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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小樱说,佐助跟她提了几次想要拜见昔日的老师,她和鸣人实在没办法就答应今天带他去宁次家。”
纲手哦了一声,眼睛从文件里抬起来,显然她对这件事很在意。
毕竟,命运再次邂逅会产生什麽样的结果,全然是个未知数。纲手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担心些什麽。
日向宁次家,谁都看得出宁次并不想接待这三个卡卡西以前的学生,尤其是宇智波佐助,要不是正好凯老师他们也来了,他甚至想闭门不见的。
“卡卡西在哪里,我要跟他决斗。”
天天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老师,趁人之为不够光明磊落哦。”
宁次直接就挡住老师“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靠近卡卡西前辈的。”
凯泪奔“你膊胳肘向外拐!自从卡卡西住进来,你就不听老师的话,不出任务,叫你你也不出门,你简直就快要跟卡卡西一样笨蛋,一样懒了。”他想,这激将法应该有用吧,他心高气傲的学生一定会暴跳如雷。
哪知。
美少年眉毛一挑“谢谢老师夸奖。”从语气听起来绝对由衷。
凯当场倒地,抽搐。
“小李,老师以後只能靠你了,宁次已经靠不住。”
“放心吧老师,我会一辈子都听老师的话的。”师生两流泪相拥。
天天斜睨宁次一眼“奇怪,真的很奇怪哦,宁次,你是不是吃错什麽药了?”
“罗嗦。”反正我不想让你们见到卡卡西。
凯突然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不想让我们见卡卡西的真正原因是,你其实早就暗地里将老师的宿敌灭口了?”
“怎麽可能!”除了鸣人和佐助,其他人异口同声。
鸣人信以为真“啊啊啊,你要是敢动卡卡西老师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没了。卡卡西老师!!”他见宁次阻止他进入,随即变出无数个影分身冲进内宅。
“停下来,鸣人你太失礼了。”小樱阻拦不及只好不停地对宁次道歉。
卡卡西坐在房门外听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天籁,他叹口气,自己眼睛不能视物後真是越来越像老头子。不行,他还得缠著宁次给他念《亲热天堂》。
《亲热天堂》──出门在外,居家旅行,延防衰老的必备良药。
8
“卡卡西老师,你还活著吗?你要是没被宁次杀人灭口就著请回答一声。”鸣人的超级大嗓门。
听得卡卡西好生郁闷,好端端我为啥会被宁次杀人灭口?
鸣人的影分身扑向卡卡西,用足以震聋卡卡西耳朵的声音大声嚷嚷“老师还活著,老师没被灭口。”居然很惊喜。
“那是当然,你是白痴吗?!”小樱狠狠赏他一记左勾拳,把他打得飞出老远。
“卡卡西老师别理那个笨蛋。”小樱堵了一下,才接著说下去“佐助伤好後一定要来探望您。”
卡卡西仿佛没听到她後面的话“小樱、鸣人,我快要无聊到死了,你们来得正好,快来念一段书给我听。”
“休想我们给你念《亲热天堂》。”小樱额上的筋拧起。
“呵呵呵,被发现了。”搔著银发笑满脸无辜。
鸣人捂著肿起一块的脸,好奇拔弄老师的头发“哎哎,卡卡西老师以前那个很奇怪的发型没了。”
“什麽很奇怪,太失礼了,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让我的头发立起来。”
“可是我觉得这样更好看。”鸣人凑近,“老师不蒙脸,不梳奇怪发型,看起来像别人。” 想当初他们三个学生心心念念想知道老师面罩下的尊容,胖头鱼大嘴?樱桃小嘴?龅牙?还是……
终於亲眼见到时,还是狠惊豔了一把,即使那时卡卡西的眼睛还缠著绷布。害得鸣人那会儿心里猛跳一阵,他觉得全木叶,不,在他见过的人里没有一个能与老师相比。
二十六岁的男人,眯著眼睛,笑起来可恨又可爱,在雨後初霁的傍晚,仿若狂风吹不乱,烈雨溅不湿的一道光源,洁净而稳定。
没有万古不灭的浓墨重彩,干脆利落地穿透窗外彩虹的明媚将美丽远远抛在身後;没有可歌可泣的千年锋利,却轻易切断顺瓦飞檐连绵不断的流水。
大约是因为来之不易的晴,佐助的阴郁被照得亮亮的,心情又通透又明犀还特别愉快,他从头到脚他打量著旗木卡卡西,看得很慢很仔细。
如果只有他们俩个人,相对坐在安静的房间里,嗅著湿漉漉的泥土和青草香,喝著清茶,即使谁都不开口说话,他也觉得自己可以对著看著这个男人一辈子不厌倦。
一辈子,有多长?佐助这时是完全没有考虑过。
小樱坚持要陪他去看卡卡西老师,鸣人也没有不来的道理。学生看老师天经地义,可是为什麽他们也跟著来?
