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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长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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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过往斑驳记忆,打起十二分精神同旧人旧事周旋到底。这其实是需要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的,毕竟一般来说只有M体质才会选择再经历一次刚刚惊醒的噩梦。
  
  可是重生到过去是她自己的选择,只为了不甘心三个字。她不甘心一生所爱尽皆为他人所负,不甘心到头来自己落得个国破家亡身死宫门的下场,不甘心被别人掌控一生。所以,她回来了,回来直面自己曾经惨淡到一塌糊涂的人生。
  
  想到此处,长流忽然一骨碌爬起来,走到虚掩的殿门旁,透过朱红木门的缝隙向外看去。
  
  顾轩此刻正站在殿外徘徊不去,脸上神情略显踌躇,显然对墨兰的回禀有些不知所措。也是,长流从前都是迫不及待命人将他迎进去的,何曾给他吃过闭门羹。是个人都会对自己的五星级待遇忽然被降到了无星级适应不良的。何况顾小公子还不知道自己这位曾经的VIP已经被君长流果断拉进了黑名单。
  
  望着生命中的第一任“不堪回首”,长流不禁有些唏嘘感叹。
  
  此时的顾轩才十二岁,却俨然已是一个翩翩少年郎。顾家满门英武,顾轩也不例外。只是他较之其父又多了几分俊逸儒雅。眼前之人一身缟素,立在汉白玉长阶上,身姿如同和煦春风中抽长的柳条,带着一股融融秀挺的英气。
  
  此番再世为人重见顾轩,君长流暗忖自己上辈子的品位还是不错的。无奈她的心境就像被射了十七八个洞的箭靶,再也hold不住了。试问怪阿姨看小正太,就算不顾形象流些口水,还能真下得去口么?她又不是心理变态。
  
  用文艺一点的话说,就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如此甚好,旧情复燃什么的,除非嫌命太长才会引火自焚。
  
  顾轩对墨兰道:“那就劳烦代为转告公主,请她务必节哀保重。”说罢转身去了。
  
  长流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回想起从前的今天。
  
  那一日她哭灵到几近昏厥。因皇后灵堂非奉旨哭灵不能入,顾轩不在其列,是以当日墨兰前来通禀之时她不能即刻去偏殿见顾轩。
  
  待到黄昏时分,长流才在在众人散去之后兴冲冲地去见他。她本就因为哀思过度大大耗去了心神,又一整日滴水未进,体虚到走路仿佛都要飘起来。犹记当日如血的一轮残阳悬在远处的宫墙上,她提起素白的裙裾一路向着黄昏的绝唱之处飞奔,只因为心中记挂着顾轩在等她。
  
  他确实是在等她,不过不是一个人。一个比长流略显稚气些的小女孩掌中托着一只鸟,对着因受伤而羽毛沾染了血迹的鸟头轻轻吹着气,粉扑扑的脸上带着无比怜惜的神色。 这只鸟上体黑色,泛着辉蓝色光泽,下|体为棕白色,带着深凹形长尾,腰间栗黄色的一圈看起来像金玉束带。
  
  长流知道这是金腰燕。时值深秋,如果这只鸟不能赶在入冬以前把伤养好的话,就不能跟着鸟群一起南飞,多半熬不过慕云滴水成冰的冬季。
  
  只见随波仰起巴掌大的小脸,软语求道:“轩哥哥就把你家特制的紫玉膏拿出来给小燕子治伤吧。求求你了。”话音刚落,她大大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水汽,仿佛只要顾轩说一个不字,就要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泄下来。
  
  顾家的紫玉膏是治外伤的奇药,用的是顾家祖传的秘方。因取材艰难,工序又极复杂,是以成药极少。一般只有顾家嫡系子弟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才有资格使用,等闲人不要说用来治伤,就是见也难得一见的。
  
  这是在十万火急之时用来救命的药,随波却如此胡闹。宫中哪种伤药用不得,偏偏要紫玉膏,长流刚想上前劝说,却只听顾轩道了一声:“好”。他的语气轻柔地像春日里卷起飞絮的暖风,是长流从未听过的。
  
