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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时，有他粉身碎骨的年华。
碑旁不知何时长出零落的花，小樱在书上看过这种花的名字：曼珠沙华。听说，它开花是只属於黄泉路上，三途水畔的凄凉风景。
听说，它的花与叶到死不见。
听说，它乘载的感伤比血还浓烈。
听说，它对亡灵是牵引，对生者是诅咒。诅咒人世间的爱恋一生错过，一生叹息，用情人的血泪斑斑来灌溉它如火如荼的鲜豔。
樱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不祥令她抖得更加厉害。她情不自禁拉住佐助的手腕，佐助没有像以往一样躲开，任她拉著。
他的身体几乎没有温度。像死人，或者，他已经有下一秒变成死人的觉悟，而且绝对不会後悔。
纲手拍著慰灵碑上一块地方“这里……”
“纲手老师，我们先回去……”樱低低哀求。
“那该不会是卡……”鸣人紧张地吞吞口水，他用力擦著眼睛，拼命制止什麽东西往外流“怎麽可能。明明我们走得时候他还挺好。”
“哭什麽？我只是想告诉你们，”纲手一副吊人胃口的样子“卡卡西跟我说，如果他死了名字要放在这一块地方，你们是他的学生，我只是想问问你们的意见……你们那是什麽表情？我征求一下意见，又没说他已经刻在上面。”
“老师的意思是说，”樱小心翼翼“卡卡西老师还活著？”
纲手斜睨她一眼“我只知道好人才不长命。”
卡卡西的三个学生同时站立不稳，几乎跌坐在地，崩紧的神精瞬间断裂。
“纲手婆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鸣人哇哇大叫。
樱捧著砰砰乱跳的胸口，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纲手盯著佐助惨白的脸，哼哼笑两地声，你个死小孩，知道怕了吧，让你平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趁这个现在修理你，等你缓过劲来就没机会了。
佐助心里把这个女人骂了万千上万遍，鼻子里轻轻一哼，目光落在纲手指的那块地方。他看到一个名字已经被刻在旁。
宇智波鼬。
“他是我们家族的人？！”佐助指著那个名字。
其他人额角都是一大滴冷汗。静音嗔怪地看了纲手一眼，小姐就是喜欢逞一时之快，然後做些会令自己後悔的决定。宇智波家的小鬼都开不起玩笑，敢成天拿他们开心的卡卡西绝对不是正常人。
“为什麽卡卡西老师要把自己的名字跟他放在一起，他们是什麽关系，很熟吗？熟到生死不离的程度？”佐助咄咄逼人，情绪的波动让他黑眸泛起危险的红光。
纲手後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的，究竟是这孩子举一反三的能力太强，还是他敏锐的程度超出常人？鼬和卡卡西的关系，她这个已属元老级的人也只是略微听到点风声，无非也就是他们俩曾在暗部共事时很有些暧昧的风吹草动，但仅限於传闻，鼬谨小慎微，卡卡西也不是个粗枝大叶的人，故谁也没能抓到真凭实据，後来从鼬灭族叛走到冤洗归来，他的名字仍然被木叶多数人视之禁忌。直到那天卡卡西指著慰灵碑那块地方请求她一定把自己的名字放在鼬旁边，她才确定传说中的真实。
有些东西隐晦、哀默，但会一生一世。
鸣人忽然就记起卡卡西老师让自己去取骨灰的事，疑惑顿生，很想问个究竟，但念及曾亲口许诺过谁会保守一辈子的秘密，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男人与男人间的承诺，一定要遵循。
25
“这些问题应该去问卡卡西，我怎麽会知道。”
其他人出於尊老敬贤考虑，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显出太多鄙视，火影大人，您这回答未免有失厚道。
“我们还是去看卡卡西桑吧，他坚持你们不回来，他就不拆下纱布。”静音出来圆场。
果然佐助对卡卡西的关心远远胜过陌生的亡者，他匆匆忙忙往医院去，再不看一眼存心戏弄他的美貌老太婆。
静音小心翼翼解下卡卡西眼睛上的布。
