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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减肥很可能就要胖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森达一想到这里,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
时间在一人一狗的发呆中无声走过。
爱丽丝在下午四点钟时醒来。她的面色不是很好,曾经如雪般白皙的肌肤此时看起来却是蜡黄蜡黄的。但精神还算不错。
卡洛斯向爱丽丝介绍了森达最为讨厌的女人克莱尔,当两个女人双手交握时,森达有些神经质的觉得,爱丽丝似乎也在不爽克莱尔大墨镜背后的嚣张眼神。
没有看见马修的影子,卡普兰扯了扯森达的衣袖,把嘴唇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马修没有来,我们要不要去找找?”
“……”沉默着没有说话,森达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才能做到里外都是人。
被爱的人,其实也不是多么的幸福。
无法回应一个人的爱,在别人看来说不定也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森达隐隐觉得马修可能还是执着的固执的在车里等着他回去。
要知道,马修从来都是这样。他认真的对待森达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至高无上的命令一般,让人内心的虚荣急速膨胀。
但此时的森达高兴不起来,也雀跃不了。
他只是想知道,他和马修的感情之路,到底还能不能走得下去……
或许等拨开重重乌云,看见乌云后的曙光时,这个答案才会被揭晓,也说不定呢……
…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继续补更
纠缠
纠缠。。。
食人乌鸦之战的结果以人类的胜利告终。
这次的胜利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爱丽丝,所有人都很感激她。
毕竟能活下来,是最好的。
也因为这个原因,在为死去的那些人所举行的葬礼上,爱丽丝有幸得到了为那些人献花的资格。
——没有错,确实是“有幸”的。
就算森达在乌鸦之战中也出了大力气,可他依然没有被允许靠近那些亡者的坟墓。
因为他是杀死了自己队友的畜生,因为他在乌鸦之战中被人发现了他饥饿时的偶然出神……
这一切让他又一次成为了大家的众矢之的。
孩子们叫嚣着让森达离他们的英雄的坟墓远一些,他们愤怒的眼神和尖锐的言语深深的刺进森达的心里,让他无言以对。
不断的后退,直到孩子们都满意的停止了叫嚣,森达才停下脚步。
他静静的看着那些孩子有秩序的为死去的人献花,双唇又苍白了些。
或许除了在暗地里关注他的卡普兰,以及在车里默默抽着他的最后一支烟的马修,没有人会发现,森达越来越深沉的黑眼圈,以及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这些变化让他看起来像是油画里的吸血鬼伯爵先生。那么邪恶,那么优雅。
简陋的葬礼在半个小时以后结束,爱丽丝拿着一本泛黄的记事本和卡洛斯低声交谈着。
像是想起了什么,森达给自己的好奇找了个理由,坦然的光明正大的走上前去和爱丽丝搭话:“你什么时候离开那个药物研究所的?”
转眼看见森达的脸,爱丽丝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伙计,你未免有些过分了。丢下我一个人离开那鬼地方,你觉得这样好么?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没人情味儿了?”
