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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色的六个人,似乎褪去平日里的杀伐之气,带着长辈般地目光看着宵风。历经风霜的身姿,如不倒的碑。
佐助狠狠地捏着鸣人的手,指甲深陷进皮肤里,几乎要掐出血来,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心内惊涛骇浪,无数回忆的片段和念头汹涌而至,抑制不住地颤抖。
鸣人仿佛一开始就是呆呆愣愣的模样,此时完全没有回过神来,只是蜜色脸庞上,两行泪水潸然而下。
宵风终于落下泪来,低下头,颤抖着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六个大人多多少少知道了宵风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后辈们的事情还总得后辈们自己去处理。于是他们默了默,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
理绪也跳下沙发来,拍拍了衣服,看了看碎掉的水镜和剩下的三个人,转身也出去了。
——有趣的反应啊,安安。你这么做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用一切力量去救他么?不,你的目的不是这个。你是要……
那边的火影办公室随着宵风的情绪崩溃,也陷入了一阵沉默。
自来也踏出一步,“水门……”
水门抬起头来看自己的老师,半晌,道,“老师,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既然回到这个位置上,就还是木叶的四代目火影。况且……鸣人他此生过得很好。”
三代目一直低着头,叫人看不到脸上的情绪。
“水门……”自来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个清水宵风也说了自己会死在六道佩恩的手里,可那个都没让自己这么难受。
“好了,此事列为木叶最高机密。现目前的最要紧的事实恢复木叶的元气。”水门挥了挥手,随即目光重新坚定起来,“更艰苦的战斗,在后面呢。”
纲手和自来也看着面前重新散发着强大自信的光辉四代目火影,忽然感觉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
三代目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抬头看水门,不发一语。
太多的事情,太多的话语,太复杂的纠葛。
水门也看着这位老人,无笑也无恨。
在这个充满利益纠葛辛酸无奈的世界里——
如何超越曾经的伤痛与仇恨?
如何达成生命最初的谅解?
如何保护好自己最真诚的善良与感动?
二人静静对视了许久,久到纲手和自来也都觉得太久了,三代目转身向门口走去,“今日猿飞日斩接任长老团的一员的位置。”
水门没有答话,三代目,不,现在应该说是前任火影现任长老,走了出去。
——前任火影退任,按理说是要进长老团,监督下任火影的。而中忍考试之后,三代目仅剩的两个弟子都力主三代静养天年,但是他此次这么说,存的恐怕就是赎罪的念头吧。
听过宵风的一席话,谁都难以忘记,不,是绝对不会忘记,一个人。
宇智波鼬。
那样惊采绝艳的一个人,那样温和慈爱又冷酷绝情的一个人,那样热爱村子和平关爱弟弟的一个人……
和平时期,偏偏有着战争时期的强大和不可思议的……自我牺牲。
宵风说起那个人的时候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从心底深处发出的一缕一缕的和着骨血的爱恋和疼惜。
任谁都体会出了那字字话语里心酸至极的痛楚。连一向玩世不恭的浅川理绪,呼吸都不稳得厉害。
也许,正是那么一位分不清更善于守护还是更善于杀戮的人,才能让另一个世界的人穿越那层层时空,历经数十年的煎熬,只为他展颜一笑吧?
那么一个人,是不会像原著一样绝望死掉吧?
是吧?是吧?
过了好久,佐助松开鸣人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看着在椅子里窝成一团的宵风,“你早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
鸣人这才醒过来一样,一抬头就见宵风惨兮兮地蹲在椅子里,那张脸,竟是从未有过的悲伤。刚站起来想过去,被佐助一把揪住。
“佐助!你放开我!”鸣人望着宵风,不分轻重地胡乱地掰着佐助的手指。
佐助紧紧攥着鸣人的手腕,毫不松手,“你不是很爱宇智波鼬吗?你怎么没有阻止他灭族?”
