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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伸出一手,指腹划过白豆腐的眉,眼,鼻,颊。
长卿摊开掌心,将景天划过自己眉眼的手敛入自己掌中,十指相扣。
“景天,你是不是怕了?”
——景天莫名地突然想占有自己,只怕是怕了。
怕失去,若即若离之感,长卿也曾有过。
才一句话,景天背脊一颤,突然停下了唇齿间的动作,唇舌抽离。眸底更是一种黯然神殇,看了让长卿心中不免一痛。
“白豆腐,你没了,我就真的什么也没了。”嘴角牵动一抹苦涩。
“景天……”长卿哑然。
“景天只有长卿。”言语凿凿,不像玩笑。
景天眸间的玄色琉璃欲见迷离,眸睫一颤,泛上一层水雾。
这般的景天是才长卿不鲜见的,颔首用唇瓣吻去了景天睫毛上的湿润。
“我答应过你会好好的,你又是怎么了?”
景天突然靠着白豆腐的耳畔轻唤这他的名,“长卿……长卿……”带着逐渐变重且越发混沌的喘息声,长卿耳根处是灼烧一般滚烫。
不知是吻得久了,还是因为景天黏腻地靠得太近了,长卿只觉得房内床褥上都充满了景天的气息,这气息一丝丝、一缕缕地侵染着他的全身,他无力可逃,无处可逃。
轻轻推搡了下,对方却钻地更深。
或许是太多事让他强迫自己变强大,但终究是韶华年间的人,十九岁,初出茅庐,却被迫承受了这么多,总会累的。
长卿不做声也不动了,静静由着景天腻歪。
对方道还真是不客气地整个人趴在长卿的身上,重力作用下两人的身子紧贴,肌肤间的婆娑顺着薄薄的衣料传及。
倚靠在长卿怀中的景天突然发出了声音,“我觉得对方邪剑仙就要这样。”
“怎样?”长卿不解问道。
“我们发火闹脾气他反倒喜欢汲取这上乘的怒气和怨气,倒不如每天开开心心的,我看他邪剑仙还有什么能耐!”
“其实也不偿是一个法子,如果世间其乐融融,他邪剑仙也没有邪念可吸来壮大自己,我觉得可行。”
“那好!这感化邪剑仙的事现在开始不止是你白豆腐的事,我也有份!”
长卿没有回答。
——事关安危及天下苍生,容不得半点儿戏。
见对方不答应,景天继续道,“要不这感化之事就全权委托我来好了!”
“你的修为远在邪剑仙之下。”
“以邪治邪你懂不懂啊!靠的不是修为,是邪!我最邪了,连你白豆腐都被我拐带走了,你说是吧?”
“景兄弟,这不是儿戏!”
看了眼长卿嗔怒苍白的颜,景天也笑意顿收,一改方才嬉笑的痞样,正言道,“白豆腐,我没开玩笑,不论多危险我景天都要陪你,因为你——是——我——景天——的——人。”一字一顿,强劲有力。
景天说罢便为自己话语中的霸气洋洋得意之时,徐长卿幽幽吐了句,“你不陪我,我也是你……的。”
景天不得不说,白豆腐性情大变是真的。
“你同意我陪你了呢?”
“不同意。”白豆腐面目铁青。
景天一惊,“什么?”
“都说的很明白了啊,你不陪我,我也是你的。陪与不陪没差啊,所以这件事你大可放手。”
“喂!徐——长——卿。”
白豆腐充耳不闻,装死。
背身扯起一抹笑意。
——傻天,有你在我身边,那种安然感自然是难以言喻的。
接下来的劫,你们一起可好?
