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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无骨神色似乎有些不对，玄风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倒是幽夜修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转而点头。“恩，我知道，你要是累了就回房休息吧，我想你是不会真让弹剑唱疏狂一个人打的。”
“剑纯刷怪挺纠结的，我可不敢真让他当苦力。那我回房了，躺一会儿去。”笑了笑，无骨径直上了楼梯，没感觉到玄风隐蔽的打量。
☆、［卷三第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求戳求包养~
［卷三第十一章］当局者迷
夜里的龙门荒漠阴森森的；寒风吹过黄沙所发出的声音就像恐怖片里的厉鬼夜啸；隐隐还能听到龙门客栈那边传来的狼嚎。自从上次醒来，恢复了一些冷热温度的感知；也会感觉到疲惫了；可无骨却不知道这样算是好还是坏，反正师父他们很高兴就是了。把身上的狐裘裹紧了些，无骨下了马跳上楼兰古城的城墙；取道房顶飞掠到白天刷怪的地方。
侠客行里的白天和黑夜区别很大，光线只是其中最不足道的一点。夜里没有被动怪；所有的怪都会主动攻击；并且会自行聚集在一起。像狼、虎之类的野兽；成群聚集在一起的场面很有种威慑感。楼兰古城这里的马贼之类的人形怪，夜里会围坐在一起点燃篝火吃吃喝喝，玩家如果不是艺高人胆大那就得是成群结队，否则绝不会去招惹他们。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的玩家都会在夜晚到来的时候下线、或者回帮会睡觉的原因，即便是没有帮会的，也会待在主城里。
如果说白天的侠客行是玩家的世界，那么晚上就是ＮＰＣ的天下。站在半塌的哨塔上，无骨看着下面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的狼牙军楼兰部，脱掉狐裘收好，这才摘了脸上的面具。如果不是有这个面具，无骨绝对做不到悄无声息的溜进夜间的楼兰古城。没了面具，在这些狼牙面前他就是一个普通玩家，而不再是纯阳宫出外办事的ＮＰＣ。
正要跳下去，猛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无骨心下一惊，脚下快速动作移形换位，可等他看清来人，愣了。谁来告诉他王遗风大晚上的跑到楼兰古城来干嘛？
“虽然晚上这里的经验比白天多，可你一个人来还是太疯狂了点。”丝毫没理会无骨明显被自己惊吓到的神色，王遗风冷眼看着那些围坐在篝火旁的狼牙部众。
“……谷主真有闲情逸致啊，楼兰夜景好看么？”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无骨真怀疑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一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鬼。
“夜景？”冷笑了一声，王遗风看狼牙的目光犹如看死物。“算是吧。”
“……那你慢慢看。”翻了个白眼，无骨已经不想去考虑王遗风是不是脑抽了，反正自从他来到这里之后已经被吓习惯了。“我赶着升级，不奉陪了。”
看无骨跳了下去闯进狼牙的视线，王遗风也没阻拦，负手而立静静的站着。侠客行里的怪晚上经验会增加，但却很少有玩家敢为了那点经验去冒险，因为最初去吃螃蟹的那批人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没有那个实力，或者说没有那么敢冒险的一大帮人结伴，夜里的野外就是玩家的乱葬岗。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无骨会冒这样的风险升级，毕竟在他看来这个小家伙从来没在意过等级问题。方才现身之前看到无骨眉头紧锁，似乎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或许那才是他选择来这里的原因？
“你怎么不拦着他！”一直悄悄跟着无骨的九天出现在哨塔上，瞪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王遗风。
“一直跟着他的你都没出声，我为什么要拦？”理直气壮的反问，王遗风玩味的笑起来。“你这么一直跟着，却又不现身，这是要转行当跟踪狂了？我很好奇，如果无骨知道你一直这样跟着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被王遗风这么一说，九天闭上了嘴。什么样的反应？最有可能的就是转身就走。弹剑唱疏狂说无骨答应考虑，可他总觉得这个答应不过是为了彼此脸上都好看，不至于撕破脸。提心吊胆的看着无骨被那些狼牙围起来，他很想冲过去直接把人拖走送回帮会领地，看着他不让他再跑出来。可是，他不敢，他相信只要他那么做了一定会后悔。
