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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从那片黑暗里缓缓走了出来,冰冷的气息,让人有点望而生畏,最光阴却不是很害怕,他略略站定了脚,看着走近的人,那人也看到了他。
“是你。”低沉的嗓音缓缓开了口。
最光阴有点发愣,听这人的口气似乎认识他,但是自己从没见过他……
见到最光阴一脸‘我不清楚状况’的表情,男子也没有再说话了,走到篝火前坐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又开了口,“会烤鱼么?”
最光阴先是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等到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
“你来烤鱼吧。”对于他的反应,男人倒是没有奇怪,而是很直接的下了命令。
最光阴嘴角抽了抽,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开口拒绝,神使鬼差地就坐了下来,然后去拿那些鱼。
“你的朋友呢?”那人再次开了口。
最光阴听到这句话,心里忽然抽了一下,拿着鱼的手也顿住了,总感觉有点空空的失落,他看着远处那茫茫的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怎么就缓缓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们走丢了。”
听到最光阴这句话,男子沉默片刻,淡淡道,“只要人还在,总会再相遇的。”
“恩。”听到男子这句话,最光阴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缓缓转动着手里的树枝,嗅着那浓郁的鲜香,看着金灿灿的油脂在鱼身上滴落下来,最光阴原本有些郁结的心也晴朗了许多。
反正他已经走了这么远,老头子应该也找不到了,来日方长,他一定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清楚了,心情也好了,于是他有点开心地搭讪,“你叫什么名字?”他这么问。
对面的男子没有看他,只是微微阖着眼,淡淡道,“说太岁。”
“哦。我叫最光阴。”最光阴对于说太岁冷淡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
……
一句话丢出去,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最光阴也不好再问了,只有默默烤着手里的鱼,一时间,寂静地只听得见油溅到篝火里的噼啪声和马儿喷鼻的响声。
“鱼好了。”
冷不防一声,最光阴吓了一跳,差点把树枝给扔了,他看了一眼说太岁,就把手里的鱼递过去一串。
说太岁很淡定地接过来,然后丢给马儿。
最光阴愣了,看着马儿很欢乐地吃着,再看了看手里仅剩的一串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串递给了太岁。
还没递到跟前,就被太岁一个抬手的手势挡了回去。
“一人一半,你先吃。”
最光阴更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感激的,笑了笑,也没有拒绝,就低头吃了起来。
鱼烤的恰到好处,最光阴吃掉了自己的那一份,还犹有些不足,但他还是把鱼再次递了过去,这一次,说太岁很自然的接了过来。
他吃鱼的动作很慢,就连咀嚼的细微神态都能看得清,最光阴这个时候忽然发觉其实这个人应该是长得很好看的,或者,确定,他是很好看的。
对于最光阴有点过于直接的眼神,说太岁似乎没什么感觉,他吃完了鱼,就开始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闭目养神。
最光阴自然也不会去打扰,但他自己也没什么睡意,看了看天边微微探出头的月牙,轻手轻脚地站起了身,缓步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身后那个眼睛就已经睁了开来,就这么一直目送着他从那里走到外面,然后又闭上。
遗忘有时候是开始的契机。
这个时候的绮罗生坐在画舫上一边看月亮,一边替小蜜桃梳毛,他这么做的时候,有时候会想,之前老狗是不是也会这样,他不知道,小蜜桃知道,但是它不会回答自己。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最光阴是不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奇怪的点上觉得失落,虽然之前已经想过无数遍,无论那个人变成什么样子,他的心都不会变,但是……总觉得有点失去了优势的感觉。
最光阴不是老狗,他没有办法再凭借九千胜所遗留下来的优势,只能从头再来。
想到这里,绮罗生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如果他回来了,不认识我,我要怎么样才能留住他呢?我这个人一向不善于挽留……”他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小蜜桃听。
一旁的小蜜桃听到这句话,扭了扭脖子,打了个喷嚏,‘你总是想太多,其实他就是一根筋,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算了吧……能不能再见还是个未知数,我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绮罗生似乎有点自暴自弃,垂了眼,不再去看远方,神色黯淡了许多。
小蜜桃抬起爪子拍了他的手一下,眯了眯眼,‘这么好的夜色,提那个倒霉鬼做什么。’
而这边,小蜜桃心中的倒霉鬼正坐在河边看着哗哗的流水,坐在那安安静静的,样子倒是十分平和沉静,也愈发显得他的容颜清俊无匹。
最光阴对于说太岁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有点莫名的疏远却又想去亲近,也许是那个人太神秘了,至少那样的人,他在时间城没见过,在这人间也是第一次见到,似乎是个有故事的人……
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马蹄声和铃铛声,愣了一愣,连忙站起了身,想着那边走了过去。
到了篝火前,却看到太岁已经跨步上马,正准备离开,他有点发蒙,不知道为什么太岁好好的就要走了。
“这么晚你要去哪?”他问。
说太岁一拉缰绳,淡淡道,“去该去的地方。”
唔……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最光阴更加无法理解,于是他有点不死心的继续问,“我可以和你同行么?”
