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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日的追查,他终于得到了熊最后出没之地是邓。克里克镖局,以及有人见过他曾经和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在一起。
有了这条线索,鹰眼立刻马不停蹄的奔赴邓。克里克镖局,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当他踏进那所外观金碧辉煌的宅院之时,立刻嗅到一股阴冷欲呕的死气。
血,到处都是血。
所有的人几乎都是一刀毙命。
如此干脆利落的刀法,令鹰眼禁不住握紧了背上的黑刀夜。
抬起头,他看到园中的山石被斜斜削去了一块,不知是无意之举还是有意炫耀……他抚摸过那面平滑凌厉的刀口,忍不住想,如果这一刀是出自自己,究竟谁更快谁更厉?
“凶手!”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突然不远处爆出一声尖叫。
扭过头,便看到几个身穿黄色僧衣的和尚指着自己一脸惊恐怨毒。
皱皱眉,“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是刚刚才到这里。”
“你说谎!”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小的和尚揪住了身边师兄的衣襟:“就是他,我不会看错的!那衣服……那帽子……邓克里克一家还有八师兄十四师弟都是他杀的!”
“……你们是少林派的?”鹰眼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血口喷人诬陷自己。
“不错,你又是何人?”看起来比较年长持重的僧人道。
“在下武当鹰眼米霍克。”如果真是少林弟子,应该不会认为自己会做出这种事吧。
“!”果然几人闻言面面相觑,有些将信将疑的踌躇了半晌,突然又道:“我们相信武当卡普真人的弟子是不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但是,你凭什么证明你是鹰眼?而且武当派的人为何会在深更半夜出现在此地?”
“……”他的确不能证明,“那你们少林派的人为何会在这里?你们又凭什么证明凶手不是你们?”
“哈,你这话到是问的好笑,邓。克里克是我们少林俗家弟子,二十日前,他接到了一封灭门的威吓书信,师父才特意命我们前来保护,结果……结果还是……”那僧人看着满地的尸首咬牙切齿道:“不论你是谁,如果你真不是凶犯的话,那么就乖乖束手就擒跟我们去面见师尊,如果我们冤枉了你,自然会向你叩头谢罪,否则就算你真是武当门下,也别怪我们不客气!今晚你别想走出这道门!”
“呵,就凭你们?”鹰眼一声长笑,黑刀夜出鞘:“那就试着拦下我看看。”
“刀!师兄小心!你们看他的刀——这些人都是被他的刀杀掉的!”小和尚声嘶力竭的叫喊。
“……”看了看手中长刀,鹰眼突然发现自己还真是脱不开嫌疑了。
那么,就速战速决吧。
一刻钟之后,鹰眼从被自己用刀背打晕的和尚怀中搜出几张纸来。其中一张盖着邓。克里克镖局大印的是一份字据,上列条款三则,一是要邓克里克亲自护送。二是必须在十日内赶到襄阳府。三是若有差池便让镖局上下老幼病弱鸡犬不留。想来这便是那僧人口中的“威吓书信”了吧?再翻过一张,则是一份两千两黄金的契约……两千两黄金,这么大的单子,这么苛刻的条款,不知道要保的是什么?难道是……
“呜呜呜……”正在这时,一阵飘渺的箫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在这寂寂深夜里悠长回荡如泣如诉。
鹰眼的金眸闪了闪,顺手将那几张纸纳入怀中,兔起鹘落间,人已越过丈许高的围墙,循声来到了局外湖边。
波光粼粼的湖中,一叶扁舟荡漾而来,舟中一人独坐,手持洞箫。
金色眼眸瞬间凝聚一点寒星。
月色流光下,吹箫人的一头红发迎着夜风微微飘扬。
☆、倚天屠龙若在手 江山美人归我有(5)
(五)
箫韵冷冷,碧水迢迢。
吹箫之人似乎也看到了凝立在岸边的男子,曲毕,手一挥,后梢伏着的一个舟子坐起身来,荡起双桨,将小舟划近岸边。
