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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解放区,会替你去延安看牧星的,你放心吧。”成才觉得被袁朗握住的手上有些凉丝丝的东西,许是袁朗的泪水,他躺着,看不见把头和身上俯在他身上的袁朗脸上的表情,只是手上的凉意让他觉得一点点酸痛在心里胀了起来,“好好保护自己,别忘了咱俩在南京饭店的那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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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人,这个文拖得时间太长,篇幅也太长,我更新的间隔也越来越长,现在回头看,发现前文愈发显现啰嗦拖沓的毛病,这也是篇幅注水变长的原因。行文至此,我觉得许多想说的,关于袁成二人的情感交集已经表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结局了,至于一些同人文里免不了牵扯的其他人物的命运,恕我在下文中不再详述。
其实我的意思是说:我可能要用蒙太奇的写法收尾了。
如果各位花妈还对这个故事感兴趣,可以关注我的修改文。我会以这个故事为基础,重新设定人名,重新写起。当然不再是同人了,只是两个主人公的性格与情感不变,看文的时候可以自行代入花花和队长的形象。其余人等不再和士兵有关。
尾声(上)
1955年的6月。
哈尔滨的夏天是清爽宜人的,松花江上带着江水气息的凉风,吹起街头女孩子们艳丽布拉吉的裙裾,苏式风情的街角萦绕着银铃一般笑声的余音。
秋林百货公司门口的冰淇淋摊拉的阳伞下,坐着两个穿着白色夏装制服的公安,一男一女。
男的年纪有些大了,发际隐隐有些星白,他眯着眼睛,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宽容与赞许看着街头走过的青春勃发的年青人。
女的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圆脸上化了薄薄的妆,和当时全国的朴素健康的美学风气并不相合,但在哈尔滨街头走过的苏联女人和深受苏式影响的哈尔滨女孩身边,却显得很合群。
“袁局,今天下午不开会,您有安排吗?要不我带您好好参观参观我家乡吧?”坐在他对面年青女警察放下冰淇淋盒,期待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被他称作袁局长的人。
女警察叫王锦秋,是东北抗联的烈士子女,三十年代末,跟着被日本关东军逼到山穷水尽的抗联人马转移到了苏联境内,她在那里成长,上学,受训,一张白纸上涂抹上了苏式教育的图画,也烙下了其斯科郊外花园里的浪漫情感………………眼前这个上级身上冷静干练举重若轻的气质和那气质背后神秘莫测的故事深深地吸引着她。
那位袁局长露出我们熟悉的带着些深意的摸不透是真是假的微笑,依旧眯着眼睛,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冰淇淋,“好啊,锦秋,有你这个免费向导,公费旅游一回,何乐不为?不过,晚上你得陪我去一趟哈军工,我去看一个老战友。”
“袁局,您不是一直做情报工作吗?怎么会有老战友在哈军工呢?”锦秋瞪着眼睛。她是54年开始从总参情报部调到公安部做袁朗的助手的,任前她听说过:她的上级袁朗局长20年代的老党员,和周总理一起在上海做过地下工作,更长的时间是在敌人的内部做情报工作。直到万隆会议召开,为了保护周总理的安全、粉碎国民党特务的克什米尔公主号行动才不得不暴露身份,回到公安部某局工作。
“有一句话什么来着,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这个老战友可是搬过不少地方了······”
几注午后的阳光,透过轻薄的遮阳篷,不那么强烈的金色洒在袁朗眯着双眼的脸上,眼角的皱纹带出了岁月的沧桑;对面那个成长在友邦红旗下的年青人无心的一句话,勾起了多少无法言说的往事,又有多少缕不清的情感牵绊在飘逝的往事之中?
1955年的6月。
哈军工教务长兼工兵系主任成才正是最忙的时候,校内现有两届学生的期末考试,着手进行新一轮的全国选拨招生,哈军工的特殊性质,决定了招手的保密性,陈赓院长打造世界一流军工学院的雄心让他们这些当部下丝毫不敢放松。
年初刚刚授完衔,成才打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授予少将的军衔,他拿着名单去找陈赓要求让衔,陈赓笑着看着他,一副早就看穿他心思的神情,“怎么,嫌小了,要不咱俩换换?”
