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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的五万名群众冒着SARS病毒的威胁在大雨中为他送行,直到三年后的今天,国内外关于他的纪念活动依然层出不穷,光影声色,音容笑貌,一切宛在;
如果人生都像一部电影,那么Leslie电影中的许多细节,其实与你我也没有什么不同,一生璀璨如他,在镜头之外,舞台之下,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有快乐也有烦恼,有幸福也有苦痛,有成功也有失落,有梦想也有绝望,他性格强悍也会偶尔虚弱,他气定神闲也会时时冲动,他才华横溢也会壮志难酬,他珍惜健康,但是,也会患上难以治愈的重症;
如果人生都像一部电影,那么Leslie的电影值得反复欣赏,珍重收藏,有无穷无尽的感动与震撼,欢笑与泪水,共鸣与领悟,敬爱与痛惜,在你的心里留下意味深长的印记。就让我们在剧终的时刻起立鼓掌,为生命中曾经遇到这个人,为他曾经付给世界的这颗心,以掌声道出百次千次:
多谢你,Lesl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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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演员,一个独一无二的演员,可以让任何电影产生原因并且能改变任何电影的演员。
他从来不试图在耗神的表演中分离出一个休息的自己,也就越来越难以抽身而退,在唱念做打之间人戏不分雌雄莫辨。他是世界上惟一一个获得超越性别赞誉的男人,为了他,许多人修正了自己的眼光,宽容了他的长发白裙,宽容了他天经地义的妩媚,征服万众的不是理所当然的声色,而是程蝶衣欲语还休的眼神。
他一生都在和自己谈恋爱,这是他最大的滋养,不幸的是,征服自己竟成了被自己征服的过程。
他是一个天才,可是就像他曾经在舞台上被嘘一样,我们也忘不了他曾经是一个没有自信的演员,而他所有的灿烂电影都是在他决心退出歌坛后专心创造的,他音乐的第二个高峰又是在他电影传奇成就后完成的。
他的努力和他的风华一样令人惊叹,在他最后的岁月里,一直顽强地对抗生命和时间,他让我们知道了时尚和传奇是天生的,也是造就的……
作为一个成功的艺人,他拥抱了精彩得近乎奢侈的一切,包括他最后一跃都显得华美绝伦。为了他,我们愿意相信确有前世今生,相信他是在赶赴来生的另一场盛宴。
Leslie是几年代女性心目中的首席美男子,英俊得几乎无可挑剔的面孔和与生俱来的明星气质,让他芳华绝代,伴随一个时代女孩们的成长。在她们的少女时期,他是青春片里充满活力的大男孩;
当她们走进满腹心事的年华,他也凭《英雄本色》转型成功,成为《胭脂扣》里的翩翩公子、《纵横四海》里的忧郁侠盗;当她们看尽世间繁华,走过爱情的烟花,他又是那个远远在灯火阑珊处落寞的背影,在王家卫的电影里和她们一起遥看青春的灰烬——Leslie是浪漫的英雄,在女人心里,让她爱让她痛的人就是她的英雄。
有一位意大利女歌星临终前说过一句话:“美是令人心痛的,如果美得过分时。”或许用在Leslie身上最恰当不过。
没有一种音乐不被Leslie变为私感受:亦歌亦吟,犹如天籁;一张一弛,难觅其踪。看似张狂乖扈,其实真情流露——正如纯粹的红。红色是自然界所有颜色中最直截了当,最富于温度,也最能触动你的视觉神经;高贵而且优雅,经典还能炫目——正如纯粹的Leslie。
杂乱无章的情感,颓废低迷的心情,对Leslie早期的音乐和生活造成最原始的影响,很多片段成为Leslie脑中挥之不去的记忆:包括父母感情破裂,女友背信弃义,好友陈百强辞世。这是一段灰色的经历,同他内心的火热毫不沾边。
