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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起先前手冢那滚烫的体温,迹部总觉得有些放心下来。
现在他也不浪费口水说话了,直接伸出软绵绵的手去摸手冢的额头。
因为完全看不清,再加上没力气,迹部好几次都没摸到。
而且,手冢的意识虽不算清醒,感觉却仍然很敏锐,每次迹部的手快要接近他的时候,他就会很快的闪开。
到最后,迹部也没耐性了,干脆直接挪过去揽住手冢的肩膀。
手冢挣了挣,没挣开,然后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话。
那声音实在太轻,再加上嗓音嘶哑,迹部的精神又全部放在手冢的身体状况上,倒没有听清。
不过迹部此时也没心力去管这些,他直接伸手探向手冢的额头,然后只觉得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触手的温度虽然不再滚烫,却是远低于正常的冰凉。
“他若出了什么事,我迹部景吾,必让你们血债血偿!”
他蓦然抬头,紫灰色的眼眸散发出冰凉的阴翳,出口的声音仍然干涩嘶哑,却带着阴森的寒气与霸气。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阿良觉得那一刻,有冷汗从背后冒出。
他几乎是抖着扔下了耳机,换了另外一个人接着监视,然后就跑着出去找他们的老大。
“老……老大。”
阿良停下步子,喘着气唤住正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看着窗外晚霞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仿佛没听到他的喊话一般,只拿着烟一口一口的抽着。
阿良觉得冷汗蹭蹭的往外冒,几乎想要往外跑,最终却还是定住了身体等着自家老大的发话。
“有事?”
黑衣男人终于发话,虽然仍旧没回头看他。
但阿良却觉得松了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后才紧张的开口:“老大,和迹部家小少爷一起抓来的那个少年似乎是出事了。”
“嗯?”黑衣人回头看他,眼神阴冷。
“他还在我们的掌控中。”阿良赶紧表态,然后在黑衣人露出被打扰的不悦眼神后迅速接上,“我是说,那少年,似乎状况不太好。”
“哦?”黑衣人拉长了声音,显得这音节竟有些意味深长。
阿良赶紧把刚刚迹部说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低着头有些忐忑的等着黑衣人的决定。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后面却是突然笑了起来。
阿良面上惊愕,却是更加低下了头。
“已经三天了吧。”黑衣人手里夹着烟,不急不缓的开口,“不愧是迹部家的继承人。在那样封闭黑暗的环境里,撑到现在竟然还没崩溃,真不错。”
“想必迹部家也等不及了吧。”他抽了一口烟,烟雾袅袅的从他鼻尖和唇边吐出,“去问问他们,迹部家的继承人,值多少?”
“是,老大。”阿良应了,犹豫了一会却还是问道,“那那个少年呢,不用管他么?”
“他还没死,不是么?”黑衣人冷冷开口,唇边勾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三天了。
手冢白石真田三家都快把大阪翻过来了,也没找到手冢的半分消息。
鹰帮的地盘他们到找到了,只是,等他们去时,鹰帮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将近半个月。
其实他们也明白,鹰帮素来狡诈,并非那么好对付。
要不然,十年前鹰帮也不会稳稳的雄踞在东京,并在日本的黑道上占据魁首之地。就算出了当时震惊全国的洗黑钱案,其头目及几个重要下属皆亡,其势力元气大伤,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少部分人逃出,致使其死灰复燃。
更何况,鹰帮在大阪盘踞多年,其势力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想要连根拔起,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手冢真田两家的主要势力都在东京,离大阪太远。唯一在大阪的白石家既非警察也非黑道,想要获得鹰帮的消息,也就更为困难些。
而在另一边的东京,他们一边找人监视安田一家,另一边则与迹部家密切接触。
而迹部家父母虽说觉得生意比自家儿子更加重要,但事情既然牵扯上了手冢真田两家,便立刻觉得还是先回国处理好自家儿子的事,顺便和手冢真田两家打好关系更加重要些了。
毕竟,迹部家虽算是商业上的大财团,但警界政界的人却太少。而手冢真田两家在警界的地位是毋庸置疑,若此次能借助自家儿子的绑架案而与手冢真田两家结盟,便真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回国两天了都没接到任何异常的电话。
就算迹部家父母平日再不关心儿子,可此时看着手冢国晴和手冢彩菜焦躁伤心的模样,也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之极了。
而就在这样越来越重的忐忑下,他们等的电话,终于来了。
看着那陌生至极的号码,迹部夫人几乎是颤抖着手接了起来。
“迹部家么?”那边传来一个似乎是在笑的怪异之极的声音。
“是。”迹部夫人急问,“景吾他怎么样?”