成才气急败坏不顾上下级地捶了陈赓一拳,“大将同志,一个少将已经把我压死了,您再给我两座山,三座大山压我身上,我翻得了身吗?”
“怎么,觉得自己不配?”
成才重重地点头,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不配,尤其是跟那些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相比,“人家都参加过长征,要不就打过游击,我呢,47年才回部队。”
“怎么,做地下工作就不是干革命,就不能授衔,人家李克农部长就是上将!毛主席早就说过,一个情报人员的作用比一支军队还要大!你31年入的党,对吧?我和袁朗是你的介绍人,到今年也二十四年党龄了!再说了,你当过二野特种兵纵队的参谋长,志愿军铁道兵的参谋长,现在是我们哈军工的教务长,少将里难得的技术人才,你不当这个少将,谁当?你小子,想让衔?!你想让人家苏联人看不起咱们,认为咱们解放军将军全都是只会骑马打仗的大老粗啊?让他们瞧瞧,咱们也有德国学过军工的少将!”
好在哈军工的院长是个大将,哈军工的底子是西南军区一所军校,许多军官更是陈赓从志愿军三兵团连锅端来的,成才肩上的这颗星在一堆全国各地网罗来的专家教授当中也没显得那么乍眼,除了他自己心惶恐,同事和同学都是尊敬并且钦佩这个革命经历相当丰富的专家型少将。
1955年,其实并不平静。
镇反运动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四月份,一个让成才震惊的消息传来,早年在上海曾经领导过他最高上级潘汉年,被定为内奸、反革命,曾经在上海和潘共过事的一大批地下工作者受到牵连,成为一个名为“潘汉年、杨帆反革命集团”的成员。
五月,公安部有人来找成才谈话,说是要了解自己当年的单线领导人铁路的情况,谈话之中,成才才知道铁路因为潘汉年共过事的原因,正在被隔离审查。
因为长年在敌占区和国统区工作,成才没有经历过红军时期残酷的肃反运动,更没有体会过延安时期抢救运动的荒诞,回部队之后,偶有耳闻,但对这些事情大家从不多说,更不议论。
头一回碰到,被审查的对象竟然是自己信任和尊敬的老领导,成才只能强按住不解与不服,平静而耐心地无视调查人员的各种对铁路不利的暗示性提醒,实事求是地回忆自己与铁路共同工作的经历。
幸好,铁路在抗战开始之后就调往重庆八路军办事处,幸好,给潘汉年定罪的镇江事件是发生在抗战时期,幸好 ,铁路解放后就直接去北京公安部任职,和上海市公安局没有直接联系,所以,经过两个月的隔离审查之后,铁路官复原职。
尾声(中)
哈尔滨初夏的夜色真的很美,江边的落日在坠进水中的那一瞬,留给大地、河流和街道红金色的霞光,一抹一抹地涂在一栋栋苏式味道的建筑物上。
成才和袁朗面对面,坐在哈军工小操场的双杠上,一人占了一根杠子,腿却搭在对方的杠子上。
袁朗忍不住又一次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成才,人过四十,他的徒弟英俊的面容除了比当年多了一些沉稳和沧桑之外,没有岁月刀刻斧削的痕迹,不象自己,眼梢耳鬓皆似水流年的伤痕了;只是,他熟悉的那对酒窝藏得深了,隐蔽了。
成才注意到了袁朗的目光,他有些腼腆地笑着,抬起眼帘,平静地迎接,安静地回应。一如早年在上海特科的联络点,袁朗专注的目光于他,从来都如烈焰召唤飞蛾,明知灼身却义无反顾,“今天晚上就在住我这儿吧?你那个女徒弟,我都安排好了,我系里正好有个女老师和牧星他们一起带学生到郊外拉练去了,明天才回来,小王就住她那儿吧;再说,你明天也能见见牧星。”
“八年了,离咱们上次见面都已经八年了!抗战也不过八年!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牧星,诶,还是别见了吧!”袁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二十三年了,我记忆里还是两岁多的样子。还是别见了,我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我,他心里没有父亲的印象,我也没尽到父亲的责任。明天,你就远远地指给我看就行,就这样,挺好,就让他以为父母都牺牲了吧!”
