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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鼠接过香囊,心下大大吃惊——这样的暗子不知道有多少,最后无双城会有什么结局还真是难料。不过赤鼠马上又兴奋起来——这说明自己选对了主人,怎么能不高兴?
“不过你要记住一点,这件事情不能和任何人说,就是蝙蝠也不行——”男子止住想出声的赤鼠,继续说,“你应该比本座更加了解蝙蝠,他要是喝了酒,什么都有可能说出来。你不告诉他,反而是在保护他,你明白了吗?”
赤鼠转念一想,也确实是如此,连连点头应诺。
“还有,就算你发现有人是天下会的探子暗子,也不能去和他们说你的身份——你们彼此之间不需要认识,否则要是别人露了馅,把你招出去怎么办——总之,你只要安安稳稳做无双城的人就好了,你,明白吗?”
赤鼠连连点头,心下对雄霸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此缜密的心思,难怪能一手创立天下会!
……
那人走了,就着幽幽的月光,仿佛踏月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如果不是手中的没有半点香味的香囊提醒着自己,赤鼠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不,这绝对不是梦——这是机会,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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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傲天坐在天下第一楼里,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一下一下地摸着手边神俊的黑鹰,一瞬间眼神冷若寒冰——
'那天,霍步天一早已在打点着庄中事务。在日后便是他的大寿,他遂吩咐府中婢仆各办其中,正忙个不可开交之际,霍家庄那高而坚厚的铁铸巨门蓦地被人一脚踢翻,这条脚的主人竟然是个跛子!
只见硬闯进来人人体形肥胖,模样古怪,左足已废,足断处换上铁拐,一蹦一跳地跃进来,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一头会跳的猪!
霍步天一见此人,不禁眉头一皱,当即问道∶“这位兄台,我霍家庄与你素无过节,何解不请自来,破门而入?”
那怪人嘿嘿狞笑两声,神态猥锁,道∶“你爷爷我是烈焰双怪之老地赤鼠,此行是奉霸业万载的雄帮主━━雄霸之令,前来报讯!”
霍步天强作镇定,问∶“所报何讯?”
赤鼠诡谲地笑了笑,道∶“雄帮主有令,命霍家庄即日归降,纳为天下会其中一目,此后世世代代尽忠于雄帮主,不得有违,否则……”
“否则又将如何?”霍步天正色问。
赤鼠瞪目不转,一字字道∶“要把你霍家庄杀个━━鸡犬不留!”(原文)'
——凌傲天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幽幽地笑了起来,“还是按照剧情演下去的好——那样,多有趣。”
无名
这是一个不太繁华的小镇,近年来,镇上的人更是越来越少了。
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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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江湖中两大势力分南北而治,距离五大门派归附天下会时江湖上掀起的轩然大。波已经又过去了一年。
当时,许多人以为天下会会趁势进占中原,继而与无双城展开天下归属的角逐。然而,天下会帮主雄霸却说天下会之所以介入五派内部纷争,完全是不忍心看到五派弟子因为掌门帮主之间的矛盾白白送命——雄霸帮主有言:尔等皆如此年轻,未来大有前途,天下会不希望江湖中正义的火种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内耗之中,因而归并五派,齐心合力共襄侠义正道。——五派弟子中也曾有为非作歹者,皆应按罪行轻重加以惩处。然天下会愿意给每个人一次新的机会,天下会将重新教导各派新入天下会的弟子门何谓侠义正道——相信经过教化,曾经为恶者也能浪子回头。
雄霸表示:无双城传承数百年,城主独孤一方威名赫赫,乃是当代江湖的侠义典范——天下会愿与无双城友好协作,共同维护江湖正道。
独孤一方的生辰正在四月。那时江湖上正在沸沸扬扬地讨论着天下会的强势崛起,把无双城的城主独孤一方的四十大寿的风头全都掩盖了——可不过几天,就传出天下会雄霸帮主特派长老携带宝剑“无双”前去给独孤一方贺寿,希望天下会能与无双城永结同好,共同匡扶江湖秩序,为百姓造福。
于是整个江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无双剑”上——那可是传说中“剑神”的宝剑,据说当年“剑圣”寻觅多时而不可得,没想到居然在雄霸手上——而雄霸居然就这样送给了独孤一方!
