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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不揍窝了么?锦雪狐昂着脑袋对她讨好的笑,楼禾矣扯了扯它的脸蛋,露出尖尖的牙齿威胁,“下回再被老娘逮住在/床/上/吃烧鸡,这辈子狐姐您就没机会再吃/鸡/了。”
玛/蛋/楼姐太卑鄙了,锦雪狐赶紧跳下床,把怒火转嫁到无辜的大顾贵妃身上,冲他龇牙咧嘴了好一会,遗憾大顾贵妃不动如山/蛋/定无比,小/畜/生/只好扭着小/翘/臀/去找尤尽歌玩耍了。
锦雪狐一走,楼禾矣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大眼睛阴森森,语气却正常的很,“九魂蛊就差锦雪狐心了,原本我打算送它回归号山,你们会派人跟着,安全方面有保障,但现在简司容出事,母蛊我必须还给裴毓,裴毓要回母蛊之后会不计一切代价抓锦雪狐,上迦楼我不能长待,确实是没地方去了。”有母蛊在手等于毁了九魂蛊,那么楼禾矣就算自己有危险,也会先送锦雪狐回归号山,现在不一样了,母蛊得交出去,锦雪狐会成为九魂蛊最后一味药材。
她话里有误会,因为和天澜山有芥蒂,会这么想也属常理,确实他们也不能让锦雪狐落到裴毓手里,只不过想带她回天澜山的更多成分并不在锦雪狐,顾之意道:“你要这么想也无可厚非,我等确实担心以你一人之力护不住锦雪狐,但卿竹开口想带你回天澜山,是怕你出意外。”
这话不假,他们对她有几分真心楼禾矣自己有分寸,澜卿竹自己不来,是怕她还介意时限药的事,想必也为难了好几天,不然以顾之意和她两看向厌的程度,说什么也不会来当说客。
她莫名其妙出现在天澜山,一身外星球打扮还是个危险分子,惹余清澄和澜卿竹怀疑是人之常情,用时限药骗她帮他们做事把她赶出天澜山,也是正当防卫,这一年她帮他们做事,他们也帮过她几次,就像顾之意说的,功过相抵,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她已经交给余清澄了,不管地图真假,交易已经就此结束,她不是以前那个楼禾矣,现在和天澜山也没有任何瓜葛,锦雪狐是她私人财产,她有支配的所有权,也不乐意再搅进天澜山和半江瑟瑟的争斗,桥归桥,路归路,谁也没欠谁。这些都建立在母蛊能够毁掉的前提下,现在,功亏一篑了,白忙活一场还把自己和锦雪狐给/逼/上了绝路,如果不靠天澜山那帮人的保护,她迟早会被裴毓抓回半江瑟瑟,而锦雪狐……
楼禾矣有些自嘲的提了提嘴角,无论澜卿竹他们是出于对锦雪狐的保护还是对她的情谊,她都没有拒绝的必要,“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有数,也还没到不分好歹的地步,明天简司容蛊解了就走。”
“上迦楼不是久留之地,尽可能莫要牵连楼主,明日过后卿竹亲自护送你回天澜山。”她是聪明人,就算再不情愿,为了锦雪狐的生命安全也没有选择,说到底,彼此有了隔阂而已,很多事都需要时间来冲淡,只是时间往往不等人。
顾之意功成身退,他一走,屋里顿时静了下来,楼禾矣闭上双眼,迟迟不能入梦……
依靠他人才能窝囊活命的滋味她已经尝过一次了,生不如死,所以她豁出命去反抗,等待时机,蓄势待发,逃离监禁了她三年的段家大宅,没想到,这次会是她心甘情愿再入牢笼。
没为什么,因为有了牵挂,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一条命,这个世界也不是以前那个她所熟悉的时空。
不一样了。
这天她睡到了晚饭的时间,澜卿竹和顾之意已经回去了,上迦和尤尽歌两人都还没研究出要在母蛊身上动什么手脚,锦雪狐爪子上勾着一根鸡骨头,企图把它塞进母蛊嘴里,楼禾矣先是看了几眼昏睡的简司容,而后懒懒靠在床旁,鄙视桌上俩/基/友,“哥们俩想了一下午怎么也没灵机一动灵光一闪神马的。”
锦雪狐跳到她怀里,赠了赠/胸/口,舔/了/舔/脖子,非常势力眼,“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就是,一点都不符合剧情的发展。
楼禾矣把它丢到床上去,从军用背包里拿出半瓶酒精摆桌上,“倒点进去,它喝了之后会动不了。”
上迦接过酒精,打开盖子嗅了嗅,被呛的弹开三米远,“什么东西?”