袁朗头一回这样辞不达意,支离破碎的话语让成才心痛,他忍了忍眼角的湿润,伸手碰了一下袁朗,然后朝不远处灯光明亮歌声响起的小礼堂处努了努嘴,“师傅,你那个女徒弟挺活跃,刚来多长时间啊,跟我的部下打得火热了,一块跳交谊舞去了!”
“她跟牧星一样,在苏联长大的,比你这个从德国回来的要泼辣多了!”
“师傅,不带这样比的,你拿我跟一女孩比什么呀,她枪法比我还准?”
“那倒没有,你的枪法,那是残酷的环境练出来的。不过,锦秋的工作作风跟你一样狠,一样敏感,受过很职业的克格勃训练,比前几年毛人凤让我在台湾带的女学生强多了。”
袁朗看似不经意的几句话,成才却能听出来,他的师傅即便是已经回到大陆,回到公安部,但是他的工作性质恐怕仍然和过去一样,时刻与危险为伍,只是保密和纪律的约束,他没法问,他也不会说。
“师傅, 我觉得,你还是去见见牧星吧?你再干几年,也该退到二线了吧,过两年,我给牧星找一个好对象,你在就家抱抱孩子,晒晒太阳,写写回忆录,多好啊!”
“是好啊!你师傅快五十了,去年一回来,我就跟铁路说过,干这么多年特情,疲了,累了,干不动了,我去公安干部学校带带年青人算了!铁路这个老狐狸,不放我走,说你徒弟已经给公安干部学校找了好教官了,对了,就是你发展的那个齐桓,北平站还做过我手下呢,他现在是公安干部学校的培训负责人。死活又把我拉到他那儿,他那儿能消停吗,我怕要是活到老,干到老了。”
听到袁朗说起铁路,成才突然想起不久前公安部来人调查铁路的事,心里突然担心起来:袁朗在敌营那么多年,解放前和铁路、潘汉年有过组织关系,不知道这次受没受牵连?
“师傅,铁路,现在没事了吗?”
听到成才的问话,袁朗体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结束审查了,过一阵就上班。差一点儿,如果他抗战期间要不是跟着八办到了重庆,还是留在上海的话,就说不清了。这回听说是周总理出面保的他。”
“潘···汉···年,在上海的时候,我听你说过他。你们撤走之后,上海地下党是他和陈云领导,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会是内奸呢?怎么就成了特务了呢?要真是这样,那上海地下党不早就被日本人和军统端个底朝天了?我们,你和我,不等解放就没命了,国民党傻啊,还能给新中国留下这么多共党分子?”只有在袁朗的面前,成才才敢也才能不设防地倾诉自己这些天来的不解与不平。
“我一直受克公直接领导,和潘汉年那条线没有接触过,具体的情况我不了解。听说是因为抗战的时候和汪精卫那边有什么协议,中央不知道···唉···咱俩能理解,身在曹营,有时候,身不由已,你必须去做不得已的事情,比如,把枪口对准自己人,比如,和敌人委曲求全,但是,事过境迁,有些事情,你说不清,别人就更不可能理解,也不可能相信你···尤其是根据地出来的,自认为根红苗正的那些人···”
袁朗的话低低的,带着他特有的沙哑,听在成才的耳里,沉沉的,象是放进了水银,堵得他难受。
“师傅,这回,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你不是命大吗,做你师傅的人,命能赖吗?我一直是李部长直接领导的,放心,整不到我头上。嗨,审查几天,也不算什么!原来特科有几个同志,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顾顺章叛变之后撤到江西苏区去了,去年我回来之后,特地跟老同志打听他们的下落,才听说,有两个小伙子,在肃反的时候被冤杀了。跟他们比,关几天,审查几天,幸运多了!”
礼堂里的乐声悠扬,《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曲调随风传过来,刚才谈话内容的严肃被风冲淡,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伤感被风稀释,袁朗歪着头,抱歉地冲他笑着,突然在双杠上做了一个漂亮的回旋动作,身体轻盈地坐在成才坐着的杠子上,坐稳,垂着双腿,侧着身子,清亮的眼睛含着笑意,轻轻拉起成才靠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捏在掌心,然后,缓慢却坚定地,
“成才,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二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