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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在后头有一搭没一搭的猜想,前头展昭却也在走神。
这木头人最好是没牵扯进案子里,若是牵扯进去了……展昭暗觉麻烦,却又想不到好的主意,脑海里浮现出昨晚那老头,又是一阵的心神不宁。
待到了城南竹林,二人也不走正门,翻墙几个纵跃就落进了花园。
那边有座假山,假山外环绕着一些栽种的花草,隔得老远坐着个人,是管家。
展昭走过去,那管家站起来,“五爷,展大人。”
白玉堂道:“让你在这儿守着,可有谁靠近过?”
“没,咱们府里的下人谁敢靠近啊?这可是……”管家也觉得可怕,后半截话没说出来。
白玉堂转头,那边展昭已走过去了。尸体就在假山下头,后脑勺还靠在假山脚下,身子展平,右手没了,斩断处血肉模糊,鲜血已干涸成深褐色,与身下的血泊连在一起。
胸口上果然有个大洞,看这形状,滚圆的,就好像被什么圆柱的东西直直穿胸而过。这人闭着眼,面无表情,就好像一具破碎的玩偶被随意丢弃了。
展昭又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在假山背后发现了一小片不太起眼的踩踏痕迹。
四周围原本铺着草地,只有这里呈现出被人踩踏后的倾倒样子。
他蹲着身子看了一会儿,白玉堂在后面问:“发现什么了?”
“这里原本有人。”展昭指了指面前那处,“看这大小,应该不是死者踩的。”
“这人叫朱荣。”白玉堂道:“是府上的厨子。”
展昭点头,又起身去看那朱荣,重点看鞋子。朱荣这人虽不高大,但体型也算壮硕,一脸的横肉,此时身体已完全僵直了,连脸颊的肉也寸寸绷紧。
“什么时候发现他的?”展昭例行公事的问起来。
白玉堂还头一次被这么询问,不免有些新鲜感。想了想,道:“是一个小丫鬟来禀报的,先告诉了管家,管家来通知的我。大概就在天刚亮没多久的时候。”
展昭看那管家,“那丫鬟呢?”
“我去找来。”管家赶紧往后头跑,不一会儿,一个双眼红肿的小丫头被带了过来。
这丫头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也不敢走近,躲在管家后头怯怯道:“五爷,大人。”
“你是怎么发现尸……朱荣的?”展昭换了口吻,语气柔和了好些。未免再吓到小姑娘,还将“尸体”两个字替换掉了。
白玉堂在一边不经意地看了展昭一眼,又转回头看向那姑娘。
小姑娘怯怯道:“昨晚睡之前,朱大哥来找过我。他说泡龙井的露水没有了,五爷每天起来都要喝茶的,让我今天早点起来,去花园里采些露水存起来。我今天就特意起了个大早,刚到花园的时候还没看到什么,采露水的时候才发现假山后头有人,我以为是朱大哥故意吓唬我,结果绕过去一看……”
小姑娘又要哭了,展昭赶紧点头,示意不用说了。
管家帮忙接道:“她立刻就来敲我的房门,我听说了这事也不敢耽搁,马上就去通知了五爷。”
展昭想到什么,走到假山后头,让那小丫鬟过来。
姑娘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走了过来,展昭指着这处,“你在这里站过?”
小姑娘哪里还记得清楚,展昭只得让她轻轻放上那处踩踏的痕迹,果然,和这姑娘的鞋子大小吻合的。
那这就不是凶手留下的痕迹了。
展昭蹲在一旁,手里拿了根草尖轻轻拨弄,一脸的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公孙就带着人来了。
赵虎他们自然要问关于朱荣平时的行为,有没有仇家等等。公孙策就负责验尸。
“这手断得齐整。”公孙策抬手跟展昭比划,“应该是一把很锋利的武器,一刀造成的。”
说着又补充,“没有斜面,完全是平整的。”
展昭站起来,拿起巨阙试了几招,“平的……?”他摸了摸下巴,“这得抬着手臂,这样……”
“是这样。”白玉堂突然从旁边伸出手,将展昭的手握住,将他的姿势纠正。
展昭一愣,侧头,刚巧和白玉堂看了个对眼。
男人站在他身侧,一手背在后头,一手扶着自己的手。温热的触感从两人相接的地方蔓延,展昭只觉得好似被烫到,白玉堂面上倒没什么表情。
“这是刀的用法。”白玉堂下了结论,“和你剑的用法不一样。”
“……嗯。”展昭收回手,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了剑柄。
白玉堂也收回手,握过展昭的那只手轻轻背到身后,无意识的握紧了。
公孙策道:“至于胸口的洞……”
展昭猛回神,看向公孙策,“如何?”
