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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光~”友香里冲手冢撒娇,“除了过年时节,小光难得过来这边一趟的,前些天还一直忙着全国大赛。小光~你陪我好好玩玩嘛!~”她撅着嘴,眨着那双大大的棕色眼睛,显得又委屈又可爱。
“友香里。”手冢只唤了她一声,然后不动声色的转换了话题,“你之前和我说的游乐园,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么?”
“你说那个啊,新奇的地方可多了,像是……”说到这个,友香里立刻眉飞色舞的对着手冢讲了起来。
迹部和忍足一起走向隔壁手冢的病房,山置管家仍是小心的跟在迹部身后。
迹部身上绿色的病号服已经换下,重新换上的是一件深红色的西装,蓝黑色的领带笔挺的垂落胸前,面色已经不复刚醒时的苍白,恢复了红润。
忍足穿的是与头发同色的墨蓝色衬衣,即使天气这般热,最上面的扣子却仍旧扣得紧紧的。双手插兜,唇角的笑容慵懒而性感,看起来如此随意而又漫不经心。
隔着玻璃看向手冢的病房时,友香里正抓着手冢的胳膊情况的说着什么,白石温和的看着手冢,偶尔插一两句,手冢则是露出了安静而俊秀的侧脸,认真的倾听着。
似乎是发觉了他们的到来,手冢侧过头来,清凉而干净的茶色眼眸带上一丝几不可见的温暖笑意,朝他们轻轻颔首。
白石站起身来,把病房门打开,看着他们笑道:“进来吧。”
迹部几乎就是在手冢的病房里转了一圈,然后紫灰色的眼眸紧盯着手冢,扬唇微笑:“手冢,本大爷回东京了。”
“啊。”手冢点头,“网球,下次有机会再打吧。”
“当然。”迹部的声音仍然华丽,连带着走出门的背影都骄傲无比。
忍足走向前去,在友香里的旁边坐下,唇角的笑容却是对着门口:“手冢,怎么样?”
“很好。”手冢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明天可以出院。”
忍足这才转过头来,认认真真的盯着手冢清俊的容颜。
其实忍足心里原本有许多话要说,可此时,再次听到这个清冷的声音,再次见到这双干净清澈的会说话的眼睛,他突然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口。
原先曾有的惶惑不安,曾有的恐惧担忧,曾经的忐忑无措,终于在此刻,完全消失不见。而那颗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完全安定下来。
“手冢。”
忍足唤他的名字,轻柔缱绻,低的仿似叹息。
忍足伸出手去,直到感觉到手上那温热的温度时,方才收紧双手,把原本半坐半卧着的手冢揽入自己的怀里,把他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肩窝处,然后继续轻唤道:“手冢。”
手冢并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因此身体还是僵硬着的。
只是,他明白,自己此番出事,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们有着多惶恐多担忧的心情。
于是,他保持着那种有些别扭的姿势,微微抬起头睁开眼睛,出口的声音带着笑意,承诺与坚定:“我很好。”
“我很好。”他这般说着,不仅是对忍足,也是对白石和友香里,更是对所有为自己担心着的亲人朋友们。
“我知道。”白石强硬的拉开忍足环抱着手冢的双手,重新把手冢扶着半卧在床上,棕色的眼眸里盈满了笑意,“国光,我知道。”
“是不是累了?先休息下吧,有点晚了。到点了我叫你。”
可是……手冢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身来的忍足。
“没关系,国光,我正好有点事找忍足,你睡吧。”白石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左手揽向了忍足的肩膀拖着他往外走,顺便不忘嘱咐仍然愣在那儿的友香里,“小香,先照看着国光。”
“嗨。小藏~”友香里回过神来,信心满满的答应。
白石揽着忍足出了手冢的病房门后,在旁边的转角处停了下来后,白石便立刻放下了手,学着手冢的姿势双手抱着臂,神情甚是严肃。
“怎么了,白石?”忍足伸手推了推眼镜,然后微微抬起下巴。
“国光不喜欢与人太亲近。”白石皱眉看他,“忍足,刚才也就算了,毕竟国光这次挺让人担心。但,下不为例。”
忍足觉得心里有点堵。
“我和手冢是朋友。”他敛了笑,冲白石开口,语气却是有点重。
“那又如何?忍足,我们也是朋友。”白石冷冷挑眉,“国光既然不喜欢,你就不许这样做,明白么?”