“上次的事情吕洞宾跟我说了。”见九天一脸难过的表情，王遗风看向狼牙中奋战的无骨。“莫雨被人叫做小疯子是因为他生来就带着的毒，而不是他的本性。可现在我发现，无骨比莫雨还要疯，疯得也更可怕。莫雨发疯的时候没有理智，或者说理智太薄弱，无法控制他的行为。而无骨却是始终都在理智的控制之下，否则不管是出于练武的条件反射还是人类求生的本能，他都不可能在被群殴的情况下依然能做到不自保不还击。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理智到疯狂的人，如此强悍甚至堪称恐怖的自控能力，真是让人不得不服。”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会误会他。就因为他屠了［王者天下］那群人？”探询的看向九天，王遗风脸上有明显的疑惑和不赞同。“站在我的立场上，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恶人与浩气本就不两立，更何况那群人还和他有恩怨在先。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认为他不该？”
“……嫉妒。”苦笑着，九天能看到王遗风眼里映出的难看的自己，可这就是事实。“那时候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后来我才想明白，我只是嫉妒，也因为嫉妒而害怕。他认识那群人并不久，可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开玩笑会赌气会闹脾气，而在我面前他从来都拘束着自己。他明明说过对扬名什么的没兴趣，也不喜欢与人争斗，可是为了那群人他愿意加入阵营愿意打打杀杀，甚至会顾虑他们而接受联盟！”
“可是一到我面前，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会跟我说他想要什么，对我的安排不高兴不喜欢也不会提出来更不可能跟我吵，我只能猜。可我不是人类，我再聪明也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王遗风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不过……好像已经晚了。”憋闷得慌，就像某个程序出了错误，导致相关的程序全都无法运转。克制着自己，九天贪婪的注视着被篝火照亮的白色身影。如果自己早一点想明白，如果自己没有因为嫉妒而失控……
“其实……，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九天的表情再明白不过，王遗风虽然很想提醒对方人类和智能终究不是同类，可看着对方注视无骨的眼神……他说不出口。算了，反正无骨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也许不会有什么伤人的结果。“你看，我对他印象很好，聊天什么的也很愉快，可他加入恶人谷并没有找我开后门，而是和别的玩家一样按部就班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同样的，他在吕洞宾他们面前也一样，即使会撒娇耍赖，却也只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从未真的向他们要求过什么。”
“也许你觉得在他眼里［魂冢］那些人是特别的，可我却不认为能有多特别。他有向他们要求什么吗，有告诉过他们任何有关他身份的真相吗？后来认识的人就不说了，单只说一剑飘摇，公司内部的知情人，可也一样的只知道无骨是鬼，还知道什么？无骨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类他的秘密，来自何处，曾经的名字，有怎样的一生，为什么会选择死亡，什么都没说过。事实上，关于无骨，我认为你才是知道得最多的一个。”
“……你是说，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嫉妒？”
“你呀，当局者迷罢了。”叹了口气，王遗风忍不住就有些期待了。一个身为人类却理智得堪称恐怖，一个身为智能却会因为情感而变得愚钝，还真猜不出这样的两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发展。“吕洞宾跟我提起过，无骨看上去很随意，偶尔会有点小傲气，可他能感觉到其实无骨是有些自卑的。在无骨看来，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存在，来到这里虽然不是他的意愿，却给我们增加了麻烦和风险。所以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要求什么，更不觉得我们有什么义务要帮助他或者满足他，而不是你所认为的是因为不在意。”
