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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但是却似乎是默认了他说的。
胤禔大笑起来,拉住了他的手:“小狐狸啊,你想哥哥我了就直说,不高兴我不去看你也直说啊,别跟小姑娘一样闹别扭啊……”
胤礽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那你倒是说,你这一个月都忙着做什么去了?孤进宫了你是不是背着孤风流快活去了?”
胤禔无语:“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这还不是怕被老爷子疑心,他本来就对你带了两个我府上的奴才进宫去贴身伺候有所不满了,而且我救下你的动机也一直心存疑虑,要是再让他知道我总是去毓庆宫看你,不定得怀疑我们在搞什么阴谋了。”
胤礽撇了撇嘴,对他这番解释虽然心里心中不满,却也只能勉强接受,于是越发气闷起来:“我早说了不该回去的……”
每天他在毓庆宫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狐狸的身份就被拆穿了,然后还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胤禔,早知道如此……
还是算了,就当是为了弘皙,忍了。
胤禔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说道:“其实我更不想和你分开,但现在只能这样了,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你在宫里小心一些,以后我每半个月去毓庆宫看你一次,或者你也可以这样出宫……”
胤礽看他一眼,郁闷道:“夏天到了怎么办?我总不能还日日戴着那种帽子吧?”
胤禔看他的耳朵,其实比他刚刚能够变成人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但毕竟还是尖型的狐狸耳,被人看到了准得穿帮。
“那就装大病,最好是会传染的那种,然后让老爷子把你送离宫去修养,就省了麻烦事了。”
“……”这个还似乎就是不是办法中唯一的办法了。
“别想那么多,”胤禔安慰他:“不管怎样,我会跟你一块分担的,现在还不到事情最坏的地步。”
胤礽看着他,郑重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胤禔就爬了起身,叫醒一旁的胤礽:“保成,我要进宫去请安上朝了,你随我一块进去然后回毓庆宫去吧。”
睡得迷迷糊糊的胤礽虽然十分不乐意,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由着他伺候自己起了身。
之后用过早膳出门,经过前头那条街道另一座府邸门口时,胤礽突然撩起帘子看了看紧闭着的大门和门外的守卫,之后又放了帘子转头问胤禔:“这是老八的府邸?”
胤禔漫不经心地点头:“是啊。”
胤禩的府邸跟他的离得不远,又在他上朝的必经路上,每日都打这里过倒是不稀奇,以前胤礽从来没有注意过,今次却问起了他:“他被圈了之后你有没有来看过他?”
胤禔摇了摇头:“有什么好看的。”
南巡之时胤禩被提前赶回京被圈禁,如今看着倒是消停了,当然那也只是表面上而已。
胤礽冷哼:“说是说圈了,这门口的守卫倒是比当年你被圈的时候少得多了。”
若非如此,胤禩也找不到机会,被圈了还能向外传递消息散播谣言,最后逼得他不得不回宫去。
胤禔尴尬笑了笑:“也许老爷子比较看重爷吧。”当真只能算是自嘲苦笑。
“便宜这家伙了。”
种种罪名都让老四一个人背了下来,胤禩这次是逃过了一劫,胤礽想起来就分外不痛快。
“你别管他了,”胤禔道:“反正他现在蹦也蹦不来多高,以后也就只能这样了,不用在意他。”
“……但愿吧。”
进宫之前,胤礽又变回了小狐狸,跟着胤禔进宫之后就跳下了车直接回毓庆宫去了,胤禔看着他走远了不见了身影,才轻叹了一声,径直去了乾清宫。
看到胤礽终于回来了,王二和小安子两个同时松了口气,跟他禀报昨日康熙下了朝照旧来这里探望他,被他们两个以太子爷还没起给打发了走,王二苦着脸道:“皇上听闻您都那个时辰了还没起一开始以为您又病了就要多宣太医来,奴才只能说您是睡过头了,皇上听了不太高兴也没多说什么就回了去,还说让您起了若是身子没有不适就去趟乾清宫,太子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行了行了,孤知道了,”胤礽颇不以为然地打断他的话:“一会儿派个人去乾清宫说一声,就说孤还是身子不适,去不了。”
“……”
敢这么甩康熙脸的,胤礽怕是普天下第一个。
不过胤礽现在压根懒得去考虑康熙会怎么想,沐浴过换了身衣裳,就吩咐了人去吧弘皙给带来。
这大半个月,因为他才回宫又一直在装病,康熙便把弘皙接去了乾清宫住,一来是怕他扰了胤礽,二来也是对好好的长孙突然没了心有余悸,便把弘皙留了在身边亲自照顾。
胤礽派的人去乾清宫跟康熙说了,不消两刻钟就把弘皙给带了来。
弘皙由乾清宫的太监牵着,缩在太监身后,满脸紧张和略带惶恐地看着胤礽,胤礽冲他招手,他犹豫了片刻,更往太监身后缩了缩,不肯上前去。
胤礽心里不舒坦,想到弘皙小时候明明跟自己还挺亲的,都是那该死的假太子闹得,于是吩咐跟着来的太监:“你们都下去。”
只留下他们父子两个之后弘皙想躲人后也躲不了了,胤礽再次冲他招手,这才犹犹豫豫地挪了上前去:“阿……阿玛……你是我……阿玛吗?”
