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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孝把秦可卿身份说与贾芸,并连他们一家乃是前朝遗老之事也一并说与了贾芸,秦可卿不是病死而是身份泄露被当今圣上赐死的,那时圣上看在贾妃面上并未追究贾家责任,如今宁府被抄,窝藏前朝余孽一案必定会被重新掀出来,而林之孝身份特殊怕是也难逃罪责,但他心疼女儿年龄幼小,况自出生便在贾府中长大并不知父辈真实身份,若是也因为被带累也太过冤枉。林之孝长久时日来瞧着贾芸上进肯吃苦且对小红也是真心实意,便想将小红托付给他,一旦小红脱了贾府奴籍,便由贾芸带她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并连着多年来积攒的储蓄也全都交给了贾芸,只盼他能照顾好自己的独女。
花自芳于此事上却是略微知道些,只感慨于林之孝爱女心切,想了想道;”想来那时私自将府中之物拿出来典当也是为了后来准备。“
贾芸点头道:”要离开这久居之地,事情也颇为麻烦,况要在那之前将小红赎出,还有办喜事等等,按着林大爷意思,最好这些事能在月内办完,所以我这十几日里才真是脚不沾地的忙活。“
倪二说道:”旁的许是帮不上,可这采买东西,帮着跑腿,我们还是能帮的。“
贾芸一愣道:”此事牵涉较大…两位哥哥还是不要参与其中了。“
花自芳同倪二对望一眼,俱都笑了说道:”说的哪里话,自家兄弟成亲,哪里有哥哥不帮忙的?“
、第七十六回 史太君寿终归地府 花自芳拈酸意醉翁
有了花自芳同倪二相帮,未到月末,诸般事情便已俱都妥当。
贾芸带了林红玉并自家寡母出城之日,花自芳同倪二也去送了一送,心知此次一别再见不知到了何时,嘱咐了许多,花自芳又塞了张银票与贾芸,贾芸拒了两拒也只收下,感激云云不再细数。
贾府之事渐渐了了,有爵位在身的外男俱都判了流放,锦衣军也撤走回宫,贾家一族经了此事,自然有些颓势。
花自芳去瞧了袭人一次,见她形容憔悴,少不得宽慰一番,因又说道:”往日里你自己有那些计较,妈妈并你嫂子也劝着我,况我也管不了你的心思,但如今他家这态势,你比我还清楚,再留下去将来兴许还要被牵连…“虽未明说,但已是想将她赎出的意思。
谁料袭人掉了泪说道:”哥哥为我好我怎会不知道?只是如今,漫说我们府里经了那事一蹶不振,这般境况下我做不得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再有一桩,我如今怕是也出不去了!“
花自芳愣了愣,疑惑问道:”为何这般说?“
袭人用帕子擦了泪水道:”哥哥是郎中起家,我已迟了二十几日不见月信,还请哥哥给我问问脉。“
茗烟前头走着,一行走一行道:”花大哥,我母亲这几日里头身子不大爽利,哪天你得了空去帮她瞧瞧可好?“
花自芳心不在焉的口中应了。
茗烟回头瞧了他一眼,低声道:”花大哥,你若是想赎花大姑娘出去,可得快些了。“
花自芳忙抬头问道:”怎的了?“
茗烟压着声音道:”如今这些事尚是老太太做主,可老太太这几日里不大好。往后若是二奶奶或是两位太太当了家,可就不好办了。“
若放在从前,此刻花自芳自当尽快将袭人赎回,但此刻袭人已有了喜脉…花自芳仍点头向茗烟道道:”多谢茗烟兄弟。“
茗烟笑了笑道:”花大姑娘所幸有你这般的兄长,如若不然,似了晴雯茜雪一般也难说。“
过了两三日,北静王府里一位老太妃的生辰,水溶邀了花自芳同冷子兴到王府玩耍,三人正一道看戏时,贾府传来了史老太君殡天的消息。水溶忙写了吊唁文书命人送去贾府以示哀悼,冷子兴一旁道:”想来还得忙几日,先时蓉大奶奶去时还费了那番周张。“
水溶叹道:”今时不同往日…然史老太君有诰命在身,终不会草草了事,如今不过先写个文书过去,过几日正经礼节还得有的。“
花自芳道:”我前次到府里去看我那妹子时,就听见他们说老太太有些不好了,却没想到竟这般快。
冷子兴冷笑道:“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贾家没了史老太君,往后才是没什么计较呢!”
