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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刘晋元那张泥污混着泪水面庞,拜月的血红瞳仁仿佛地狱的恶魔般,笑得阴森而可怖,“刘晋元,你一个人这么为他们着想,可到头来你又获得了什么呢,愚蠢啊,真是愚蠢的人类……”
“但愿来世,折了五成寿命来谢罪了……”刘晋元寥寥一句,几近悲怆,一滴血泪啪的落下,似乎已经决心赴死了。
而后铺天盖地的血红重重袭来,刀光剑影,纷繁月光交错一片,熊熊大火照亮了整座尚书府,亮如白昼,然而那人的冰冷的身体已沉入黑暗之中了。
赶路的这几天,唐钰总感觉心神不宁的,总是忘东忘西,连走路都差点绊倒,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一个人的旅途,行路很快,却又无比的寂寥而空虚。唐钰心口郁结一直未解,面上笑容减少,自己也未曾注意。
直至视线里出现那一大片杜鹃花海,心缓缓升起一片愉悦,脚步欢快起来,狂奔往大理城而去。
却在下一刻,面上震惊万分。他看到了,一群黑苗勇士在挨家挨户地抓掳小孩,坚毅冷酷,甚至将他们的苗刀指向苗民。
小孩的哭喊声刺痛了唐钰柔软的内心,他顿时怒意生腾,矫健地跃步上前,铛的一声弹开那柄大刀,挟裹着强大的气势,轰然撞向执刀武士的胸膛。
那个武士喷了一口血,还没发火咒骂,头上又被一个莫名的飞来物撞到,晕倒在地。唐钰诧然间,另一边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哼,让你们欺负人,来尝尝阿奴的万蚁食心蛊的厉害!”说罢,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出现在视线中。
唐钰眉头轻拧,却是挡在了黑苗武士们的面前,看得阿奴又惊又喜,些许恼怒,“你……唐钰小宝?……你回来了?我……你,别挡着我,我要收拾他们!他们都是坏蛋!”
“阿奴,就算要收拾,也该是由我收拾,我还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唐钰俊朗面容一丝沉稳,缓缓转身面向黑苗武士们,“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为何大理城会变成这样?!”
黑苗武士一怔,全数放下武器,单膝下跪,异口同声地喊道:“少主,你总算回来了!将军都等你好久了!”热泪盈眶。
唐钰心里咯噔一下,眸子迷蒙一片,微微的紧张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好烦躁,写着写着眼睛也红了(杀红的),会加很多新人物神马的。
晋元死没死,元芳你怎么看?
1111加更只在今天,下一次更在屌丝节11:14,多好的数字啊,是吧。
☆、拜月护法
将军,是黑苗武士们对石长老的尊称,在他手底下,出了一批又一批英勇果敢的苗族武士。任何时候,在国难当头时刻,在他没倒下之前便不会放弃,执着如磐石般。
当然不可置否,过于强硬不屈,有时就变成了顽固执拗,刚硬得太久,很容易折断。一如现在这般,从来没有倒下的石长老便倒在了病床上。
灰白发丝稀稀疏疏地散落在枕头上,络腮胡密密而凌乱,几分萧索离愁,面庞微露疲惫,眉头紧紧皱着,眼眸半敛。
“义父,我回来了……”沉默许久,低低浅浅地唤了一句,才缓缓走近床榻,石长老身子颤了一下,眸中一抹惊喜飞快闪过,又泛起沉光。
只淡淡应着:“回来便好,旅途劳累,休息去吧。”苍白的手抓着被角,唐钰见着他那副健壮的身体竟虚脱疲惫如此,连精神也如此萎靡。
不由喉咙哽塞,竟有些激动地问道:“义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大理城乱成这样?是不是大王为难你?”