怔怔的看着一脸笃定的王遗风，九天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些事实一直都摆在那里，而自己竟然没有发现？难道真的是像弹剑唱疏狂说的那样——爱情让人变得愚蠢？
“你自己慢慢想吧。”看九天眼中有了恍然，王遗风笑了笑，他已经看到某个人的身影了。“我等的人来了，得去办正事了。”
哨塔上九天还在发呆，王遗风看着某个方向笑得诡异。而哨塔下，无骨看着夜色里走近的谢渊把自己引的怪拉走了一半，纠结了。剑三里有谢渊血屠楼兰古城的一段，在龙门这里刷过经验的都知道，白天和弹剑唱疏狂在这里刷怪的时候没看到还以为这个也变了。尼玛现在算怎么回事啊！白天不屠晚上来屠，谢大叔你是要闹哪样！我只是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用这样机械刷怪的方式让自己不至于抓狂，你至于要来跟我抢怪吗！
这边无骨很纠结，那边谢渊也很纠结。夜里来剿灭狼牙是例行公事一样的行动，可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玩家有在晚上跑来这种地方刷怪升级，好死不死对方还是恶人谷的人，这让他是打啊还是不打啊？发现对方没有攻击自己的意思——哪个玩家没满级就敢单挑您老人家，谢渊想着干脆当做没看见好了。可被那么纠结怨念的目光盯着，让他假装不知道也很为难啊！
纠结归纠结，可要无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刷怪计划破产，就算对方是浩气盟主也不行！今天晚上这里的狼牙全都是他的！于是，原本就因为心情烦躁而跑来刷怪的无骨在纠结中，抽风了。放气场，人剑合一，剑飞惊天，虹气长空，横扫千军，但凡能引怪的技能全都使了出来，一发现有狼牙调头奔向谢渊，立马蹑云逐月冲过去劈回来。反正背包里红蓝全有神马都不怕，哼，他今天就还跟谢渊死磕上了！
见过不怕死的，可没见过这么疯狂的玩儿命的。谢渊皱着眉头看那个恶人纯阳死死守着狼牙大有寸土不让的气势，终于怒了。本将好心当没看到你放你一马，身为恶人看到本将不跑也就算了，你居然还跟我抢怪！很好，我就不信你一个纯阳的仇恨能比本将这个天策高！
王遗风站在哨塔上，看着下面无骨跟谢渊比赛一样的抢怪，时不时还互相瞪一眼，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笑得趴下。谢渊啊谢渊，堂堂浩气盟主你居然跟人一个小纯阳抢怪，这让人怎么说才好啊。还有你，小无骨，你这是发哪门子疯呢啊？你的低调呢你的仙风道骨呢都哪儿去了？
“哼，小道士一个，毛还没长齐就想跟我抢仇恨！”把无骨身边聚集的狼牙全拉跑了，谢渊得意的一边打一边嘲讽。“本将上阵杀敌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被这么赤果果的鄙视，无骨顿时就怒火熊熊可燎原了，刷刷刷解决掉身边的怪，瞪着眼回骂。“仇恨高的天策了不起啊？不就是脑袋上多了两根触须吗！不就是一身盔甲往地上一蹲就能ＣＯＳ高达吗！有本事你别在这儿逞威风，你要是闲得蛋疼你上恶人谷闹去啊！谷主包治不收费！”
“……小无骨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会治蛋疼，恩？”刚跳下来准备办事，王遗风就听见无骨炯炯有神的叫骂，顿时一脑袋黑线。
听到背后的声音，无骨僵硬的转身，看到王遗风挑眉冷笑的样子，顿时气结。“……那个啥，龙门夜里风挺大的哈。”不带这样的！九天老这么神出鬼没吓我就算了为毛你也这么干！吓我好玩儿吗一个一个全都吓我！
“王遗风。”遇上个不要命的恶人纯阳够倒霉了，丫居然还敢骂我蛋疼！现在王遗风也跳出来折腾！你妹的下次出门之前一定要看黄历！心里咆哮了几句，谢渊方才的怒气因为王遗风的出现而冷却了，沉下脸看过去。
“谢盟主看上去挺精神的。”暂时放过无骨，王遗风似笑非笑的走向谢渊。“难怪，居然跟小孩子也较劲斗气。”
被王遗风这么一说，谢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跟那小纯阳较劲的行为多……不合适，尴尬的眨了眨眼。“哼，你们恶人谷的崽子缺乏管教。”
“那也轮不到你来管教。更何况，你会管吗？”挑眉，心想无骨再怎么抽风那也是我恶人谷的人，凭什么要你管教？“你们浩气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