“这个很奇怪。”公孙策想了想,道:“应该是一个圆柱型的什么东西,直接打了过去。你们看,这伤口也是平整,中间直接空了,位置也不在心脏处,反而是偏离了心脏几寸……”
展昭道:“致命一击是这里吗?”
“不是这里。”公孙策摇头,“应该不是这里,这尸体上伤口太多,得抬回去仔细验过。”
说完,他又用一块白布包着一只带血的木偶人,道:“这木偶人你见过了吗?”
展昭这才发现,这木偶人之前被压在朱荣腰下了,自己光看伤口去了,也没注意。
此时定眼看才发现,这木偶人居然和尸体一个样子。胸口上一个大洞,右臂断了。
“这是什么意思?”展昭觉得背脊骨有些发冷。
公孙策道:“不知道,也许是什么邪道诅咒。反正都先带回去吧。”
展昭点头,转头看向赵虎,马汉那边。此时王朝走了过来,道:“大人,先生,我这边的人问完了,没发现什么。”
赵虎那头也挠着脖子过来,“我这边也没什么,这朱荣平日人缘不错,朋友也多,唯一的缺点就是嗜酒,但也没和人发生过冲突。”
展昭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中午,他觉得自己眼皮有些跳,伸手按了按,道:“你们先带着人回去,尸体也带回去,我去查个东西。”
赵虎等人点头,展昭转身就往外走,白玉堂跟了过去。
“去哪儿?”
“……”展昭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好要不要告诉白玉堂。
白玉堂自从在陷空岛碰上他之后,还从未见过展昭这幅样子。他总是对着自己笑,热络又开朗,逗趣得很,唯独没有这份严肃和隐约的……排斥感?
这猫排斥自己?
白玉堂发现这个认知让自己有些不爽,可能是习惯了展昭总是有意无意看着自己的目光,此时他不看自己了,反而像躲着什么。
“我也去。”白玉堂脱口而出。
展昭脚下一顿,“玉堂,我是去查案。”
这声玉堂又让白耗子心里舒服了些,面色也缓和了不少,“这是我府上的案子,自然也有权知道。”
展昭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要去找那卖木偶的老人。”
白玉堂点头,“我也去。”
展昭只得与他一道,往昨日发现老头的地方去了。只是到了地方才发现,老头子今日并没有摆摊。
展昭找了隔壁的生意人问,那人道:“这老头不是每天来,有时候三五天才来一次,有时候半个月才来一次。”
说起这事,这生意人还颇有说辞,“这老头之前也卖木偶人,但生意并不好。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生意大好起来,好些人买,说是什么许愿就能实现。我看这神叨叨的,定然是老头想的骗人办法。”
“那要去哪里找他,知道吗?”
生意人皱眉,“这就不知道了……他好像不是开封本地人,不如去客栈找找?”
展昭谢过对方,和白玉堂站在长街上有些茫然。
这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上哪儿找去?贴寻人布告吗?
白玉堂突然开口道:“我让清风帮忙找找。”
展昭反应过来,夏清风的清风阁里什么人都有,打听消息不是难事,况且夏清风在开封的人脉也广,若是问起酒楼客栈,她去打听更快一些。
展昭点头,“多谢。”
白玉堂当做没听到,转头四望一圈,道:“不如去找找那些买了木偶的人,打听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展昭也正这么想,闻言便点头,“那我去找买了木偶的人家,你去清风阁。”
这人……
白玉堂眯了眯眼,根本是想尽办法让自己和他分开单独行动。
难道和那木头人有关系?白玉堂轻飘飘看了展昭怀里的木偶人一眼。
“……也好。”他淡淡应了,瞧见展昭似乎松了口气,随即那人终于扬起一点笑容来。
“那麻烦你了。”说完,径直朝反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童鞋抓了虫子,阿莫就会来改,所以会造成好像伪更一样。在此先抱歉一下=W=~~么么哒!
