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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来武当出了不少大事,他都没能尽一份力,心下甚是愧疚,这次知道甚平等人被俘,当仁不让想要出手救助。魔教众人也知龙身为明军统帅,武功高强,经验丰富,智谋过人,有他帮手有利无害,自然不会有甚么异议。当下六人六骑径向北行。
多拉格一马当先,索隆和雷利紧随其后,霍金斯在最后面。德雷克纵马靠近基德,和他并肩而驰,一面低声道:“那位姑娘是甚么人?”
基德呆了呆道:“甚么姑娘?”
德雷克向后使了个眼色,道:“就是后面那个金头发,穿白衣服的啊。”
基德一怔之下,哈哈大笑起来:“表哥,你是不是整天想姑娘想疯了啊?见谁都叫姑娘,哈哈哈!”
德雷克大窘,忙道:“嘘,你小声点,别让人听……”
他话还未说完,后面便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你们真不愧是兄弟,都一样的白痴。”
德雷克一惊,遽然回过头,见说话之人便是他口中的“姑娘”,只是声音沉磁,分明是个男子。他张口结舌道:“你、你原来是男人么?”
霍金斯冷着脸,也不答话,一挽缰绳,“驾”的一声,纵马从兄弟两人身畔擦过,行到了前面去。
德雷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十分难为情。他自从在樱花山谷中看到霍金斯,一见之下,白衣胜雪,金发飘扬,宛若天人。这期间,霍金斯又没开口说过话,是以德雷克一直当他是女子……虽然他的身材作为女子来说未免也太高大了些,但是那容貌那气韵,德雷克说甚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男子美到这般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一时间只是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基德见他神情尴尬,便笑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以为他是女人,所以他才骂我们是白痴。嘿嘿,你猜我怎么发现他是男人的?”
德雷克红着脸道:“听他说话么?”
基德道:“我认识他的时候年纪还小,他声音也细细的,可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德雷克道:“那你怎么知道的?”
基德洋洋得意道:“我伸手到他胸前一摸就知道啦!”
德雷克窘道:“你、你……你这样唐突,万一他真是女子可怎么办?”
基德呆了呆,半晌才沉吟道:“这个、这个我倒真没有想过……”
德雷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都摸过多少人了?”
基德气急败坏道:“我除了他可没摸过别人了!”顿了顿,又觉得这话听起来太那个,连忙又补充道:“只是小时候摸过一下而已……那时我才回中土来,甚么事都不懂,我一个小朋友教我这样、这样……呃,他教我男孩儿和女孩儿有甚么不同,我就摸了一下……”他说到后来,自己亦是满脸通红。当初他年纪小,还不懂男女之别,因此也摸得问心无愧,这时再说起来,却觉得十分扭曲,只觉得越解释越黑,当下便闭了嘴。
德雷克见他也和自己一样窘迫,登时心情一松,便恢复了从容洒脱之色,道:“那他也是魔教的人么?”
基德道:“不,他和魔教没甚么关系,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德雷克“哦”了一声,便岔开话题,谈起此次去京都救人的事来。
他们一连在山野中行了两日,才到一个小市镇上。当晚便投宿在一家客栈里,开了三间房,龙与雷利一间,德雷克与索隆一间,基德与霍金斯一间。只因在光明顶秘道里开始,霍金斯一直与基德同处一室,因此雷利等人也都习惯了,只是按平常一样安排。
饭后,众人路途劳顿,都各自回房休息。德雷克找个机会,偷偷拉住基德道:“你和他真的只是朋友么?”
基德奇道:“不然还能是甚么?”
德雷克轻咳一声,道:“我看……呃,他似乎对你挺有意思的?”
基德一呆之下,喜道:“是么?连你也看出来了么?”
德雷克其实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他只是不知道该说甚么,才顺口胡诌的,没想到基德竟然这般反应,当下只呐呐道:“怎么……你也这么觉得么?”
基德皱着眉头,捻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他待我好的时候,真是比任何人都好。然而,有时候又冷冰冰的,教人猜不透他在想些甚么。我总觉得他有很多心事,但他又不肯告诉我。总是这样若即若离的,唉,我现在也糊涂啦。”
德雷克眨眨眼睛道:“那不如让我去探探他的口风?”
