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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爵位,为了财产,家里快闹生什么样子了?你喜欢谁,要冲着谁那我管不了,但是最起码的,我绝对不允许有人谋划着夺了萧儿的位置,取代他享受他应有的殊荣。”
镇北侯脸上一热,低下头去:“母亲,您多虑了,儿子没想过要更换世子之位。”摸着良心来说,南宫萧做的很不错,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多虑?”老太太冷笑一声:“我还没老到是非不分真假不辨的地步,那些背地里耍心眼的我都看得清楚。你说我多虑了?难不成崔氏没有拐着弯儿变着法子的说萧儿的不妥当,说帆儿的好话?时间久了,你怎么可能不对萧儿有意见?况且,”老太太声音低落下来:“你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萧儿吧?”
虽然一开始立下的世子就是南宫萧,可是那个时候南宫萧还没有崭露头角,他心里最合适的继承人应该是南宫帆吧?
镇北侯面上狼狈的侧过身去:“儿子心里明白,不会被左右的。”
“可是我等不及了。”老太太摇摇头:“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住在一起,难免磕磕碰碰。大宅子里的腌臜事儿还少吗?要想在暗地里谋害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万一萧儿出了事儿,世子之位自然不可能继续交给他,你能交给谁?其他几个同样庶出,生母地位更加低微的庶子吗?”自然只可能是南宫帆。
镇北侯低着头,面上的神情看不清楚。
“分家吧,趁早的分了,干净利落,也免得每天都为了一点小事儿吵闹不休。”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道:“别的不说,你为了敏丫头的婚事叫公中出全部的嫁妆,这件事儿就不妥当。你不在家里,看不见底下的暗潮汹涌,也不想想,以后的女儿出嫁怎么办?已经出嫁的萍丫头会有多么难堪?”
镇北侯叹了口气:“是儿子想差了,母亲说的有道理,那就,分家吧!”说着身体似乎都弯了下来,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老太太看得心里难受:“你想开一点儿吧,虽说是分了家,到底还是一家人。萧儿会继承镇北侯府,不会离开这里,几个小的还没成年娶妻,也不适合现在就分出去,也就是老大他们一家可以分府出去了,先把各房的划分清楚,等到了年纪直接搬出去就是了。”
“是!就按母亲说的办吧!”镇北侯长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这么多年是儿子糊涂了,叫母亲受累了。”他宠着崔氏,是因为心里的怜惜和愧疚,却忘了人心是最难满足的,得陇望蜀,她已经不满足于那简单的宠爱了。
为了镇北侯府的平静,分家是必须的。
另一边南宫萧和东篱还不知道老太太和镇北侯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在左占家里面啧啧称赞的看着来往的侍女,个个都是千娇百媚,穿花蝴蝶一样的来往于花间柳下,嬉笑声不绝于耳。
“这些美人就只能在园子里面了此残生了。”南宫萧看着板着一张脸的左占:“暴敛天物啊你!她们又不是老虎,居然吓的你不敢回家。”
“你喜欢,全都送给你好了。”左占眉角抽抽着回答,“太后知道是给了你,也不会怪罪下来的。”
东篱鼻子里出了一声儿,南宫萧立即一脸谄媚的跑上去捶背捏肩:“我们夫妻感情深厚,你小子不要想挑拨离间!”
东篱翻个白眼,一把拍开谄媚的大狗:“尚书大人伤的厉害吗?”
“还好,只是一点皮肉伤。”左占给他们两个倒了茶,“事情如我们想象的一样,他们就是冲着户籍册子来的,下一步,大概就是文库那边了。”
东篱咬了咬嘴唇,有点踌躇:“那个,其实。。。。。。”
“嗯?”左占疑惑的看过来:“有什么事吗?”吞吞吐吐的,跟她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东篱咬咬嘴唇:“我那个妹妹,莫云霄,她好像,就是带着那伙人去找户部尚书的人。”
左占的神情严肃起来,户部尚书也说领头的是个女人,莫云霄?那个被当街掳走的二小姐?
