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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踏着尖锐的铁柱之林,嘴里还咬着零食的Lancer高高跃起,扬起红色长发就像是热烈跳动的美丽火焰:
“——Master你只要想办法努力活下去就好了!”
刺猬头的少年只能再次狂奔了起来。
“不幸啊!!!!”
……
“……魔力的含量实在是庞大呢,不过操控能力就没那么让人惊艳了。”桐人打了个哈欠了,脊背靠在旋转椅背上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他面前书桌上的屏幕反射着微弱的荧光,“覆盖的范围很广,而且攻击力也不弱,只是防御力上就稍微有点……”
Lancer甩出的□□可以直接切断对方的魔法圆盾,估计自己的剑也可以轻松击破,看来那个Archer擅长的是可飞行的高机动力和庞大的魔力量。
……就是不知道七个职阶里应该最擅长脚力的Rider究竟有多快了。
想到那辆从天而降由两头公牛拖着的雷霆战车,黑色剑士默默咋舌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画风跟我们完全就不是同一个等级的人设啊,这个圣杯战争真的没问题吗喂……”
桐人轻轻皱起了眉头,敲起了键盘,二十三学区Lancer组与Archer组激烈的战斗被拉到一边,露出了开在桌面上的地图,那是一张巨大的整个学园都市的地图,页面上画着不少红色的小叉子,一眼扫去都有三四十个。
“……才一天就突然出现那么多自杀的学生……”
“这个学园都市到底行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入局
红色的火焰在视线里晃动,灿烂到让人感到炫目的光线占满了视野,那些光斑摇曳着,有什么人远去了,连内心深处的东西也一同带走,就像是烧焦的木头一样咔擦咔擦的剥离下来,空空落落的从内部被掏干净,躺落在地面上的只余下自己沉重的躯壳。
然后不管是什么都消失了,平躺在地面上的,只余下了满眼的灰色。
天上有什么飘落了下来,开始还以为是整个世界在燃烧殆尽后落下的灰烬,触碰到脸上融化后,才意识到那只是点点的白色雪粉。
吐出的气息化成白色的雾气,翻滚着上升,雪越下越大,逐渐盖住了身体,感受到寒冷的侵袭,却没有一点挣扎的念头。
或许这就是回答,或许这就是最后了吧……
啊,这样令人恍惚的,无法抵抗,只能被它缠住,一点点拖向深渊感觉。
翻卷上来,将内心和灵魂都浸染成漆黑。
这就是所谓的——绝望了吧?
……
“……”睁开眼睛,上条当麻感觉自己似乎是做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梦。
明明不是自己的记忆,但是残留在神经末梢上那阵阵灰败下来的感觉依旧缠绕在脑子里。
不幸的少年握了握右手,一阵刺痛就泛了上来……
“好疼!”手掌的外侧青紫一片,上条当麻真心觉得自己不是指骨脱臼,而是粉碎性的骨折。
“醒了啊当麻。”隔着一张矮桌,披着红发的Servant快速的回头扫了一眼,然后马上便转回视线专注于自己手上的赛车游戏,那不停刷高并且时不时爆出激烈语音的积分显示着战况正激烈到一种什么养程度……说起来将战斗用的敏捷花在如此廉价的电视游戏上,Lancer你真的没问题吗?!