花自芳因说道:“宁荣二府往后还不知要如何处世。”
水溶道:“还能如何?最后留下个壳子给他们便是上好的,待堂兄他日…”一指朝上指了指,“便是壳子兴许都留不下。”
冷子兴点头道:“大老爷同宁府大爷向来同太子爷走得不近,况还好巴着冯将军同四皇子,素日里又倚势惯了的,如今有这般下场,也是应当。”
水溶道:“贾府倒了,冯唐也好不了几日。”
冷子兴惊讶一瞬,恍然道:“原是圣上同太子爷的连环戏吗?”
水溶笑而不答,忽瞧着花自芳道:“小花可还记得孙绍祖此人?”
方才水溶略微提到将来水汭即位之事起,花自芳便呆呆听着,心思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听水溶叫他名字,茫然道:“啊?”
冷子兴却已问道:“前几日我还听见说这王八犊子把贾家那好好的二小姐生生的虐杀了,如今他怎样了?”
花自芳此时方反应过来道:“孙绍祖?”
冷子兴点头道:“你想何事?这般心不在焉,就是那时欺辱过你的孙绍祖,他前番被点进了兵部,王爷那时想替你出口气都寻不得机会。”
花自芳向水溶笑了笑说道:“多久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王爷心意却是要领的。”
水溶摆手道:“说的哪里话?这孙绍祖早就该办了,却始终没有好时机,如今贾家事了才轮着他。”
冷子兴疑惑道:“他与贾家也是有关系的?”
水溶道:“他那时忽然进了兵部便是送了五千两与贾赦,后来此事被圣上知道敲打了贾赦几句,贾赦辩称自己借了孙绍祖的银子。上头几双眼睛盯着,他既没银子还孙绍祖,便狠了心将自己女儿嫁给了孙绍祖全做抵债。”
花自芳思及当时孙绍祖之恶形恶状,不由得胆寒道:“这贾将军当真是对女儿凉薄!”
冷子兴点头道:“那时府里许多人都劝过,大老爷只是不听,二小姐偏又是个软弱性子,白白受了这一年的苦,好歹去了也算是解脱。”
水溶面露不忍道:“若非种种缘故,早些能办了他,也不至再搭进这条人命。”
一时三人心中均都有所触动,脸上俱有戚戚神色。
从王府出来已日渐西斜,花自芳自去药铺子里总了今日的账,忙完之后又紧赶着回了家,方迈进大门,便听见屋内小安哭闹声音,疾走了两步进屋一瞧,却是愣了一愣。
只见双喜手忙脚乱的抱着小安,小安两条短腿踢腾着又哭又闹,旁边水汭手里端着一碗鸡蛋羹,拿着勺子舀了半勺,蹙着两条英挺眉毛无措的瞅着小安。
双喜瞧见花自芳进门,脸上顿时云开见日般喜悦说道:“花先生你可算回来了,你家这小祖宗真是太难伺候了!”
花自芳忙走过去,小安已迫不及待扑进他怀里,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他衣衫之上,委屈的眨着红红双眼瞧着自家爹爹。
花自芳向双喜道:“你没做过这事,看孩子也是有讲究的,你当随便搂抱着就成了?”抱着小安坐在凳上,哄了半刻方好了,又从水汭手里接过鸡蛋羹,慢慢的吹凉了喂给他吃,倒是吃了小半碗方推着碗摇头不吃了,只搂着花自芳脖子撒娇耍赖般的小声哼哼。
花自芳托抱着小安,一只手拍着他后背,向一旁水汭道:“婶娘哪里去了?”
水汭有些不悦道:“我进来时她正要哄着小安吃鸡蛋,我想着横竖我在这里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便,便叫她先走了。”
花自芳微微皱了眉毛,双喜说道:“那婶子原是有些不放心,还是主子叫我给了她二两银子,她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水汭瞪他一眼向花自芳道:“我是想着她替你照看小安,就当付了她薪资。”
花自芳点点头道:“这般倒是没错,只你们两人也随意了些,看孩子可不是玩的,我初时也费了好些力气才摸着门道。”
小安此刻已有了爹爹傍身,也缓了过来,趴在花自芳肩头打量水汭,水汭伸手捏住他鼻子道:“见过我也好几次了,都记不住的吗?”
