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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着声音应和。
呱太长得不好看,忽然一下子电脑屏幕变成真实面对时,更是不好看。可就算是那么不好看的蟾蜍,也曾经是寂寞得能让人发疯的三年里头,最好的陪伴。
唐悠竹不是什么心狠手辣愤世嫉俗的,但原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婆婆妈妈的,可在面对呱太时,哪怕他一开始穿越到游戏里还将呱太献祭了几次,但在习惯了环膝独坐絮叨过去时,惟有一声声沙哑的“呱呱”声相伴之后,他就再也没拿呱太献祭过。
虽然每次献祭完,很快又能重新召唤一只,模样叫声和原来的几无二致……甚至唐悠竹可以清晰地提醒自己,即使是原来的那一只,也不过是游戏商弄出来的一组数据而已……
但知道归知道,唐悠竹从呱太开始,却慢慢习惯了再也不献祭任何一只召唤兽。
——就算只是不会说话的一组组数据,但只要糖糖大人愿意,也可以是唐家的一份子哦!
近亲都只剩下外姓人的唐家大少很豪迈地决定了。
所以就算收起搞基蛇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将他们献祭一次,那么在下次召唤之前都可以瞒天过海,但唐悠竹宁可刷新蛋蛋酥的怒气值,凭着龙臀被红烧的风险,也要把他们好好儿带身上。
所以看到一个袖珍得不合常理、一身模样也非常不三次元的呱太时,唐悠竹才会忘了算计回去的时间,直接吹响玉蟾引。
唐悠竹收服灵蛇时很快,说是眨眼之间都不为过。他想不到,吹一下玉蟾引,却能消耗掉七天八夜的时间。
在吹响玉蟾引的时候,他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那是穿越游戏的三年里头,他极少数视觉听觉之外的感觉。
——是升级才有的感觉,也是唐悠竹为何会从一个普通高手拼命升到高手榜第一人的原因。
——只有每次升级时才能有丁点感觉的日子,每一次升到满级之后都抓心挠肝等着游戏商开发新的等级好再次“享受”的日子,不要太悲剧!
当然啦,在唐悠竹恢复正常人生的现在,这种感觉再也不能让他仿佛上瘾了一般疯狂追求,但怎么说呢,阔别六载之后再次遇上,糖糖大人还是挺怀念的,尤其怀念曾经挥挥衣袖,地下就横尸一片的独孤求败状态。
……唉!总是世事难两全。想要强悍无敌让蛋蛋酥俯首称臣,又要吃得出奶油鸡蛋羹的味道、摸得出蛋蛋酥肌肤的触感,的确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不过糖糖大人和不会被路上一点坎坷打倒的!在用腹肌让蛋蛋酥拜服之前,且看我智计赚回他先~
唐悠竹沉浸入升级的快感时,最后一个念头还是蛋蛋酥。
而从升级的快感中清醒过来时,唐悠竹试了一下玉蟾引,看着看似笨拙、实际却堪称如臂使指的呱太,他第一个念头仍然是:让呱太和蛋蛋酥玩一会,不知道他会有多有趣的反应?
当然这个主意很快就被打消了——唐悠竹可不想把好不容易才回家的呱太给献祭了——但看不到雨化田给一只蟾蜍跳到身上后的表情虽然有点遗憾,却不及他钻出山洞、发现居然已经日上中天时的震撼。
不过一转眼对上崇王的眼睛,唐悠竹还是笑得很自然的。哪怕是从崇王口中得知自己一次升级居然过了七天八夜,暗自摸摸自己依旧鼓鼓的小肚皮,心中很是怀疑的唐悠竹,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其实心里的Q版毒哥早就毫无形象地翻滚捶地三圈半,哀嚎泣下泪成河了。
——蛋蛋酥的怒气值肯定要爆棚了!狂化的蛋蛋酥虽然也很可爱,可糖糖大人的龙臀说不定又要被红烧了……
——武力值太低就是悲剧!
唐悠竹面上笑呵呵,心里的悲伤实际早已逆流成河了。
他对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有所预感,但真的想不到,命运居然能比他预感的还要更糟糕。
红烧龙臀什么的也就算了,但为什么居然要当着便宜爹万庶母并那些姑姑姑父甚至小胆八弱鸡九……这么一串人的面红烧?蛋蛋酥你一贯的谨慎矜持呢?就算痴迷糖糖大人结实挺翘的臀肌,也犯不着这么急色吧?当着那么多人被咸猪手了什么的……就算蛋蛋酥的手很不咸猪,耻度也略高哦~
——好在我大五圣教的汉子是绝对不会被耻度打倒的威武雄壮。
唐悠竹干打雷不下雨地嚎啕半天,终于换来雨化田亲口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跳进去、皇帝又友情赞助了几铲子将蛋蛋酥彻底埋在他碗里……糖包子正想趁热打铁把蛋蛋酥拐去共沐同卧呢,门口居然报说纪淑妃来了!