“这个事儿交给我。”南宫萧邀功一样的凑上前来,隐形的尾巴摇啊摇:“我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绝对不会牵连到你们莫家!”
东篱赞赏的摸摸狗狗的脑袋,南宫萧满意的眯了眯眼。
“对了,国师回皇宫了吗?”把这件事情放下,东篱马上就想起了那天极为陌生的楚良辰:“他,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南宫萧不以为意,“经常性的疯疯癫癫,这会儿应该是正常了,回去做他的国师了呗!他要是一直疯疯癫癫的,怎么可能成为国师?”
“这话怎么说?”东篱来了兴致,听这个意思,好像楚良辰的性格经常会发生变化?那天在皇宫里见到的那个一身的阴沉肃杀,绝对不像往日里嘻嘻哈哈的楚良辰。而且她总觉得,针对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就此落幕,只是角力的双方似乎达成了共识,暂时的放过了她。
楚良辰是很关键的一个人物,那天若不是他和如初的突然出现,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他这个人很奇怪。”见东篱有兴趣,南宫萧自然乐于告诉她,“他一直都没有变老,这个你们都是知道的吧?”
两个人都点头,南宫萧开始慢慢地讲述他所知道的楚良辰,一个渐渐鲜明的形象在东篱的脑子里面慢慢地呈现出来。
南宫萧告诉他们,从一开始认识楚良辰,他就是那么个样子,一头银发,终年不换的长袍,大多数时间是疯疯癫癫语无伦次,喜欢恶作剧,喜欢欺负人,但是每过一段时间,有时候是三五天,有时候是几个月,他的性格就会发生一次变化,从一个疯癫的白痴变成阴沉冷漠,但是实力强大的国师,那个才是谨宣帝为之信任器重的国师,而不是那个只会惹祸的家伙。
听起来似乎是双重人格,但是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东篱不相信,她听到的内容虽然不多,但是很明显,那个强大的国师,跟被封印了千年的邪剑何美景是同一个时代的。
莫非是像自己一样,一个外来的灵魂注入了一个肉体里面,但是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自己这个身体的原本意识已经泯灭了,而楚良辰的那个身体,原本意识却还保留着,于是两个意识交替出现,一会儿疯癫,一会儿冷漠。
“我得知了一件事情,左大哥,你听了之后不要感到太过震惊。”东篱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左占,他跟如初的事情应该由他自己来解决,放弃,还是坚持,不应该由别人来代替他做主。
“你说。”左占浑不在意,自己端了茶碗慢悠悠的饮茶。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他震惊?鬼魂的存在,精怪的存在,甚至剑魂的存在他都已经见识过了。
“楚良辰跟邪剑是认识的。”东篱这话一出口,左占顿时僵住。
“我还知道,邪剑的本名叫做如初,那把剑也不叫邪剑,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何美景。”良辰美景奈何天,良辰和美景,绝对是有关联的。东篱瞅着左占的神色慢慢地说出来,“好像,那个冷漠的楚良辰,曾经是千年以前何美景的主人。”
是何美景的主人,但不是如初的主人。
现在的如初,应该已经不再眷恋旧主了,更何况,她听到的讯息告诉他,强大的楚良辰,其实不过是千年前何美景主人的一缕意识而已。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国师言邪剑由来(上)
第一百零三章 国师言邪剑由来(上)
左占神色不明的坐着,面不改色的手持茶壶给面前的茶杯续水,可是他没有看到的是,杯子里的水已经满了,随着他的动作漾出来,流的满桌面都是。
南宫萧和东篱全都看着,谁也没有开口惊动他。
直到水顺着桌面留下来,溅到了他的腿上,他才像是猛然被惊动一样,看着满桌的水,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放下手里的茶壶,双手在脸上一阵搓动:“这几日忙得有些疲惫,经常性的走神,叫你们见笑了。”
是为了什么大家心里清楚,也不愿意揭露他的心思,东篱无言的叹气,南宫萧却沉了一张脸,起身拉着左占的衣领:“你跟我来一下。”
东篱担心地站起来:“你要做什么?”
