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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飞甲]鬼雨惊飞-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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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少人挡我的路,我便杀多少人。”
  四十八亲卫手中兵刃寒芒毕露,雨化田驭马直前,那阵势便是杀了梁春锦也不遑多让。
  梁春锦脸色一暗,顿时万念俱灰,雨化田此人,他这辈子是够不到了。
  平信侯示意兵队散开,为西厂人马让出一条道。
  雨化田策马而入,冷傲得不像凡人。
  盐场中已然重兵防守,薛檀见梁春锦外围被破,惊恐之余调度身边杀手时更加凶恶:“杀了雨化田!杀了他重重有赏!”
  他何曾想到自己位高权重盘踞一方,竟还有人敢来动他的位置。雨化田虽得万贵妃荣宠也不过是个刚成立的缉事厂的厂公,虽然范英告去京城,他其实并没有真正怕过对方。
  何况还有梁春锦。
  薛檀怨毒地望了一眼铁门外的平信侯人马,胸口嫉恨杂陈,雨化田的人手都是精锐,不多久就把他招徕的那些江湖上沽名钓誉的杀手解决了七七八八,雨化田自始至终都坐在马背上瞧着慌乱中被护住的薛檀,把对方的惊慌失措全部收进眼底,似在玩味。
  盐场中的尸首越来越多,阵阵血腥味直冲薛檀的鼻子,眼看手下人抵挡不住,他也不知得了什么胆窜去刀光剑影中穿行,储盐的仓室里有密道以防万一,可以逃出生天。
  雨化田见他动弹,直身而起踩马背借力冲向薛檀,一把抓住对方制住。
  “薛大人,多年未见,容姿不输当年……”
  薛檀豢养了一群杀手自己却不会武功,他眼波流转望着阴气森森的雨化田,忽然袖中出刀准备拼死,雨化田迅疾地捏住他的手腕扭断,薛檀顿时脸色青白惨叫连连:
  “雨……雨化田……你跟我作对,到皇上面前看他向着谁!!!”
  薛檀的话未尽,忽然感觉脖子上绕了一圈凉凉的东西,极细。
  “那要看你能不能活着去见皇上。”
  雨化田语毕,抽出匕首划上薛檀的脸,对方原本柔美的面孔瞬间变成了血痕交错的鬼面。
  薛檀歇斯底里惊恐大叫,颤抖一双手去摸自己的脸,摸到尽是翻开的皮肉。
  “万公公的寿辰马上到了,你既与他如此交好,不如我替你送了今年的孝敬钱。”
  雨化田指尖的玄铁指环一收、拉动金蚕丝,薛檀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保持着跪地的姿势一动不动。
  鬼面仰天,面容尽毁。
  雨化田退后几许拿起丝绢擦手,白色的曳撒染上血迹,神情仍旧端如止水。
  如同精心算好一样,薛檀的人头忽然落地,血液四溅喷涌。
  雨化田哼笑:“东厂的暗器倒是好用。”转身又跨回马背。
  “赵通,把薛大人的头包了,回去用木盒好生装着。”
  赵通应诺,取出一块五彩锦布裹了薛檀的头颅,血液浸满布帛,看不出原来的色彩。
  雨化田用三子剑的剑鞘一头挑住锦布包,骑上马慢慢领兵回府。
  他的动作像持枪矛回朝的兵士,布包不断滴血,蜿蜿蜒蜒流过盐场的土地。
  梁春锦还在外守着,他望见雨化田剑鞘上挑出来的那裹布包,极度惊恐之余又有肝胆俱裂之感,双目睚眦,比将死之人的面目还要恐怖几分。
  雨化田侧头瞧他,见对方一副灰败相不禁一笑。
  笑容带七分鬼气,剩下三分,伴着幽冥火光随暗夜冷香渐渐飘远。

  尘道没

  雨化田回府后探看一番马进良的伤情,奇怪的是马进良面色并无异常,摸上脉搏才能感觉气息有变,此种奇毒绝非内力可逼出,必定要找东厂的刺客要解药。
  薛檀的头被装进木盒摆放桌上,雨化田一言不发盯了木盒半晌又问站在一边的谭鲁子:“密牢里的刺客可有动静?”