凑那么近闻当然呛鼻,楼禾矣翻了他一个白眼,把酒精倒进瓶子里,等了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母蛊小眼睛黑漆漆的还睁着,只是不动了,躺在瓶底安安静静,跟一条死虫一样,尤尽歌大呼神奇,“这条母蛊近乎刀枪不入,你这是何水如此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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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6 第二百五十一章:你之于我'
“齐天大圣的圣水。”楼禾矣晃了晃瓶子,母蛊依然没动,逃出半江瑟瑟那几天,为了防止母蛊爬出来,她时不时就倒点酒精下去,这才发现母蛊喝了酒精会动不了,道:“裴毓是养蛊专家,是这方面的精英权威,你们两个撑死也没他专业,要是动手脚被他看出来了,到时候简司容瘫痪个几年,全是哥们俩的功劳。”
两人正是考虑到她话里的重点,才想了大半天想不出个能瞒过裴毓眼睛的办法,但就这么放弃又不甘心,尤尽歌摸摸鼻子,“不动点手脚都对不起这蛊曾经住过上迦楼的金屋。”
上迦点头表示赞同,哥们俩已经钻起牛角尖了,楼禾矣道:“我建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简司容残了这么多天我们束手无策,也让大裴江主尝尝其中美味。”
说完她把半瓶酒精交给了哥们俩,抱着锦雪狐下楼拐去了厨房,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我们贤惠的孤北菇凉一定在给嘴挑的上迦楼主准备好吃的,虽然说上迦楼不缺大厨,但孤北菇凉依然坚持亲力亲为。
“喀吱喀吱喀吱。”窝嗅到了醋溜鸡的气味。这都还没到厨房,锦雪狐已经跳下她的怀抱撒丫子崩开了,楼禾矣不疾不徐到厨房的时候,它已经吃开了。
“楼姑娘。”见到她,孤北孑不咸不淡打了声招呼,菜都准备好了,她命人端出去,每一道菜都亲自盖上盖子,楼禾矣就在旁边看着,从这些细枝末节去发现,不难看出她对上迦细致的照顾,简直当爹当妈当儿女。
等到菜都端的差不多了,楼禾矣依然好整以暇靠在门边,孤北孑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两人共在上迦楼,但基本零交流,楼禾矣对她赖着上迦这件事有意见,她自知不光明不磊落,也从不去主动解释,一来二往,彼此都是路人甲。
“楼姑娘若是有事不妨直说。”孤北孑给锦雪狐端了一小碗鸡汤,摸摸小/畜/生的脑袋,对它,她始终有些亏欠,尽管有惊无险,却也是她的过错。
楼禾矣观察着她的小动作,冷不防问:“你老家哪里的?”
“一个遥远的小地方,你不曾去过,也未必听说过。”对于她的打探,孤北孑既不觉得意外也不显得慌张,却也未坦白回答。
楼禾矣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不慌不忙接着说:“你家里干嘛的?”
孤北孑道:“普通小本经营,糊口而已。”
楼禾矣:“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孤北孑:“我一个。”
楼禾矣:“小地方的话,传统观念都很死板,怎么会允许你一个女孩子背井离乡到这么遥远的天岁皇朝?”
任何谁,面对这种以盘问方式的追根究底,都会本能的不悦乃至抗拒,可孤北孑没有,她不仅未生气,反而答了她的话,只是答非所问:“我从小就向往一个自由的空间,从小就希望能找到一个愿意与我青山绿水为伴的人,直到他华发遍生的那一天,也依然留在我的身边,所以我离开了家乡,来寻找那个人,无论他在多遥远的远方,我也会跋山涉水不远千里。”
所以我找到了,我来到了这,陪在了他的身边。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是一个毒女,擅长研制各种毒药,我服遍了百毒,不厌其烦以身试毒寻找解药,放眼天下,无人得以在毒字内外敌的过我,但这又如何?我来自何方?满身是毒,全天下人皆知又如何?只要上迦不在意,我亦不在乎他人眼光。”孤北孑看着她,坦坦荡荡道:“我遇见了他,爱上了他,划破了容貌也留不住他,而今,我以贪婪的手段留在了他身边,任何人也无法将我从他身边赶走,包括你。”
楼禾矣承认自己对她有意见,也承认不会就这样让上迦把一辈子都陪在她手里,但她没想过用任何卑鄙的手段/逼/孤北孑离开上迦,“你看我不顺眼比我看你不顺眼还不顺眼的多。”