“我不明白。”忍足摇摇头,“白石,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么?更何况,手冢不会拒绝,不是么?”
“可我会拒绝。”白石这样说着,走回手冢的病房,然后把同样走过来的忍足关在了病房外边,顺便把玻璃窗的窗帘拉了下来。
差点撞到鼻子的忍足推了推鼻梁上快要掉下来的眼镜,掩住藏紫色的眼眸里变幻莫测的神色,然后凝了眉离开了。
真田来接替的时候,仍是晚霞正好的时刻。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左手仍然提着保温盒,右手五指曲起,正欲敲门,却又突然放了下来。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白石便把病房门打了开来。
真田走了进去,然后把保温盒放了下来。
友香里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白石小心的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往外走去。
真田把门关上,然后回身在睡着的手冢旁边坐了下来。
霞光慢慢变得昏黄。
真田把床头的灯拧开,然后继续凝视着手冢清冷的睡颜。
即使睡着了,这个人也仍然是那般不会放松的模样,眉头虽说并没有皱着,却也没有舒展开。
却不曾想,就这么一点光线的转换,手冢竟然眨了眨眼睛,然后就醒了过来。
刚醒来的手冢仍有些迷蒙,伸出左手便在旁边的桌子上摸着眼镜。真田看他摸了一会都没摸到,索性自己拿了递给他。
手冢戴上眼镜后,整个人才完全清醒了。
“真田。”手冢唤他一声,然后看向外边已经变得灰黑的夜色时,垂眸道,“把窗帘拉起来吧。”
真田微有些惊愕,却是先看向了旁边的保温盒,开口:“先吃了东西再说。”
其实手冢不是很想吃东西。只是,在真田那样固执的眸光下,终究还是接了过来。
真田看他一小口一小口极慢极慢的咽下去,却是起了身,站在了窗台旁。
他感觉到夜色正在越变越黑,外边的路灯正次第亮起。
病房里如此安静,安静到连手冢那般小心又轻的吃着饭时的咀嚼声都如此清晰。
直到身后咀嚼的声音停止时,真田才把窗帘缓缓拉上。
顿时,整个病房里就只剩下床头那盏有些昏黄的台灯。
真田回身坐下,然后把台灯的开关按掉。
于是,病房整个变成了一片漆黑。
“手冢。”真田伸出手去紧紧握住手冢有些颤抖的手,一遍遍的喊,“我在。”
“手冢,有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嗯,前几天都很忙,所以没更来着~现在好了,以后基本可以恢复更新了~
咳咳,虽然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忍足了,但真田仍旧是非常有爱的存在~(*^^*)~
65
65、所谓的心情(二) 。。。
“真田。”
沉默许久,手冢微带着些颤抖的声音轻轻响起
“手冢。”真田起身在手冢的床边重新坐下,整个人离手冢更近了些,几乎就要挨上手冢的肩膀,担忧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手冢。
一片漆黑下,看不清手冢的神色,只能隐约模糊的看到他把脑袋靠在了真田的肩膀上。
“真田。”手冢继续轻轻唤他,然后又沉默了一阵后断断续续的开口,“我没办法忘记。十年前,奶奶是在我面前离开的。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奶奶胸前的血,溅到我脸上的感觉,很痛,很冷。我亲眼看着她在我面前闭上眼睛,看着她抱住我的手松开,感觉到她温热的手慢慢变得冰凉。”
真田感觉得到肩膀上的重量变得更沉,衬衫上浸上了些许诗意,也感觉得到那颤抖的声音变得哽咽,带上无与伦比的哀伤。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握紧了手冢的手,然后继续听着他那样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说下去。
“杉田次一郎,你还记得么?当时,他和他的妻子,就在我和奶奶的旁边。”
真田自然还记得,纵使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太小,可导致手冢处于那么危险的境地,他自然记得。
“奶奶离开后,他们向我开枪,当时,我以为会和奶奶一起离开的。可是,”手冢如今的语气是真田从来不曾听过的,凄苦与悲哀,甚至还夹着许多无法形容出的情绪。