康熙已经跟他说过了,之前毓庆宫里的那个人不是他阿玛,他阿玛被人害了,现在才回来,现在这个才是,但于才几岁大的弘皙来说,长得都是同一张脸,乍一见到,他实在是分不出来。
胤礽笑了笑,问他:“小弘皙,你喜欢大伯家的小狐狸吗?”
弘皙瞪大了眼睛,刚想点头,又想起从前那个假太子不喜欢自己提那只狐狸,又不敢动了,胤礽却笑得更乐了,把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露出两只耳朵给他看:“你看看阿玛的耳朵,是不是跟小狐狸一样?”
弘皙愣了一愣,眼里当下蓄上了泪水:“你是……小狐狸……”
胤礽笑眯眯地点头:“我是小狐狸啊……”
“小狐狸是……阿玛?”
“是啊,小狐狸就是阿玛。”
“哇——”弘皙终于是忍不住,放声大哭着扑进了胤礽怀里。
胤礽抱紧他,也慢慢红了眼睛。
“小弘皙,阿玛对不住你和你哥哥……”
弘皙扑在他怀里,用力摇了摇头,一边哭一边哽咽:“阿玛是小狐狸,阿玛不是坏人,坏人也不是阿玛,阿玛是我的小狐狸……”
胤礽无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小弘皙,这事你知道就够了,可千万别出去说,尤其不能告诉你汗玛法知道吗?”
“呜呜……”弘皙一边哭一边点头:“我不说,我不告诉汗玛法……”
“好孩子……”
☆、耳朵变了
宗人府大牢。
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之前尚算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胤禛这会儿已然沦为了阶下囚;胡子邋遢;辫子也散了,靠在墙角落里,闭着眼一动不动。
一直到脚步声渐渐走近。
“四爷;用膳了。”
悉悉索索地开锁声过后;有人进来把餐盒放下;一样一样的吃食在他面前摆开;不过他现下这处境,能吃的也不过都是些粗茶淡饭;虽然还没有到拿剩饭剩菜招待他的地步;不过也差不远了。
胤禛瞥了一眼,根本没有吃的念头。
这半个月都是如此,只有在饿到极致的时候才会扒一口这些难以下咽的饭菜,勉强地填饱肚子,他不甘心,即使是到了这个地步,依旧是不甘心。
送膳食进来的小吏压低了声音,竟是笑了:“四爷可是觉得这饭菜难以下口?”
胤禛依旧闭着眼,并不搭理他。
对方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也是了,这宗人府里也是看人下菜的,即使您是皇上的儿子,不过现下皇上也不管您了,又有人有心要整您……”
“你可别怪奴才这话不好听,奴才说的那也都是实话,您啊,落到这个田地,那就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闻言,胤禛终于是慢慢睁开了眼,皱着眉觑向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奴才也只是实话实说,太子爷吩咐了这边好生‘招呼’着您,奴才等哪敢不从……这饭您不想吃,那也得吃了。”
提到太子,胤禛的眼里泛起了恨意,捏起了一支筷子拨了拨那饭菜,问道:“这里头加了什么?”