那边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电话里便传来了一段录音。
“他们才不会放下手里的生意呢。就算知道我有危险了,肯定也只会说什么‘这点程度的手段都躲不过,怎么配成为迹部家的继承人’之类的。”
“可是,对他们来说,需要的只是一个继承人,而不是一个儿子吧。”
“这世上,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你,你还好吧?”
只有四句话。
前面三句话的声音与平时的迹部相比,不过是没什么力气而已,却准确击中了迹部父母的软肋,让他们在此时此刻生出许多愧疚来。
而最后那一句,迹部的声音已由先前的华丽变得干哑而慌乱,声音轻的几乎像是耳语。
掐掉录音,那边再次传来了那怪异之极的声音。
“我真想知道,迹部家的继承人,能值多少呢?”那边拖长了声音,经过变声器改装的声音尖的不行,“明天下午两点之前,我希望能看到迹部家的诚意。嗯 ,如果诚意不够的话,我们能等,你们家继承人可没那么多时间啊。”
“好好。”迹部夫人忙不迭的答应,“你们是要钱对不对?只要景吾好好的,要多少我们都给。只是,钱,我该怎么给你们?”
“夫人是在装傻么?”那边阴阴的尖笑,“装傻也好,真傻也好,明天下午两点,要是看不到你的诚意,别怪我们下手不留情。”
说完,那边也不等迹部夫人再次说话,便恶狠狠的挂了机。
“看来鹰帮是打定主意站在安田财团后面了。”手冢国晴开口,声音有些忧虑。
手冢彩菜却是想着录音里迹部说的最后一句话,心里慌乱而担忧,这个时间却也不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生怕干扰了自家老公的思维。
“前辈。”
戴着耳机神色肃穆的年轻警察突然开口,视线仍然黏在电脑上,严肃的汇报:“经过追踪,打电话的是一个经常混迹在酒吧的年轻男子,与安田财团的公子交情很不错。需要立即逮捕他么?”
“先等等。”手冢国晴这般说,然后连通正坐镇东京警察署总署的手冢国一。
“父亲,安田财团已经打来了电话,是一卷录音。”
“国晴,我们已经在安田高明的私人邮箱内找到了那卷录音,是昨晚七点的时候从大阪府福岛区传过来的。你让迹部家的人先盯着安田家,我们立刻启程去大阪福岛。”
“好。”手冢国晴应下,然后对那个年轻警察道,“先盯着那个人。”
“迹部先生,迹部夫人,安田家这边就先麻烦你们盯着了。”
和迹部夫妇告辞以后,手冢国晴和手冢彩菜就开着车和手冢国一一起去了大阪。
手冢真田白石三家最终是在福岛区会和的。
“虽然知道了他们的藏身地点。”白石凉介这样说着,却没一点高兴的神色,“可是却仍然没有找到国光。”
就因为这,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直盯着。可就算盯,为了不让他们察觉,也不能盯得紧了。
“继续找。”真田弦右卫门脸色铁青,“就算把大阪翻过来,也一定要找出国光。”
“这个自然。”白石凉介此时也没与他斗嘴的兴趣,焦虑道,“只是,这么多天了,再找下去,我怕国光……”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再说,我们这么大动作,我怕鹰帮的人发现国光的身份。”
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心里砰砰的跳,焦虑又不安。
“爸爸。”手冢彩菜唤了白石凉介一声,然后看着手冢国一哽咽着开口,“父亲,我觉得国光他现在很不好。”
所有的人一起看向她。
她拿出之前录的那个绑匪打来的电话,重放了迹部的录音这一段。
