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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想过,她爱的不是你?”
“不可能。”紫宸说完,突然觉得刚放下的心又被吊起来了。虽然瑶音一直说着爱说着永远,但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看透过她,她就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那么美那么好又那么爱自己,一切都有点说不过去。
雪卿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她真正爱的人,跟你有一张同样的脸,她全心全意的将你当成他去爱……”
“雪卿大人。”紫宸打断他,“爱与不爱是我的家事,同你无关。”
“不要生气嘛,同你开个玩笑而已。”
“这并不好笑。”
“可是我觉得很好笑呀。”雪卿看着紫宸一张铁青的脸,觉得无比欢喜,“你看,你还是很爱她的,只是你从前感觉不到而已。”
“……”
“如果瑶音爱的是旁人,你会很痛苦,对不对?”
“……”
雪卿指向瑶音所在的人群,“她被别人喜欢,你也会不舒服,是吧?”
“……”紫宸虽不想答他,可他心里清楚,他说的没错。
“你会吃醋就代表,你、爱、上、她、了。”
紫宸闻言笑了笑,“她是我妻子,爱她好像不丢人?”
“不丢人吗?她只是一个凡人,而你,极有可能称帝。”
“有您和羲和在,我似乎没有希望。”
“羲和?”雪卿眨眨眼:“那是谁?”
“……”紫宸无语,翻了个白眼,知道雪卿又在装疯卖傻便索性不搭理他。
“这个世上能与我一较高下的只有你,旁人无需理会,”雪卿拿起酒壶,为自己斟满酒,又为紫宸倒了一杯,淡笑地与他碰杯:“马上这里就要不安宁了,最后奉劝你一句,凡人是配不上神的,哪怕她再美再好,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人仙殊途,若想成大事,你必然要娶一位女神。”
紫宸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管好你自己。”
“考虑考虑我的话,”雪卿看向前方:“若要娶神女,她才是最好的人选。”
紫宸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紫衣女神捧着大把的鲜花娉婷而来,眉心三颗朱红的眉心玉在昏暗的街道上熠熠生光。
“风摇筝?”
雪卿闭上眼,有些不耐的点点头。
“白帝还真是大方,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能拱手让人。”
“我不会成亲,”雪卿顿了顿,加了一个期限,“永远。”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目的是‘托孤’?”
“随便你怎么想,总之,她比瑶音适合你。”
“呵,不必。妻子,只会有一位。永远。”紫宸说完,来人将巧走进亭子。
路上行人那般多,敢踏进亭子的却只有她,天君之女,风摇筝。她刚踏入亭子,便将怀抱的花束献宝似的递给雪卿,随后摘下面纱咧嘴笑道:“看,就算旁人不知道我是帝姬,我也照样吸引人。”
雪卿摊手,“我从来没有否认你的美,只不过……”
“不过什么?”
“有人比你更美。”雪卿抬手一指,便将手中的木兰花枝投向瑶音。只见瑶音在不远处的人群中闪闪发光,周身的鲜花已经多如牛毛,洋洋洒洒堆成了几座山。雪卿的花束并未引起大骚动。
风摇筝面色惨白,险些要晕过去,“她是谁!”
“不知道,好像是个凡人。”
“凡人怎会有眉心玉!”
“也许是画上去的,也许是情郎送的,都有可能。”
“这些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怎么能把花给她?你明知道我的身份,这世上不可能有人比我漂亮,你故意气我的对不对?你为了打击我故意抬高旁人对不对?这对我不公平!你不会真喜欢那个女人吧?”风摇筝拉着雪卿的袖子,不依不挠。紫宸觉得身边就像有几百只麻雀在飞舞,顿时觉得心烦意乱,于是朝二人行了个礼便要离去。
雪卿实在挣脱不了风摇筝,索性一掌击在她耳后,下一刻,她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雪卿对着紫宸的背影呼喊:“仔细想想我的话,若想成大事,江山美人你只可择其一。”
“多谢您费心。我选择瑶音。”
紫宸闪身进入人群,将瑶音打横抱起,下一刻二人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瑶音只觉‘嗖’的一声,再睁开眼,二人已经在河对岸的秋千上了。
“宸宸?你怎么把我带这来了?”
