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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出来的时候,网球部内几乎所有人的心都往下沉了一沉。
那是关东名校的冰帝,去年亚军的冰帝,竟然,这么快就要遭遇了么?
而且,是第一轮。只要有一方输了,也就失去了继续进军全国大赛的资格。
然而,无论队员们的心情有多么焦躁,作为部长的手冢永远的面沉如水,不急不缓。
暴雨如注。
原定的训练取消,而当事人意犹未尽的练习赛也在龙崎教练的干预下停止。
大家都先后回了家。
手冢从更衣室外走近,不二的头发还滴着水,低垂着脑袋,上面盖了条毛巾。
“呐,手冢。”
不二抬起头朝他笑,“如果不尽力的话,马上就会被赶上。你和越前比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么?”
头发上滴着的水以及暗下来的天色让不二看不清手冢的表情,他低下头:“呐,手冢,这个时候安排我和越前打练习赛,你想告诉我什么呢?”
手冢抬手推了推眼镜:“不二,乾说永远得不到你真正的资料。可是,真正的你,到底在哪里?”
不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轻轻笑出了声。
“呐,手冢果然还是觉得我太任性了些吧。”不二用毛巾捂住脸,传出来的声音没有平日的柔和,反而有些冷硬的感觉,“面对冰帝这样的强敌,我这样的性子,始终还是构成障碍了是不是?”
手冢轻叹:“没有的事。”
“没有的话,”不二抬眼看他,眉眼弯弯,“对阵冰帝的时候,我能打单打一么?”
手冢看了他许久,不二的眸光固执到近乎执拗。
“你是不二。”手冢抬起手来,从他脑袋上把毛巾拿下放入他手里,“把头发擦干,接下来还有比赛,别感冒了。”
不二闭上眼睛,有种想哭的冲动。
手冢转身离开。
与冰帝比赛的那日,晴空高照,温度意外的要比平日高了些。
大石的意外受伤,菊丸和桃城临时组成的双打,从未配合过的两人,遇上了冰帝的忍足向日组合,明明劣势尽显,最后却成功反超,似乎为今日的青学增加了点胜算。
然而,乾的流血,河村与桦地的两败俱伤,到底是为这烈日,染上了些许悲怆的色彩。
而瞅着已经胜券在握的不二,手冢拿出网球拍,看向坐在教练椅上的越前:“越前,陪我热身。”
“嗨。”越前的眼睛迅速亮起,抄起手中的网球拍就立刻跟上。
虽然不能上场比赛,可能和实力比自己强太多的部长练习,就算只是热身,也值了。
那场日后被誉为传说的比赛,拥有一个万众瞩目的华美开场。
手冢就在周围万千的“胜者冰帝!胜者迹部!”的欢呼声以及身后青学众沉默的视线下缓缓上场,看着对面那个轻抛外套打着响指的紫灰发色少年,手中的网球拍握的更紧了些,然后启唇开口道:“满足了?”
相识三年,虽然从未打过一场完整的比赛,但眼前少年的实力,手冢已是再清楚不过。
听着对面少年那含着笑意的骄傲声音,手冢转身,眉峰慢慢变得锋锐。
迹部,对不起。
只是,必须全力以赴。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他已做好觉悟。
场上的比赛已经接近白热化。
“弦一郎,手冢的伤……”柳一边看着比赛,一边开口。
真田久久没出声。
柳侧过眸去,真田的眼睛睁得极大,面沉似水,紧紧的盯着正在场上比赛的手冢。
余光瞥过他握的青筋毕露的双手,柳不动声色的把眼神转回场上,顺便拍了一下在一旁兴奋的说着话的切原,示意他闭嘴认真看比赛。
这一刻,国光在想些什么呢?
真田看着场上的手冢,思绪却开始游离。
他有没有想过,这一场比赛之后,他可能再也拿不起网球拍?
他有没有想过,若是家人知道了,心里该是怎样的疼?
