山西盐商之事,却顺藤摸瓜摸出来了个东成庄园,徐良混进去打探一番,也是艺高人胆大,趁着夜色就蹿了屋顶,轻手轻脚地扒了块瓦,屋里鬼祟之人居然是个眼熟的——老醯儿心里咯噔一下,正是当年襄阳走脱的那老道刘道通,再细细探听,这竟是要私下招揽江湖之人。
至于这徐家之事,正巧着赶在展昭白云瑞去莲花池村的时候,那姓李的先生李长庚来了开封府一趟,听公孙先生说了这阴状,应下说要帮忙,人手但要白云瑞一人就成。
“包大人说,山西之事要紧,告徐家的状子暂且交予白兄弟,叫我知会展叔。”徐良咧了嘴,“这不,我是来给我五叔报信的。嘿,五叔他说,再不活动活动都快发霉了——”
这话还没完,就瞧见凌空一块石子朝这边飞来,徐良是谁,乍听脑后有声,旋即一闪,那石子便落了空。徐良一看是他五叔,笑礼道,“五叔,这是干嘛?”
“呦,我看是谁,原来是展护卫,稀客。”白玉堂拍拍手,没理徐良,话里带着刺,直瞧着展昭。
展昭拱手一笑,“好久不见,白兄。”
疏离有礼。
徐良只是纳闷,他自个那么大嗓门,怎么五叔这会子才被吵出来。
暂不提这边徐良,那里林贤堂从开封府回了莲花池村,柳士杰早就在门前等着,一看人回来便问事情如何。
林贤堂傻笑不止,最后才困难地喘道,“士杰,你不知道,那包大人真跟电视——就是那个箱子里演的一般黑,而且,脑门上居然真有一个月牙!”
【额……这个徐良叫展昭展叔不是很正常么……就像云瑞芸生叫展昭展叔一样……
至于那个马小哥,其实就是……比如隔壁那个卖烧饼的我们叫她张大娘,对门那个老是把石头丢到玻璃上的臭小子我们叫他李小弟一个道理……ORZ大概年龄介于小弟跟叔叔之间的年轻人,而且又跟徐良没有辈份关系——啊,我强调这一点的意思是,五爷跟昭昭也是年轻人啊!只是人家辈…份…高!
林童鞋反应诡异的原因……就是这个= =||
十八
展昭要去山西的事,是卢珍说过来的。
卢珍这孩子性子最热,也一向待见自家老五叔,乍见了老五叔侄子,就可爱扯着这不冷不热的兄弟说话。现在又见白云瑞能耐半点不比徐良差——哪里不差,那高出来的但凡内行人都瞧出来不是一点半点,来开封府最晚,却最早独当一面,更是羡慕。
白云瑞听了这事,随口哦了声,手上不误擦刀,没多少在意的模样,倒又似忽地想起什么,挑了眉毛,“我听良子说他们山西老酒不错,到时候别忘了叫你们展叔打回来点。”卢珍早习惯了白云瑞这个没大没小的调调,单点头爽快称好。
待卢珍出了门,白云瑞搁下掌中刀,推开窗子,恰能看见院子里的梅树。
这再度了腊月,梅花可就要开了。
白云瑞露出一个冷笑。
他白玉堂……耐性一向都是奇好的。
翌日展昭就要出发,同行的除了白玉堂、徐良外,还有卢珍,可巧着白云瑞正要去查案子,也没来得及送,单是在展昭出院前丢了只新做的袖箭箭匣过去,“先前见你那个旧了,不如把白爷这个拿去用。”大有‘你若说个不试一试’的意思。
展昭倒也真没推辞,接了,笑谢了句,才又道,“随李先生办案,莫要焦燥。”
白云瑞乍闻此言,耗子毛当下就倒了,“得了吧,展小猫,白爷岂是跟班之人,那姓李的才是勉强作个打下手。”
展昭但笑不言,一摆手,算是作别。
白云瑞斜靠在梅树上,待展昭背影要消失在拐角处前一刻,提声道,“臭猫,这梅花可要开了,若是景致不好,看白爷怎样找你算账。”
展昭停了停,拇指在那新袖箭箭匣上轻轻一划,便笑着回身拱拱手,便真的走了。
那时,白云瑞自是不知那一刻的停顿,展昭想得是什么。
当日着颜查散白玉堂到襄阳暗查。
临走之前,展昭恰遇见了几枚趁手的袖箭,先前白玉堂就问他要过,一直忙着没来得及给,正赶着这个机会,便送了出去。
再回来时,箭匣里最后一柄梅花短箭,血凝成阴。
然而,那时白云瑞靠在树上,自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当日自己与颜查散襄阳之行前刻,展昭递上六枚袖箭,又正经道,“随颜大人办案,莫要焦燥。”
那时候姓白的祖宗如何耐烦,当下挑了眉毛朝展昭肩头一拳,佯怒道,“臭猫,莫要小瞧了白爷去,白爷岂是给旁的打下手之人。”
言毕,却捏了袖箭,二人笑成一片。
再往后,便是冲霄楼里机关重重,袖箭枚枚钉入机关关眼,步步惊险,恰在最后盟书之下,白玉堂站定,匀了气息,脚踏关点欲发箭将盟书射下。
谁料到,那指尖尚未来得及触上袖内机关,铜网密箭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白云瑞微微地眯了眼,再睁开,那白家的傲气里面却带了三分萧索。
是白玉堂不济。是白玉堂不能。百般机关,输终究就是输。
十九
白云瑞挑了眉毛瞧眼前杵着的江湖先生,一身皱巴巴脏兮兮的土布白袍子,一根‘仙人指路’的竹竿挑旗,把那几分『我是个江湖骗子』表达了个十足十,跟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呦,李先生就打算穿这身去明察?”
李长庚闻言收了画卷,抬手微微左右打量一下自个,“这样不好吗,你们公孙先生不就爱这样去访查么?”这人似乎天生有点话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