对方轻笑:“四爷果然是极聪明之人,太子爷说了,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四爷您应该最是明白不过才是。”
错愕之下,胤禛不可置信地抬头瞪向了他。
是那种毒药?!
他让庆复蛊惑假太子准备下给康熙吃的药,现在胤礽用来招待给了他。
“他这么做皇上怎么说?”胤禛一字一顿,问得咬牙切齿。
对方继续笑:“皇上?皇上自然是心中有数的,若不是他老人家默认,这宗人府上下,哪里能都对太子爷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所以康熙是知道胤礽对他下毒却不管,或者根本就是他授意的,胤禛心下当即一片冰寒,康熙是当真放弃他了,他若是就这么死在了宗人府,到时候宣布个暴毙而亡……康熙根本就不在乎少这么一个两个的儿子。
“你故意提醒爷这些,是有什么目的?”胤禛冷冷看着面前的小吏,眼里全是慑人的寒意。
“奴才就说了四爷是聪明人,”对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主子爷说了,他有办法将您救出去,以后你大可以去江南逍遥快活,总比平白死在这宗人府里好。”
“你主子爷是谁。”
“这个嘛,四爷暂时还不比知道。”
“条件呢?”
“四爷手里全部的人脉。”
毓庆宫。
胤礽听着跪在地上的阿尔吉善说着事情,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镇纸,半晌,才问道:“所以他这会儿是已经出城了?”
“应当就在路上了,皇上那里宗人府已经跟他禀报了四爷暴毙的消息,皇上已经命了人将他的‘尸身’抬去京外,找个地方给埋了。”
胤礽笑了笑,看样子康熙确实是气狠了,即使死了也不肯好生安葬着,反倒是将之丢得越远越好,眼不见为净只当是没生过。
“孤倒是当真小瞧了某些人了,挺大的胆子,老爷子眼皮子底下也敢做这种助之逃出生天的事情。”
“奴才已经派人跟上了他,该怎么处置,还请太子爷明示。”
“先扣下来,再说。”
“奴才明白了。”
“至于另外那个……”胤礽想了想,继续吩咐道:“也给孤盯紧了,打听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再来禀报。”
“太子爷放心,奴才心中有数的。”
俩人正说着话,王二进来低声与胤礽禀报:“爷,太子妃那边有动静了。”
胤礽冲阿尔吉善努了努嘴:“按孤吩咐的去做,你先下去。”
“嗻。”
阿尔吉善领命退了下去,胤礽这才问起了王二:“怎么说?”
“果真如您所料,在身边伺候的奴才鼓动下,太子妃当真去探望了那假太子两次,按着您说的,奴才等也明了人没有拦着他们私下见面。”
胤礽冷笑了笑:“孤就知道,很好,继续给孤盯着,若是当真那女人有所行动,也如她的愿便是。”
太子妃从一开始就是假太子的女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会向着假太子也不奇怪,而他,却也懒得管。
“奴才明白了。”
王二也退下去之后,胤礽伸手摸了摸一旁正吃埋头吃糕点的弘皙的小脑袋,对方却突然抬起了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小弘皙有话就直接说。”胤礽笑着提醒他。
“阿玛,方才阿尔吉善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觉着呢?”
“……我不知道。”
“就是那样,”胤礽道,然后便正色了起来:“小弘皙,阿玛特地留你下来听,就是想让你知道,不要轻易信任任何人,你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些人在人前和人后都是怎样的两副嘴脸,这个世上最能靠得住的人只有自己,你哥哥的死,并不是偶然。”
他就是故意要让弘皙看一看和听一听,这个宫里的那些龌蹉阴私,让他知道所谓父子之情手足之情统统都靠不住,怎么他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还像只小白兔一样懵懂天真。
弘皙疑惑看着他:“阿玛您也是这种人吗?”
胤礽一愣,继而慢慢勾起了唇角:“阿玛也不是好人啊……”
自私自利,是他们这些流着同样的血的一群人的天性,哪一个都不比别个强。
“但是我相信阿玛。”弘皙郑重道。
胤礽又是一愣,莫名就有些心酸了,轻叹:“你还当真是个傻孩子……”
弘皙却又问他:“阿玛相信大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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