掀桌!
现在后宫女眷都可以轻易到前廷来了么?要知道东宫位于乾清宫之东南,虽然后面和清宁宫连着,可正门是斜对着文渊阁的啊!太后轻易都不准出入呢,便宜娘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唐悠竹被梨花带雨的纪淑妃一把揽进怀里,虽然纪淑妃的胸怀不怎么广阔,可被泪水浇一脑袋的滋味,也不见得比被埋胸窒息的好么!而且便宜娘哭就哭了,说的那是什么话啊!
什么居心叵测冒犯龙体的——便宜爹还在那儿坐着啊!虽然糖糖大人也觉得自个儿惨遭红烧的部位确实应该是龙臀,幼龙也是龙嘛!可你说得这么光明磊落真心没关系么?
什么奴婢们偷奸耍滑欺凌幼主简直该杀——便宜娘您说也就说了,犯得着拿白眼翻蛋蛋酥么?便宜爹好不容易才帮我盖了两铲子让他乖乖儿待我碗里,您用不用这么急着挖我碗底啊?
挖碗底的行径真心比挖墙角更可恨啊!
可惜挖碗底的是纪氏,唐悠竹看在这个身体是人家怀胎八月孕育出来的份上,都要忍着,只不过雨化田越发冰冷的脸色,和过后理所当然的说是和他一起沐浴却只服侍不下水、说是和他一起睡觉却只在床边站岗不睡觉……等等无声抗议的行径,都让Q版毒哥越发各种翻滚哀叹:这世界可以更加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一点么?
世界无声冷笑。
大宇宙的意志根本不屑于和一介凡人坦诚自己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程度。
……然后几日后,唐悠竹捏着一张和他上元节时用的毫无二致的薛涛笺,看着上头银钩铁画霸气侧漏的字体,深刻感受到大宇宙没有下限的恶意。
他的蛋蛋酥,他那个仿佛一直霸气侧漏成熟稳重老奸巨猾,但其实初见时也不过堪堪初中生的模样、而今也还不及弱冠之龄的蛋蛋酥,终于如他所愿地、干脆利落地孩子气一回,结果却是告诉他:
不只是你才会离家出走,蛋蛋酥我也走了!至于以郡王之尊、掌印之责妄离京师的罪过,殿下您只管和陛下告状、让陛下责罚好了,反正臣早是罪大恶极简直该杀之人,砍一次头与砍十次头没有区别,所以臣诚心建议,殿下您只管努力去告状,争取把砍头换成凌迟之刑,方不会太吃亏……
当然雨化田的措辞比这个文雅多了,可在唐悠竹的解读里,中心思想也就是这么回事:
任性出走,然后还威胁他去皇帝那儿帮他圆谎!
——真当糖糖大人舍不得你受罚么?
唐悠竹的腮帮子鼓得和呱太有一拼,袖珍版的小呱太从他的头顶跳到鼻尖,又左右蹦跶着在那鼓鼓的腮帮子上踩了踩,同时“呱呱”两声。
挺胸凸肚横眉竖目的糖糖大人顿时就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倒在炕上。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连什锦汤料里的一双臭袜子都增增减减下不了十分狠心的糖糖大人,确实见不得蛋蛋酥挨罚。
虽然那家伙又别扭傲娇、又恃宠而骄,又十分不客气地将糖糖大人的龙臀爆炒红烧之后、还要拿好大一瓶酱油(其实是活血祛瘀的药油)浇……但糖糖大人自己适当惩罚还行,其他人嘛,哪怕是便宜爹,都不许拿王法为名为难他家的蛋蛋酥!
郁闷捶桌!糖糖大人说服便宜爹不追究蛋蛋酥容易,但要怎么做才能出去把可恶的、居然胆敢离家出走的蛋蛋酥缉捕归案呢?
唐悠竹郁闷地点开系统面板,随着呱太的回归,玉蟾引和蟾啸亮起来了,空间格子更是一气儿开放了三个,而且——咦?
唐悠竹打开新开放的某个格子,发现里面居然真的有了一本书,封面用奇怪的笔画扭扭曲曲画了什么,唐悠竹本该不认识,却就是知道,那是四个字:引魂蛊术!
(⊙o⊙)哇!凤凰蛊你终于来了咩?