正当我们做好准备同情他的时候,Leslie适时地推出了几首很特别的歌:《为你钟情》、《黑色午夜》、《Monica》还有《风继续吹》,让我们很惊讶,曲风也显得非常突兀,但确实很美很成熟。这些歌与他当时的际遇很不相称,就像画布上几点让人触目的红,心动然后心痛。
此后的Leslie似乎突然悟透了很多东西,浪漫是他惟一要表达的情感,成熟贯穿了整条主线。《当年情》、《侧面》、《风再起时》、《无心睡眠》……这是他的时代,一个风姿绰约的王者,他被变化的红色包围,那是他的颜色。
阿Sam、Alan Tam、Danny Chan都因为有他这样的对手而自豪,为了与他比试而恋战;AndyLau、Aaron Kwok、Sammi、Kelly Chen,都因为与他同台而振奋,他们只有听他的歌时,眼神才会显得天真;Lai; Michael、顾嘉辉都把一生中最美好的作品交给他,他们知道,只有他才会让音乐变得美好;他是社会名流的座上宾,不过他不羁;他是佳丽名媛的闺中好友,但他是君子。他是Leslie,用他的红色装点世界,用他的红色强调真理——单纯,独特,而且真实。
447
447、447陈太心声 。。。
最令我们伤痛的,还不是他的离去,而是现在才知道他在离去前的这段日子里,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与挣扎。
以下是Florence Chen的一段回忆:
他是忧郁症。他这个病呢就是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控制他自己的情绪,就好像他自己的手啊、脚啊有时候都没有办法控制。
这一年没有看过他病状的人不会知道他有多么痛苦。要是你接触一些患了忧郁症的病人的话,可能你会有所了解。
你无法想象他多么希望他自己好起来,他一直在看医生,他没有办法接受他是有这个病的现实,因为他什么都有,现在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怎么这样的一个人会有忧郁症呢?
不可以想象的!别人都不会相信的,怎么可能呢?这里面当然有很多原因,很多积累下来的东西。
最大的原因就是演唱会带给他的伤害,他的演唱会用心做得那么好,然而却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
我们的最后一站演出为什么要重回香港去做呢,就是我想要给他一个支持,因为有些人之前根本不懂得看。
香港以外地方的媒体都很有水平,他们会用心地去写整个演唱会的演出情况,不会狗仔队。
狗仔队的报道中,演出当晚唱的什么歌、灯光、音响怎么样的情况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只是写了长头发,还配发了一张走光的照片,把整个的演唱会都给糟蹋了……
很多事情哥哥都很介意,却只能闷在心里,无法说出来(哭),一闲下来的时候,他就会想,可能很多让他委屈的事情使他开始得上这个病。……
他得病的时候自己并不知道,直到后来这个病就开始有了一些病态反应:好像手振啊、睡不着啊、出冷汗……
发生这些情况的时候,他就去看医生,所有医生都说他身体上是没有问题的,肝很好,心脏很好,什么都很好。
他就觉得好奇怪——我基本上没病啊?那我为什么会流汗,为什么会睡不着,为什么会有这些状况呢?因为哥哥一直都是很注重健康的,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不大抽烟、不喝酒,也没有夜生活的一个人。
那么健康的一个人会有什么病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很多好像不正常的现象呢?