“这里清静,”紫宸顿了顿,“怎么,舍不得那些花?”
“怎么会?我只喜欢这一朵。”瑶音从背后摸出一束铃兰,花白叶绿,造型娇艳,正是紫宸赠予的那支,保存得十分完好,“怎么了?有话要对我说?”
面对瑶音热情如火的双眸,紫宸突然觉得脸一红,竟有些不好意思。紫宸搓着双手呆呆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但是我对你好像还一无所知,你……”
“嘘。”瑶音突然捂住紫宸的嘴,指着前方柳树下的八旬老翁,“你看那。”
“怎么了?一个老人家在乘凉而已,有何不妥?”
“不对,你仔细看。”
紫宸细细瞧了瞧,才发现老翁靠在柳树旁,月白的衣袖大半被鲜血染红,神色迷离,看上去很痛苦。在他的身后男男女女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低头询问。
“想是谁家的凡人家奴偷跑出来罢了,他有主人,我们不必理会。”
“不行,你必须理。”瑶音一眼就认出这个鹤发鸡皮的老头正是空青太一,现任天君,做出这般模样指不定就是想发现人心中的善,上位之人太无聊,很喜欢玩这种把戏。瑶音推了推紫宸:“你快去帮他。”
“天上的凡人一般都有主,我们这样是多管闲事。”
“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为什么,但是你相信我,这么做对你有好处,”瑶音顿了顿,又道:“对你称帝有好处。”
“不登帝位,行不行?”紫宸又想起雪卿的话,黯然道:“我们两找个地方隐居,永远在一起。”
“好,”瑶音心中感动,脱口而出,转念一想后又急道:“不好。”
“到底好不好?”
“永远在一起很好,不登帝位不好,”瑶音斩钉截铁摇头:“你要名正言顺登极,要为你的母亲正名,要让所有人不能再忽视你的感受,不再受任何委屈。你有这个能力,我相信你。”
“如果登极的代价是失去你呢?”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瑶音催促他,“快去,可怜的老伯伯正在等待你的救助,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嗯……”紫宸有信心给瑶音幸福的生活,可每当他想起雪卿那双诡秘的眼睛,他便觉得事有蹊跷,并不简单。那种感觉就像一切都被雪卿控制在掌心,他在背后操控一切。而旁人,只是玩具。紫宸暗暗担心,却也没再多说,顺着瑶音所指走向岸边的老头。
“老人家,你怎么样?”紫宸蹲下身,撩起老翁的袖管,只见深红色的一道伤口触目惊心,紫宸立刻施法为他止了血,白光闪过,伤口在他的帮助下渐渐恢复,最后竟连一点疤都没留下。
老翁睁开迷蒙的双眼,虚弱无力道:“谢大神搭救……”
“你没事就好。”紫宸说完便想离去,转头却见瑶音正朝自己打手势,动作幅度十分夸张,意思是让他继续跟老头扯谈。
紫宸叹了口气,只得又坐下,“老人家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老翁摇了摇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紫宸。”
老翁突然睁大了双目,眸子里清厉的目光与虚弱的身体形成了鲜明对比,“你是凤族世子,第十三位主神?”
“嗯。”紫宸点了点头。
“你可以背我回家吗?”
紫宸本有些犹豫,可回头看见瑶音的张牙舞爪便认命的蹲下身,将老翁背上身,礼貌道:“您去哪?”
“碧涛阁。”
☆、chapter 18 织梦
目送紫宸二人离去,瑶音重新戴好面纱,突然觉得紫宸不在连世界都安静了,百无聊赖下竟荡起秋千来。周遭萤火飞舞,偶有虫鸣。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纷纷停下步伐,一脸痴傻的看着瑶音,神情就像凡人看到了天神下凡,颓然忘了自己也是神仙。
“咳咳,”两声熟悉的咳嗽声传来,瑶音转头果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来人带着一副金质面具,只露出嘴唇,右手撑着秋千端起风流潇洒的做派,左手则献给瑶音一支玫瑰。
“这位姑娘好生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戴着面纱,你都能看出我面善,不愧是慕君上神的得意弟子,花君宴。”瑶音弯起眉眼,特意在‘花君宴’三字上下了重音。
“隔着面具你能认出我是花君宴,姑娘好眼力。”慕君抚了抚青丝,不急不燥,“你是我的入幕之宾?可我完全不记得我的追随者里有姑娘这样的身姿气度。”
“不要叫我姑娘,我有名字,”瑶音微微一笑,“我叫瑶音。”
“瑶音?这名字好生熟悉,似乎在哪听过,”慕君思忖了片刻,恍然道:“啊,想起来了。曾见过一个瑶音,是主神紫宸之妻,丑之极丑,你们应该只是同名罢?”说着,径自坐在瑶音身边,一同荡起秋千来,“瑶瑶如今年方几何?哪里人士?可许了人家?”