“森达,没想到你真的……”卡洛斯责怪的眼神让森达颇有些不是滋味。
看吧看吧,他的罪名里又多加了一条“为人自私”。
这算不算是他自作自受呢。
爱丽丝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她知道她的行踪已经暴露,所以她必须赶快把她所得知的情报和大家交流一下。
翻开泛黄的笔记本,爱丽丝指着快要脱落的纸片上一个红色圈圈里的文字对卡洛斯说:“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至今还是安全的。它从病毒爆发开始,就处于被隔离的状态。它收容所有的幸存者,并且能提供保护、食物以及休息的地方。我们应该去这儿。”
“这是什么?这儿在什么地方?”盯着那串英文字母,卡洛斯沉默许久,只得出一个结论:他没有听说这个地名。
爱丽丝点点头,眉头微蹙,“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从这本日记里可以看出,这个地方在一个岛上。卡洛斯,在我们找到这个地方以前,我们必须先补充一下基本的物质给予。刚才克莱尔告诉我,你们的罐头只剩下一天的分量。”
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所有人都得饿肚子。
心情似乎一瞬间低落下来,卡洛斯沉着脸在爱丽丝的身边坐下。他看了看另一边正排队领着晚餐的孩子们,莫名的烦躁起来。
“我们现在这样也很好。但我必须让这些孩子们去到一个完全安全的地方。爱丽丝,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无论我们要走哪一条路线去寻找那个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地方,我们都会不可避免的经过一座重灾区城市。这件事情我必须跟大家讨论一下,如果他们也同意了,我自然不会反对。”
“当然,这是必须的。”点头,爱丽丝表示理解。
…………
距离有些远,那本记事本里的内容看得不太清楚,但森达总觉得所谓的绝对安全的地方是不存在的。
想要镇压并且完全抵御Tyrant病毒的来袭,那个地方的军事力量得有多强大?
森达觉得,他根本就无法想象。安布雷拉有一个就足够让人头疼了。
看着正在热烈讨论行动方案的卡洛斯和爱丽丝,森达耸耸肩,带着似乎一夜之间又大了些的猎犬往阿斯顿马汀走去。
隔了老远,森达就看见了在阿斯顿马汀前争吵的卡普兰和马修。
他嘟嘟囔囔的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猎犬倾诉,“他们怎么总是这么有活力?啊啊,上帝您能替我想想么?我到底该不该继续留在这里?我留在这里会给他们带来很多的麻烦不是么?袁思安你为什么还不让我回去?”
猎犬可爱的歪过头,然后“汪”了一声,也跟着沉默下来。
夹在风里传来的狗吠声让卡普兰和马修冷静下来,他们知道森达就在附近。
停止了无意义的争吵,卡普兰对马修说:“我会用事实告诉你,他不是森达,他更不属于你。”
冷笑一声,马修揉捏着他的指关节,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就算他不是森达,我也不会输。我有绝对占先的优势。喔,对了,卡普兰,在军校的时候,是谁让你不被欺负,你还记得吗?”
面上又是一冷,卡普兰居然反常的笑了起来。“你想让我还你的人情是吗?抱歉,马修,在这件事情上,我绝不让步。”
“你们在说些什么?”
森达的到来让马修把他要说的话全部吞回肚子里去,他走到森达的身边,开始转移话题:“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妙。”
“是吗?我感觉很好。”后退一步拉开他与马修之间的距离,森达硬生生的压下他想吃掉马修的想法。
卡普兰吃吃笑着,像是为刚才还信心十足的马修感到好笑。
马修的表情有些扭曲,他抓住森达的手腕,质问他:“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我分开?”
“我并没有这么说,我是想让你先确定你自己的心意。马修,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没有感情,我们就算勉强在一起,也坚持不了多久。”森达甩开马修的手,再次后退,“不要随便靠近我。否则,我可能会……”
没有说完的话让卡普兰有着不祥的预感,他眼中的笑意慢慢的消失不见。
几步上前,他追问着:“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红色的雾气渐渐涌现,它完全覆盖了森达宝石蓝的双眸,理智在一瞬间崩溃。
像是脱力般的跪倒在地上,森达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掐着他自己的脖子,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离,离我远一点……”
青筋暴起,饱满的额头上是薄薄的一层汗。
森达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着急的跑到森达的身边蹲下,卡普兰小心翼翼的搀着森达的一边胳膊,想要将他扶起来。
可森达完全不愿意配合,他抽回手臂,又重新摔回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你难道没有听见我的话吗!别碰我!”
