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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再坚持一会儿。”如此叮咛过曾经的雾守,泽田纲吉忧心忡忡地问博士,“有什么能封住玛塔玛塔的方法吗?”
“为什么要问别人呢?”绿色左眼盯住死神,“不是说过了吗,凭我现在的力量足以解决这家伙。”
“但是……”
“我可没有你那种奉献精神。”女郎打断他,“现在,你要重新发誓。”
“你……说什么啊现在都……”
“因为害怕啊,誓言来得太过轻易,害怕你敷衍过后又会故态复萌。”
“就算你这样说,难道……”
“泽田纲吉!”曾经的彭格列十代雾之守护者难得严厉地喊出对方全名,“你敢用我发誓吗?”
死神惊愕。
“kufufu,再迟疑下去,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骸!”死神又惊又怒又怕。
玛塔玛塔肉块上的肢体扭动得更加狂乱。
曾经的雾守依然寸步不让地瞪着他。
泽田纲吉再一次屈服了。
“我……我发誓……”
“以六道骸发誓。”曾经的雾守强调。鲜红血丝从义骸嘴角淌下。
“以……以六道骸发誓……不会……”无法承认的一幕让泽田纲吉崩溃般地吼道,“我不会再有离开你的念头!”
肉块内部放射出无数光芒,一朵巨大的莲花突然从核心位置绽开它的瓣蕊。玛塔玛塔发出最后的啸叫,纠缠错节的紫黑色肢体被盛开的莲瓣由内向外生生撕裂,碎块纷纷落回黑洞底部。
顷刻花开,俄而花谢。金黄色的花蕊并同花蒂散落无踪。
死神飞身越过地面上的窟窿,抱住无力倒下的女性义骸。
“替我照顾骸。”
他回到另一边,将怀中人交给博士,转身跳下黑洞。
博士将义骸挨墙放好,烦恼地自言自语,“越狱犯变成了碎块,这下我要怎么跟宇宙监狱交代呢?”
黑洞底部,用“极寒之焱”冻住蠕动着试图重新聚拢的肉渣,死神走入方才花蒂消失的深处。某样东西在层层叠叠之下闪烁着光芒。
泽田纲吉用斩魄刀挥开堆积在上面的“冻肉”,微笑着捡起那样东西。
那是一把有他的下半截手臂那么长的三叉戟。大量被吸附而来的灵子在那上面活跃跳动着,释放出纯净而亮丽的光彩。
……
宇宙监狱的警察们是一群全副武装的犀牛。他们姗姗来迟,用某种奇特的设备收集起所有散碎的“冻肉”。博士正在与其中一头犀牛交涉,他神情激动手舞足蹈,似乎打算在某些问题上说服对方。
回归义骸的校工先生小心翼翼地擦去朱丽叶小姐脸上的汗水和血渍。
“Kufufu,早知道亲爱的纲吉这么容易就范,我就多提一些要求了。”
“够了,好好休息把灵子都消化掉,”校工先生扛起她,“我送你回去。”
“请等一下,”博士领着和他说话的犀牛走过来,“这位先生想和干掉玛塔玛塔的人谈谈。”
“是我。”
校工先生抢在朱丽叶小姐开口之前主动承认。
博士吃了一惊。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压低嗓音问这位伙伴,“帮六道骸私吞灵力还可以说是死神内部的事,犀牛们可不是好骗的。”
“我可不想让骸再跟什么监狱打交道,尤其是他确实……”校工先生先是低声回答他,然后用正常音量问道,“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由于玛塔玛塔情况特殊,”博士比划着,“警方希望当事人能去他们的平行宇宙接受体检和调查。当然我也觉得你去做个检查比较好,毕竟你直接吸收了玛塔玛塔部分力量……而不是分解后的灵子。”
犀牛警官朝校工先生背上的女郎看了一眼。
博士连忙说:“这位小姐只是因为担心男朋友才被无辜卷入,我保证她和玛塔玛塔没有任何关系。”
“的确是这样的。”校工先生脸不红气不喘,诚恳无比地附和道。
朱丽叶小姐十指猛然用力掐住他的两边肩膀。
“我不同意。”她在“男朋友”耳边一字一顿。
“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那又怎么样?你别忘了……”
“你听我说,”校工先生回首,“我不会背叛誓言,相信我,”他的嘴唇擦过朱丽叶小姐的脸颊,“正是为了和骸永远在一起,才不得不短暂分别。请安心等待我回来的那一天。”
“是啊还有我呢,”博士在一旁帮腔,“只消失一小会儿,我会用Tadis送他回来,就算在今天晚饭前赶回来都没有问题。而且体检和调查本来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这位先生可以作证。”
犀牛警官一声不吭,拒绝发表任何观点。
“博士也这么说,请放心吧。”
将两人的手彼此交握,即将踏上外宇宙之旅的人柔声安慰。
六道骸的义骸将脸埋进泽田纲吉的义骸的肩窝。
“如果不能立刻回来,我可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
“这不是威胁。”
“这是警告。”
第三十六章
渡边纲太郎意识到朱丽叶小姐温柔微笑下隐隐浮动的焦躁是在学校运动会前夕。
校工先生“出差外地”的头天晚上还曾经打电话到泽田家与“未婚妻”进行了相当长时间的通话。第二天朱丽叶小姐专程上街买了一支新手机——鉴于家里没人知道那支手机的号码,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情侣专用机。
可是泽田家再也没接到校工先生打来的电话,纲太郎在朋友们的怂恿下尝试着与那个号码进行联系,也只收到了“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忙音。从朱丽叶小姐反复检查手机通话记录的行为看来,她也联络不上对方。
从小在“爸爸去南极挖石油”的家庭长大,渡边纲太郎觉得这种事情挺正常,奈奈妈妈也想没事人一样,但是其他人似乎不是这么认为的。三浦春怀疑校工先生在外遭遇到危险,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似乎认为校工先生在外从事什么危险行当,据说连云雀学长也在调查“食草动物”的去向——当时被吓个半死的渡边纲太郎坚信云雀学长是要为被砍昏的事报仇。
再到后来,就连校工先生的表弟都忍不住跑来找他打听:“你爸爸是干什么的?”