“佐助!”鸣人尖锐地叫起来,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
宵风还是垂着头,没有答话,只是指甲掐进腿上的皮肤,很快就渗出血来。
佐助冷笑一声,“他最终还是会死在我手上。”
“佐助!”鸣人大喊一声,啪地一声扇了过去。佐助白皙的脸上顿时浮现五枚清晰鲜红的指印。
佐助另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看鸣人。
鸣人胸膛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气,蓝眸里溢满深深的惊恐和悲凉。
佐助轻而易举地将鸣人拉过来,锁在自己臂弯里。
鸣人的泪水不停都滴落在佐助肩膀上。
宵风这才像是听到了那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侧头面无表情地瞟了佐助一眼,声音飘忽得厉害,“佐助,你不能杀了他。”
佐助一手按着鸣人的头,一手拍着他的背,“哼——为什么不能?”
宵风眼神空洞,“因为……因为……因为他……爱你啊……”
佐助心里狠狠一痛,接着感觉到肩头一重,肩膀处湿漉漉的水迹大片地蔓延开来,背后的衬衫被揪得死紧,“啊——他是我的。”
宵风慢慢聚焦了视线,看着对面拥抱的两个人,抖得说不出话来。
佐助揪着鸣人的金发,“我哥哥,宇智波鼬,不爱你。”
宵风张开口,像一尾渴水的鱼,努力地吸气,却没有成功,接着猛地倒了下来,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佐助感觉怀里的人一愣,随即剧烈地挣扎起来,“哥哥!”
鸣人挣开佐助的制锁,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宵风的脸捧起来,声音沙哑,“哥哥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佐助仍旧维持着那个环抱的姿势,眼角落下泪来。
你可知,心痛欲绝。
你可知,明日天涯,思忆相随。
你可知,这个世界,最爱你的人,是我啊。
后续和再见
“唔……没事……”宵风像是忽然清醒了,抓着鸣人的胳膊颤颤地站起来。
“哪里像是没事了啊?”鸣人一眼就瞧见了宵风小腿上好大一条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冒,“都流血了啊!”
宵风顺着鸣人的姿势向下一看,果然流血了。然后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哥哥?快点包扎啊!你在发什么呆啊!”鸣人眼角还沾着泪花,急急忙忙地道。
“好,你给我扎。”宵风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别慌。”
鸣人将宵风一把推到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撕破宵风裤子,又拿桌上的清水洗了洗伤口,从口袋里拿出止血剂喷上,接着是止血绷带。
宵风安静地看着鸣人努力抑制着颤抖,给自己一圈一圈地缠绷带,虚弱地笑笑,“鸣人长大了呢。”
鸣人缠绷带的手顿了顿,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
时间如沙漏,一点一滴,逝去。
宵风转过头去看佐助,只见他还是在沙发上,右脸颊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两条胳膊上条条血痕清晰夺目,只是整个人像是被夺走了生气的娃娃,精致无神。
宵风垂着眼睛,思考了一会,随即苦涩地一笑。
“很痛?”鸣人扎好绷带,抬头就见着了宵风这个笑容。
“不,你做得很好。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佐助?”宵风朝他扬了扬下巴。
“诶?”鸣人闻言转过头去,也见着了佐助胳膊上的血痕和脸上的巴掌印,轻轻啊了一声,然后噔噔噔跑过去,双手倒像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似地窘迫,摸了摸脑袋,“佐助……对不起哦。”
佐助瞟了他一眼,漆黑幽深的眸子黯然无光,没有答话。
鸣人见他这反应,更是心里没底,“……佐助,你生气了?”
佐助还是那么看他,无声无息。
鸣人从未见过这样的佐助,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个人僵持着。
然后,清水知的声音打破这里死寂般的沉默。
“宵风……”声音在见到屋子里诡异的气氛后淡了下去。
宵风看向他,“母亲呢?”
