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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勉强嘴皮子利索,“在迷踪雾林外抓到的,是男人,叫什么名字我们不清楚,族长给那人下了蛊。”
长的比裴毓好看,迷踪雾林,一定是余清澄,楼禾矣脸色大变,手一抖,那女人连忙退后七八步跑了,上迦及时拦住想追的楼禾矣,道:“你冷静点。”
“裴毓给他下蛊了。”冷静了足足一分钟楼禾矣才没让自己追上去,上迦紧紧抓着她的手,“迦听到了。”
一句不轻不重的听到了仿佛一剂镇定剂,不知道裴毓给他下了什么蛊,不知道裴毓会不会杀了他,很多的不知道,楼禾矣扶住额头,拍拍自己的脸,抽/出被握住的手独自往前走去“我去见裴毓。”
“不行!”上迦用力拽住她,“裴江主给迦下喜帖,就是知道你会跟来,如今抓了清澄,有意漏口风引你过去不知道又要如何对你。”
“把我引过去然后呢?他准备一次性娶两个?”楼禾矣双目刚硬如铁,隐隐燃烧着灼灼怒火,“他想引我过去,我就看看他想干嘛。”
“九荒族是裴江主的地盘,他想对你做什么都容易,你在此等候,迦去会会他。”上迦不肯妥协,楼禾矣从军用背包里拿出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地图,根本不理会上迦,直接把他往孤北孑哪里一推,“看好他,一只/弱/鸡,被裴毓逮住宰了没人赔。”
孤北孑闻言牢牢禁锢住上迦,作为堂堂七尺男儿,上迦被有武功的孤北孑抓的死死的,眼睁睁看着楼禾矣对一名九荒族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人便带着她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弯口,上迦才闭上有些发胀的眼睛,轻轻挣了睁手脚,“好了,放开迦。”
孤北孑很听话放开他,整理了一下刚才弄乱的衣领,望着楼禾矣消失的地方,道:“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去?”
上迦没有答,只是望着那个方向出了神,这一夜楼禾矣没有回来,第二天的夜晚也没有回来,上迦镇定的很,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他不提楼禾矣,也不找机会通知澜卿竹等人,他不说孤北孑也从来不问,就这么一直到了第三天。
今天是裴毓大喜的日子,九荒族却并不热闹,没有张灯结彩,没有喜气洋洋,甚至没有大红锦缎,一切都透着反常,上迦一行人也未被领进九荒族重地,而是领到了一间木宅子里。
这座木宅定然上了年纪,建筑与陈设皆是数百年前的模样,整个九荒族连片红绸都没有,唯独这件木宅,彩花高挂,锦缎铺地,门匾上写着百年好合,也仅仅只是如此,并没有其余的什么,上迦领着一半的高手进去,另一半留在屋外,带他们来的人只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便走了,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表示,这木宅子里除了上迦的人,就没有别的谁。
“此事有古怪。”孤北孑打量了一圈沉闷的木宅,不敢离开上迦身旁半步,今天是裴毓大婚喜事,裴毓是九荒族现任族长,不可能只搞成这个样子,古怪的这么明显,根本就不怕人发现,看来一会有变数。
上迦怎会没发现,这个时候天色尚早,也不是吉时,裴毓却让人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不知道什么用心,他坐在一张老旧的木凳上,道:“谨慎行事。”
“嗯。”孤北孑站在他旁边,身后五百名保镖差不多已经挤满半边院子了。
一直等到半个小时之后,木宅的大门被打开,出现的人赫然就是两天两夜不见的楼禾矣,她依然穿着大红色的衣裙披着纯白色的大氅,看上去除了黑眼圈重一点,并无其余的不妥,上迦立即迎上去,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禾矣,没事?”