他有没有想过……
他怎么可能会想这些,真田咬紧牙齿,站在网球场上的国光,心里想的眼里看见的,永远只是那颗黄色的小球,自己不是早就明白么?
当网球拍从手冢手里落在地上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
手冢回了教练席,任大石给他的肩膀喷上伤雾喷剂,又拿冰袋开始冷敷。
所有人都是拿着那样期待而带着悲伤的神情看着他,劝他不要继续下去。
手冢只是闭上了眼睛,隔绝了所有人的眼神。
他知道以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再打下去几乎没有胜算。他也知道,就算自己这场输了,那青学也是二胜二败一平,必须得进行一场附加赛,而越前,有这个实力。
可是,他怎么能在这里放弃,又怎么能把青学的重担交给尚是一个孩子的越前?
而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放弃。
迹部景吾这样的对手以及这样势钧力敌的比赛,几乎是可遇不可求。
所以,他站起身,拿起网球拍朝球场上走去。
医疗时间已到。
他的决定,向来无人能够阻止。
所以,最终越前也只是抬手压了压帽子,低声开口:“赢了我,就不要输给其他人!”
所以大石也只是笑着祝福道:“我们的约定,做到啊!”
所以不二也只是恢复了眉眼弯弯的笑容模样。
所以其他人终于闭上了嘴,什么都没有再说。
手冢朝他们微微勾了勾唇角,然后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眼朝对面的观众席望去。
他伸手推了推眼镜,然后深深看了真田一眼,然后转身,坚定了回了属于自己的战场。
见鬼的明白!见鬼的理解!
收到那样一个眼神时,真田几乎想拂袖而去,却到底是舍不得。
那是属于手冢一个人的战斗,真田无法参与,也无法劝他退出。
真田能够做的,仅仅是站在这儿看着。
看着他皱起眉头,看着他忍着痛苦,然后陪着他一起皱眉一起痛。
看着他眼睛里漫出的笑意和兴奋,然后陪着他一起笑一起兴奋,只是,笑不出来。
比赛终于结束的时候,真田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在教练椅上正襟危坐的手冢,真田想走过去,却是抬不动脚步。
现在过去,到底是没有用的。
纵使国光痛到极致累到极致,比赛还未完全结束,他又如何肯先走?
关东大赛第一轮比赛结果,青学晋级。
双方行礼,然后退场。
青学的正选们拉着手冢就要去医院。
手冢看了看离自己不远的真田,开口道:“赢了比赛,你们去庆祝吧。我等会……明天回学校。”
大石还待继续叮嘱,却是看到了面沉如水的真田,原本想说的话也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拉着仍七嘴八舌想要说什么的大家,勉强笑了笑:“手冢没事的。我们先回去吧。”
手冢朝真田走过去。
真田的眼神很冷,沉默着看他。
“弦一郎。”手冢伸手推了推眼镜,轻声开口。
真田把他右肩上的网球袋卸了下来背在自己肩上,然后才低声道:“国光,你还欠我一场比赛。”
“弦一郎。”手冢看着他,扬起唇角,神色柔和,笑容温暖,“我很开心。”
真田再也说不出话来。
所有愤怒的难过的伤心的情绪全部哽在了喉中。
他伸手把手冢揽入自己的怀里,然后把脸埋入了手冢未曾受伤的右肩,挡住快要流泪的眼睛。
等了多少年,他终于等到了手冢的一句开心一个笑容,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需要,把不二和越前的练习赛提后了……
没什么好说的,吹空调吹得有些冷……
83
83、所谓的战斗(二) 。。。
手臂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手冢却没有理会,只垂了头看向真田。
真田放开他,站直身体,抬手把帽子往下压了压,遮住眼睛,然后就往外走去。
手冢立刻跟上。
他张了张嘴,最后却是说道:“祖父,知道了么?”