  “禀督主,刺客身负重伤毫无动静。”
  雨化田摩挲玄铁指环沉声道:“我去会会他。”
  雨化田先前因为要估摸锦衣卫的底细去过镇抚司的刑房,万贞儿的弟弟万通,也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带他走过那片人间炼狱,刑房地上暗红泛黑的血迹斑驳,有一块却像新鲜血液,特别显眼。
  雨化田问起,万通嗤笑:“此乃百户马进良的血,给事中大狱他老父是同党,他早就被马家扫地出门无有牵连,本轮到他亲审,结果这蠢钝废了自己一只眼求避过干系,喏,”万通拿起刑具台上的剔骨锥,“就是用这个,孝感动天么,这块血怎么都褪不掉。”
  万通语意嘲讽,雨化田也笑,不过万通大概不会明白雨化田笑的深意。
  “贵妃托我带了些东西给大人,刑狱问讯还要向大人多多讨教。”
  万通乐得结交雨化田这等妙人,喜笑颜开:“雨公过奖,论手段,在下还要向雨公学几分。”
  那以后,雨化田所有的居处均设了密牢,用具与镇抚司刑房无二致,然后他暗暗记下了锦衣卫百户马进良。
  其实遴选那天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马进良的阴阳瞳并没有多么吓人:阳光下一点灰,像色彩黯淡的琉璃珠。
  剔骨尖锥刺进眼中该是怎样的折磨。
  南京的府邸也有密牢刑房,雨化田是个处处都要考虑周详的人,虽然这次用到密牢的原因让他十分不快。
  东厂刺客无力瘫倒在冰冷的地上,雨化田取了刑台上的剔骨锥把玩,过了片刻吩咐手下:“把他架起来。”
  刺客被拖到木架处绑好,雨化田运力将打入对方骨节的玄铁指环迫出,让人拿去清洗收好。
  雨化田踱步到刺客面前,尖锥的一头抵住刺客脖颈,又慢慢挑起对方的下巴,他细细端详刺客的脸,忽然调转剔骨尖锥移向那人的脑后。
  “……你杀了我,账本一样得不到。”刺客发话,虽然身处劣势但又有些志在必得。
  “账本?呵,既然来杀我,又何来账本如此好的交易?”雨化田鬼魅的眼神像能吸掉人心,“何况景泰年间你们东厂有位老祖连圣旨都敢写,我人证物证俱在,还怕写不出区区账本?”
  刺客听到雨化田提到曹少钦,一时无话反驳,头被剔骨锥抵着不敢妄动。
  “你杀我不成,回去万喻楼那里无法复命必死无疑。”
  刺客的身体明显抖动一下。
  雨化田面含笑意继续说:“我和你做笔交易,你将解药与我,我放你生路。你身手不凡抑或日后能为我西厂所用。”他的语气十分柔和,听得人心中涟漪泛起,不像在审犯人。
  “我要如何信你?”
  雨化田脸色忽然变冷,剔骨尖锥挑过刺客后脑勺某处,一条银丝掉落地上,刺客的脸扭曲片刻、最后竟然现出一个年轻女子的面貌。
  刺客大惊,她在东厂时万喻楼都没瞧出其中玄妙,而雨化田却轻易识破她的机巧,加上之前玄铁巧解金蚕丝迷阵、心下已折服大半。
  “银丝锁风池穴的易容术我以为早已失传,没想到今日有幸见到,当真绝妙。”
  雨化田弯腰捻起那根银丝瞧了瞧道:“生路死路,横竖是你自己的命。”
  刺客沉吟半晌道:“解药亦是毒药,你取我左袖中一卷金蚕丝,用水溶了丝上的毒给你手下服,以毒攻毒十个时辰后便好。”
  雨化田抽出金蚕丝又问刺客:“何名何姓?”
  “素慧容。”
  “谭鲁子,找几个女婢照顾此人给她治伤。”
  雨化田吩咐完又望了一眼素慧容,将剔骨尖锥放回刑具台走出密牢。
  马进良躺在榻上呼吸微弱,雨化田把了把他的脉象,再细看对方面孔时不禁一惊:他原本在马进良脸上划的那道印记并不明显,匕首十足锋利所以是一条平滑的伤口,却没想到毒性发作后伤口的皮肉翻起、撕开一段十分狰狞的疤痕,这兽面倒真的像是为马进良打造的了。
  雨化田扶起马进良,一边将碗中溶好的毒喂给对方喝。他的戾气似乎在刚才的盐场一役中用尽,现下屋中只留他们二人,他看着那道疤痕心里竟涌出一种难言的酸楚。
  “……我一直是一个人过活,如果不在你身上弄点我的标记,难保你哪天就不记得自己在帮谁杀人……”
  马进良昏沉着,是听不到雨化田在说什么的。
  “现在倒好,我也不怕了,这张丑得天怒人怨的脸以后就真的只有我能见了。”
  雨化田似在嘲讽自己,他伸出冰凉手指去触碰马进良脸上的伤,伤口处翻开的皮像驽钝的刀锋硌住他的指腹。
  马进良那夜虽然昏迷着,脑中一片混沌之际仿佛闻到了兵刃的铁锈味。
  梦魇中那把三子剑刚刚杀过人,血染剑身,剑后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一股极冷的寒意将他拖进漩涡,他在挣扎,又不争气地心甘情愿陷入刺骨冰霜。

  言字诀

  马进良再睁眼已不知到了哪年哪月,脑袋还是不清楚,整个身体摇摇晃晃东荡西摆,眼前见到的东西都倒了个个儿———他心中一惊怎奈全身无力,只好费力抬起垂荡的手摸摸脸颊,兽面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蒙面。
  他现在正被人扛在肩上,扛他的人膂力惊人,虽然那人左右肩各扛一人但仍旧脚下生风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中。
  马进良被晃得头昏眼花,他看了眼垂荡在另一边肩膀上的人,是个未曾谋面的陌生女子,此时也瞧住他露出苍白的微笑。
  扛他和陌生女子的人一身银灰短打,虽是短打做工却十分精细,刺绣毫不含糊皆为上好的手工。因为是被扛的姿势只能瞧见那人脊背,马进良一时弄不清原委恍然觉得身在梦中,出于平素防范的本能就去点那人膝后委中穴,可扛他们的人颇有两手,几个步法微调便避开了偷袭继续在集市中穿行。
  灰衣人接着腾手猛地拍了下马进良的屁股高声道:“安分点!老子带你们去看病!”