瑶音有一搭没一搭的踢腿,随口答道:“年龄我就不说了,省得吓着你。我祖籍离恨天,现居吉祥天浴仙宫,恰恰是紫宸的妻,正妻。”
“你真是瑶音?”慕君脸色突变,一把摘下自己的面具想要将她看个清楚,可奈何隔着面纱瞧不真切,只能看到她额上的眉心玉,确与瑶音相仿。
“慕君上神,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呀?”
慕君惊愕抬头,“你怎知我是慕君?”
“青帝的画像早已传遍三十三重天,哪怕孤陋寡闻如我也见过不少次,你让我如何不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晓。”
“……”慕君霍然起身,“你耍我?”
“上神误会了,明明是你想耍我不是?”瑶音一脸调笑,看他生气的模样觉得十分受用,“不怀好意的是你,我只是顺着你的戏往下演而已。”
慕君瘪瘪嘴,蹙眉道:“你穿成这副模样想干嘛?真丑。”
“丑?”瑶音晃了晃手中的玫瑰,“丑你还送我花?”
“你!算我倒霉,你赶紧回家玩去,别在这欺骗大家感情。”慕君说完便穿戴好面具,正欲离去却不想被瑶音拽住了衣角,“不逗你了,坐下聊聊呗。”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慕君一副‘跟你聊天我会长针眼’的表情,满脸嫌恶的瞥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本君今日乏了,尔等平民需回避,不得越礼。”
“我们可以聊紫宸呀。你是我夫君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师傅。”
慕君闻言回头,瑶音对他眨了眨眼睛。
“你都知道些什么?”
“你问哪方面?”
“紫宸,我和紫宸。”
瑶音想了想:“全部。”
慕君驻足,“全部?”
瑶音点头,“从你在虚妄山将他救起收为入室弟子,然后又将他举荐成为主神,一路走来这些我都知道。”
“紫宸告诉你的?”
“紫宸什么都没跟我说。”
“那你如何知晓?”慕君看着瑶音一脸戏谑,只觉此人古怪得紧,又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凡人。”
“凡人能知晓上下五千年?”
“我无所不知。除此之外,我还知道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青帝慕君也有心中挚爱,只是此人似乎失踪了。”瑶音神色轻松荡着秋千,相较之下慕君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他冷哼道:“我的过去就算被你侥幸猜中些许又如何?”
“猜?我可不靠猜,”瑶音浅笑盈盈,缓缓道:“那个为你流了一百年眼泪的女孩,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去哪了?”
慕君像遭雷劈一般通体一震,怔怔道:“你说什么?”
“哎呀,看来传言是真的,”瑶音故作夸张,捂嘴惊道:“传闻说您是世上最后一株狐尾草,需他人百年眼泪才可化形飞升。照你的反应,看来所传非虚呀。”
“谁告诉你的?”慕君沉下脸,一步步逼近瑶音,反手便扣住了她的脉门,“说清楚,本君可饶你不死。”
“放手!疼!”
慕君稍稍松开了些,可瑶音感觉得到他的怒气值已经满槽,便不再同他开玩笑,悄然道:“我父亲告诉我的。”这么说,应该不算骗人吧?
“你父亲?是谁?”
“……帝宴。”
“谁?大点声,名字见不得人么?”
瑶音吸了口气,又道:“帝宴,神君帝宴。”
“……”
慕君闻言站直了身子,盯着瑶音看了半晌,最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瑶音连忙追上去,“我说的是真的。”
慕君目不斜视,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