我们也搞不清。所有检查的每个医生都说他没事,专科医生也都说他没事情。
他最惨的时候真的很让人心疼。他发作起来时所有的筋痛得好像要把他的肉都撕开了一样,痛得很厉害的。不同阶段不同的病情,把他折腾得非常的惨,简直让他痛不欲生。
而且他还有很多工作去做,他每一件工作都不敢去答应,他很想去做,但是没有办法去答应人家去做。
因为一答应了,要是他病发没有办法完成工作怎么办?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去世前的一年是很痛苦的一年。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好,医生都说不出来。他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况,最害怕在公众场所要是出现什么问题,被人家一写显得他怎么样,他真的是不愿意让这些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所以这个选择(哭)……
我知道,其实他是非常舍不得的,他不愿意,他只是希望自己快点好,医生说他可以喝一点点红酒,没有问题,但是他一点也不喝,因为他想快点好,每一件事情一点点他都很敏感,想快点好,可是好像越来越差……
“四一”那天与他最后的通话,就在我要放电话的时候,他说想趁这个机会看清楚一下香港。我问他要看清楚香港干什么,这时我听出来他好象有些不对劲了……
在媒体重重进逼下,一生低调的Daffy唯一一次在公众面前开口,顶着四面八方的误解和压力,克制着自己的悲痛与感情,尽力在维护逝者的清白。
他说:其实我们一向都不喜欢出来讲什么,澄清什么。从前我们虽然对外间的传言一概不响应,但起码可以用行动辟谣,例如一起去看电影、去吃饭,但现在我已无法再做任何事去申辩了。
我再说一遍,我和Leslie的感情从来都没改变过。人们所写的什么六呎猛男,他是我们的司机,跟我们只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说我们的助手Kenneth是富家子,也是乱作一通,迫所有人食死猫。
Leslie走了,已是死无对证,手无寸铁,全无还击能力,人们还要用文字、用言语去鞭尸。
我衷心希望,传媒不要再胡乱写些什么了,死者已矣,希望大家可以appreciate哥哥对这个行业的热诚与热爱,就让Leslie安安静静的离去吧﹗
我还想向哥哥所有的fans说声多谢,你们不止多年来支持他,那夜更冒着雨,排队进灵堂致祭,我实在非常感动。
448
448、448梅姐的心声 。。。
梅姐在Leslie逝世后写下的:
我真的累了,累得眼睛都不想睁开。我好象看到了Leslie在我的面前,我想他是看我太辛苦,所以来接我了。
为什么周围的人眼中都有眼泪?我不想问他们,因为我很累。
忽地怀念起家乡的春天。新绿笼罩着大地,丁香、迎春花、桂花、山樱桃……拥抱着我。我和姐姐一起歌唱,
唱着唱着就唱出了家乡,直唱到红馆。然后拍戏啊,出唱片啊,好多人都认识我,喜欢我。我喜欢热闹,那是因为我内心有着你们都不知道的寂寞。那样的寂寞在夜里,我不能忍受。
很多人都说我坚强、倔强。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做一个最普通的女人。我生病的时候,身体很疼,但我的心更疼。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苦一晚。
朋友、亲人的关心我很在乎,因为我没有爱情,再没了他们,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现在想什么呢?我希望读书,读到较高的职位,做高尚的职业女性。女警,司政人员都可以,早早结婚,生孩子……
这一切,都是我的痛处,我的缺失,一辈子不曾得到,也永远没有机会。安康的有保护的成长,简单利索的生活,在年轻的时候结婚,家庭温暖幸福平定……这些就是我现在想要,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失去。
一切都一如往昔。一切都是旧日模样。生命的美,千变万化,却终化为灰烬。日子也一样。什么都一样。
我要走了,但是我不难过,我只是遗憾,甚至还有一点的不甘心。
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得到最简单的爱情呢?
在爱情面前,我坦诚了,尽力了,拼命了,但是就敌不过天。
Leslie,你是最了解我的,可是你却先我而去。
人的一生有多少日子?又有多少个真正美丽的时刻?
我只想用我平庸的俗女人的心态来看待。我不要高高站在那里,不要光芒四射 ,不要眼波流转尽管异地也能折射到风采。
可是,我只是个女人。我可以很大声的笑吗?我可以像个小女人一样,无所顾忌于街头巷尾偎在我的男人怀里撒娇,要一朵棉花糖一排巧克力吗?真是太讽刺了。
你们不要哭,也不要叫我的名字,我会微笑,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最漂亮。姐姐去世的时候我就有种预感,这是我们家的宿命。我不想逃避,我知道我想逃也逃不了,我只是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
我想请老天给多一点时间,他不肯,我没有办法。爱得坦荡,赢得光彩,输得磊落。我对自己有了交代,只是这个交代我自己不满意!
喜欢就喜欢,欣赏就欣赏,盲目就盲目,过去了就笑笑。所谓洒脱,是怎么炼就的呢?
你们是无法想象的,如果一颗心开始刀枪不入,要先经历多少风雪的侵蚀?我不想再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