  她猛然收住已经迈出去的步子,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藏身到朱漆廊柱的后头。
  
  顾轩从怀中取出一个琉璃小盒,用指尖刮了一层深紫色的膏药给金腰燕的伤口抹上。确是紫玉膏无疑。随波眼睛里的潮水落下去,刹那间笑颜如花。
  
  夕阳的光芒撒在两人的身上,将他们的轮廓都染上了一层淡金色。
  
  长流顿觉一阵脱力,脚下如同踩着棉絮一般,心中升起一种无可压抑的荒谬感。她很想笑,嘴角却似挂了一层霜,牵都牵不动。记得那天她也是像今日这般朝着顾轩飞奔,却一个不留意踩空了一级台阶。这一跤委实跌得挺重,膝盖都擦破了,渗出的血将贴身绸衣染湿了紧紧粘在皮肤上,又痛又痒。当时顾轩怪她不小心,背着她回了寝宫。长流还是第一次靠他这么近,近得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那时长流压根没想到什么膏,只觉得这一跤跌得正是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顾轩也自始自终未曾提及紫玉膏半个字。
  
  后来她自然没有现身,而是沿着长长的宫廊默默走了回去。一路上她反复说服自己,燕子没有药也许会死,而她的膝盖即使留下了疤痕到底算不得生死攸关的大事。顾轩还是找了来,因恐宫门落锁未敢久留,只叫她保重身体。
  
  再后长流来年岁渐长,这一幕也就逐渐淡忘了,不想却在重生后与顾轩的首次重逢中想起来。
  
  原来往事尽皆历历在目。
  
  长流暗自叹了一口气,承认在自己的未婚夫眼中恐怕还及不上别人手上的一只鸟,是需要勇气的。其实当日她看到这一幕就该警醒。可见有些事早已埋下隐患的种子,若非她一味自欺,又何至于一叶障目呢?即便十二岁的顾轩对八岁的君随波并无男女之情,起码待她自有一份不寻常的怜惜眷宠。
  
  长流心道:早该明白,不是我的,怎么都留不住。那什么膏,本宫无福消受。往后只要走得稳,别再摔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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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后娘

  
  长流饮下参汤,命宫人点灯传膳。
  
  因皇后驾崩,庆帝下令茹素十日以寄哀思。
  
  长流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也知道十岁的孩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饮食很该讲究些。夹了一块“银丝金卷”,金灿灿的千层饼里头夹着细白的豆芽,口感倒也爽脆。又吃了两块槐花酥,她忽然放下银筷叹了口气。
  
  三日之后庆帝就会宣召她,询问愿不愿意养在柳思岚身边。前世的时候她年岁尚幼,为争一时之气便一口回绝了,柳思岚自然顺坡下驴不再提及此事。长流小小年纪,硬气是硬气了一回,但自此以后在宫中便越发势单力薄,无人照拂。按理说柳思岚是她的小姨,又是继皇后,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正因为如此,为服众立威也好,为贤德美名也好,于情于理柳思岚都不能不摆个姿态出来,主动向庆帝请求抚养长流。
  
  长流若是答应,则必然要与柳思岚这位“新母后”同住。在她心里,母后始终只有一个,自是万万不愿意的。但倘若不答应,凭着柳思岚如今在宫中的地位,别的嫔妃就是原本想抚养她,也不敢再起心思。
  
  宫中如今只有她跟随波两位皇女。何况长流是元后所出,有资格抚养她的必然要占一宫主位。而这些人虽然娘家无不显赫,但敢与柳家叫板的却只有左相楼家。禹国以右为尊,是以虽然同朝为相,右相柳青纶还是隐隐高出左相楼凤棠一头的。这两股势力在朝堂上前者代表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而科举出身的新晋官吏则多以后者马首是瞻。
  
  左相楼凤棠的妹妹楼书倚位列贵妃,如今正是宫中除柳思岚以外品阶最高的嫔妃。长流得不到柳家的支持,却也不能公然站到柳家的对立面去。她思前想后,都得不出一个稳妥的法子。不过论起前世,楼书倚倒是向她抛过橄榄枝的,但因为当时她刚刚丧母,心理上很难接受叫另一个女人母亲,所以并未思虑太多便回绝了。这点也令长流百思不得其解。一般来说想抚养她的都是年纪大了色衰爱弛的嫔妃,这些人自知靠承宠诞下子嗣的机会渺茫,或为排解深宫寂寞或为给自己将来寻一个保障,才会起了心思。但楼书倚年方十八,进宫不过才两年,庆帝对她也算得上宠幸有佳,她图的却是什么?长流知晓自己根本不得庆帝喜欢,抚养她要冒着失去帝宠的危险。别的不论,若是庆帝不想看见她这个女儿,便很有可能不再踏足她所在的某一宫。若说别人,指望母凭子贵,靠抚养元后的嫡女升一升位分,也合情合理。可是楼书倚已经位列贵妃,再往上也不过是皇贵妃,除了仪仗更华丽些,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好处。何况纵观禹国历代后宫,有皇贵妃封号的不过渺渺数人。一般是在皇后不得皇上心意,又一时废不得的情况下才会册封,柳思萦和柳思岚的情况就是如此。所以即便楼书倚抚养了长流,在位分上再进一步的可能性并不大。倘若单单为了下柳家的面子也说不过去。
  