银发男人微微抖了抖修纤微卷的睫，在很近的距离看，真像只破茧而出的蝴蝶，脆弱又坚强，它轻轻扇动著翅膀，於白瓷般明悦的肤色上投下优雅的影像，谁又知道佐助内心无端端掀起漫天风暴。
卡卡西眯起眼适应光线，他开始目不转睛地注视佐助，一只手捧著他的脸用一种近乎呢喃的声调自语，微笑“我的佐助长大了。”
佐助心里砰地一声什麽东西就炸开了，巨大的震撼逼得他无法呼吸无法视听。异色的双瞳，温和的嗓音，好像魂牵梦萦了一辈子，忘记的是事件而不是感情，佐助可以肯定的是，他会喜欢卡卡西从过去现在直到永恒，他早忘记旁边还有其他人，按过卡卡西的头，把微微颤抖的唇烙在那双眼上，带会把人烧得粉骨碎身化灰化烟的热情。
旁若无人。
究竟是源於宿命的牵引还是灵魂的羁绊，佐助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著渴望，他从来不相信自己原来可以活得这麽生动、真实、完整。
宁次失落又难免感伤，他想要的人想要的却不是他，从来都不是。
鸣人目瞪口呆，在他看来没什麽比佐助当众亲吻卡卡西老师更令他无法接受。
樱破天荒没有想流泪，除了嗟叹谁情到浓时不彷徨，爱怨由人，何问他人感伤。她呆呆地看著，居然觉得隽永而美丽。
“卡卡西，如果你瞎了我养你一辈子。”佐助没期待银发男人会给他多温情的答复。
但是。
“换一句，这句已经有人跟我说过。”
但也不至於欠扁至此。
“卡卡西！！！”佐助额上青筋暴起，惹人生气的本事他卡卡西算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很快佐助想起耿耿於怀的事情。
“宇智波鼬是谁，你跟他什麽关系？”佐助接下来的问题差点没让卡卡西从床上跌下来，他的目光飞快扫过其他人，其他人都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为什麽甘愿在他下面？在我下面不行吗”
卡卡西的脸腾地著了火，赤云连天“什麽上面下面的。小孩子胡说些什麽？”
男孩子眯起黑眸，慢吞吞地开口“我的意思是为什麽火影大人说你要把自己的名字放在他的下面，请问老师的上面下面指什麽？”
卡卡西瀑布汗。他听到有人在喷笑，好像是五代火影大人的声音。
次日，佐助回到家中，卡卡西已经出院了，火影大人说暂时不会给他安排任务。
那只银色的猫科动物优雅懒散地坐在自家窗台上，捧著不良书籍看得热火朝天。佐助凝视他一小会儿，漂亮迷人，但其实内在很恶劣，毛病多得一塌糊涂，恶习磬竹难书。像猫一样狡黠擅变，事实上你很难捕捉到猫科动物的内心。
懒洋洋享受日光浴的大猫，阳光给他银色的发勾出个灿烂的轮廓，一如即往地耀眼。
像是感觉到佐助的视线，卡卡西抬起头冲他招招手“YO，佐助同学大白天发什麽呆，你要实在闲著无聊可以在大街上追著漂亮女孩满街跑，虽然鸣人事事不如你，但这点上鸣人比你强多了。”
哪壶不开提哪把，果然还是种劣性难除的动物。佐助眉一挑决定暂不跟他计较“我带好吃的来了。”
“秋刀鱼还是茄子？”不良上忍一脸怀疑，“我咋觉得是天妇罗的可能性最大。”
少年哼了一声，把手中香喷喷的东西对他晃晃“全不是。”
卡卡西眉开眼笑，冰青色的眼眸像是要在阳光下消融一般“很香的样子，佐助同学终於有身为人学生的自觉了，到底是啥好东西？”
“烤兔子。”
“烤兔子也不错，可为啥只有半只？”
少年盯著他被护额遮挡的部位，阴险地勾起嘴角“物以类聚而以。”
卡卡西眨眨眼，三秒後知道自己被小气记仇的宇智波家人阴了。
佐助有种吻他百般无奈搭拉著的眼角的想法，他咬痛自己的嘴唇，忍耐著突如其来的冲动。
在卡卡西进餐时。
“卡卡西老师，你有喜欢的人吗？”佐助突然发问，他在意著他的答案。
“啊？”如梦初醒般的卡卡西“什麽？”
“你有恋人吗？”
“曾经有。”
“她……是什麽样的人？”
“任性、蛮不讲理、骄傲、让人伤脑筋、固执……”还有目中无人、不敬师长、蛮不讲理、霸道强势……词儿多得能让卡卡西一口气说不完憋死。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每说一个词就摸下我的头。”真的让人很不爽。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总把你当成以前的那个小孩子。”卡卡西的眼睛笑得弯弯尖尖的。
“你形容的那个人怎麽听都不像正常人，你的眼光有够烂。”佐助毫不犹豫地投以鄙视目光。