一脸的慌张无措,卡普兰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怎么办?森达,你怎么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你一定要坚持住。”
“你觉得现在还有医生可以看吗?”马修并不是在嘲笑卡普兰,他只是想让卡普兰明白关心则乱这个道理。
果然,在马修隐晦的提醒过后,卡普兰总算是安静了一些。“我们该怎么做?森达现在的样子……”
来自食物的新鲜香味让他再也无法忽略肠胃蠕动时传达的饥饿讯息,森达的动作快得难以想象。
从地上一跃而起,森达将站在他面前的马修扑倒在地上。他大张着嘴,俯身咬上马修的颈动脉。鲜血溢出。
这期间森达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跟被病毒感染的丧尸一样,属于一种本能的反应。
苍白的唇在瞬间被染红,森达满足的表情却让卡普兰觉得胆寒。
“不,不……森达,森达你不可以……放开马修,你快放开马修!”
…
作者有话要说:高烧奋斗很痛苦
转机
转机。。。
卡普兰尖锐的喊声让森达瞬间恢复理智。
血色雾气消散后的湛蓝眼眸在看见躺在他身下的浑身染血的马修时,迅速收缩。
手脚并用的从马修身上爬下来,柔软的褐色头发挡住了森达惊惧的茫然的眼神:“我……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
随后赶来的爱丽丝和卡洛斯表现出了十分的震惊。
他们不能否认,就在刚才,他们亲眼看见森达咬伤了马修的脖子。
用最短的时间分析当前的情况,爱丽丝冷漠的拔出腰间的枪上膛。
走到森达的面前,她将枪口抵在森达的太阳穴上,冷冷的陈述着:“伙计,很抱歉,你似乎变异了。”
事实上,爱丽丝也是困惑的。
Tyrant病毒的潜伏期并不长,一般情况下,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足够一个人变异成为丧尸。可是森达的情况却是出人意料的。他看起来不像是被病毒感染,却又有着变异的前兆。
之所以没有马上干掉森达,那是因为爱丽丝发现,森达的思维能力还是存在着的。
“我没有……我很清醒,可我刚才……”近乎语无伦次,森达不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但嘴里的有一股味道却有种异常鲜美的感觉。
他刚才吃了什么?森达不知道,也不愿意深想下去。
先查看了马修的伤口,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卡洛斯才转身去看森达的情况。
发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卡洛斯想也不想的夺走爱丽丝手中的武器,“你在做什么?你应该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可是他变异了。卡洛斯,你也看见了,他刚才攻击了马修。”爱丽丝冷静的陈述着她所看见的事实。
奇怪的看了爱丽丝一眼,卡洛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手里的手枪。
手枪上还残留着的余温告诉他,他确实简简单单的从爱丽丝的手里都走了她的武器。
有这么容易吗?卡洛斯自我怀疑着,眼神变得晦暗莫测。
克莱尔带着孩子们将森达团团围住,她脸上的表情是近乎执拗的疯狂与蔑视。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对劲。怎么样,是不是干掉他,卡洛斯。”
“给我闭嘴!”眉头一拧,卡洛斯怒斥克莱尔,“不要一副恨不得所有人都死掉的表情!你过激了,克莱尔!”
在车队里,卡洛斯和克莱尔是分量极重的两个灵魂人物。又因为性别问题,克莱尔的地位在卡洛斯之下。
所以,面对卡洛斯的愤怒,克莱尔只能选择承受和妥协。
冷哼一声,克莱尔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头撇到一边去,看也不看森达。
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森达调用着他几乎僵硬了的四肢,一步一步的机械的走到马修面前。
在马修的身边跪下,森达颤抖着双手捂上马修脖颈上不断流血的伤口,“你没事,对不对。”
“唔……咳……”尽管没有像那些看见过的可怜虫一样身上少块肉,但马修想要说话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却只是血液翻涌时的咕咚声。
对于正常人类来说,颈动脉是致命的弱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会……”
难以遏制的呜咽,森达莫名的觉得很难过。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马修死。他只是忍不住,他实在是饿坏了。他也不知道他会那么饿。
来到这个世界至今的四年里,他一直当马修是他最好的兄弟、朋友以及情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人永远站在他的身边,给他带来信心,给他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