基德“嘿”了一声,拍了拍德雷克的肩膀,笑道:“好啊,说不定他对你就肯说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看着基德兴高采烈回房的背影,德雷克恨不得狠狠捶自己几下。“我他妈的到底在干甚么蠢事啊?那可是你兄弟喜欢的人,你还在胡思乱想些甚么呢?”他暗骂自己几句,又发了会儿呆,这才长叹一声,回到房中躺下了。
这一日,六人终到元朝的京城大都。其时蒙古人铁骑所至,直至数万里外,历来大国幅员之广,无一能及。大都即后代之北京。帝皇之居,各小国各部族的使臣贡员,不计其数。诸人一进城门,便见街上来来往往,许多都是外邦之辈。德雷克在京都居住多年,十分熟稔,当下便引大家到得西城,找到了一家大客店投宿。雷利出手阔绰,装作是富商大贾模样,要了六间上房,每人一间。店小二奔走趋奉,服侍殷勤。
晚饭后各自合眼养神,等到二更时分,基德、雷利、索隆、龙四人从窗中跃出,向西寻去。德雷克和霍金斯自知武功不如他们几人,贸然前去反倒容易打草惊蛇,因此便在客栈中等候消息。
那万安寺楼高四层,寺后的一座十三级宝塔更老远便可望见。四人展开轻功,片刻间便已到了寺前。他们绕到寺院左侧,想登上宝塔,居高临下的察看寺中情势,不料离塔二十余丈,便见塔上人影绰绰,每一层中都有人来回巡查,塔下更有数十人守着。四人一见之下,又惊又喜,此塔守卫既如此严密,少林、武当各派人众必是囚禁在内,倒省了一番探访功夫。只是敌方戒备森严,救人必定极不容易。何况战国、申通、甚平、莫利亚、蛇姬等,哪一个不是武功卓绝,竟然尽数遭擒,则对方能人之多,手段之厉害,自是不言可喻。四人来万安寺之前已商定不可鲁莽从事,当下悄悄退开。
突然之间,第六层宝塔上亮起火光,有八九人手执火把缓缓移动,火把从第六层亮到第五层,又从第五层亮到第四层,一路下来,到了底层后,从宝塔正门出来,走向寺后。雷利挥了挥手,从侧面慢慢欺近。万安寺后院一株株都是参天古树,三人躲在树后以为掩蔽,一听有风声响动,便即奔上数丈。四人轻功虽高,却也唯恐为人察觉,须得乘着风动落叶之声,才敢移步。
如此走上二十多丈,已看清楚十余名褐袍男子,手中各执兵刃,押着一个宽袖大袍的中年人。那人偶一转头,基德看得明白,正是昆仑派掌门人雷神艾尼路,心中不禁一凛:“果然连艾尼路也在此处。”
眼见一干人进了万安寺的后门,几人等了一会,见四下确实无人,这才从后门中闪身而入。那寺院房舍众多,规模之大,几和少林寺相仿佛,见中间一座大殿的长窗内灯火明亮,料得艾尼路是被押到了该处。四人闪身而前,到了殿外。基德看好情势,借着一株大树无声无息攀上殿顶,倒勾而下,从长窗缝隙中向殿内张望。雷利、索隆和龙三人则分列三面把风守卫,防人偷袭。他四人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此刻深入龙潭虎穴,心下也不禁惴惴。
长窗缝隙甚细,基德只见到大殿正中站着艾尼路,周围有几个番僧,殿中另有何人却无法瞧见。只听艾尼路沉声道:“我既堕奸计,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一言而决。你们逼我做朝廷鹰犬,那是决无可能,便再说上三年五载,也是白费唇舌。”基德心想:“这艾尼路虽然阴险狡诈,行事卑鄙,但大关头上却把持得定,倒不失为一派掌门的气概。”
只听一个男子声音冷冰冰的道:“你既固执不化,主人也不勉强,这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了?”艾尼路道:“我便十根手指一齐斩断,也不会投降。”那人道:“好,我再说一遍,你如胜得了我们这里三人,立时放你出去。如若败了,便斩断一根手指,囚禁一月,再问你降也不降。”艾尼路道:“我已断了两根手指,再断一根,又有何妨?拿剑来!”那人冷笑道:“等你十指齐断之后,再来投降,我们也不要你这废物了。拿剑给他!那缪尔,你跟他练练!”另一个粗壮的声音应道:“是!”
