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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心中一紧。
“宵风他……死了。”
卡卡西下意识地看向旁边两个人。怎么回事?
三代目皱着眉头,“卡卡西,对于此事大家都很惊讶。谁都没有想到清水宵风会撑不过上忍考验。”
卡卡西紧紧攥着拳头,“三代目火影大人。请您批准我,去看看我的学生。”
三代目定定地看着卡卡西,然后疲惫地挥挥手,“都下去吧。”
三个人退出。
“那个,卡卡西,”山中亥一先开了口,“其实是我们给清水宵风做的考验。很抱歉……”
卡卡西从听到宵风的死讯就冷得像块冰,现在自然是没什么反应。
“没想到会……”山中亥一也难受地叹一口气,“对不起!”
卡卡西面罩外的一只漆黑幽深的眼睛淡淡地飘过去,“……习惯了。”然后继续冷压。
山中亥一一滞,森乃伊比喜仍旧一张冷脸,拍拍他的肩膀,轻微地摇了摇头。
二人看着前面依旧挺拔笔直的人,总觉得这个人在发抖。
卡卡西的经历在上忍里面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亦徒亦友的学生,却死在了……这比死在任务中更让他难受吧。
卡卡西确实非常难受。
那个刚才还鲜活地喊着“不精彩不准吃饭”的家伙死了,那个总是笑眯眯地耍着两只小动物的家伙死了,那个自己以为可以顺利成为影级忍者的家伙死了,那个自己刚刚还向其亲人保证过不会让他出事的少年死了……还是因为这么无聊的原因!
卡卡西内心翻滚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才十六岁,他很疼他的弟弟鸣人,他有个美丽坚强的母亲,他有个温馨和睦的家庭,他有极高的忍术天分,他善良正义聪明幽默……他还没有回一趟家,甚至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还有很多未来没有经历,就这么死了。
卡卡西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一样是惊绝的竹子,一样是还未长成就被生生折断。而且自己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而他……
心里抽痛。被留下的人有多痛,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
卡卡西和二人皆是沉默不语地走着。
终于来到停尸房。
卡卡西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进去,掀开。
宵风惨白着一张脸,眼睛紧紧闭着,嘴唇破了。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本来是极美的脸,现在看来还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全身缠满绷带,还往外渗着血。冷掉的血迹,乌黑乌黑的,空洞又饱满。
这个人,真的,死了。无呼吸,无心跳,无气息。
狂风呼啸而过。
卡卡西一动不动地看着宵风。
身后二人沉默地陪着。
许久,卡卡西哑着嗓子,“怎么死的?”
山中亥一垂着头,慢慢地将经过说了。当然省略了一些问题,也隐瞒了一些事实。
卡卡西静静听完,漠然问到,“升个特别上忍而已,用得着这套程序么?”
伊比喜直接给出火影的说辞,“程序是随机挑选的。”
卡卡西自嘲一下,“你们以为我暗部是白进的?”不及二人回答又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的声音仿佛哀钟,“所以你们,就只是知道了我的学生被强 暴了。”
二人看着诡异的卡卡西,又听他道,“不是四级是五级吧……他这么精灵古怪的人也撑不过五级啊。”
二人无法辩解,只有默默承受着讽刺愤怒……和哀痛。
“你们还要看么?”卡卡西转过头看着二人。
那双眼睛,什么东西死掉了。
“不。卡卡西你……”
卡卡西点点头,将宵风小心翼翼地和着床单抱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二人对视一眼,立刻去通知火影。
一向纤细的身体原来这么轻,是因为灵魂不在里面的缘故么?
屋外的阳光暖洋洋地罩在身上,卡卡西眯了眯眼睛,抬头看辽远的天空。
那清澈的碧落,拥有最为宽广的胸怀。
宵风你看,我们终将获得自由。
被留下的人
鸣人一直在做梦。
先是和佐助一起斗卡卡西来着,老师不愧是上忍啊。然后,然后就看见哥哥了。
哥哥还是一身白衣,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可是笑容里没有温暖了。他居高临下地说:“漩涡鸣人,我不要你了。”然后转身离开,任身后的人怎么呼喊也没有回头。
世界一片黑暗。
你怎么舍得不要我?
你忘了你说过要和我在一起的么?你忘了你说过喜欢我的么?你忘了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我的么?
你忘了我们一起吃饭交换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么?你忘了我们一起训练你总是耐着性子一遍遍教我么?你忘了我们一起去看烟火太晚回家挨骂了么?
你明明知道外边的人拿什么眼神看我的。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的。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的。
你怎么可以,也那么冷漠地看我?
我……怎么可以没有你?
佐助守在鸣人床边。就见鸣人先是不安地动了动,像是要抓住什么。
然后眼角流下晶莹的泪来,模糊地说什么“不要走”。
以往神采飞扬的脸现在显得惶恐不安。灿烂的金发柔和地贴着额头。
一个散发这灼热阳光的生命,现在抵御着黑暗的侵蚀,显得沉静而悲伤。
从天堂到地狱,只一步。
你梦到他了。我肯定。你梦到他舍弃你了。你在幻术里看到他抛弃你了。我都知道。
被丢下的,永远是我们。
佐助绝不是个心软的人,可是现在鸣人这种伤痛却奇异般地抓紧了他的心脏。然后心灵深处产生了深深的认同感。
这下,他不会懂你了。
他总是一副洞悉所有的高深莫测的姿态。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着他好像爱所有人,但实际上他也谁也不爱。包括你,鸣人。
他的心是死的。
能懂你的,只有我。
还好有我。
因为你终于懂得了。因为你终于真的明白我了。我终于可以放你进来我的世界了。
只有我们懂得的痛苦,将我们联系起来了。
佐助看着那张泪水连绵的脸,好像看见了年幼的自己。
我以前也这么过的,我知道,我承认。
夜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睡着。
黑夜黑得可怕。
但是只有自己。总是做一些支离破碎的梦。
美好的回忆一点点碾磨心脏。
佐助伸出手去,沾了眼角一点泪,放到嘴里尝了尝。嗯,果然是苦的。
他离开你,你就这么难过吗?