“没你事,坐这儿等着我,我有话跟他说。”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左占就走,左占也没有反抗,任由他那么拽着衣领拉着自己离开这边。
东篱不放心的看着两个人走到不远处的花丛边上,说话的声音很小,她听不见,却可以看到南宫萧越说神色越难看,左占面上神情有些黯然,不知道说了什么,南宫萧忽然就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啊!”东篱惊呼一声,不等她举步,怀里柳氏的声音传过来:“别过去,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况且,左占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他跟如初,你觉得有可能吗?”
人妖殊途,人跟剑魂也一样,左占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了自己的心,若是不能及时的清醒过来,这一生估计就是一个悲剧了。
东篱张了张嘴,颓然的坐下,这件事情她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左占被一拳打了个趔趄,后退几步靠着一株枝繁叶茂的梅树,垂着眼睛,面对着南宫萧愤怒的模样,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东篱低下头去不忍再看,感情难道有错吗?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来承受这些?
“我还以为小左这辈子都不会动心的。”耳边忽然冒出一个感慨的声音,东篱吓的身体一个激灵,不由自主的往后仰,身体就做不稳当从凳子上跌落下去。
“小心啊篱篱!”楚良辰那张平凡之中隐藏着无与伦比魅力的脸下一秒放大的出现在她面前,非常有英雄救美姿态的伸手抱住了东篱,可惜他高估了自己那副破败的身体,被东篱下拽的力度一拉,自己先倒在地上成了肉垫子,两个人顿时跌成一团。
小甲面不改色的把两个人拉起来,东篱因为有个人在下面垫着,倒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下面的楚良辰则是皱着一张脸,大呼小叫的抚着自己的腰:“小甲,小甲我的腰好像断了,怎么办?怎么办?”
小甲把人拉起来,伸手给腰上拍了两下:“没事。”
“哦,那我就放心了。”楚良辰手里再次神奇的出现那把扇子,不知道他这回是收在什么地方的,弯起了一双狐狸眼对着东篱眨巴眨巴:“那个家伙吓到你了吧?没有办法,因为我太过杰出太受人喜欢,那个家伙就心里不平衡了,每次出来都会惹得天怒人怨的,真是不可爱。”
对于那个意识的存在,楚良辰居然是知道的,而且看起来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东篱被他冷不丁的出现吓的心脏现在还在砰砰乱跳,吸了口气定定神:“你跟那个意识,是什么关系?”
“我吗?”楚良辰狐狸眼瞪的圆溜溜的,非常夸张的比划了一下:“就是一个身体,两个灵魂,就好像是一间屋子里面住了两个人,我们两个,算是,同居的关系吧?对吧?”说这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说词,点点头,予以肯定。
同居的关系。。。。。。东篱顿时满脑袋黑线,这个人还真是。。。。。。
南宫萧气呼呼的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一个讨厌的家伙出现在自己面前:“呦,这么快就出来了?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呢?”
“真是叫人伤心。”楚良辰用扇子挡住了脸,故作悲伤的感慨:“枉我还担心那个家伙会伤害到你们,居然这么不欢迎我,小甲,我伤心了!”
小甲点点头:“啊。”
这是什么反应?楚良辰刷的一把撤掉扇子,恶狠狠地瞪着小甲,冷脸侍卫没什么反应的看着他的愤怒,站得像一杆标枪。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救我?”东篱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虽然她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但是总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解决了:“或者可以这么说,那个什么大人,到底想要把我带去做什么?”
楚良辰推开小甲:“无情无意的家伙,一边去,不许偷听我说话!你让我伤心了,回去之后不给你饭吃。”
说完颠儿颠儿的跑过来,一脸深沉惋惜的看着东篱,看的南宫萧忍不住头皮发麻:“到底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可怜,同情的意思。”楚良辰马上作出回答,对着东篱摇摇头:“我还以为,除了我之外世上不会再有这样的人出现了,却没想到终究世事无绝对。”
什么意思?东篱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左占也走了过来,脸上被打的青了一块,看起来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