渡边纲太郎差点随口回答“在南极挖石油”,好在他看到十四岁少年泽田纲吉那张脸之后立刻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不就是并盛中学的校工吗?”他问。
泽田家的小主人露出“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的表情:“告诉我吧,保证不说出去。”
渡边纲太郎不想把某些事告诉给别人,但是他也担心“渡边先生”的下落。
是不是应该找个信得过的人参详参详呢?少年的心里总有些忐忑,渡边先生总是不出现好像会发生一些很糟糕的事。
“你果然知道的,对不对?”泽田纲吉双眼发亮,拉住他的手臂不肯放松。
“请不要欺负我家的小纲哟,泽田君。”美丽高挑的吉普赛女郎将渡边纲太郎的手臂抢出来。
“朱丽叶小姐好。”泽田纲吉甜甜地打招呼。
女郎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碧绿明眸仍然盯着渡边纲太郎。
少年被看得有些脸红,“……朱丽叶小姐,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可爱的纲吗?妈妈我真伤心啊。”
“不是的!”少年手忙脚乱地辩解。
朱丽叶小姐掀起美丽的嘴唇:“作为道歉,和妈妈去约会吧。”
“啊?”
“就是这样了,今晚我们要在外面吃饭。”打完招呼,朱丽叶小姐不由分说拉走渡边纲太郎。
……
朱丽叶小姐买来一大堆零食,她把那些零食都放在公园长椅的中间,自己捧着一袋爆米花背靠长椅坐在零食左侧。
坐在右侧的渡边纲太郎不安地握着罐牛奶。牛奶也是朱丽叶小姐付的钱。
女郎抓起一把爆米花,并不放进口中,而是那在手里把玩。“纲不喜欢吗?”
“啊……啊?!”
“牛奶啊,纲不是一直都很想长高吗?”
“朱丽叶小姐怎么知……知道?”
“只要是可爱的纲的事,我全部都知道哟,”女郎停下来,故作神秘道,“包括考了14分的事。”
“啊啊……知道……知道了吗……”少年拿牛奶的手都抖了。下午刚拿到的分数,被Reborn知道他就死定了。
“不会告诉别人的,放心吧。”
“是……是吗。”
“因为那个婴儿肯定已经知道了啊。”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少年抱头哀号。
朱丽叶小姐扑哧一笑。
“这都是因为纲的过去太过幸福的缘故啊。”她说。
“怎么突然说到……”
“因为生活太过幸福,可爱的纲完全没有学习的动力呢。”朱丽叶小姐仰望头顶的天空,似笑非笑。
“这种说法我……”
“可是这样幸福的生活早就被夺走了,没有了哟。”
血色猛然从少年小麦色的肌肤上褪去。
与他隔着一堆零食坐在长椅另一侧的女郎继续说:“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我想是这样的。”
“朱丽叶小姐……我……我不明白……”
女郎突然勾起少年的下巴,“‘帮助你取回原来的身份’,‘渡边先生’是这么说的吧。”她的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我知道我是很没用……我……”
“和纲本人完全无关哟。”
少年的心无来由地被揪住了。
“无论是作为渡边纲太郎还是泽田纲吉,都是一样的。”
“请不要……”
女郎强硬地按住少年的脸,逼他面对自己冰冷的双眼:“成为渡边纲太郎,失去过去拥有的一切;成为泽田纲吉,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这两者根本没有分别。”
“不要再说了!”
朱丽叶小姐凝视着少年,留上流露出一丝疼痛。
“‘渡边先生’告诉过你吗?‘泽田纲吉’的未来早已经决定了。”
“成为黑手党boss,‘泽田纲吉’必须承担整个世界的罪恶,杀人与被杀,双手沾满血腥,双足深陷地狱。‘渡边先生’告诉过你吗?”
少年金黄色的双眼痛苦地睁大。
“为什么……”
“我说过了,”朱丽叶小姐轻笑,“你的事我全部知道,也包括未来哟。”
“但是,为什么要告诉我……”
金黄色大眼睛里,女郎的面孔逐渐放大。
“会心疼啊,看到亲爱的纲吉在血腥地狱中微笑的样子,就会很想……”她低声说出某个词语,即使听不清楚也让少年寒毛竖立。
“……朱……我……对不起。”
在两人接触到彼此的面孔之前,朱丽叶小姐停下动作。
“我不需要道歉。”她恢复到之前的位置和坐姿。
渡边纲太郎有些茫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我很失望。”
“对不……”
“与你无关哟。”爆米花的碎屑从女郎握紧的指缝间掉落,“正因为与你无关,我才会觉得失望。”
就像是察觉到身旁有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少年感到坐立难安。一些乱七八糟不可名状的东西在脑海里嗡嗡作响,他的手指不知不觉探入牛奶中。
坐在长椅另一侧的女郎忽然叹了口气,少年紧张屏气。
“好像没办法啊,就算有这么可爱的对象,我还是没办法出轨。”女郎悠悠地说道。
什么出轨啊那是什么啊我完全没有听到啊还有可爱的对象什么的根本不关我的事一点都不关我的事!
“Ku……可爱的纲就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渡边纲太郎咽下口水,“那个……”
背靠长椅的女郎侧过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那个……我们不是母子吗?”
“Kuhahaha!”长椅左侧爆发出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