清水知顿了一下,“她现在睡着了。”随即沉声道,“其实早就有感觉了。那之后,你不仅有一些小习惯不一样了,连心智也瞬间成熟起来。只是一直不愿意朝那个方面去想。没想到,今日你将一切都挑明了。那种感觉你明白的吧?不是你的错,宵风。不是任何人的错。”
宵风没有答话,确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比起这个,宵风……”清水知站在门口,很是犹豫。
宵风见他这进退两难的样子,直接站起来,对鸣人和佐助道,“我出去一会儿。”
经过清水知身边的时候,听到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七个字。
宵风出了门,感觉小腿的血管好像在突突地跳,回房抓了一套衣服换上,然后直接向谷口走去。到了谷口,解开层层结界,宵风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施了一个高级风魔法,快速前进。
——宇智波鼬,水风舞。
前四个字,无论如何也无法漠视。
等到了水风舞,小腿已经把绷带染红了,宵风没有管它,直接迈进去,上了二楼的雅间。
那个人孓立孤云,一身黑底红云,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前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和几碟糕点。
宵风直接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坐到对面,伸手端起他的茶,一口喝个精光。
鼬看着他的动作,也没有阻止。
宵风赶得微微有些气喘,将杯子放在桌上,也没给他添上,直接道,“什么事?”
鼬早就感知到他的到来,空气里也有若有若去的血腥味,只是那些都不必说出来。鼬也没有去碰那个被“玷污”过的杯子,“佐助被大蛇丸下了咒印。”
宵风眉头一皱,“纲手怎么说?”
鼬也不惊讶他知道了自己去找了纲手姬,只是摇了摇头。
宵风点点头,“嗯,这个需要点时间。不过自来也的封印在,一年内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而且,我这里有大蛇丸关于写轮眼的全部研究资料。”
鼬也没有谴责宵风趁火打劫的行径,转移了话题,“那个浅川理绪,是什么人?”
宵风这回有点讶异了,“你怎么会注意这个人?”
鼬没有告诉他,那时候他们在转角的话刚好全部都被拜访完纲手姬回来的自己听到了,这种事实上的“偷听”实在是对宇智波家一贯优雅的教养的亵渎。于是,宇智波大少爷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一遍,“他是什么人?”
宵风皱着眉毛,往前凑了一点,仔细看他,然后想通了其中关节,“啊——是我的同乡吧。”
鼬这回挑了一下修长的眉毛,不言而喻地要宵风给个更明确的解释。
宵风忽地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叠,侧趴在桌上,斜着眼睛,横看他,“鼬,我说我有个最简单的‘交换记忆’的方法,你为什么不愿意,非得要这样一句一句问我呢?我都不怕你知道我全部的秘密,难道你还怕?”
——玩笑了,宇智波鼬什么时候怕过?只是你一直不肯交换的缘由何在呢?
鼬一动不动地凝视眼前懒散调笑的家伙,随即微微垂了睫毛,“你不会喜欢的。”
“什么?”宵风眨了一下眼睛,低声问。
鼬看到他眨了一下眼睛。纤长的睫毛,慢慢掩了那黑白分明的清澈的瞳仁,两排睫毛根根轻轻碰撞交错,然后又分开,那眼睛里就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来了。自然的,不带半点防备的。
——忍界的规矩:生活中,特别是对敌时,千万不能随便眨眼。否则,那一眨眼的瞬间,就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个人,这个喜欢自己的人,从来都是和顺的,柔软的,不可理喻的,对着自己懒散的毫无戒备的神色,竟然让自己越来越……习惯。
这是不正常的。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知道那是不正常的,忍者没有什么习惯。因为所有习惯的,随时都会变成不习惯;包括随时习惯那些不习惯。
只是,这一刻,鼬奇迹般的,没有绷紧了身体,卸下了一副备战的模样。
很不可思议。
鼬并不清楚此时时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者说,拒绝去感觉此时的感觉。
鼬面无表情地回答了宵风,“你不会喜欢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万花筒所看到的世界。”
宵风趴在桌上,斜斜地看鼬。
唔,记忆里的黑发,记忆里的眉,记忆里的鼻,记忆里的唇,一切都和记忆里毫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