“杉田次一郎的妻子救了我。她为我挡了一枪,然后对着我笑。只是,突然,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憎恨。”手冢顿了一下,然后微笑,“她那么恨我,可她却救了我。”
“因为这,我甚至没办法恨他们。真田,你明白么?”他的声音带着懊悔带着不甘更多的却是无奈与自责,“当年的事,奶奶离开,祖父住院生死未卜,父亲母亲相继辞职,东京警方损失重大,杉田次一郎及其妻子当场死亡,鹰帮几乎分崩离析。”
“我没办法恨任何人,我只能恨自己。……是我执意要去见父亲他们,所以奶奶才会被鹰帮的人所抓住。如果不是顾虑到我,以奶奶的身手和聪明才智,也可以毫不费力的逃开。如果……”
真田紧紧的咬着唇,却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他们从来都不在手冢的面前提起十年前的事,是因为知道当年的事伤他到底有多深。那件事之前,手冢也曾经爱笑爱哭爱闹;可那件事之后,手冢整整一年没说过一句话,再不曾笑过也不曾哭过,就像一个摆在橱窗上的精致的瓷娃娃。
他们当初花了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才终于让手冢走出一个人的世界,不在沉浸于当时的阴影下。
而今,手冢自己揭开伤疤,心里该是有多痛,才会连气息都不稳。
“大家的担心,我不是不明白。不是我不愿意对自己好,只是,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对自己好。”手冢抬起头对真田笑了笑,“真田,我以为我对自己很好,可似乎只是我以为。”
“没关系。”真田把紧咬着唇的牙齿松开,低低开口。
“手冢,没关系。”虽然看不清手冢的神色,真田却是同样抬起了头,直直盯着手冢的眼睛,扬起唇微笑,“手冢,你不需要知道怎样才算对自己好。”
“我会在你身边,我会对你好。”真田伸手拿下他的眼镜,盖住他的眼睛,抹去他眼睛旁边不甚明显的眼泪,声音温柔,“国光,你知道这个,就够了。”
手冢迟了十年的眼泪,终于安静的流了下来。
忍足很早就从家里出门了。
早晨的天气很清新,路边的车也不多。
忍足既没有选择开家里的车,也没有搭电车,反而是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他的嘴角仍然噙着那丝漫不经心的笑容,眉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自从昨天白石说了那些话后,他就觉得他的心里一直堵得厉害。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因为白石说得对,手冢确实并不喜欢与人那般亲近,不过是顾忌着他人的心情,不太会拒绝而已。
来到手冢的病房门口时,他有些惊讶的看着白石提着保温杯倚在门口的栏杆处安静的等待。
“白……”忍足刚开了口准备与他打招呼,就见白石侧头看他并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忍足在他身边站定,疑惑道:“怎么不进去?”
白石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笑了笑,轻声道:“等会,真田会开门的。”
忍足虽然不理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却还是陪着白石一同在门边静静的等着。他心里明白,若白石不愿意,他是见不到手冢的。
就这么又等了几分钟,眼前的门始终没有被打开。
白石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病房门。
一边示意忍足安静,白石一边把病房门完全推开,然后左手提着保温杯走了进去。
然而,不过走了几步,白石便愣在了那儿。
忍足甚至没有机会疑惑,因为,就在下一刻,他已经明白了白石愣住的原因。
手冢仍旧是安静的睡着。
只是,他并没有睡在病床上,而是半坐着,脑袋柔顺的伏在真田的肩膀上,双手扶着真田的腰侧,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真田的怀里,茶褐色的发丝有些凌乱的垂了下来,遮住了眼睛,平日清冷而带着凌厉的面容柔和下来,竟是显得清丽至极。
真田一手搭着手冢的肩膀,另一只手正抬手把手冢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