P。S:抓虫XDDDD
☆、第二十回 犯傻了
白玉堂只是派了人去清风阁报个信,自己则是偷偷跟在了展昭后头。
要说自己堂堂锦毛鼠白玉堂为什么要为一个案子偷偷摸摸,白玉堂自己也没想,脑子里想着跟上去,人就已经行动了。
而另一边的清风阁,招待贵客的厢房里,珠帘暖香,屏风后头夏清风正拨动琴弦。
外头有人叩门,小丫鬟声音轻轻的,“清风姐,五爷府上的人找您。”
“五爷府上的?”屏风后琴声顿停,连坐在桌边的人也停了手中笔,微微抬眸朝门看去。
夏清风从屏风后出来,看了桌前男人一眼。
男人将笔放下,面色淡淡,“开吧。”
女人这才应了声,推开门,跟着小丫鬟先出去了。
桌前的男人端起茶杯慢吞吞喝了口茶,茶香在舌尖蔓延,他似叹非叹,又转头朝窗口望去。
外头已是深秋,冷风过隙呼吸间都带了些冰凉。
男人正若有所思,外头传来脚步声,很快夏清风回来了。
“你们就按那人说的办吧,分头去找。”
“是。”
随即夏清风进屋关门,男人已转过头看向她,眸光里不掩询问之色。
“五爷要找一个人,是个老头,卖木偶的。”夏清风答了,捻了裙摆在桌边轻轻坐下,伸手帮自己倒了杯茶。
她目光看向男人桌上摆的书纸,姣好的面容带起温和笑容,声音轻柔,“这是在算账?真是难得,这些事不都由专人做吗?”
“有些事也得过过自己的手。”男人轻描淡写,声音低沉磁性,“玉堂怎的来了开封?”
“听说是卢大哥让他来查账。”
“嗯,让他多动动也好。”男人说着,放下茶杯,又提起笔来。
夏清风也不打扰他,坐在旁边发呆,目光落在男人侧脸上,不经意地打量。
日光从窗外落下,男人侧脸仿佛蒙了层细边。高鼻深目,薄唇锋利,英俊的眉目间仿佛带了些冷血刻薄,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是个极其疼爱兄弟的人,爱憎分明,也很讲究大义。
“五爷最近交了个好兄弟。”夏清风突然道:“展昭,听过吗?”
“展昭?”男人微微挑眉,头却不抬,慢慢道:“开封府的展昭?皇帝亲封御猫那个?”
“是他。”
“嗯……”
男人没什么表示,夏清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只好道:“五爷向来不怎么关心身边人,不过这个展昭似乎挺特别。”
“哦?怎么个特别法?”
“他让五爷笑了。”夏清风想起那日白玉堂哈哈大笑的样子,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这话一说,果然男人也诧异看了过来。
“这展昭,为人如何?”他虽听过一些传闻,但传闻总归是传闻,不如自己所见可靠。
“在开封府很受百姓爱戴。”夏清风简洁道:“为人很老实认真,不过……”
她想起之前看到的展昭,微微顿了顿,道:“似乎也不是那么老实,性子还挺外向的。”
“哦?”男人似乎更好奇了,“玉堂向来讨厌太过热络的人。”
夏清风也不解,一手撑了腮帮子,歪着脑袋看人,“你不打算告诉他你在这里吗?”
“看看情况再说吧。”男人漠然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展昭一连问了好几家买木偶的人,一两银子一个的木偶人本来就不多见,所以这些买木偶的人家多少也算富裕。
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过什么木偶人诅咒的,买木偶的人也没出过什么事。展昭也看过那些木偶,大多是刻成自己的样子,或者刻成自己所爱人的样子,许的愿大多也都很美好。
先不说这些愿望到底能不能成真,可看这些人的样子,倒是很满足的。
人总是有这种惰性,将一些想法建立在愿望上,期待神明或者奇迹帮自己完成。就算最后没能实现,但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