“连迹部家的少爷都是这么个状况。”听着里面那干哑疲累的嗓音,手冢彩菜只觉得心如刀割,“更何况是并不能带给他们利益的国光?而且,迹部家少爷最后那句话,肯定是对着国光说的。”
“国光状况肯定很不好,所以他才会这么担心。”手冢彩菜伸手捂住脸,擦掉快要流下来的眼泪,“更何况,更何况,鹰帮那些人的手段……国光,国光他……他还没忘记十年前的事啊……”
手冢国一眸色变暗,然后干哑着嗓子开口:“不用再找国光了,直接强攻。”
“可是……”白石凉介虽觉得如今这样做才是最好,却仍然担忧着国光的安危。
“就按国一说的做吧。”真田弦右卫门看了白石凉介一眼,然后拍了拍手冢国一的肩膀。
知道了长辈们做的决定,真田既没同意也没反对。
他只是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跪在了自家祖父的面前,倔强的开口:“我要一起去。”
真田弦右卫门摇头:“弦一郎,你还只是个孩子。”
“祖父,我哪里做得不够?”
真田反问:“剑道、书法、
60、所谓的绑架(六) 。。。
网球甚至是枪法,我哪一样做得不够?”
“你每一样都做得很好。”真田弦右卫门对着他点点头,然后扯扯嘴角笑了起来,眼神骄傲,“弦一郎,祖父一直都为你而骄傲。”
“可是,弦一郎,只是做得好是不够的。”真田弦右卫门微微眯了眯眼睛,低叹,“你还太年轻。有些事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我不需要明白。”真田昂起头,棕黑的眼睛满是倔强和固执,“祖父,我只知道,国光他在等我。”
真田弦右卫门低头看他,却是许久没有说话。
“祖父,出事的是国光啊。”真田垂下眼眸,遮住里边担忧焦虑慌张等等的神色,喉头凄楚,“我怎么可以不去?”
真田弦右卫门有些不忍的侧过头,却是大步向外走了出去,扔下硬邦邦的两个字:“起来。”
真田已经明白祖父这是同意了,慌忙站起身追了上去。
坐上车,真田紧紧的抱着手里的枪,只觉得无限紧张起来。
手冢,你答应过我的,一定平安回来。
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有事。
绝对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手冢绝对出来了~咳咳,最近一直爆字数,所以才更这么晚~
61
61、所谓的平安(一) 。。。
不知道在黑暗中呆了多久,迹部只觉得连感官都迟钝了起来,但饥渴交加的感觉却是越发清晰。
身旁的少年温度一下高一下低,迹部心中担忧恐慌惊惧愤怒等等交替出现。
但到最后,竟然也只剩下自暴自弃的无能为力以及听天由命。
自家父母他不敢抱希望,但这种完全无法与外界交流与世隔绝的情景想靠着自己逃出去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此时此刻,他唯一能靠的,或许只有陪着自己的少年。
完全的黑暗与寂静中,迹部只觉得意识慢慢涣散开来。
他用仅剩的力气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双手,些微的刺痛感总算让他的意识回复了一点点。
“呐。”很久没有说话,他的喉咙干涩且剧痛,出口的声音仿若被锯齿锯过,坑坑洼洼且极其难听,“你说,如果我死在这儿了,爸爸他们会不会为我伤心啊。”
“不会的。我们都会平安活着的。”
明明是那样轻且嘶哑难听的声音,却显得那么坚定而清晰。
“景吾,我答应过他们,一定会平安回去。我不会食言,他们也不会让我食言。”
手冢撑着难得清醒的意识伸手握住迹部的手,整个人几乎完全靠在了他身上:“景吾,你陪着我在这等他们。”
“嗯。”迹部重重的点头,心里慢慢安定下来,却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