“你以为呢?”真田的声音很沉,还有些哑。
“父亲和母亲也知道了么?”手冢皱起眉,声音很轻。
“你先好好想想你自己吧!”真田瞥他一眼,有些没好气的开口。
手冢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忍足斜倚在一辆白色雪佛兰的车门处,唇角习惯性的勾起了笑容,但垂立在一旁的双手却有些不自觉的绷紧。
而他身前,则是站得笔直沉着一张脸的迹部景吾。
“迹部。”手冢停下脚步,低声唤他。
迹部只紧紧的盯着他,抿紧了嘴唇。
手冢微微侧过了脑袋,避开他的视线。
“手冢。”眼见着气氛尴尬下来,忍足忙走上前,笑了笑,“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没等手冢开口,真田就一口回绝道。
“国光。”真田侧过头,拉过手冢的右手,朝不远处停在那的黑色轿车走去。
“手冢。”迹部终于开口,声音低而缓,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手冢回过头来看他。
“手冢,自遇到你之后,我就想过,我们之间的比赛,会是什么样子。”迹部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然后冷笑一声道,“只是,带伤上场,你真是够……”
“对不起。”手冢打断他的话,转过身向他鞠躬道,“迹部,对不起。”
“我知道带伤上场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手冢缓缓开口,声音里有些许苦涩,这句话,在当年与不二比赛后他就明白,“只是,对手是你……”
“所以,”迹部扬起头,眉宇间一片不屑,“本大爷该感到荣幸?”
手冢蓦然抬头看他,脚下不受控制的往后踉跄了两步,原本就有些发白的脸更是有了些许青色。
迹部在那一刻忽然惊觉过来,看着手冢完全暗下去的眼神和惨白的脸色,从未如此清楚的明白,有些话,伤人,更伤己。
忍足显然也没料到迹部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连忙救场道:“手冢,迹部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他也是心里烦,觉得……”
他没再往下说下去,真田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眼神冰凉冷肃,甚至含着些许杀气。
然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真田几乎是半抱着手冢上了车,然后那黑色的车子就在他们眼前疾驰而去。
他想回头说迹部几句,却在看到迹部懊悔的眼神时,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把仍在发呆中的迹部拉上了车,对着前面的司机道:“跟上刚刚那辆车。”
“国光,别想太多,休息会吧。”
看着还未恢复脸色的手冢,真田把他的脑袋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上,略微柔和了声音,开口道。
“弦一郎,我是不是……做错了?”
很久之后,车厢里才响起手冢有些轻颤的声音,音量低的几乎听不见。
“在还能打网球的时候,打一场势钧力敌酣畅淋漓的比赛,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期望么?”真田闭上眼睛,“国光,虽然我很希望,今天你比赛的对手是我。可是,迹部君,他能够理解的。”
“如果今天放弃了,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所以,国光,你是对的。”
真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国光,别想太多。今天你打了那么长时间的比赛,先睡会吧。到医院我叫你。”
真田明白,手冢的体力一向不好,今天那么长时间的比赛,打到后面,手冢的体力早就耗光,全靠强大的精神力撑着才没有当场倒下。
“嗯。”听他这么说,手冢一直紧绷着的心神终于慢慢放松下来,疲累的感觉一波波的涌上,也就有些支撑不住的闭上了眼睛。
到了医院,手冢仍旧睡着,只是眉心紧紧皱着,睡的有些不安稳。
真田刚动了动,浅眠的手冢已经睁开了眼睛,茶色的丹凤眼中透着迷茫:“弦一郎,到了么?”
他一边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真田忙拉住他的右手防止他磕上车顶,一边道:“先下车。”
手冢便乖乖的任他拉着下了车。
司机站在外边低声道:“弦一郎少爷,要在这等着么?”
“你先回去,告诉手冢祖父,国光的伤不要紧,晚些我带他回去。”
“是。”司机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旁边的手冢,“那少爷就麻烦弦一郎少爷照顾了。”
眼见着车子开走,手冢才霎时清醒过来:“弦一郎,你得回神奈川。”
真田拉着他往医院走,懒得理他。
“你明天还得比赛。”手冢的声音很严肃。
“在这等我。”扔下这么几个字,真田便去一旁挂了号。
等真田回来时,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