容我这一世自私。
唇齿相须(下)
夜。
酴釄暗下胭脂色。
好比此刻长卿心疼的色泽,晦暗不明却又丝丝如饴。
长卿彻夜无眠,下定决心要与景天共赴生死,可为何心中那丝不安那么强烈,仿若一石激千浪,那种不安愈演愈烈。
很快这个不安的由来便有了答案。
急促而柔力的敲门声在这样寂寥的夜内被无限放大,连床上入睡的景天也顿时被惊醒。眼神四下交汇下,彼此了然于心。
——定是出事了。
景天仓惶间爬下床,因为白豆腐睡内侧,于是还是由他来开门。
还未来得及打开门,对方便是破门而入,惊得睡眼惺忪的景天连连后退三尺,聚焦后才发现来的人竟是衣冠不整,长发凌乱的常交叉。
——这家伙平日里穿着体面,今天是怎么了,冒失不说还一副狼狈样。
景天心里嘀咕。
长卿则是一步上前,便是伸手托力揽住了常胤,对方已经体力不支地快要瘫倒,背上一道长长的血痕,血潺潺而下,分外骇人。
常胤气息微弱间道了句,“蜀山有难。”
只此四字,徐长卿听的脊背一紧,羽眸震颤,眼底是睥睨苍生的凛然。
回过头望向景天,“景天,你跟我上蜀山吗?”
常胤不笨,忙道,“大师兄你就和景天上蜀山吧,我可以的。”虽背上刺骨的疼,但还是咬牙忍下,当务之急是蜀山及天下苍生。
安妥了常胤后,二人一并御剑上蜀山。
长卿虽是背对着景天,但是从对方御剑的速度来判定,他心已乱。
才至蜀山之巅,双足轻点长卿眺望远处半隐于邪气的锁妖塔,“景天,你去无极阁,我去锁妖塔察看下。”
景天便去了无极阁,才至一半就有种还好白豆腐选择了锁妖塔而不是无极阁,阁前可谓是尸横遍野,虽从伤口的凝固程度看,这些蜀山弟子死了有几日之久了,但片土下还是血气浓稠,景天有种恶心作呕之感。
血染白袍,已是生灵涂炭之景。
不知道被白豆腐看见了这可怖血腥的一幕会作何感想,当场杀去邪剑仙那也说不定,再理智的人也怕是会失控。
突然想起了清微老头个四位长老,景天推门而入却未见他们,而阁前尸首大致一一察看下来也不见五人踪影。
莫非……
不好!
脚下一蹬力,向锁妖塔方向而去。
长卿早在看见负伤的常胤时就顿觉不对,本来邪剑仙同自己周旋于感化间之举动就似乎太过儿戏,如今更好解释,“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方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
蜀山。
“蜀山有难。”常胤吐出此言时眼底的惊恐不难推断此“难”非儿戏。
惊觉不妙。
究竟蜀山发生了什么?
徐长卿才至山巅就感受到了锁妖塔顶端浓重的戾气,果不其然,五位长老皆数被悬挂于塔顶,玄铁镣铐不紧拷住了五位长老的手腕,最悚目的是那几道长钩子深陷入五位的背脊,血痕沿着脊背流出长长一道沟壑般的痕迹来,几乎是像被屠宰的家兽般惨无人道地血腥场面,像是一种祭祀或者说是惩戒。
长卿双掌握拳,骨节发白。
“掌门,师父,长老!”
“长卿,你怎么回蜀山了!”本来就带有沧桑感的声音愈发浑浊。
长卿听的浑浊,心中去明了如镜,刻意将自己逐出师门,刻意派命自己下山感化邪剑仙,诸多刻意实际是支开自己,以得以幸免于难。
建言剑插入塔的瓦缝间,双手叩拜行礼道,“长卿生于蜀山,养于蜀山,蜀山出事怎能袖手旁观!”