这话乍一听有点饶舌,但孤北孑能理解,并大方承认:“你的存在令上迦痛苦,作为知己,他敬爱你,作为情敌,他不忍对你下手,他心知自己永远得不到余清澄,却无法放手,时时刻刻承受因为你而绝望的打击与现实。”
楼禾矣没料到她会提起这个,神情逐渐沉了些,孤北孑一瞬不瞬看着她,道:“我爱他,感受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你让他痛苦挣扎,我又如何能看你顺眼。”
她不答,孤北孑便继续说,语速不快不慢,态度不急不躁,可想而知这些话在她心里扎了根,才至于如此从容,“为友,为敌,如何取舍,都是苦衷,不呈于表象的未必是快乐,隐藏内心深处的也未必是痛苦,就像上迦对你,就像你对余清澄,也好比余清澄对你。”
不呈于表象的未必是快乐,隐藏内心深处的也未必是痛苦。一句短短的话仿佛当头棒喝,仿佛清晨回荡山间的晨钟,仿佛云雾拨开之后的朗朗乾坤,楼禾矣心头猛然一阵钝痛,孤北孑目视她的脸色骤变,道:“上迦之余清澄,只是亏欠,你之余清澄,却是苦衷,你或许明白,却并不愿意谅解。”
她明白,却不愿意谅解,才有如今的避而不见,不闻不问。
“人的一生短暂,匆匆数十年,若能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再大的困难与风浪,只要人还活着,只要愿意,没有过不去。”孤北孑微微低下头,嘴角抿着浅浅而淡淡的笑意,“而有些人,没有几十年的一生,没有白头到老举案齐眉的机会,再大的委屈和伤害对他们而言都不是困境,因为担心……虚度年岁。”
只要人还活着,只要愿意,没有过不去。这句她也曾说过的话如今竟然会验证在自己身上,楼禾矣蓦然无法言语,孤北孑却不再说了,厨房安静无声,如时光悄然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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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0…27 第二百五十二章:彼此忌惮'
不知过了多久,孤北孑依然沉默着,不走也不开口,等着楼禾矣眼中光彩逐渐汇聚,不再心不在焉。
“有什么牛/逼/的毒粉,给我点?”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楼禾矣勾起嘴角无声笑了笑,说是笑,弧度却好似被人强行扯着,孤北孑只当没看见,从怀里取出三个颜色不同的小瓷瓶递到她掌心,“有何效用如何使用瓷瓶内自有见解。”
说罢她独自离开,留楼禾矣一人若有所思,神游太空。
翌日,过了正午,上迦楼迎来了裴毓和善娑娑,给简司容解蛊的过程并不复杂,但亲眼看着一只丑陋的蛊虫从简司容嘴里爬出来,变成一滩粘液,楼禾矣依然恶心的直干呕,上迦不比她好多少,两人嫌弃的不行也不走开,跟尤尽歌三人一齐把善娑娑盯着,一举一动都不放过。
“母蛊何在?”一直坐在旁边端着茶准备喝的裴毓见这一幕把茶杯又放下了,虽然他是养蛊专业户,对这些习以为常,甚至麻木,然而也没有恶心自己的习惯。
他开了腔,老冤家上迦自然奉陪着唇枪舌剑,纸扇一刷,大秋天的摇了起来,“待司容蛊毒尽解,母蛊自然送还裴江主。”
裴毓挑眉,善娑娑烧了张符丢茶里,伸手指进去搅一搅就要喂给简司容喝,忽听一声喝:“慢着!”
几人问声望去,但见孤北孑走进房,一身黑衣与善娑娑一般神秘,她接过善娑娑手里的符茶,昂首便想先饮一口,尤尽歌忙拦住:“孤北姑娘,何意?”
“我尝过无数种毒药,若非立即便能毒发身亡的药,皆奈何不了我。”孤北孑说着便喝了一口,而后亲自扶着简司容把茶喂下去,没让善娑娑再有接近简司容身体的机会,以避免对方使诈。
善娑娑对于他们的防备不置一词,全程冷眼旁观,待到简司容饮下了符茶,她又甩出一道黄符,上面血红色的朱砂龙飞凤舞,莫名的惊悚,几人只见她咬破指尖洒在那符上,而后丢在简司容心口,十指并拢,两只微曲,口中无声念着什么,罢了不出三秒,那符号蓦地消失在简司容/体/内。
楼禾矣对这种画面太熟悉了,只不过那次她/胸/口/有黄符护着,没伤到根本,不知道简司容这次是什么滋味,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善娑娑在这个时候动手脚,他们谁也防不住,因为根本看不出来。
尤尽歌不放心,一直坐在床边盯着简司容,紧握的手心不觉发着冷汗,楼禾矣看了眼上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