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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属下了。”基德道:“不管我是甚么身份,是你亲兄弟这点总也不会改变!”说着挽起他的手道:“走,我们去见爷爷和你爹去!”
白胡子和贝克曼见到德雷克自然都大是欣喜,一家人这些年总算得以团圆,白胡子左手搂着德雷克,右手搂着基德,看着两个出落的一表人材的亲孙儿,欣慰的哈哈大笑。
贝克曼问起那日他被黄猿掳走之后的事,德雷克道:“那次我跟着舅舅回到京都,我娘因为我不辞而别,担心的茶饭不思,生了一场大病,我便一直在家照顾她老人家。”说着,看向贝克曼,只见他神情之中颇有几分忧虑,踌躇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娘……她、她现在身体好些了么?”
德雷克见爹爹还是关心着娘亲的,不由高兴道:“爹爹不必挂心,娘亲早已痊愈了,现在很好。”
白胡子叹道:“贝克曼,你们夫妻两本是一体,还有甚么事是不能好好商量的。你们斗气这么多年,苦的却是孩子。等这边事了,你就和德雷克一起进京,将孩儿他娘接了回来罢。”
贝克曼躬身应道:“是。”又对德雷克道:“那你这次出来,你娘知道么?”
德雷克道:“这次我是跟娘说好了的。娘也知道,我这么大了,总也不能老把我留在身边。我说表弟和爷爷爹爹你们要在樱花山谷召开英雄会,共商抗鞑大业,她便许我来了。”
贝克曼哼道:“你娘可比黄猿那厮明白事理多了……”
白胡子喝道:“贝克曼!”
贝克曼听到父亲呵斥,便将剩下的话咽回肚里去。
德雷克低声道:“虽然外公和舅父在朝廷为官,但是我娘倒一直很反感蒙古人,也对舅父的所作所为颇有异词……”
贝克曼还是忍不住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白胡子瞪眼道:“既然是你看上的女人,你又为何置人家十余年不顾?”
贝克曼垂首无语。
德雷克“啊”了一声,道:“我这次赶来樱花山谷找你们,却还有一件怪事颇为不解。”
白胡子道:“是甚么事?”
德雷克道:“本来每月的十五,我娘都要到城西的万安寺去上香,可是七月十五的时候,那寺院突然关闭了,说是正在修缮,暂不开放。可我看那万安寺四边街口都被封锁了,还有许多士兵日夜巡逻,不许闲杂人等靠近。你们说,如果只是修缮,又何必调来大批武士防卫呢?”
几人一听,都觉得很不寻常,基德道:“那里面一定有甚么不能教人知道的勾当。”
德雷克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总觉得有甚么大事发生。于是我就偷偷在深夜潜去寺院查探,哪知那寺庙即使到了夜间,也埋伏了许多高手,竟似比日间更加严密。我去了数次都无功而返,还有一次跟他们动上了手,幸亏全身而退。不过虽然没有进得里面,却也探听到一点零零星星的消息,原来,那寺庙里,竟似关押着许多武林高手,我隐约听见那些值夜的番僧骂什么少林秃驴,又是武当昆仑甚么的。”
此言一出,几人都是“啊”的一声,贝克曼一拳击在掌心,大声道:“六大派的人果然是朝廷下的毒手!”
德雷克迟迟疑疑道:“他们真的是六大派的人么?为甚么我听江湖上都在传说六大派是尽折在魔教手里了。”
白胡子叹道:“我教这个黑锅背的是真够大的。”
德雷克道:“现在我已经知道这不是魔教做的,那么万安寺中囚的便是六大派的人无疑了!”
基德握住他的手道:“好兄弟,你这个消息送的真及时,我们正在为此烦恼呢。这下总算是有着落啦!”