  长流从小在宫中长大,去了玳国又是皇后,宫中的云谲波诡她看了一辈子。饶是如此,但她还真猜不透楼家此举意欲何为。
  
  一旁墨兰见长流对着一桌菜肴却食不下咽,便轻声劝慰道:“公主,您多少用一些。”一顿,她轻声道:“奴婢知道如今的情势,咱们宫里的用度都大不如前,可您就是心里不痛快,也得顾惜着自己。”
  
  长流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声问:“怎么了,可是有事瞒着本宫?”
  
  “回禀公主,按照份例,公主您的晚膳应该是十八道。如今却……皇后才去,就这么着,往后可如何得了。”说到此处,墨兰的声音已经隐隐带泣。
  
  长流扫了一眼面前的菜肴,一共十二道。她刚转生回来,于这些琐事并不太记得,又因为方才思虑过重,若不是墨兰提及,她根本不会注意这些。
  
  长流不以为意地轻声道:“就是因为母后去了,本宫自当节俭些为她祈福。何况这些也尽够了,并无不妥。”说罢不紧不慢夹起素三丝吃了一口。心中却是好一阵冷笑:我当柳思岚为何起了善心,独独留着一个用惯的墨兰不调走呢。原是为了这个。墨兰是母后亲自给我选的人,平日里说话做事是最妥帖的,绝不会露出藏不住心思的表情。前世她应该也说过这话,明着暗着说柳思岚苛待了我,好让我在父皇问起想不想被柳思岚抚养的时候一口回绝,方能顺了柳思岚的意。刚才顾轩求见,她明明可以直接把人带到不起眼的地方再来通禀,却偏偏把他撂在正殿外头扎眼。好个忠心耿耿的奴婢。我上一世年岁太小,竟是未曾留心,现在看来,怕是好些事也坏在她身上。
  
  如今连自己的贴身宫人都不能信,可真是四面楚歌。不过长流知道眼下还不到拔去这颗钉子的时候,先想好如何应对三日后的宣召才是正经。到了这一步,找个便宜后娘势在必行,这不是是非题,而是选择题。在宫里,没有大树乘凉,只能日晒雨淋自生自灭。有道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退一万步来说她要是真的顺势答应了柳思岚,反倒将了对方一军。且等着楼书倚的橄榄枝递过来再说吧。
  
  次日,长流仍旧与众嫔妃一道奉旨哭灵,庆帝与柳思岚照例因为悲伤过度而卧病在床。长流不免暗自寻思着莫非这两位卧的是同一张床,否则怎么单单父皇身边的大内总管高胜一人来报呢。
  
  时辰一到,众人照旧散去,长流仍如前世般跪着不动。少顷,待脚步声退了个干净,长流方转身回望,果然看到楼书倚带着两个贴身侍女上前。
  
  “公主还请节哀。”
  
  楼书倚细长的杏眼微红,目光却透出温和的善意,语气也颇为恳切。她素面素服的样子倒让长流想起“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这一句。楼家世代书香,楼书倚人如其名,动静之间犹如手执书卷,斜倚楼台,道不尽的娴雅清逸。
  
  “有劳娘娘记挂。”长流连忙回礼。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公主可否带我去‘露园’走走。那里有几株腊梅还是从前与皇后娘娘一同植的。”
  
  “娘娘有心了,请。”长流暗自好笑,什么一同植的,说得好像有多深厚的情谊一般。不过是宫中例行的赏花宴,让专职花木上的人栽种好了,再由众嫔妃执玉壶浇上两滴水,权作锦上添花。
  
  几人穿过长廊,一时寂寂。只有瑟瑟秋风将一路上白色的宫灯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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