泄气皮球糖瞬间又充满了,精神抖擞地挺着小肚子坐起来,但却不等那Q版毒哥叉腰仰天大笑完,皮球糖又瘪了一半。
不至于彻底蔫吧下去,却不免失望。
引魂蛊术上,只有四种,夺命迷心枯残眠蛊都有,就是没有凤凰蛊……
QAQ凤凰蛊是逆天了点,但多加点儿限制条件,哪怕是只能用于重伤恢复都好啊,郁闷!
好在还有个正当用的迷心蛊聊作安慰,虽然还没彻底泄气却也鼓不起来的唐悠竹,在呱太一声声“呱呱”的鼓劲儿之下,还是勉强振作了。
大阿福的胖脸儿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唐悠竹把只有他指甲盖大的袖珍呱太托在掌心,温柔呢喃:“那,小太太,等糖糖大人练好本事,我们一起去把离家出走的傲娇美人捉拿回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五口一定要一起沐浴、一起睡觉!”
什锦火锅汤暂时涮不起,但悄悄儿把灵蛇玉蟾放浴池枕头边,等以后能保证酥酥再也逃不开的时候再告诉他……嘿嘿,那脸色一定会很可爱~
很懂得自我调节的糖糖大人不多久就给自己充满了气,然后朝气蓬勃地各种刷迷心蛊的熟练度。那是个很枯燥的过程,没有任务、没有BOSS、不会掉宝、不能升级,只能悄悄控制宫人侍卫们扯根头发拂拂袖子之类的……但只要想到比起游戏里头基本职能用来打断封内,三次元里头的迷心蛊果真不愧“迷心”这个名字,能巧妙改变迷惑人心,让原本嗜甜的人在一定时间之内转而好咸辣什么的——用来说服便宜爹让自己出宫不要更合适哟!
二月十二午时初,本是日头大好的时候,忽然天地灰暗,竟是日食。
唐悠竹正在御花园绛雪轩外控制宫人编草蚱蜢,听得喧哗时眼珠子一转:天助我也!便宜爹今儿是和万母妃约好赏花的吧?刚才皇帝爹是才走过去,万母妃说是要亲自下厨做一样花糕、所以还在永宁宫没过来吧?
草蚱蜢也不管了,那从迷心蛊中醒来才惊觉日食的宫女如何惊慌也不关他事啦,唐悠竹飞快倒腾小胖腿,迅速前往万春亭。
皇帝本在万春亭中,悠闲泡一壶万贵妃近日颇为钟爱的玫瑰香露,给突如其来的日食吓了一跳,又周遭的宫人有惊慌失措的、有胡乱呼喊的,但更多的其实是如覃吉张敏一般左右护住他的……
有这么一群忠心的奴婢保护着,皇帝本该多少有些安心的,可他左右四顾,阿万居然不在!
万贵妃不在的话,就算再多人以保护的姿态守护在他周围,皇帝也是不安。因为每个以守护之姿挡在他前面的人,随时都可能转过身往他心口刺一剑;因为每一个撑住他后背的人,都可能随时撤开手去,甚至反手给他一刀。
这样的事皇帝自幼没少遭遇,尤其在景泰年间。
捏着拳头,掌心都是汗。
皇帝就是在这样的时候,看到了昏暗之中的一点亮光滚滚而来。
——不如阳光耀眼,却比宫人们手中的灯笼烛火更让他安心的一点亮光。
——唐悠竹标志性光头上的反光!
皇帝从未有一刻如此时一般,觉得唐悠竹那颗圆溜溜的小光头是如此美好。
——如果一定要找出这个世上除了阿万,他还能信任谁,也只得这个樘儿了。
皇帝一把将小炮弹一般冲过来的胖儿子抱进怀里,胸口被撞得生疼,却又满足而温暖。唐悠竹也是非常懂得趁火打劫的,当下一连串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倒,什么父皇吓到了么?什么父皇不怕、糖糖保护你了!什么父皇放心,就算天狗吃了太阳还不满足、还要到人间捣乱,糖糖一定会帮你把它揍得满脸桃花开的……
总之,十分不像一个六岁稚龄的娃娃和他正当壮年的爹应说的话,却十分对皇帝的胃口。
即使富有天下、九五称帝,朱见深心里也还有一个失去了依靠就惶惶然不可终日的孩子,在不安环膝。往日惟有在万贵妃怀中方能略微放松,而近年,尤其是从今日之后,在唐悠竹跟前,皇帝也近乎全心依赖。
这样很好,对象的信任度越高,迷心蛊的效果越好。
日食发生得很突然,持续的时间却只有不足一刻钟的时间。但就是在这么一丁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