不论江湖上是怎样的流言蜚语传言纷纷,从那时起神州南北每天都增加无数商人来来往往,一时间天下会和无双城互通有无,商业蓬勃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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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个不知名的不繁华的小镇就更加不繁华了——因为它刚好错过了南北的商路——许多小镇上的人都搬去了不过几十里之外的闵方镇——那里正是南北交通的重要枢纽,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闵方城了。
此时这个小镇上唯一的小酒馆里,只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客人。尽管已是秋天,但是如今外面日头正大,小酒馆的老板也恹恹地提不起精神,小二哥斜倚着梁柱,总要等到客人催上好几次,才慢吞吞地过去加茶。
而就在这个破破烂烂的酒馆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却坐着一个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让人忽略的人——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有银白色暗纹的深蓝色长衫,风神俊秀,卓尔不凡。
他伸出玉白色仿若琉璃一般的手指,轻轻地拿起面前缺了一个小口的茶碗,小小地抿了一口三个铜钱一碗的最低劣的茶。
明明是缺了口的劣质陶瓷茶碗,明明是最低劣的茶水,可这个男人的动作是那样优雅,就像是端坐龙庭的帝王,端起了无价的紫玉金龙酒樽,喝下了琼浆玉露一般——这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尊贵。
就在这时,一个七八岁的穿着白衣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走进了这个小酒馆,只听他清脆地说“掌柜的,老规矩,三斤老酒!”
掌柜的就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从小孩子手里接过空了的酒葫芦,又从案子下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装满了三斤酒的葫芦,递给小孩子,说:“早准备好了,回去吧,酒钱还是一样,月底再算。”
那孩子轻松接过酒葫芦,随口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却忽然发现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他的前面——是那个男人,那个明明贵不可言却偏偏要到这么一个偏僻破旧的小酒馆来喝劣质的茶水的男人——他嘴角噙着笑,很温柔地说:“小兄弟,你说若是我有上好的酒想请你师父喝,他会不会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手里还提着一个酒葫芦,后面跟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
小孩子一路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男人只是默默地跟着。
秋色八月,雾锁烟浓,在那烟雾深处,有一条水声潺潺的小溪,小溪之畔,兀立着一间朴素石屋。
时近中秋,石屋四周的枫树渐红,碧水萦回,衬得这间石屋更是孤绝,迷离……
小孩子远远看见了那一座石屋,飞快的跑了起来,边跑还便嚷嚷:“师父师父,有人来啦!”
“有贵客至,未曾远迎,是某失礼了。”这嗓音低沉而浑厚,却又有股令人安详的感觉。
凌傲天淡然地笑了笑,平淡地说:“冒昧到访,是在下失礼,还望主人勿怪。”
这个男人就是凌傲天——当然是凌傲天,除了他,天下会帮主雄霸,还有谁能在这样的年纪有着这样的气势?
“吱呀”一声,石屋的门开了。
剑指
只是一瞬间,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离石屋门口约有二十余步的篱笆旁边。
那汉子正背对着夕阳,昏黄的夕阳映照下,只见那汉子一身乌黑素衣,唇上蓄着稀疏小胡,双目流露一种令世人不敢侵犯的孤高威仪。神情似冷非冷,似暖非暖,像已饱历无限沧桑……
凌傲天与那汉子遥遥相对,此二人的气度风范皆非常人可比,此时却在这样的情景下相见,整个画面有些许违和感,却又隐隐藏着突兀的和谐。
在这一霎那,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两人。
七八岁的白衣小孩忍不住要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他扯了扯汉子的衣角,轻轻地呢喃了一声“师父”,于是仿若停止流动的小溪又继续潺潺了起来。
“我早已不在这尘世,你又何必还来找我?”那汉子淡淡地说。
凌傲天从腰间取下一个十分精致的小酒壶,缓缓地说:“只是想请你喝酒……其实这尘世——至少还有酒。”
那汉子深深地看了凌傲天一眼,凌傲天的眼神依旧坦坦荡荡,没有半点波动。
于是夕阳映出了两道长长的影子,一张朴素的石台,两只石凳,男人和汉子分坐两边,静静地,喝酒。
喝酒,各喝各的酒,汉子大口大口喝着小酒馆里的老酒,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小酒壶里的烈酒。相对无言。
不知何时天完全地黑了下来,酒也喝完了,不过这两人似乎都没有丝毫醉意。
“你究竟,是生是死?”男子轻轻地开口说,打破了一地静静的月光——没有丝毫醉意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醉话?坐在面前的人,难道还能是死人?