佐助喃喃的声音,像是在问鸣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傻傻的感情,被辜负。无论过去,现在,将来。
佐助轻轻坐到床沿,稍稍俯下些身体,轻轻搂住鸣人。
没关系,我们都一样。
没关系,我们懂得彼此。
没关系,我们不会和他们一样。
我们曾经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但是以后我们会忘了他,靠我们自己补全对方的世界。
然后佐助就感觉怀里的人又轻微地挣了挣,随即仿佛感觉到人体的温暖得到抚慰和安宁一样,静静睡去。
就是这样。
我们依偎在一起,谁都不需要。
我们像两只初生的小兽,都伤到了自己够不到的地方,所以我们互相舔舐疗养,度过漫长的寒冬。
佐助紧了紧手臂,也流下泪来。
鸣人,爱我吧。因为我将爱你,一直。
两个鲜活柔软的灵魂搂在一起,不知外面的风雨悲欢。
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
佐助醒来自己靠在床边,旁边的鸣人还是沉沉地睡着。
这家伙是要将自己的后半生睡过去么?等你哥回来不好好教训你。
佐助一身轻松,仿佛重生了一般。
你知道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的孤独。
四周都是浓重的黑雾,看不到,听不到,触不到,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忽然有一天,你摸到旁边有个人。
他和你一样被关起来。你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甚至不知道他的想法。
但是你就是会为了这个人振作起来。
人有时候只是需要那么一个触碰而已。
那样就有了支柱。
越是孤寂绝望的人,得到的慰藉越大。
人,是群体性动物。
佐助轻轻一笑,真正的冰雪初融。
他没注意到的是,鸣人左手上的戒指在闪着微弱的光。
然后佐助翻身下床,向屋外走去。
却见清水知瞬身向外,佐助愣了愣,也向外跑去。
卡卡西横抱着宵风立在门外,看不到情况如何。
还有一大帮不认识的人,戴面具的和不戴面具的。
全场静默。
清水知停在卡卡西身前,没有动作。
“小风?”清水月光探出头来,看了看门口这帮人,眉头一皱,走过来。
她颤抖地伸手,入手冰凉。眼眶猛地一红,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快速对卡卡西道,“多久了?”
卡卡西一愣,“十个小时。”
她大大地吐一口气,“帮我把小风送到房间,”又转头对知吩咐道,“知你处理剩下的事。”
卡卡西猛然抬头,看这个不会忍术却显得风雨无惧的妇人。
清水月光朝卡卡西一笑,“相信我。快点。”
知深吸一口气,朝卡卡西点点头,又对众人说,“请随我到客厅。”
门外那帮人离去了一个。
佐助僵在原地,无法反应。那个人,怎么了?
卡卡西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看到了宵风的脸。
死掉的一张脸。
不是做特别上忍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清水月光转身去了书房,拿了一个小小的卷轴,跟着进了宵风的卧室。
卡卡西立在床边,银发黯淡。
清水月光对卡卡西说,“那个什么考验很难?”
卡卡西一直低着头,沉默。
“我儿子是个很好的孩子。任何母亲有这样的儿子,都会很骄傲的。”
卡卡西更难受了,“对不起,是我无能。您……”
清水月光仿佛没听到他的话,“清水家秘术,将死亡时间未超过十二小时的拥有清水家血脉的死人封印在死者至亲的身体里三天。三天之内有机会复活。”
卡卡西惊愕,“复活?”
“要仙之谷的云仙人施以援手……”
“在哪里?”
“……你留下来。”
卡卡西沉默。是了,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清水知听着暗部的废话,心却飘到宵风那里。月光要做什么?宵风真的……
暗部撇清责任敬请节哀完毕,留下一笔抚恤金走了。
清水知很想杀掉这帮家伙,可是必须忍耐。刚到宵风门前,就见佐助傻傻立在门外。
佐助一见有人来,收起表情,恢复冷冷淡淡的样子。
知经过他身边时说,“佐助少爷,麻烦你照看一下鸣人少爷。大少爷的事情,暂时保密吧。”
佐助点点头,向隔壁走去。
知进了门,见月光让宵风靠着自己,割破母子的手腕,将血到卷轴上。
几秒后,只见一阵七彩光芒闪过,巨大的五芒星从地面上升起,将宵风的尸体缓缓抬起漂浮在五芒星中央上空。众人看不清宵风的情况,等七彩光芒消散后,地上就只躺着一个小卷轴了。
卡卡西无言地看着。
知将月光的伤口包扎好,月光抓住他的手,“我们去火影那儿,没时间了。”
卡卡西连忙道,“即刻出发吧,我去和火影大人说。”
知看着卡卡西,卡卡西捏了捏拳头,“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办到的……我会照看鸣人和佐助。”
月光眼圈又是一红,“鸣人他……”接着吸了一口气,“宵风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