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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者长存-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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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长流开始在华盖殿接受由鸿胪寺官员引领而来的八百名大典执事的跪拜。礼毕,赞各供事“奏请皇帝升殿。”长流则由中门出,御奉天殿。
  
  方一坐定,便听殿外净鞭声响起。由顾涛亲自卷帘,鸿胪寺赞引领百官行五拜三叩大礼。
  
  恭为天吏以治万民。御座上的少女身着象征君权神授的冕服,头戴冕冠,端坐接受百官朝拜。冕板前圆后方,象征天圆地方;上涂青黑,下涂黄赤,象征天玄地黄。长流明白,眼前的玉珠喻示着岁月流转,而前低后高的冕冠,则时刻提醒着天子应对百姓关怀,这才是“冕”字的本意。自今日起,她肩负一国之责、千斤重担。 
  
  百官行礼朝贺完毕后至奉天门外,面北而立,等候翰林院官员在传位诏书上用宝。鸿胪寺奏请颁诏后,翰林院官员将诏书交给礼部官员置于云舆中,由云盖导至午门。再由高胜宣读诏书,宣布新帝身份,改年号为晞元。
  
  至此,一代女主皇朝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大典和服制都是参考明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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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爷勤勉力强;是以每日一朝。庆帝临朝时改为十日一朝。长流虽想效仿先帝爷,但亦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是以暂时改为五日一朝。
  
  今日,她不必早朝;便想当个孝子贤孙;前往明月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拉着长流细滑的手;笑道:“这日子过得真快;皇帝转眼便要及笄了。宫里许久没有喜事了;可得好好热闹一番。皇帝放心;一应事宜都由皇祖母来操持;皇帝一点心思都不必花。”
  
  “多谢皇祖母。”
  
  太后眼睛一眯;将手中的雪蛤盅轻轻一搁;道:“皇帝及笄后便可以大婚了。”
  
  长流闻言心中不禁暗忖:正题来了。
  
  果然,太后接着道:“皇祖母知道皇帝先前被一些个没眼力劲儿的伤了心。不过这次不同,皇祖母会亲自替你把关,为咱们皇上挑个可心人儿。早些大婚,大概后年,皇祖母就有曾孙子抱了……”
  
  太后兀自滔滔不绝,沉浸在自己对长流未来美好的规划中。长流想到案上摆的一打奏疏,心中不由冷笑。好得很,内廷外廷联合起来给她施加压力。
  
  太后见她只一味甜笑,并不出声,只当她听人谈起自己的终身大事,免不了同其他闺阁小姐一般感到害羞。
  
  长流不动声色地应付了一阵,这才告辞脱身出来,却执意弃御辇步行。
  
  方走回中和殿,就发现变天了。淡烟色的薄云染沉了一方金碧山水似的青冥天色。不一会儿,殿外便飘起了如丝如帛的绵绵细雨。
  
  长流勉强写了几笔字,心中烦闷,便索性丢下朱笔,离了案牍,向殿外走去。
  
  细雨靡靡中,她漫步在中和殿后阶陛的御路石上,一双金龙高筒靴下踏的是祥云飞龙、瀚海绝壁。这是整个禁宫中最大的一块石雕,长三丈,宽一丈。石料产自京西房山大石窝。当时拖运这样重的巨石到慕云,耗费民夫万人以上。一百多里路,花了将近一个月才抵达。如今,普天之下敢踏上这块浮雕的也只有晞元女帝而已。
  
  旺财跟随长流多年,知道这位主子每每遇上难事便会做些怪异举动。他原本一路追着长流替她打伞,可这云龙石雕,给他十个脑袋也不敢跟着踩上去。小内侍此刻表情比哭还难看,心一横往石阶上一跪:“陛下,您就当可怜奴婢,别再淋雨了。您要是再耽搁下去,奴婢回头逃不过一顿板子。”
  
  “胡说。谁敢打你。”当她不知道,旺财这奴婢如今在宫里可谓威风八面走路带风。便是比他高了一级的高胜对他也客客气气的。
  
  “陛下,您就是心里头不痛快,也别拿自己身子撒气啊。” 苦肉计唬不住陛下,只能继续苦口婆心。这淋了雨,回头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可怎么好。
  