卡卡西听了佐助的话後差点就将满嘴兔肉喷到佐助那张英俊的脸上，他强忍住暴笑的冲动“哎？不会吧，全木叶都说他是个天才。”故作惊奇状。
佐助没漏掉卡卡西用的是男他“KARE”这个细节，女孩应该是“KANOJYO”才对吧，难道说老师喜欢的人是个男的？
任性、蛮不讲理、骄傲、让人伤脑筋、固执……佐助想，老师喜欢的人该不会是鸣人吧，这个念头让他满脸黑线，果然是有够烂的眼光。
当日，佐助找到小樱，问“我们认识的人里有没有一个任性、固执、骄傲、让人伤脑筋的男人？”
“哎？这麽烂的人除了鸣人还会有谁？”小樱对佐助主动跟自己说话很是惊喜，不假思索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啊啊，佐助又趁我不在跟小樱说悄悄话。”鸣人插进两人中间。
佐助斜著眼睛瞅他，不看还好越看越生气，越看越觉得鸣人同学面目可憎，白痴可耻，卡卡西老师一定是吃太多秋刀鱼，脑袋里卡鱼刺了才会看上鸣人。他开始很认真是考虑一个问题，越来越觉得有必要趁卡卡西还跟他住在一起时，好好纠正一下老师“异於常人”的品味。
“小樱，我们今天去探望卡卡西老师吧。”鸣人刚提议。
“不行，谁都可以，就是你不行。”？佐助直接拒绝，他可不像宁次那麽好修养，婉婉转转拒人千里。
“佐助，你不要太过份，老师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麽不让我去。”鸣人不服气。
“以免卡卡西老师被你烦。”
“卡卡西老师才不会烦我，你不在的时候他帮我修练，当时他亲口承认的越来越喜欢我。”鸣人争得脸红脖子粗。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你可恶！佐助忿忿地想。“他不烦，我烦！”
“你们别吵了。”小樱出来当和事佬，她再不开口恐怕他们俩就要大打出手了。
26
“小樱我告诉你哦，找老公一定要找个面对我的色诱术不流鼻血不脸红的男人。”鸣人边说边演示，金发全裸少女对著众人眨眼，抛去一个飞吻，鼻腔里发出娇柔软腻的轻哼。
凯和小李鼻血激喷阵亡。
卡卡西一脸无可奈何，额角好大滴冷汗“我说鸣人……”
樱和天天等著他好好叱责鸣人一顿。
“你会变成《亲热天堂》里面女主角的模样吗？”不良上忍笑眯眯地问。
“切，白痴。”佐助哼了声，这声白痴不知是在骂鸣人还是说卡卡西。
“佐助，宁次都是正人君子，卡卡西老师……勉强也算吧。所以你那招没用的。”小樱一拳将鸣人砸回原型。
“佐助和宁次年纪小也就算了，卡卡西老师居然也没反应，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鸣人哇哇大叫。
卡卡西也不生气，眯起眼对鸣人笑，！地一声也用变身术变成个少女，长发在象牙色光洁明亮的丰满身体上卷出银浪层层叠叠，水色荡漾的杏眼半是冰青半妖红，她欲诉还休，欲笑还颦，对著鸣人微嘟起丰腴淡粉的唇，又娇媚又清纯，用甜娇香软的鼻音哼一声，“鸣人。”
鸣人目瞪口呆一秒锺後鼻血狂喷。这种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的方法也只有卡卡西这个素行不良的老师才会对自己的学生使用，小樱和天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满脸黑线来形容了。
红晕寸寸攀爬上宁次俊秀的脸孔，他神情极度不自然，把眼睛移向别处根本不敢与“她”的目光邂逅。
不良上忍本来想逗逗佐助的，看看宇智波家名产的扑克脸崩裂的样子，哪想佐助火辣辣的目光毫不避讳地真逼他，一寸寸掠过他身体，强烈真实的热感带著深沈的欲望，“色诱美女”皮囊下卡卡西的灵魂忍不住阵阵战栗。
卡卡西变回真身，失掉了捉弄人的心情。佐助仍然不依不挠盯著他看，令他坐立不安，他若无其事地拍拍佐助的肩膀“佐助同学，如果你肯……”
话还未说完就被佐助一脸坚决地打断他的得寸进尺，非分之想“不要，绝对不要。”
“佐助，你小时候明明很可爱的。”痛心疾首状。
“卡卡西老师！！！”小樱忍无可忍。
“嗨，嗨。”好脾气地笑得眉眼弯成与年龄不相符的可爱形状，满脸无辜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