  那人两肩扛人看上去着实可笑,可江湖上每天都有许多奇怪的人事出现,不多他一个,走在这卧虎藏龙车来人往的闹市中也不会有人去关心他的来历。
  马进良恼怒,莫名其妙被人拍了屁股还要“安分”,如果放在从前对方早就人头落地了。他习惯性地去摸双剑,背上空空如也;再看自己的衣袖,并不是水蓝的官服而是黑色布衣,当下又疑云重重。
  灰衣人拐来拐去终于在一间不起眼的门脸前停下脚步,三长两短几声晦气的敲门暗号后破旧的木门打开一条缝。
  门里的人打量前来拜访的人一眼,用十分枯哑的声音问:“壶中窥玉玉为璞?”
  来人火急火燎用脚踹门:“再对暗语老子弄死你哦!你这个人还是浊得很,我一路招摇撞……咳……我一路风餐露宿别提吃了多大苦头,老子现在要救人,你莫要跟我绷起!”
  马进良猛听见灰衣人声音不禁诧异,此人嗓音与督主有五六成相似,却一口川音夹杂官话、说得七零八落市井粗俗毫无督主的气势,于是暗中决定静观其变。
  门里的人架不住来人一番攻势只得摇头开门让他们进,灰衣短打一进门就把两个人往屋内桌上一放,马进良的头磕到桌面一阵晕,扛他们来的人凑过来俯视他——这一瞧不要紧,饶是马进良见多识广也被惊到,还好蒙面遮住看不出具体表情。
  那人面目与雨化田一模一样,但只顾朝马进良挤眉弄眼,举手投足间丝毫没有雨化田的架势,着实可疑。
  灰衣人头上绑一条灰纱抹额,做江湖人打扮又有几分怪异:他的衣服实在太过精致,脸上也有细致的妆容,全然不像行走江湖的装扮。他朝屋主洋洋得意道:“老周你看我这身如何?像不像闲时斗武的朝中大臣?告诉你哟,这趟可累煞我也,扮那西厂厂公真不是人干的活儿……”说着便唠叨起来,一边眉飞色舞唾沫横飞一边坐到椅子上跷腿晃起来,俨然一个江湖混子。
  被唤作老周的人似是习惯了此人的吊儿郎当,听他不着边际瞎扯了一会儿后打断道:“卜仓舟,这两人你还救不救?”
  灰衣人原来名叫卜仓舟,马进良记好名字接着听他们的对话。
  “救救救救救……”卜仓舟忙不迭回应,跑过来给老周捶背,“刚才敲门火气旺了些,您多担待。”说罢又偷望一眼马进良,嘴角现出一抹高深的微笑,一闪而逝。
  “这两人跟着我从宣春门到南京骗了狗官手下不少人,哪知前几天和几个知府斗武时露了马脚,逼不得已跟番子们过招,一个身中奇毒昏了三天都没醒,一个被打断膝骨到现在连皮肉都未愈,造的哪门子孽哦!”卜仓舟说完意犹未尽不解恨,又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下手没轻重捏疼了老周。
  “哎哟你瞧我这鲁莽的……”卜仓舟揉揉老周的肩膀还要继续说,被老周拂去手,开始查看那两人伤情。
  卜仓舟是个闲不住的,见老周把脉又站在旁边一边看一边唠叨起来:“我一路骗到南京谁想就遇到了正主,往下还怎么走……老周,你说那雨化田要追我的话,是走哪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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