楼禾矣摇了摇头,一眼扫过四周,所见之处空荡荡,唯独大堂上两张凳子一张桌子,一壶酒两个酒杯,桌子上方的墙壁贴着一张大红色的剪裁纸,上面写着白头到老,她走进大堂摸了一把桌子上的灰,“这里很久没人来了,我这两天没见到裴毓,也没见到余清澄,他们把我关在一间房里,点了/穴/把我丢在/床/上,床边放一根黑色的蜡烛,满地都是蛊虫,却都没爬上床。”
“你未见到裴江主?”上迦听了很惊讶,仔细回味她说的话,忙问:“蜡烛燃烧的时候是不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楼禾矣望向他,上迦道:“那种黑色的蜡烛是由尸油以及蛊油提炼而成,九荒族每家每户夜晚就寝都会在床前点这样一根蜡烛,防止蛊虫爬上床。”
尸油,靠,楼禾矣恶心的蹙起了眉,她从军用背包里拿出手枪揣进怀里,上迦见了也没说什么,两人暗暗提高警惕,上迦道:“裴江主把你关起来,恐是怕你坏事。”楼禾矣的破坏力百分之百,颜青娴那么多人都弄不死她,反而被她炸的只剩下一个,裴毓当然要谨慎防备她。
楼禾矣点了个头,漆黑的眼珠子把这间无处不透着诡异的木宅来来回回打量了多遍,始终觉得怪怪的,且怪的相当明显,好像是故意要露出破绽让他们知道,偏偏又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磨着他们的猜忌。
一直从六点到十点左右,木宅的门才再次被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老人,年纪看上去很大,没有八十也有七十,精神却很好,走路脚步沉稳,一点都不像上了年纪的。
那人径自走到大堂上,站在桌子前面,看也不看上迦和楼禾矣,无视屋里五百名江湖高手,高声喊:“吉时到,请新人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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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不会再更不确定,你们到点了自己来看看
'2013…11…07 第二百八十七章:离魂之蛊'
随着他话音落,木宅门口走来了两个人,楼禾矣和上迦同时望去,同时腾身站了起来,瞪大的眼珠子与震惊的神情无不证明着他们对眼前情形的毫不知情,一身凤冠霞帔大红嫁衣的颜青娴与同样一身大红色婚服的余清澄相携跨过门槛,颜青娴两脚几乎垂在地面上,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靠着余清澄,两眼死气沉沉,然而他们看上去那样登对,犹如神仙眷侣,若是能跃入画卷入得世人眼中,不知将是何等美景。
余清澄携着颜青娴从楼禾矣身边走过去,依然是冷冷清清的眉目,依然是毫无情绪的丹凤眼,依然是她熟悉的模样,甚至和当初在天澜山看到的第一眼没什么两样,唯独改变的是他擦肩而过时的毫不留恋,陌生至极。
“一拜天地!”那老人开嗓高喊,一张凳子劈头盖脸砸过来,他急急闪过,等到余清澄和颜青娴对天弯腰鞠躬之后,他又喊出了第二句:“二拜……”
“住嘴!杀了他!”上迦恼怒大吼,身后接连闪过十几道身影直取老人首级,就在这时,木宅大门啪的一声被推开,许久未见的裴毓着一袭华服施施然走进,眉眼风流,身旁跟着的善娑娑不再一身寡妇黑,米黄色的长裙搭配酱紫色的大氅,漆黑乌发以一只金步摇挽着,半松半紧,慵懒动人,遗憾这张脸在颜青娴的衬托之下,毫无光彩可言。
裴毓一到,木宅里立即静了下来,他走到楼禾矣面前站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复杂的神情透过淡然的外表,揭开了波澜不惊的表面。
“啪。”
一个耳光打醒了时间,打醒了过往,打醒了眼前人,在裴毓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楼禾矣狠狠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她从袖子里抽出短刀,骑在裴毓身上毫不留情往下扎,刀子即将没入心口时,善娑娑猛然出手,即使孤北孑中途全力阻拦,楼禾矣依然被她踹倒在地上滚了两滚,正巧滚在余清澄的脚下,她咳嗽了两声昂起头,抓住余清澄的腿,半嘲半笑道:“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您都有了呀余榜首,接下来就是小儿登科了,这人生圆满的,我都羡慕了。”
余清澄无动于衷,甚至没有看她,上迦把她扶起来,紧张的摸了摸她被善娑娑踹到的肩膀,“骨头疼?”
不疼,怎么感觉的到,楼禾矣垂眸掩饰眼里的情绪,被她揍了一顿的裴毓缓缓站起来,一瞬不瞬望着她:“禾矣,你我是否……再也无法回头?”
敢情人家还不知道呀,他的眼里有彷徨无措,失落伤痛,唯独没有后悔,也是,怎么会后悔,你算什么东西,楼禾矣揉了揉肩膀的淤青处,脸上没有恨,没有恼,与平常毫无二致,她说:“裴毓,我不会放过你。”
面对她陌生冷冽的眼神,裴毓无言以对,他亲手断送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可能,还敢妄想什么?
有失必有得,不是吗?对她,他早就选择了放弃,又或者从来都没有真正想要拥有过。
“裴江主,要错过吉时了。”颜青娴抬眼看裴毓,她的声音很虚,虚到不静下来听不清,余清澄一直搂着她的腰,让她贴着自己,俩人犹如一对亲昵的新婚夫妇,孤北孑有些别扭移开视线,低声道:“余公子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裴毓给他下蛊了,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蛊,搞成这幅僵尸样,楼禾矣冷冷看着裴毓,裴毓数度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被上迦给打断了,“你给清澄喂了离魂蛊?”