“……朝堂之事,岂容你议论!”声音严厉,石长老缓缓撑起身子,望向唐钰的目光,多了几分慈和,“这是大王的决定,他也是为了百姓,唐钰,答应我,不要意气用事……”
说罢,轻咳了一声,唐钰见状便上前抚摸着父亲的后背,问道:“我知道,可是义父您为何在朝堂上与南蛮王争吵起来,还伤了自身。”
“哼,这毒妇无论何事都要与我相吵,可是这次,咳咳……”石长老越说越激动,手里紧紧地握着唐钰的手,“她真是胆大妄为,竟在朝堂上公然挑拨教主与大王的关系,将拜月教贬得一无是处,一言一行,实在令人动怒,你说……”
“义父,您别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唐钰即刻端来一碗水,喂向石长老,见他喝下后平静了许多也不言语了,自己才道,“义父,你先好好养病吧,别太操劳了。”
“嗯……老夫老了,怕是也扛不起这南诏国了,可是,”石长老在唐钰的帮扶下缓缓躺下,目光无奈又多了几分希冀,“唐钰,你却可以替我保护好南诏国,守卫国王,你,能做到吗?”
“……当然,唐钰一定能做到的,”唐钰俊朗面容坚定执着的笑容,幽青星眸熠熠生辉,“义父,唐钰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石长老欣慰地点了点头,眉头微微舒展开,轻阖上眼便沉睡而去了。唐钰留恋地陪了一会儿,方才轻声慢步地走出了房间。
出了院门,便见阿奴笑嘻嘻地坐在大石头上,旁边跪着一行庄重刚毅的青黑色,见着唐钰走了出来,便刷的站了起来。
唐钰眉一挑,“谁让你们站起来的?!”众位武士一脸苦逼样,又刷得跪了下去,但又听到唐钰清亮的一句“都给我坐下!”。
阿奴撇了撇粉肠嘴,不满地看着一群汉子傻了吧唧地笑着,唐钰轻咳了一声,才朗声问道:“你们可知你们犯了什么错?”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武士谦谦拱手道:“少主,我知道你看不得欺人暴虐之事,可是若一日不完成任务,我们就会多受一天的苦!”
唐钰眉宇间笼着层阴霾,是啊,苗疆如今大旱多年,人民已不堪重负,拜月教提出的献出三千童男童女,祈求雨神的方法无疑给了南诏国新的希望。
可是,唐钰却倍感怀疑拜月的心思,实在居心叵测。然而他却不能站出来说不,因为人民信仰着拜月教,且他身为黑苗人,于立场,于能力,暂时无法打破这一局面。
他能做的只能尽量避免伤害,“我明白了,那么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吗?为何不见拜月教徒,难道只有我们在执行这项任务吗?”
望着那抹颀长明媚的身影,卓然英姿,武士们不由侧目,弱弱地回答道:“属下们无能,因白苗人的阻拦才耽搁了不少。拜月教那边似乎发生了叛逃事件,两大护法忙着处理,所以才……”
说话的武士,额头上密密的汗珠随着唐钰眉头蹙起而落得更快了,忽而唐钰嘴角挽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语气却格外严厉,
“不要给我找借口,限你们两日内给我完成任务,记住,不许用暴力,否则按军法处置!”唐钰扬扬掷下一句,便拎了一个武士出来,“你,带我去拜月宫!”
说罢,唐钰正欲离去,却被一双娇嫩小手拉住了,回头一望,是撅着小嘴的阿奴,“唐钰小宝,我也要去!”
“别胡闹,那里可是拜月宫,太危险了,你不能去,”唐钰语气微硬,将阿奴拉到武士们的面前,严肃地看着她,“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闯祸!”