昨天好不容易逃了回来……是的,昨夜那种狼狈的退场只能让上条当麻联想到【逃】这个字眼,看看现在时间是早晨九点半,Servant虽说是不需要睡眠,但回到家后立刻打开电视玩游戏并且从他睡下到起床都还是一脸的兴致勃勃,上条当麻也真感觉是醉了。
具体来说的战况,是Lancer小胜Archer并且一口气消耗了对方大量的魔力,不过双方的Master对战就不是那么乐观了,理所当然的是一方通行完虐上条当麻,不过对方的攻击方式几乎全是远距离投掷物,与其说是在战斗,倒不如说只是单方面追逃,而自己右手的【幻象杀手】也没有被对方所知晓。
不过即使如此,刺猬头的少年依旧还是带着一身的伤势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公寓,结果还不是自己成为了最为狼狈的那个人。
超能力啊魔法啊不管什么超越常识的东西都可以被右手抵消,但唯独物理上的攻击还是需要肉身去抗的,上条当麻以自己十多年摔楼梯、踩香蕉皮滑到、被各种横飞而来的物体击中甚至是数次不幸卷入了不良少年街头械斗的经验来证明,自己这身虽然严重但并不需要去医院进行抢救治疗的伤势,其实只是一方通行不认真戏耍了自己的后果。
躺在床铺上装死,上条当麻在那洗脑的赛车游戏电子音里又回想起了苏醒前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境,那个感觉实在是太过真实,强烈的空虚感让这个虽然生活不幸但还算是挺充实的少年有点不知所措。
佐仓杏子用后脑勺对着自己的Master,视线没有离开电视的图像,手指也掰着游戏手柄,但她却陡然开口了:“当麻,最近这几天你最好留在公寓里不要出去,需要什么东西我会带回来的。”
“……不出门?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上条当麻奇怪道。
“撒,没有具体的根据,但我却是有那样的感觉……啊啊失败了!”佐仓杏子手上一顿,狂奔的赛车就车毁人亡,旋转着在屏幕上被戳了失败的标签,她干脆扔掉了手柄站起来,慢慢地走到了落地窗边。
因为之前Master没有醒,所以窗帘都是拉着,只是隐约从边缘有一些自然光透进来微微照亮昏暗的室内。
红发的少女将手探过窗帘之间,将窗户拉开了一道缝隙,外面的空气涌入了房间,佐仓杏子在那一丝微热的气息里嗅了嗅,皱着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个学园都市有点不对,总觉得空气里飘着一种很微弱的魔力。”佐仓杏子伸出手来,就像是想要捏住什么般在空气里抓了一把,“原本以为是圣杯战争战场的关系,只在地面上流动,但现在它们已经离开地面在空气里飘来飘去了……对于普通的人类来说,并不是什么有益的物质呢。”
“什么!对普通人有害吗?”上条当麻跳下床,这个动作让他昨夜受伤的关节一阵疼痛,他龇牙咧嘴了一番后快步来到了床边,拉开了窗帘,外面是一如既往的阳光。
“嘛,有没有害处我就不知道了,浓度也接近几乎没有,但普通人说不定还是会受到影响的。”佐仓杏子拉上了窗户,瞟了一眼对方的右手,“不过对你来说应该是没什么用的。”
确实,如果是什么魔法的话,拥有着将一切异象都抹去的幻想杀手,上条当麻确实不需要担心,可是……
“这种魔力对普通人有害的话,那么住在这里的其他人要怎么办啊,这里可是有着230万人口的学园都市啊?!”上条当麻说道,“拜托了Lancer,能不能请你说得具体些!?”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在这个学园都市里又没有什么亲人,自己没事不就行了,去管其他人好不好做什么。”红发的少女放下窗帘,无所谓的说道。
“杏子!”
头一次唤响自己Servant名字的上条当麻用左手抓住了想要离开的女孩手腕,他很认真的说道:“人类是不可能抛弃他人,独自一个人存货下去的——请你务必告诉我详情!”
“……”佐仓杏子脸上露出了有点烦躁的表情,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一把甩掉了上条当麻的手,“啊啊,我知道了啊!告诉你就是了,反正你就算是知道了也没用……听好,这个魔力会稍微影响一下人的负面情绪,但只是这样的浓雾,根本产生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明白了吗?就算是知道也不能怎么样吧!”
影响负面情绪……
“……等等!这也已经很严重了不是吗?如果不好好想想办法的话,最后变成大家负面情绪暴走,精神都失控要怎么……”
呼!
上条当麻眨了眨眼睛,突然有什么东西从窗外一闪而过,紧接着他便耳尖的听到了隐约的喧哗之声,佐仓杏子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异象,两人同时将视线投向了窗外,只是短暂的一个犹豫,刺猬头的少年就伸手拉开了落地窗,光着脚与自己的Servant一起快步踩上阳台地面。
两人越过栏杆往下看去,距离这里十多米以下的地面上正躺着一个人,伴随着周围人们惊慌的呼喊声,黑红的血液在地面就像是蜘蛛网一般放射状的散开,人体躺在地面上,手脚扭成了奇怪的形状。
……自杀?