佐助不爽地瞪了旁边两块大小西瓜皮,他从来没有见过这麽恶俗的绿衣服和恐怖的头发。大块的西瓜皮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卡卡西宿命的天敌,木叶苍蓝猛兽。
听得佐助直翻白眼,这大叔搞没搞清猛兽、野兽、禽兽有啥区别?
凯带著他的三个学生小李、天天和宁次。
日向宁次是屋主,五代火影就是请他照顾卡卡西。为什麽偏偏是他?佐助多少有点不爽,难道卡卡西教出的学生没一个值得托付的?日向宁次长得像凯大叔一样抱歉也就罢了,这个男孩子清俊绝伦,佐助自己从小到大就是鲜见的美少年,不知吸引过多少女孩子含情的回眸,他的俊美咄咄逼人,鲜豔似血的写轮眼带著毁天灭地的冰烈杀刀,他冷淡他阴沈他忧郁他落落寡欢,也会很残酷很狂妄很意气丰发。
日向宁次则不,他只是静静地在一旁注视著他家寄宿的客人,表情最淡眼神很浓。谁说白色的是严冰,红色就一定是烈火?白眼的血缘界限落拓至今,在庶家才出了这麽一个骄子,他也曾怀才不遇,也曾嫉世愤俗,白玉色的瞳杀人也迷人,现在沈淀下来,简单地想用传世无双的瞳眸一生只守护一个人。
屋子里人多嘴杂吵吵闹闹,两个优秀的男孩,一个视而不见一个冷眼旁观。
“卡卡西!!你夺走了我最优秀的学生,为了公平你必须拿你最喜欢的学生跟我交换。”凯泪奔暴走,细数卡卡西罪状。
卡卡西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鸣人、小樱、天天、小李、宁次、凯,全体目光齐刷刷移向靠著门框看热闹看得不耐烦的佐助身上。
佐助的眉毛挑起,是在指他麽?他用眼光审视卡卡西,卡卡西却没在看他。
“小樱,辛苦你了,凯老师会代我好好照顾你的。”笑得牲畜无害,童叟无欺。
小樱眨眨眼,消化完老师的话後马上尖叫“卡卡西老师太坏了!!!”
“小樱,我们以後可以天天在一起学习了。”小李高兴得简直要痛哭流涕。
“为什麽是小樱?为什麽是小樱?我不干,我不干,卡卡西老师明明最偏心佐助,让佐助跟西瓜皮修练去。”鸣人不依,闹腾开来。
“既然二票对一票,”卡卡西无限苦恼状“那只好拿佐助去换。”
宁次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帮卡卡西把额边一丝乱发拔开,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目光有多温柔,动作有多亲昵。
“我又不是货物可以被拿来换。”佐助冷冰冰开口,夹在宁次指尖的那缕银发像针,根根都扎得他眼痛,尤其是受过伤的左眼“谁要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真是好笑,大家众口一词卡卡西最喜欢的学生是他,可是卡卡西本人从头到尾就没拿正眼瞧过他,好像他佐助脸上有什麽脏东西,看一眼会污了他的眼睛。而且随手就拿他跟那块西瓜皮换学生,叫日向宁次是麽?更好笑的是,他居然觉得有点受伤。
“哎哎,这孩子越来越不可爱了。”故作失落的戏谑,意外熟悉的声调。
佐助眯起眼在记忆中搜刮,这麽欠扁的语气听过一次绝对不会忘记,他到底在哪里听过?