花自芳见小安被捏着鼻子小脸憋得通红,忙打开水汭的手道:“你别欺负小孩子。”
小安的鼻子得了自在,抽了两下气,狠狠瞪了水汭一眼,搂住花自芳脖颈撒娇。
水汭没好气的说道:“我可算你半个爹,真真对我一点不亲!”
花自芳也瞪着他道:“什么半个爹?真是浑话越来越多了。”
水汭笑道:“早先我便说了,你儿子便是我儿子,可我又不能在他面前越过你这亲生的次序去,只能屈居半个了。”说完就听双喜在一旁抿着嘴偷笑,他咳嗽一声道:“双喜,你到中街杨记包子那里买两屉包子去。”
双喜道:“主子,咱们出来连马都没骑,我走到中街起码得半个时辰…”
水汭板着脸道:“快去快去,回来时候叫他包的严实些,热乎着给我带回来。”
双喜苦着脸朝花自芳道:“花先生,你瞧,我们主子惯会拿我做筏子的。”话音刚落便一溜烟的跑出去,在院外朝着屋里喊道:“主子,尽着一个时辰啊,我一个时辰可就回来了!”然后便是一阵蹬蹬瞪的远跑之声。
水汭哭笑不得道:“越发惯得他不成样子!”
花自芳笑了道:“你有这么个跟班,日子倒是也能过的欢喜些。”
两人说了会体己话,小安听着便睡着了。花自芳抱着他送进里间脱了外头小褂子,给他掖好被子。水汭站在一旁瞧着小安如藕般的胳膊和小腿,自然觉得可爱非常,笑着说道:“虽说看孩子是麻烦些,但家里有这么个小祖宗,总是有些趣味,多早晚我也生个出来玩玩。”
花自芳正掖着被子的手顿了顿,低声道:“我瞧太子妃雍容华贵,将来小王子也必比我们这小户人家的蠢笨孩子强不知道多少倍。”
水汭听他言语,愣了愣道:“说什么呢?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又笑了说道:“你只瞧见太子妃的皮相了,哪里知道她内里?叫她甘愿生孩子当娘,比登天还难!”
花自芳看着床上小安睡颜,说道:“听说那不曾见过的侧妃娘娘也是品貌双绝…”
水汭有些明白过来,探手过去抓住他小臂道:“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吃起她们的醋来了?”
花自芳转过身来瞧着水汭道:“我今日到王爷府上去了,王爷说…”
水汭有些狐疑说道:“水溶跟你说了什么?”
花自芳皱着眉道:“王爷才没说你坏话。”顿了顿说道:“王爷不过说起你日后…做皇帝的事。”
水汭纳闷的问道:“那又如何了?”
花自芳有些气恼模样,打开水汭放在他臂上的手,低声道:“没事。”
水汭笑了说道:“莫非你是怕我日后做了九五之尊,后宫佳丽三千,冷落了你?”
花自芳低着头不不出声,低头绞着两只手指。
水汭捉住他手道:“你看你,心里有事憋着时候,就爱玩手指头。”
花自芳被他捏着手,抬头瞧了瞧他,眼里有些意外,说道:“你个没心思的人,竟瞧出这个来了?”
水汭得意笑道:“我怎么没心思了?我瞧出来的事多了,不过没跟你说罢了。”
花自芳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瞧他。
水汭往前凑了凑,两只手环住花自芳的腰肢,在他耳边说道:“往后任凭后宫美女如云,我也断没道理冷落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女人没感觉的。”
花自芳瞪他一眼,水汭忙改口道:“如今对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其他人,管他男的女的,一概都没感觉的。”
双喜提溜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子回来,刚一进门便大声道:“主子,包子买回来了!”
水汭同花自芳从里头出来,水汭低声斥道:“你不会小声些?小安早睡下了,要是被你吵醒了,今儿晚上你就甭睡了,在这儿哄孩子罢。”
双喜撇着嘴说道:“我没想起来会叨扰着孩子,光想着我回来可别叨扰了主子和花先生了。”声音倒是放低不少,只两只眼睛在花自芳和水汭之间打了好几个转。
水汭不悦道:“还不把包子拿过来,鬼头鬼脑的做什么?”
双喜把手上的包子递给花自芳,说道:“一笼猪肉芹菜的,一笼猪肉大葱的。”
水汭同双喜走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