德雷克道:“惭愧惭愧,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时,我甚么忙都没有帮上,这次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贝克曼笑道:“好孩子,你有这番心意便够了。我这就去找冥王他们过来,大家一起商量罢。”
基德突然想起一件事,叫道:“伯父且慢,我还有件事想跟表兄打听。”
他这一说,白胡子和贝克曼都立时想到他要问的是甚么事了。
基德道:“你在京都常年居住,见多识广,我想跟你打听个人,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德雷克道:“甚么人?如果我知道,一定言无不尽。”
基德道:“他叫特拉法尔加。罗,自称是京都人士。”
德雷克用心想了想,摇摇头,道:“这名字我可没有听说过,不过我可以回去问问舅父,他认识的人可要比我多得多了。”
贝克曼冷笑道:“就算他知道,可也未必会告诉你。”
德雷克心思机敏,当下便道:“这个叫特拉法尔加。罗的,是甚么样的人,做了甚么事?可是与六大派有关么?”
基德苦笑道:“何止有关,这六大派的人就是他给掳走的。就连我们魔教也差点毁在他手里。”
德雷克惊道:“甚么,掳走六大派?那这个人可是相当厉害啊!”
白胡子道:“他年纪虽轻,却统领一大批武林高手,甚至玄冥二老那样的人物也供他差遣。但最厉害的还是他满腹心机智谋,哈,当真厉害得紧那。”
德雷克一呆道:“玄冥二老?”
贝克曼道:“你也知道玄冥二老么?”
德雷克叹道:“他们这些年在京城可是威风的紧那,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玄老赤犬,冥老青雉,再加上舅父黄猿,并称为京都三大高手,禁卫军都把他们当神人一般膜拜敬仰。”
贝克曼听到黄猿的名字,当下一声冷哼,也不说话。
白胡子道:“既然他们地位如此尊崇,那能够指使他们的想来也不会是一般人物了?”
德雷克皱眉道:“我只知道他们都是烈王府的座上客,烈亲王常年广纳武林高手,收罗为门客,供其差遣,已经不是甚么新奇事了,难道掳走六大派的就是烈亲王么?”
白胡子道:“那个烈亲王我也有所耳闻,但他算起来也跟你父亲年岁差不多大了,这人却只是个二十上下的少年人。”
德雷克纳罕道:“既然不是烈亲王,我实在想不出玄冥二老还会对甚么人俯首称臣,除非是当朝皇帝……啊,你、你们刚才说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倚天屠龙若在手 江山美人归我有(60)
(六十)
贝克曼道:“特拉法尔加。罗。”
德雷克喃喃重复了两遍,又问道:“他长得甚么样子?”
基德道:“他长得……长得……瘦瘦的,高高的……浑身没有二两肉,那个、总是笑得特别可恶!让人一看就很想扁!”
贝克曼轻咳一声道:“那人相貌甚是俊秀,眼瞳是少见的浅灰色,眼晕很深,手臂刺着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像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行事做派亦很阔绰,那些江湖豪客各个对他恭敬得很。”
德雷克额头上有细汗沁出,喃喃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却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这个人……”
基德道:“你想起了甚么人?”
德雷克沉声道:“当今蒙古皇帝的第七个儿子,单名就是一个‘罗’字。”
此言一出,几人都是“啊”的一声,显然是吃惊至极。他们虽然猜到罗出身显贵来历不凡,却怎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当朝皇子。
基德张大了嘴,半天才道:“天下叫‘罗’的人不计其数,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是他?”
德雷克道:“这罗皇子和其他皇子很是不一样,倒颇像那烈王爷,喜爱结交武林豪客,他曾经到过我舅父府上做客,我与他远远打过照面,听、听你们形容起他的样貌,便觉得可能是他了……”
贝克曼道:“他贵为皇子,难道不该在宫中享福,怎地千里迢迢四处奔波,干涉起我们中原武林的事来了?”