“世事尽属虚空,人虽未死,心却已死。”汉子依旧语气淡漠,仿佛在说着毫不相干的人的事。
“每个人都要在这世间走上一遭,你已经走过一遭,得到了什么,又剩下什么?”男子转着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似乎是在看着那汉子,似乎是在看着那星空,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得到的……只有虚幻,剩下的……只有悲痛!”那汉子的双目忽然锐利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射出剑光。
“那么,剑道呢?”男子继续说着,不等那汉子说话,又说到,“你就是剑,剑道就是你的道——不需要得到,自然也不会失去。”
那汉子瞬间就成了一把出鞘的剑,仿若能够划开这漆黑的天幕!
“你想、怎样?”汉子一字一顿地说。
“不怎样,就是想请你喝酒——可最终,也不过是和你一起喝酒——若我有那个荣幸,还想看看天下独一无二的剑!”男子的眼睛亮了起来,气势飞涨。
汉子再不发一言,只是并指折下一支树枝,直直地刺了过去。
这一招直刺,每一个初练剑的童子都要先练这一招,也许是上千次,也许是上万次——可是再没有一个人能用出这样的一招直刺——是的,这只是一招直刺!最普通、最平凡的直刺!可这汉子使出来,凌傲天竟然一瞬间有了身处千万剑网之中的感觉!
凌傲天脚尖点地,瞬间向后退去。那汉子也一点地,树枝依然向前刺出——两人瞬间移动了百余米距离,这一招直刺依然还在凌傲天眼前。
旷野上月光漫漫,有两道人影一瞬而过,不留下半点涟漪。
凌傲天并指如剑,点在树枝的一处小芽上,只一招,万千剑网消失得无影无踪。
汉子的双眼骤然放出利芒,剑势忽变——这一刻,四周树木竟似为这剑招所感动,沙沙作响,宛如怀着冤情的夜鬼在啼哭!纵横交错的无数剑网,铺天盖地的向着凌傲天而去!
凌傲天此时已经来不及惊讶——他根本已经来不及思考任何事情、任何招数——出指连弹,迅疾如风!下一刹那,凌傲天已经使出了自己这些年来从破天三式中悟出的杀招——弹指破天!
漫天的剑网如在一瞬间被划开,一声爆响——只觉得天地失色、万物失声!
方圆十丈的所有物事悉数摧毁,再无半点杂草能在错综复杂的剑网范围内存活!唯有——男子站立的地方——就像湖中的沙洲,又像大漠里的绿洲——只、此、一、处!
“好招……名字?”那汉子的眼中有震惊、有欣赏,却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了平静无波。
“以指为刀,弹指破天!”凌傲天悠然地说着,接着又缓缓地把破天三式的刀诀一并说出,毫无半分隐瞒。
汉子沉吟片刻,也慢慢地念出一段剑诀来——“我这一招,叫悲痛莫名!”
两人谁都没有再多说话,仿佛都沉浸在方才惊天动地的一次对碰上。两人一前一后,静静地走回石屋前,月光静好,仿佛从来也没有变过。
凌傲天拿起桌上的酒壶挂回腰间,缓缓地向远方走去。
“你没有朋友,我也一样——若有机会,以后还想请你喝酒。”
人已不见。
汉子静静地立了不知道多久,转身进了屋。
万籁俱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