“今夕兴尽,来宵悠悠,六和塔下,垂柳扁舟。彼君子兮,宁当来游?”小船靠岸之际,船上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随着话语,他站起身,拱手为礼,伸手向着舟中上位一指,请客人落座。
鹰眼并不推辞,身形微晃,便一步跨到舟上。那小舟在水里随波自然荡漾甚是轻飘,然而鹰眼落地之时,竟然没有任何外力震动的感觉,足见其轻功之上乘,只这一下已令舟中之人另眼相看。
桨声响起,小舟再度缓缓荡向湖心。
直到落座之后,鹰眼才算是第一次面对面的看清对方的模样。
邀请鹰眼上船的红发男子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身形瘦削,眉眼清秀,唇边含笑,他穿着一件看似随意却精工刺绣的白色锦袍,越发衬得发色鲜艳如血。然而鹰眼的目光很快被他身侧竖立着的、造型奇特的长刀所吸引。
“哗啦。”是酒水被注入杯中的声响。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红发男子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没有看面前的酒,鹰眼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红发男子也不以为意,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
“拿起你的刀。”鹰眼开口。
“……?”红发男子怔了怔,有几分的错愕的望向他。即使有过一百个设想,他也完全没有想到那人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样。
鹰眼没有说第二遍,他只是站起身,手腕一翻,背上的黑刀已在掌中,平指向对面悠然稳坐的人。
这对陌生人来说,已是很无礼的举动,然而红发男子似是并不介意,一惊之后,又恢复了一贯从容的笑意,他挑了挑眉:“在这里?”
“在这里。”
“哈。”在这样游荡于湖心的方寸小船上比试——他们当然清楚自己手中长刀的威力——先不说是否能够施展得开剑招身法,单是要在凌厉攻击之余还要控制着剑气以至于不让这扁舟四分五裂后自己狼狈的掉进冰凉的湖水里,这就不得不说是一次冒险,当然更是一种挑战——充满诱惑难以抗拒的挑战!红发男子的眼睛灼灼的亮了起来,那里面的光芒也轻易的点燃了鹰眼。他也起身,伸出左手,反握住身畔长刀的刀柄,“我接受。”
星剑寒光,如矢应机,霆不暇发,电不及飞。
方寸之地,似尺蠖之屈,其纵也险劲,然酣畅淋漓,俊逸如风飘,洒脱似雪舞。
刀光剑影中,两人又一次错身而过,叮的一声,宛若龙吟,鹰眼收了刀。
“怎么?”红发男子回身,白色锦袍已有多处被剑气割裂。
“到此为止。”鹰眼长吸一口气,飘扬在风中的黑色大氅也多了几道裂痕。
不是不想再打。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尽管只有局限的寥寥几招,但面前这个人可以说是他所遇到过的最好的对手,虽然不是最强的,可是最强并不等于最好。不过眼前并不是比试的时机,他的目的当然也并非纯粹的比试。然而,他如今只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微蹙的眉头昭然着一份难解的疑惑。
“不愧是传说中武当七侠的鹰五侠。”看见鹰眼没有要再打下去的意思,红发男子也微微一笑,还刀入鞘重新落座,只不过这次他们对调了位置。
“你知道我?”要说一点惊讶也没有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连对方是什么人都还一无所知。
“当然,能有这么一双……像鹰隼一样的……黄金眼瞳,只怕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红发男子看着对面那双虽嫌冰冷却漂亮的难以形容的眼眸,神情和语气都是毫不掩饰的赞意。
“……”并不避讳对方灼灼直视的目光,却也对这份显而易见的恭维没有丝毫波澜兴起。
“你是不是想问我,那些人是不是我杀的?”
“……”这么直截了当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你试探我却无法认定,是不是觉得我的刀法比你预想的还有差距?”