“不行。”果断的拒绝。
“为什么?”
太岁似乎对于最光阴这种穷追不舍的势头有些不耐烦,转过眼,冷冷道,“你有你的人要找,我有我的路要走,既然不同路,为什么要同行?”
被说太岁的话反驳地噎住了半晌,最光阴低了头,说太岁最后看了他一眼,语气些微和缓地道出一句‘自己保重’便拉转马头,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只是想要交你这个朋友!”最光阴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喊了出来。
马蹄声还是那般平稳,马上的人也没有回头,但是片刻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淡淡传了过来,“只要人还在,无论到什么地方,总会有再见的机会。离别是下一次相遇的开始。”
听到这句话,最光阴心头忽然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句话似乎有点熟悉,但又有点不一样。
但终归是有了希望了……
他看了一眼消失在茫茫暗林中的一马一人,回过神来,忽然笑了笑,缓步转过身去,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既然不是要留的人,强留也留不住。
从夜晚到天明,似乎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但事实上,一路上走走看看,天光就渐渐清朗了起来。
他只是凭着感觉走,而且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因为,他的心总会很奇怪地跳,有点不像是他自己的感觉,似乎这颗心除了他还连着另外一个人的血脉。
伸出手在心口按了按,异样的充实,如果找得到,应该找得到,一定找得到……
天光已经透亮了,绮罗生睁开有点发红的眼
第35章 第 35 章
这一觉似乎都睡得很长,绮罗生一直都没有睡着,他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看着最光阴,尽管这个姿势十分别扭,但他还是一动不动。
天蒙蒙亮的时候,小蜜桃把头探进来一次,被绮罗生看见了,不过小蜜桃看到熟睡中的最光阴似乎露出了有点失望的表情,绮罗生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累了,所以都出现了幻觉。
他低头想要揉一揉发酸发涨的眼睛,下巴不经意地碰到了最光阴的头,他自己都有点疼,心里想最光阴千万不要醒过来,但是,已经醒了。
金色的眸子就这么清明澄澈地看着绮罗生,倒让绮罗生有些不知所措,看最光阴这单纯的眼神,大概他昨晚那些糊涂事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绮罗生低低叹了一口气,想要抽出手让两人坐好,谁料,他微微一动就感觉到一阵酸麻一直从手掌贯穿了整个手臂,倒抽一口凉气,身子就软了下去。
最光阴这时候倒没有那么呆了,一把就将绮罗生扶住了,拉过他那个已经被自己枕麻了的手臂,缓缓地从上到下按了起来。
绮罗生没想到最光阴这时候居然能体察入微,有点惊讶,也很高兴,最光阴按摩的手也让他很舒服,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了。
看着最光阴神情专注的侧脸,绮罗生忽然有点恍惚,这样的表情,究竟是最光阴还是老狗,他也不清楚了……
“其实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最光阴忽然轻声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眼神也没有变。
所以,虽然绮罗生一直都看着他,此时此刻也有些怀疑这话是不是他说出来的,因此,绮罗生也没有出声。
最光阴停了片刻,又继续道,“我梦到了一个戴着狗头的男人,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总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并不是那种对朋友的熟悉……唔……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总感觉好像要将什么东西收回来了的样子……”
说完了,之后是良久的沉默,绮罗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终究还是没有忘却么?