基德手指尖暗运神功,轻轻将那缝隙扩大了一点,只见艾尼路手持一柄木剑,剑头包着布,又软又钝,不能伤人,对面则是个高大番僧,手中拿着的却是一柄青光闪闪的纯钢戒刀。两人兵刃利钝悬殊,几乎不用比试,强弱便判。但艾尼路毫不气馁,木剑一晃,说道:“请!”刷的便是一剑,去势极是凌厉,昆仑武学,果有独到之秘。那番僧那缪尔身材长大,行动却甚敏捷,一柄戒刀使将开来,刀刀斩向艾尼路要害。基德只看了数招,便即暗惊:“怎地艾尼路脚步虚浮,气急败坏,竟似内力全然失却了?”
艾尼路武功虽精,内力却似和常人相去不远,剑招上的凌厉威力全然施展不出,只是那番僧的武功实是逊他两筹,几次猛攻而前,总是被艾尼路以精妙招术反得先机。拆到五十余招后,艾尼路大喝一声:“着!”一剑东劈西转,斜回而前,托的一声轻响,已戳在那番僧腋下。倘若他手中持的是寻常利剑,又或内力不失,剑锋早已透肌而入。
只听那冷冷的声音说道:“那缪尔退!哈尔塔上!”基德往下沉了沉,向声音来处看去,见说话之人穿着一身朱红长袍,满脸皱纹,神情严峻,如同罩着一层寒霜,正是玄冥二老之一的赤犬。他身边则是另一老青雉,负手而立,双目半睁半闭,似乎对眼前之事漠不关心。
再向前看时,不禁心猛的一跳。只见一张铺着锦缎的矮几之后是一个卧榻,特拉法尔加。罗正斜斜倚在榻上,穿着一袭淡黄色的袍子,一手支着腮,一手持着酒杯,似笑非笑,神情慵懒。基德定定的望着他,心里只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倚天屠龙若在手 江山美人归我有(61)
(六十一)
却说待基德几人走后,德雷克叫了一壶好酒,又让店家备几个精美小菜,然后来到霍金斯门前,轻轻敲了敲。只听里面传来一个淡然如水的声音道:“请进。”
德雷克一推,那房门便应手而开,他一眼见到霍金斯正衣冠整整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卷书,桌上灯火萤萤。他笑道:“原来霍兄正在挑灯夜读,在下是否叨扰了?”
霍金斯见是德雷克,似乎也不觉意外,只淡淡道:“德兄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德雷克轻咳一声道:“我心中记挂表弟他们,睡不着觉,想请霍兄小酌一杯,不知霍兄肯赏脸否?”
霍金斯抬眼瞧了他片刻,微微一挑嘴角,放下书卷道:“德兄请坐。”
德雷克大喜,示意身后的小二将酒菜端进来,他自己随后进来,坐在霍金斯对面。待小二退出后,他亲手为霍金斯和自己各斟上一杯,然后举杯道:“德雷克敬霍兄一杯。”
霍金斯也持起酒杯:“不敢。”两人一饮而尽。德雷克又替两人斟满,没话找话道:“也不知道基德和冥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霍金斯淡淡道:“他们武功高强,就算探不出甚么,全身而退想来是不会有问题。”
德雷克笑道:“说的也是。”又一口饮了杯中酒。烛光下,霍金斯一张白玉般的脸上隐隐笼着一层微红流光,端的是清扬俊发,风神玉树,恍若谪仙,不可方物。他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先前想好的话实在难以出口,正考虑着措辞,转眼瞥见霍金斯手边的书卷,便道:“霍兄在读甚么书呢?”
霍金斯合上书页,只见封皮上写着《彖传》。德雷克奇道:“这是讲甚么的?”霍金斯道:“这是讲六爻卦的。”德雷克讶道:“霍兄原来精研周易之术么?”霍金斯淡淡道:“管中窥豹,何谈精研。”德雷克道:“不知能否请霍兄为在下卜上一卦?”霍金斯道:“德兄想卜甚么卦?”德雷克心中一动,道:“姻缘卦。”霍金斯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看来德兄真的是很心急想找一位姑娘喽?不知德兄可否有意中人了?”
德雷克闻言,登时满面通红,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