“是。”这一次倒是痛快承认了。
“哈哈哈。”鹰眼的坦率令那人放声大笑起来。他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缓缓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半边臂膀,鹰眼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左臂肩下三寸,有三处深深的乌紫指痕。
鹰眼的眉心拧的更紧了,“这么说,邓。克里克镖局的人是你杀的?”
“不错。”红发男子若无其事的重新拉好衣服。
“理由?”
“因为他们没有把熊三侠平安送到。”
“这个也与你有关?”鹰眼从怀中摸出那份契约,平摊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很不幸,那张小小的酒桌已经在两人的刀风下粉身碎骨了。
“是我写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熊三侠负伤我也有责任。”
“你就是那个伤他的剑客?”
“我也吃了他铁拳的亏。”
“你的左臂?”
“不,那里的伤另有其人。”顿了顿,红发男子接着道:“伤我的人就是伤了熊三侠的人。”
“哦?”
“你以为我会相信邓。克里克那些蠢材?让他们保镖在明,我一直在暗,一路上替他们打发了好几拨道上的家伙,可笑他们还在白日梦里。”
“你与熊非亲非故,何故做到如此?”
“我说了他受伤我有责任。”
“仅仅?”
“……还有屠龙刀。”
呼……果然跟沙鳄那个混蛋的推测一样。鹰眼没有说话,只用那双鹰隼般冷凛的金眸望定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深深吸了口气,能安然面对那样一双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一直将他护送到武当山下,遇到六个人一身黑衣骑马来迎的人。邓。克里克那个白痴以为他们是你们武当的人,就将熊三侠交给了他们。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可是在他们走后,我越发觉得有些蹊跷……按理说,武当七侠同门手足,若是发现熊三侠身受重伤,理应一拥而上立即查探他的伤势,但当时只有一人往大车中望了一眼,余人非但不理会,反而颇有喜色,大声唿哨,赶车而去,这可不是人情之常。”
“你也是白痴。”
“……”看着那人依旧用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突然说出这句话,不知是在讥讽自己说邓。克里克是白痴那句还是气愤这一切前因后果,只是不论多么努力,他都无法从那张脸上看到丝毫情绪的端倪,就像那句话根本不是出自他口中……于是只能讪讪放弃揣摩那人的心理,颇有些尴尬的抓了抓那头惹眼的红发,继续道:“于是我就纵马回去追上他们,那六人一见我就看穿我的意图,当下便有两人围上前二话不说就出手,剩下四人则急忙赶着马车跑掉。那两人武功都不弱,任何一个也不在我之下,别说能突围追上去,便是抽身自保也实属不易……若不是我兄长接应及时,恐怕我的伤也不止这三个指印这样轻松了。”
“有那么强?”鹰眼脱口而出。他一向对自己剑法甚有信心,遇到了红发男子发现两人当在伯仲之间,而从他的话中则能看出那些凶手之中至少还有两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那么就算在熊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大概最多也只能脱身自保……想到熊那惨不忍睹的伤势,他不禁用力攥紧了手指,以克制内心的愤怒。
“是啊,当时……我也挺有挫败感的,呵呵。”红发男子又抓了抓头发,笑容颇为沮丧:“不过他们的武功路数相当怪异,似乎不属于中原武林任何一个门派,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武功,一时间才被打了措手不及……他们有种类似‘梯云纵’的轻身功夫,叫做‘月步’。”他又用手指了指自己左臂的伤:“而这种指法叫做‘指铳’,威力简直堪比刀剑……”
鹰眼点了点头:“熊也是伤在这种指法下。”
“唉。”红发男子长长喟叹一声:“待我终于又找到熊三侠的时候,他……已经是你们看到的那副模样了,于是我便从附近农家找了人去上山报信……后来的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了。”
“但我还有一事不解。”鹰眼缓缓道:“刀伤与指伤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掌心的剧毒暗器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是我所为,我也不是很清楚。”说这话的时候,红发男子第一次偏移了视线,投向身侧的粼粼湖水。
“我明白了。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你。”
“……你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