有点高兴,也有点心酸,他现在开始担心,以最光阴的性格要该怎么去接受那些老狗那些凌乱而略显暴力的记忆?
不过看上去最光阴似乎还没有深入地同之前的记忆有所接触,只是梦到了老狗而已。
所以绮罗生也没有露出很惊讶的模样,只是对着最光阴淡淡笑了笑,道,“不过是做梦罢了,大概是你昨天喝多了酒,所以会梦到其他的东西……嘶……”
最光阴下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重了几分,绮罗生疼的皱了眉,看着绮罗生的样子,最光阴有些手忙脚乱了。
绮罗生知道他一向顾虑,连忙轻声道,“我无事,你去那边的柜子里左边第二格拿那瓶青色瓷瓶红色塞子的药酒过来吧,那是治跌打损伤的。”
最光阴自己犯了错,极力想要弥补,听到绮罗生的话,连忙站起身来,就朝着柜子走了过去。
绮罗生就看着他,走到柜子前,开了柜门,不过奇怪的是,最光阴站在那里半晌,竟是迟迟没有动作。
绮罗生看着静静站在那里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点不安稳了,因为他想起来,那个东西……还在柜子里……
正当他几乎是坐立不安,已经站起身来想要去看看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吱呀一声响,柜门被关上了,最光阴也拿着那瓶药转过了身来。
看他的样子,十分沉静淡然,不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绮罗生算是松了一口气,退后一步坐回到地毯上。
若是被最光阴看到在自己梦里出现的那个人戴的狗头出现在柜子里,无论如何他都会起疑心的吧。
绮罗生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将它放在了最隐蔽的高层。
最光阴拿着那瓶药一步步走过来,然后跪坐到绮罗生身前的地毯上,看着他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太久没有用过了,所以都忘记了放在哪里,明明是在最底层的第三格,害得我找了好久。”
听到最光阴这话,绮罗生也愣了,怎么会?前几日自己还整理过柜子,而且自己收拾东西一向都很有数,最底层第三格放的是一些武学书籍,自己再糊涂也不会这样乱放……
可是看着最光阴的眼神也无法认为他是在说谎,蹙眉想了良久,才勉强得出一个或许是小蜜桃无聊给自己碰乱了的结论,但事实上这个结论也不太靠谱。
正当绮罗生在怀疑画舫中是否进了外人时,最光阴已经掀开了他的袖子,一点点往他已经有些青紫的手臂上擦药酒。
绮罗生并不觉得很疼,倒是最光阴看着,叹了一口气,道,“我昨天睡得那么沉么?你应该叫醒我的。”
绮罗生听出他话中的意味,淡淡一笑,道,“是我自己想事情入神了,也就没有管这么多了。”
最光阴闻言也笑了,“是在想我么?”
绮罗生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回眼看他,总觉得那笑意里已经沉淀了一些东西,他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只是一个晚上,怎么就相差地这么大?绮罗生有点怀疑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但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也不能直接问出来,于是他也只是笑了笑,道,“想过你,但并不是全部。”
最光阴侧眼看他,目光里漾出一些意义不明的东西,“还有谁?”
绮罗生倒没想到他会在这个问题上穷追不舍,皱了皱眉,想究竟该怎么回答他,却不料他这么一犹豫最光阴目光就有点变了。
“若是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本意也不是想要干涉什么,只是好奇罢了。”最光阴这么说道,但他的脸色俨然已经出卖了他。
绮罗生到没有想到最光阴在这点上比老狗更加敏感,有点无奈地笑了笑,靠近了他些,反手握住他的手,低声道,“除了你,还有我自己啊。”
这句话一出口,最光阴也是愣住了,他回过眼对上绮罗生微笑的眸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半晌,脸上泛出一点点可疑的颜色,轻声道,“我又没逼问你,你干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