德雷克道:“爹,你有所不知,罗皇子虽然是皇帝‘空’的儿子,却和烈亲王来往甚密。空的儿子不少,但是至今未曾立下太子。这些皇子之中,罗的才能据说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烈亲王已经公开支持立他为储君了。烈亲王常年负责镇压我们汉人和起义军,手握兵权,权倾朝野,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膝下无人,对罗皇子极是喜爱,待他便如已出。他既然支持罗,除了烈亲王的政敌,其他官僚自然也都站在罗皇子这一边。烈亲王这么多年来一直视中原武林为眼中钉,肉中刺,上次我就是偷看了舅父的密函,才知道朝廷打算插手六大派与魔教的争端,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就被舅父带走了。其实当初我也是只知有这一回事,具体详情却无从知晓。但是如今看来,他们的计划是将六大派一网打尽,又栽赃给魔教,令魔教成为武林众所矢之的公敌,一下就除掉中原武林两大势力。他们最怕的便是我们这些学武之人,他们认为,只要我们汉人无人再能舞刀弄枪,便不会再有人胆敢领头反抗他们。因此对于武林中人,若不能收归为已用,便下手铲除,毫不留情。想来这次事件也是烈亲王在背后支持,由罗皇子亲自出面,立此大功,这下空说甚么也得立他为储君了。”
德雷克虽然身在京都,对江湖中近来发生的事所知不详。但他听了基德等人的几句话,再结合自己所知的当朝形势,一加推测,便将整个事件来龙去脉分析的头头是道,便如亲见一般,听得白胡子和贝克曼都连连点头。基德却是心头五味杂陈,回想起罗的音容笑貌、瞧着自己的眼神,又想他竟然可能是未来的皇帝,那便是自己和中原武林的头号大敌,也不知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当晚基德大会教众,焚火烧香,宣告各地并起,共抗元朝,诸路教众务当相互呼应,要累得元军疲于奔命,那便大事可成。
是时定下方策,教主尤斯塔斯。基德率同青衣冥王雷利,光明左使索隆执掌总坛,为全教总帅。白胡鲸王白胡子,率同白鲸旗下教众,在江南起事。怪僧乌尔基率领耶稣布、洛克、拉其。鲁等人,在淮北濠州起兵。弗兰奇会同多拉格、冰山等明军人马在鲁皖淮泗一带起事。阿普率领拉克约、弗萨、布伦海姆等,在江西赣、饶、袁、信诸州起事。乔艾莉率领赞高、罗西欧、玛斯拉等,在湘楚荆襄一带起事。卡彭会同西域教众,截断自西域开赴中原的蒙古救兵。五行旗归总坛调遣,何方吃紧,便向何方应援。
这等安排方策,十之八九出于白胡子和雷利的计谋。基德宣示出来,教众欢声雷动。
基德又道:“单凭本教一教之力,难以撼动元朝近百年的基业,须当联络天下英雄豪杰,群策群力,大功方成。眼下中原武林的首脑人物半数为朝廷所擒,总坛即当设法营救。明日众兄弟散处四方,遇上机会便即杀鞑子动手,总坛也即前赴京都救人。今日在此尽欢,此后相见,未知何日。众兄弟须当义气为重,大事为先,决不可争权夺利,互逞残杀,若有此等不义情由,总坛决不宽饶。”
众人齐声答应:“教主令旨,决不敢违!”呼喊声山谷鸣响。
当下众人歃血为盟,焚香为誓,决死不负大义。
是晚月明如昼,诸路教众席地而坐,总坛的执事人员取出圆饼,分飨诸人。众人见圆饼似月,说道这是“月饼”。后世传说,汉人相约于八月中秋食月饼杀鞑子,便因是夕魔教聚义定策之事而来。
次日清晨,诸路人众纷纷告别。众人虽均是意气慷慨的豪杰,但想到此后血战四野,不知谁存谁亡,大事纵成,今日樱花山谷大会中的群豪只怕活不到一半,不免俱有惜别之意。是时樱花山谷前圣火高烧,也不知是谁忽然朗声唱了起来:“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众人齐声相和:“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那“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的歌声,飘扬在樱花山谷中。群豪慷慨激昂,一个个走到教主面前,躬身行礼,昂首而出,再不回顾。基德想起如许大好男儿,此后一二十年之中,行将鲜血洒遍中原大地,忍不住热泪盈眶。
但听歌声渐远,壮士离散,热闹了数日的樱花山谷重归沉寂,朵丽尔医娘等人也随着明军人马一同离去,只剩下龙和雷利、索隆以及德雷克、霍金斯等寥寥数人留在谷中。原来龙听说武当同门也与其他五大派一起失陷于朝廷,当即表示要与基德一同进京营救。他年纪轻轻便离山独闯江湖,发展革命事业,这些年来武当出了不少大事,他都没能尽一份力,心下甚是愧疚,这次知道甚平等人被俘,当仁不让想要出手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