看着那具已经不会再动弹的人体,佐仓杏子皱起了眉头,有无数黑色的魔力因子正从那具身体散开,原本就像是墨水一样浓厚的气息融合到空气里,化为烟雾一般渺茫的暗色颗粒。
“当麻……或许你是对的……”佐仓杏子的声音沉了下来,在这个世界上,Servant的视界和普通的人,甚至是Master都是有一些差别的,“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搞不好真的会演变成严重的事态……”
佐仓杏子看着那些黑色的粒子扩散开,附着到周围的人身上,那烟雾一般的灰色变得越发浓郁起来,由于本身的特性关系,对于这样的魔力,她却是可以感到一丝熟悉……那常常是她原本在魔女的结界里可以才察觉到东西……
如果不是她身经百战甚至曾经软弱的臣服于它,或许佐仓杏子也不会认得那究竟是什么。
那可以归为一种微弱的刺激,可以说是暗示,也可以说是影响,它会在毫无防备的无辜者身上落下烙印,然后慢慢的将人从地面上拖入深渊。
“……是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新闻
少女从睡梦里醒来的时候在床铺上四仰八叉的伸展着手脚,起先因为灿烂的阳光而紧张了一瞬间,很快她就想起,现在依旧还是处于学生暑假的时间,是并不需要去上学的日子。
她抓抓脑袋,黑棕色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披了下来,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少女却觉得稍微有一些奇怪。
“爸爸,你在家吗?”少女换下睡衣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慢吞吞的走下楼,她的家很大,有时候甚至是显得有些空旷,一路来到楼梯下,在少女前往漱洗室洗脸的时候路过了开着门的客厅。
双亲似乎是短暂的出门了,桌面上放着母亲留下的出门买东西的条子,不过电视却打开着,女孩转进了客厅,拿起了放置在沙发座上的遥控器,慢慢的将音量向上调高。
电视里正好播放着日间新闻,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并不会让女孩感觉到违和……日野女主播的日间新闻她就算是没见过上百次也都有数十次了。
但是现在谁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主播会趴倒在桌面上……?
还有什么红色粘稠的东西流淌下来,顺着台面的边缘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入无法被纳入镜头的部分之中。
趴在台面上的女主播,没有声音的日间新闻,红色的位置液体,凑成一幅让人感到诡异的画面,让少女整个人都有点发愣的站在电视机前僵直。
……难道是什么特别的节目吗?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紧接着她便听见了声音,从电视机的音箱里传出来,噗哟噗哟的,就像是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在地面上弹跳着前进的感觉。
荧幕似乎是晃动了一下,有一个东西跳到了视线里。
是熊。
一半是黑色,一半是白色的熊。
圆圆滚滚似乎是挺可爱的造型,但是出现在这样的镜头里,只能感觉到——诡异。
那只半黑半白的熊双手捂住了口部,发出了“唔噗噗”的笑声。
“初次见面日本的各位观众,大家好。”
笑了一阵后,它弯下那圆圆的腰笨拙的行了一个弯腰礼,发出了稚嫩的声音,尾音向上勾起,声线略有点沙哑:“我的名字是——”
“黑白熊(Monokuma)!”
“呀,很荣幸可以在这个节目里和大家见面,吾都有点不太好意思啦~”
它用那滑稽的口吻调笑着开口,然后自称是黑白熊的玩偶掏出了一叠稿纸一样的文件。
“呀咧呀咧,今天就由本熊来为大家播报今日的新闻节目,这可是特等级的服务哦,不过本大爷相信,以后依旧还是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那么事不宜迟,快快开始播报今天的早间绝望新闻吧!”
说着,那只黑白熊的玩偶飞起一脚,将趴在台子上的女主播踢出了镜头,红色的液体溅起,黑白熊跳上了椅子,有些失衡的扭了扭屁股坐下,没有去擦台子,而是直接将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