楼禾矣;“什么离魂蛊?”
“离魂蛊并非引人的魂魄离开身体,这只有善家的道术才做的到,但善家的道术对清澄无用,清澄乃天命所归,一切五行之术皆无法近身,所谓离魂蛊,只是利用蛊虫控制他的大脑思维,洗清他原本的记忆,强行灌入一段新的,莫须有的人生经历。”上迦缓缓一边说,一边观察楼禾矣的神色,道:“清澄现如今只是初级阶段,蛊毒尚未全然发作,意识恍惚身体不受自己支配,再过不了几日,整个人会翻天覆地的改变,全世界他只看的见颜青娴一个人。”
恍惚间,好比被一块大石压住了/胸/口,压/的她好一会儿透不过气,还没多久呢,刚和她/亲//密/接/触过,转眼就尼玛要爱别人一辈子,这都什么神转折,楼禾矣捏着眉心确认:“一辈子只爱颜青娴一个人?”
她如此反应,必然心中难受,上迦也实在无可奈何,道:“这种是最普通的离魂蛊,在九荒族很常见,通常都是女子怕丈夫变心,或者为了得到心爱之人,偷偷下的蛊。”
楼禾矣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蛊,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种蛊,多狗血?多不可思议?人心扭曲成这个地步还活着真的对得起人类这个称呼吗?
“能不能解?”如果那只是普通的离魂蛊,上迦和尤尽歌哪个都能解开,但那蛊是裴毓给他下的,也就是裴毓养的,而裴毓从小就是个养蛊专家。
“裴江主这离魂蛊一旦进入人体,迦无解……”上迦越说越小声,最后都不忍去看她,楼禾矣听罢没有再问,目光有些迷茫,余清澄眼底没有一分清明,他现在的身体不受自己支配,又怎么会有意识,但她总认为他不会轻易受人摆布,像个木偶。
“不错,无解。”上架讲解的这么精彩,没点掌声怎么行,裴毓一句话给他们判了死刑,楼禾矣看余清澄的眼神令他相当不痛快,被打了一巴掌的脸颊后知后觉火辣辣的痛,痛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这种突然的改变,而那边颜青娴也极其不耐烦,频频催促:“裴江主,你莫是不想履行交易了?”
“你还真是豁出去了啊,看你这幅鬼样子,这么浓的妆都盖不住将死的脸色,死都要在墓碑上刻上余氏吗?”上迦冷笑,目光阴狠的看着颜青娴:“凭你这个无恶不作的毒妇都敢妄想清澄,当这张脸皮天下无敌了?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恶,好意思披着红嫁衣嫁给清澄?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也是极不容易的。”
“闭嘴。”颜青娴呼吸急促,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因动怒而逐渐苍白的脸色越发吓人,上迦见此把话说的更绝,缓缓逼近一步,道:“拿颜家的财富交换一场婚礼和短暂的幸福,即使是假的也无所谓,这么做你真的能瞑目么?你诛尽锦家九族,杀尽双亲,屠尽颜家满门一百多余口,落得个面目全非的下场,好不容易恢复锦绘里的容貌,却无非是往一无所有的大道上再踏上最后一大步,颜青娴,你的人生值得任何一个幸福的人同情,但不值得任何一个可悲的人可悲。”
“我让你住嘴!!!!”颜青娴拼进全力嘶声怒吼,浓重的妆与扭曲的面容令她看上去极其恐怖,在场每人却无动于衷,上迦更是笑的讽刺,“即使一身致命伤不为清澄而得,你这病也早就无药可救了,到死你都扒着清澄不放,但你可知清澄有多恨你?若他此刻有意识,定然再次亲手杀了你!那一日的情形你可还记得?那一剑一剑他有多狠?你竟还敢妄想他?”
“你……”颜青娴再也说不出话,新伤旧疾发作,一口血猝不及防喷洒出口,继而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嘴里倒出来,完全控制不住,水流一般,她胡乱抓住余清澄,仿佛抓住当年的时光,那样温柔:“清澄……清澄……”
余清澄机械般扶住她,善娑娑上前扣住她的手腕,细细诊脉,上迦低哼道:“还需诊?她根本就是强弩之末,若不是靠着你强施的道术,她早已埋进土里了。”
“救我……还没与清澄……拜完堂……”颜青娴不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