“佐助怎麽了?眼睛痛吗?”小樱关切地问。
“小樱,你马上带佐助去火影大人那里,让火影大人再为他做一次检查。”卡卡西如是说,这一次他没有开玩笑,关心之情真实得伸手仿佛就可以触摸。
第一次听他正正经经地叫自己的名字,一股熟悉的热流汩汩地涌出来,又酸又涩。佐助胸口说不出憋闷,他想发脾气,当著这个男人的面,让他知道他现在很烦躁很不舒服“跟人说话起码要看著别人的眼睛吧,你真的是老师吗?你是这样教你的学生的吗?”很不客气,用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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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今天第二次全体齐齐望向他,看他的眼神活像是观赏一头来自尼罗河畔的怪兽,周遭安静到诡异。
“没有人告诉他吗?”宁次最先打破僵局,他的口气很不好。
“我以为小樱告诉佐助了。”鸣人说。
“我以为纲手老师跟佐助说过。”小樱回答。
“什麽?”佐助实在受不了奇怪的气氛。
“对不起,佐助。”卡卡西的嗓音除了一点二点的无奈,就剩下大片大片淡然,他向佐助道歉,那孩子太习惯用尖锐来掩盖受伤。
“你老师的眼睛看不见你全然不知不是你的错,可你用这种口气……”宁次的火气冲上头顶。
原来,卡卡西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那一刹那,佐助活像被千吨重物碾过,从心脏到六腑挤得粉碎,太快了,快得连痛感还来不及曼延。
原来,那束洁净、稳定的光源根本就见不到世界的光。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除了无知无觉的他,没有记忆没有过去的人难道会变成傻子吗?
“对不起,佐助。”那个男人重复了一遍。佐助就知道自己被看穿了,虽然他目不能视,但他的心比任何人要通透敏锐,那异人的光亮原来不是来自他的人,而是源於他的心。
“你是白痴吗?为什麽要道歉?”该道歉的明明就应该是我。可对不起三个字怎麽也说不出口,胸口一阵强过一阵的绞痛,尤其是看到银发男人的笑得弯弯的嘴角时,心脏部位,只不过快要痛得不能呼吸,可眼睛受过伤的地方突然爆发出的剧痛简直快要他的命。他的手不知道应该去按心口还是捂眼睛,结果他什麽也没有做,只是愣愣地站著,任凭自己堕入灭顶之灾般的痛感中。
我只不过少说一句对不起,为什麽我的感觉活像是我欠了你一条命或是更多,即使我穷尽生命也偿还不清。
“觉得累麽?”宁次低声问卡卡西,言外之意,你要是觉得累我马上就把这群害虫清理出境。
卡卡西摇摇头“大家难得聚在一起,陪我聊聊吧,我想听听我的学生们谈他们的未来,比如说发展,爱情,婚姻。”
鸣人抢在第一个“我第一个说,我当然是要成为火影,然後再娶喜欢的女孩子当老婆。”边说边看小樱。
“我要继续跟纲手老师学习医术,治好卡卡西老师的眼睛。然後……然後……跟我一直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给他一个温暖的家,给他幸福。”碧色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佐助身上。
“重振宇智波家族。娶个女人当妻子,多生子嗣让宇智波家的血脉延续下去。爱情这种多种的东西只是累赘而以。”佐助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听的人也辩不出有多少发自内心有多少言不由衷。
卡卡西有时会想,佐助,其实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对吗?你从孩童时代起的梦想就是重振家族,我的存在终究有一天会成为你野心的绊脚石,就算不会被你清理,这段感情注定也将不得善终。
无疾而终总比不得善终好。
在久远未来的某一天,木叶街道上,华灯初上。落樱像一场漫天飘零的绯色迷梦,优美而惆怅。宇智波佐助和他结发的妻牵著活泼的孩子悠然走过,幸福也就是黄昏傍晚彩霞瑰丽的斑影,夕阳西下浸透金黄的微熟。
旗木卡卡西只是与他们偶尔擦身而过的陌生人,行色匆匆的行人中不相识的路人。那些年轻时候憧憬了一次两次无数次的未来在那灿烂炫炫的黄金色泽中显得如此苍白衰老。
我想我们垂垂老去时一起去看波澜壮阔的的沙海风暴,乘坐巨大的轮船游走於天涯海角和海枯石烂之间,就算一直不靠岸不停泊也无所谓。假使有一天我们终於都老得寸步难移,我仍爱你眼角的皱纹就像爱年轻时风姿焕发你的。
还没到天荒地老的彼岸,爱情便於无语无声的流年中黯然死亡,你能说是遗忘的错,还是夙世孽缘的因果。
临走时,佐助很礼貌地向他道别“卡卡西老师我们走了。”冷淡且疏离。卡卡西竟有点怀念十三岁的佐助傲慢地直呼他姓名时的光景。那时他们的距离最远,也最近。
三年後的今天,佐助终於开口尊称他老师,我们终於沦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何时情动,又何时情终。
冷雨连绵,湿尽一地黄花。佐助坐在屋檐下眯起眼望灰突突的天,他禁不住就想到现世日向家後院的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