  “回吧。”自暴自弃确实于事无补。长流足尖一点,轻飘飘越过御道,往殿内去了。旺财猛然站起,却拔腿也追不上,心中不禁叫苦连天。
  
  和风见长流入殿,忙上前替她换裳,又命其他宫人替她干发、倒茶。如此忙乱了一阵,又劝饮了姜茶驱寒,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当今女帝尚未大婚,后宫空虚。为了方便处理政务,长流索性将与太极殿相邻的中和殿辟出一块来,作为书房兼临时寝宫。如此安排,省去往返于后宫和外廷的时间,她也可在早朝之前多睡一刻。
  
  “高公公,父皇从前政令不行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发脾气?”长流坐上了这个位子,倒也能体会庆帝的苦楚,傀儡皇帝当得似提线木偶一般,难怪会对人生产生绝望情绪,便索性声色犬马破罐子破摔。
  
  一旁高胜笑道:“陛下,上皇跟您脾性不同,您是拿自己撒气,上皇……”
  
  长流不禁喃喃道:“朕以后不会了。朕既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就要当一个真正的皇帝。”她再次翻开御案上来自中书省的奏疏,心中一阵冷笑。好个“帝无嗣则社稷危矣。望吾皇早日大婚,顺天下民意,定臣僚之心。本朝自太祖起,未有皇帝大婚之前便亲政者……”大婚?大昏还差不多。敢拿祖制来压朕。
  
  大禹中央政府实行三省制,即中书、门下、尚书省。因先帝爷曾任尚书省的尚书令一职,故而此职位空缺,造成如今尚书省下的六部长官皆有对上直奏之权,此处暂且不表。三省之中,中书主发令。政府最高命令,名义上乃是皇帝的诏书,实际上则皆由中书省发出,叫做“敕”。凡重要政令,皆需皇帝下敕。然而,皇帝本身并不拟敕,一切政令皆系中书省拟定,即所谓“定旨出命。”皇帝只有画敕之权,即通过或否决权。皇帝画敕通过,则政令送往门下加予复核,谓之再审查。若门下反对,则该诏书批注送还,称为“涂归。”“涂归”又叫“封驳”或“封还,”即将原诏书驳回,送还中书省重新拟定。也就是说,门下省掌副署之权,每一条政令必须得到门下的副署才能正式生效,交由尚书省加以执行。
  
  中书省的最高长官叫中书令,副长官中书侍郎之下还有八位中书舍人。中书舍人的品级虽然不高,却有拟撰诏敕之权。长流手中的这道“逼婚”奏疏就是由八位中书舍人联名草拟上奏的。据她所知,这八位舍人起码有一半是柳青纶的人,估计也有楼凤棠的人,其余两人在明面上无门无派两不相干。如今这八个人却联合起来逼迫她大婚。虽然中书侍郎和中书令不曾署名,但一般来说,中书舍人拟稿后会交由中书侍郎或中书令补充修润。也就是说,整个中书省在向她施压,逼迫她早日大婚。
  
  男帝可以在后宫广种薄收,享尽风流,女帝则不同。女人生产乃是九死一生的买卖。不要说十月怀胎辛苦,根本对政事有心无力,便是一个不察,身边人只要稍微动一下手脚,去母留子不过在旦夕之间。如今她初登大宝,政局不稳。正当内忧外患之时,怎可分心他顾。
  
  再说,那些人恐怕没安好心。这个世道,女子皆以男子为天,一生所思、所虑、所希求者,若概括之只一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除开一个“情”字之外,大部分女人一生再无所求。然而,便是这一心人,往往也只是奢望。反观男人,求的则是封侯拜相光宗耀祖,至于女人,有了权势地位,要什么样的没有。女子若地位高些,不过嫁入官宦人家为妻,在后院与其他女子争斗一生。若命不好,则流落风尘,一辈子沦为玩物,被人辗转相赠。满朝文武皆为男子,只怕当她同家中的妻妾是一样的,一旦沾上一个“情”字,便会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届时,皇帝不过就是一个专注于相夫教子,无心政事,任凭文官摆布的傀儡罢了。
  
  长流之前治水等一系列动作,只是把手伸到了尚书省下的六部,而六部实际上只是负责执行的部门。如果要真正做到政出令行,她必须尽快控制住中书、门下两省。逼宫上位之所以能成功,靠的是借助武力逼迫文官暂时屈服,而御案上摆的一道道奏疏,则是文官集团对她最有力最直接的反击。如果说“逼婚”只是将军的话,那此刻她手边的另一道奏疏,奏请追封已故太女,以表新皇友爱手足,宽和仁爱,则是对她皇威赤|裸|裸的挑衅。
  