阿奴见着那些武士肃然地包围着他,只得望着唐钰这样走了,便恶狠狠地跺了跺脚,向那些大块头做了个鬼脸,“哼,等我拿回我的蛊蛊,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们。”
拜月宫,天然粹白大理石的宫殿,高高的飞檐缀着一枚枚弯月,飞升之势,栩栩如生。宽敞明亮的广场,中央是一盏喷泉,里面是一座满月雕像,令人注目的是上面一点墨黑。
唐钰盯着那一点墨黑,心中说不出的疑惑和诡异。正慌神间,只见方才进去通报的拜月教徒出来了,语气微微的高傲。
“教主不在宫中,两大护法有事在处理,无暇迎接,少将军还是请回吧!”说罢,不等唐钰说话,那人便立马转身而走。
唐钰气极,鼻子冷哼一阵,“难道拜月教的人便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如此没有诚意,看来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声音放大几个分贝,醇厚潇洒,那人意识到时,却已经听得肩上一阵喀拉声,下一刻便痛苦地龇牙喊叫起来,脚边瞥见一缕墨蓝。
一道优雅细软的男声悠悠而吟,透着清冷鬼魅的气息,“实在抱歉,若是知道是贵客到来,我定不会让这种手下亲自迎接的……”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道血光一闪而过,那人便倒地不起,血漫一地。唐钰惊讶间,循声而望,只见一抹墨蓝缓缓靠近。
仿佛春雨蒙蒙,柔和明丽的轮廓,如墨微泛蓝的发丝微微打卷,俊美雅致的面庞净透如玉,光美至纯,然而那双墨黑的眸子如同最深的地狱,深邃清冷沉暗得彻彻底底。
当那人挑起一绺发丝别至耳后,唐钰才发现那人挂着半月耳坠的右耳垂上一点墨黑,如同雕像上的那点小瑕疵。
唐钰心不自觉漏掉一拍,然而另一抹黑影的到来,更是让他知道真正的冷酷,正是郁魂,“你不该杀了他,与其死了,不如让他痛苦地活着。”
“只是杀鸡儆猴罢了,对这种贱民认真你就输了,”那人唇角上勾,静美绝伦,眸子忽而转向唐钰,微微的好奇,“我似乎从未见过你,但怎么觉得你很熟悉似的?”
唐钰望着那温润的笑容,不由得失神,有那么一瞬间将他与刘晋元重叠起来,“他是石长老的义子——唐钰,你成日不出门,自然没见过!”
郁魂冷冷地看着他们,唐钰有些诧异,却是拱礼道:“在下唐钰,近来才回到苗疆,今日前来,是想要了解献祭之事的进度。”
“……原来是来督促的啊,”那人呵呵笑着,仔细打量着唐钰,原来这便是黑苗族口中的少主啊,“在下拜月教护法左护法元月,这位是右护法郁魂。”
郁魂点点头作为示意,神色冷冷,只道:“你来得巧,我们刚处理完教中事务,已开始着手献祭之事,大概今日就能完成,不过你们……”
“我们自然会按时完成,也请两位护法不要……”唐钰微微瞥见郁魂敞开胸膛上隐约的□痕迹,心生不屑,“不要过于纵情声色才好,免得耽误正事。”
低气压重重笼罩而下,唐钰隐隐地感觉到元月与郁魂的阴冷气息,却没退却,仍是微微笑着,明媚不可方物,“今日打扰了两位护法,本想着能一见义兄一面,不料竟然……不过,能见到传说中的二位,也不枉此行了。”
望着唐钰镇静地离开拜月宫,郁魂隐隐的怒意,拳头紧握,瞥着一旁的元月,他的眼神始终关注在唐钰身上,神色不明。
郁魂莫名心慌,忙得压低声音试探道:“这小子真无礼,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若不是看在石长老和黑苗族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忍下这口气。”
“没错,真是无礼又该死的家伙,”静静无波澜,元月舔着剑上的血,唇色变得丰润饱满,“没想到除了一个石长老,竟又来了一个唐钰,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说着元月回过头来,略微狡黠地笑了起来,用剑微微挑起郁魂的衣衫,郁魂心一惊,不想他只是帮他掩好衣衫,这时脸才染上一层蔷薇色。
“……”望着元月静美清冷的背影,郁魂心中无奈而忧伤,轻喃道:“还好你现在什么也不知道……”
☆、神木与凤 上
当唐钰被阿奴生拉硬扯地走入白苗族地,劈面而来的便是一道严厉的女声,令阿奴蔫蔫地收住了手,垂着头。
“臭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还嫌外面不够乱吗?”几名白苗族民拥着一位美妇缓缓而来。
那美妇额颈上挂着串串缀珠,繁丽的色彩将她白晰的肌肤映衬得更加明亮,螓首高广饱满,剑眉横画入鬓,乍然望去是个令人惊艳的美人,但是双眼英锐之色难掩,眉宇间更有股不群的器度,又与一般的美女大不相同,浑身散发出凛凛之威。
唐钰急忙拱礼道:“南蛮王,唐钰已将阿奴送回来了。”南蛮王微赞赏地点点头,对着阿奴却是厉色道:“还不快谢谢少将军,你这孩子尽会给人添麻烦!”
“哦,唐钰小宝,谢谢喽。”阿奴笑嘻嘻地眨了眨眼,蹦蹦跳跳地拦住了南蛮王的手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