“这事也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得了的。”苍古忍不住说了句,看自己徒儿自责是样子委实不好受。
“长卿知道,但是若能有一线生机救得苍生,即使殒死也要一试!”言毕,长卿便上前用手去扳弄那些玄铁镣铐,镣铐上被烙上了倒刺,为的是折磨五位长老,只要一挣脱便是锥心之痛,长卿赤手施力取镣铐,掌心早是血肉模糊,上头的倒刺勾破了他的掌心,或深或浅的数十道口子破掌贯穿。
长卿压根没喊疼,只是担心师父掌门会疼,便在拿镣铐的时候可以将自己的掌拖着镣铐,以护住他们的手腕,而自己的腕部和掌心血肆意而下,他全然不顾。
五长老皆是老泪纵横,有这一弟子也算此生无憾,“长卿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造孽于世间,私心想支开你保你周全,没想到却害了天下苍生。”
“师父长老们不必过于自责!你们若有错,那长卿更是罪加一等!”一边说话,一边专心于解救众师尊。
掌门继续说,“本想再你离开后,了断了我们五人的性命,好毁了那邪剑仙,然而他将我们囚困于锁妖塔上,求死不得,他又汲取了世间邪念以壮大自己,如今怕是天地六界合力也未必是其对手。”
“就当真没有逆转余地?”说话的是景天。
才御剑赶到的景天就看见白豆腐忙着解镣铐,他满掌心的血迹还是多少让景天觉得心疼一怔,但更多的是对岌岌可危的事态感到焦虑,这次捅的篓子看来不小。
清微闻声后微微抬首,眸子扫了下景天,片刻犹豫下还是说了,“如今关系到世间苍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若说真说没有逆转余地倒也不全是,可否逆转就看你和长卿了。”
当初断崖下,一柄剑赫然穿过飞蓬留芳的胸膛,煞气同灵气两股极端气流相混合,一阴一阳倒是像极了开天劈地时那混沌之态。
那一剑刺破他们的血肉之躯,以剑身为引,两人阴阳血气相混,这或许也是当初为什么两人能打开通天石,而合体还魂也和这多少有些干系,或许战胜邪剑仙就是的靠双方合体双修方能使景天和长卿发挥极致!
景天听了清微所言,虽然对方提到的合体双修以互增修为的方式还是很和景天心意的,但来不及去窃喜了,如今脑海浮起三世都和剑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寻剑;祭剑;取剑。
就连三次被剑刺透胸膛也是如出一辙。
这如今的劫难难不成是飞留那一世遗留下的余孽?
清微继续道,“你们二人的结合,死而复生都可,当年阴阳两股气流重现了当初开天辟地时的景象,天地改,混沌变,轮回定,六道合。景天与长卿的结合乃天道,确实不容小觑!”
“景卿天道说的是,不过这轮回……”景天失声,轮回之事说不上好坏。
六道轮回,于是他和长卿得以生生世世有缘再会。
然而也是因为六道轮回,他和长卿的三生三世皆是止步于此。
究竟是该感慨生生世世的不湮羁绊还是该道一句“奈何情深缘浅”。
再般逆天而为,三世终是逃不过一个死结。
片刻失神间,景天没有感觉到周围邪气的迅速聚拢。
“邪剑仙。”直至长卿的一句话将自己拉回了现实,思绪抽回,顿觉周围戾气邪气厚重如浓墨,化散不去,就似心头那点朱砂,化散不开。
邪剑仙半悬于空,“徐长卿,这感化世人不好玩吗?还是……不会玩?”
长卿眼底没有半丝犹豫,只是直直望向那邪剑仙,建言剑直逼对方,言语铮铮道,“赶快放了我五位师尊!”
邪剑仙不但不放人,反倒是倚天长啸,“徐长卿你是越活越不切实际了,我凭什么放人?也罢,我今天便教你下,‘取舍’二字。”
徐长卿心中不安,却硬是压抑于言表之下,不能流露出半丝的惧怕之意。
邪剑仙伸指朝那勾住五人的铁勾继续说道,“这五位老头身上被悬挂的铁钩间可是相互联系的,若是你放走了任何一个,这力便会失衡,如今失去法力的他们坠下这锁妖塔怕是骨头都散了。”
——失去法力?
没想法邪剑仙居然能抹去师尊的法力道行,不由心叹。
但不容自己多想,如今救五位师尊乃当务之急。
“想好放下哪个没?记住,五者取其一。”
五者取其一?
这般是救人还是杀人,以一换四,况且这几位长老对长卿都是意义不凡,虽为师却胜过父,情愫少不了半分。
踌躇之下,长卿只好眉底一蹙,“我一个也不动。”
邪剑仙狡黠一笑,“看来你徐长卿还是不会取舍,与其任他们这般悬挂苟活还不如早点来个了断。”
“我怎么取舍用不着你来评价。”
“看来还是得继续。”邪剑仙笑地邪魅,一个纵身竟消失在长卿和景天的视线,然而再出现时手中便多了一个襁褓。
“青儿!”长卿大声唤道,焦虑不安溢于言表。
“紧张了……我还是要你做出取舍!”
“求你放过青儿,她不过是个孩子。”
这是长卿第一次对邪剑仙用“求”这个字眼,取舍,若是要自己的命也无所谓,只要青儿没事便好。
然而事事皆出乎意料,邪剑仙终是邪念的化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