  高胜见新帝并未似庆帝一般在盛怒之下将奏疏统统扫落到地下,而是轻轻放下奏疏,走到殿外檐下,不禁暗忖:无论如何,这一位主子,却是比上皇要能忍得多了。
  
  不过片刻,已是风急雨骤。雨水倾盖而下,不断拍打着汉白玉阶,溅起无数涟漪水珠。秋雨打落金桂,馨香夹着雨水的湿气糅合成一股奇异冷香,弥散在空气中,随着浩荡长风穿廊而过。
  
  长流站在檐下,望着台基上正对望柱,正在吐水的龙头,突然冷声道:“旺财,你到都察院去,替朕把司徒常胜大人请来。”一顿,长流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回来,你自己不要露面,找一个不起眼的人去,切忌惊动别的官员。”
  
  “是。”旺财凭着多年经验,已然明白陛下定然已经有所决断,于是急忙领命而去。
  
  都察院的前身乃是御史台,办公楼建在整个皇宫最靠近内廷的地方,且地势较其他部门都略高。因而,站在御史台的台基上可以俯瞰整个外廷,且正对议事堂。从前,大禹未曾专设宰辅一职时,能入议事堂议事的皆被称为宰相。御史台承担的乃是监察之责,整个帝都,三万多个京官都在其监管之下。从御史台可以俯瞰整个外廷,包括议事堂,便足以证明其在所有官署机构中地位之超然。然而,自从御史台被改为都察院,与三司之中的大理寺和刑部并列后,昔日风光不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童鞋们的霸王票啊。猫猫经常看不到显示,所以根本不知道,谢谢。
呵呵,大家不要以为登上帝位就万事大吉了。女主跟整个文官集团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谢谢斯薇推荐的《中国历代政治得失》,这本书很有启发。




☆、最新更新

  御史台自从更名都察院;业务一日比一日惨淡。首先,现任两大台柱——左、右都御史一点都没有先辈拳打中书令,脚踢门下侍中的遗风,甚至碰见谁都孬。左、右都御史官居三品;见了宰辅只有点头哈腰的分;更不用提主动上前单挑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久而久之;旗下御史们只会挑些诸如衣冠不整的小事开炮;或者只敢拿小人物开刀充政绩。更有御史在朝中结党;受柳青纶操纵;从悬在大臣们头顶上的那把刀;转变为受人控制;用来排除异己的飞刀暗器。
  
  现如今,连老牌骂神,大禹第一喷子也自动熄火了。从前,都察院的人就算自己不敢喷,看同僚开炮也是人生一大乐事,而今不免人人寂寞如雪,心有戚戚。
  
  “嘿,你说司徒最近是不是收了谁的封口费?”
  
  “听说他打算留着老命回家抱孙子,因而洗心革面,好积些阴德。”
  
  “还以为是个骨头硬的,想不到跟咱们一样。”口气不乏鄙夷。
  
  不知是不是念叨他的人太多,司徒常胜一觉醒来不由打了个喷嚏,案上浮着的一层老灰即刻扬起来,接着便是连锁反应的一连串喷嚏。他觉得下腹胀得荒,急急提起官袍向外走,偏生被一个小内侍给拦住了。小内侍势同做贼般地转了两圈眼珠,嘀咕了片刻。这下司徒大人可犯了难,女皇宣召自当火速前往,然而有些事却也拖延不得。权衡再三,为免殿前失仪,司徒大人决定先顺应自然法则。
  
  正当小内侍恨不得一头扎进茅房逮人的时候,司徒大人终于一脸轻松地走了出来。二人遂火速赶往中和殿。
  
  乾坤殿、中和殿、太极殿都是中间高四周低,因而每当暴雨,龙头形状的排水口便会齐齐吐水。
  
  司徒常胜入殿的时候,看见本朝第一位女帝正望着殿外千龙吐水的景象,稚气还未脱尽的脸上眉目凝淡,不知在想什么。
  
  “司徒大人来了。看茶。”
  
  这便是赐座的意思了。原本前朝的时候,宰辅上朝是享有座位和茶水供应的特殊待遇的。然而本朝开国皇帝不过是个打铁匠,文化层次不高,众臣僚为了刻意抬高皇帝,只能自削自贬。从此以后,宰相上朝的时候就只能站着了,而这项规矩也一直沿用至今。
  
  眼下虽不是上朝,但司徒常胜明白自己享受的也是少有的优待,连忙跪下道:“陛□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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