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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隔了这么久又见到他,那种奇怪的、让人无法判断是好是坏的感觉居然仍旧存在着。
这段分开的日子,白哉想了不少,他不是一时冲动娶了甚至不怎么了解的女人为妻,他需要用某种方法验证自己越来越看不清楚的心。
不论什么时候,想偷溜就总会找到不被人发现的路,想战斗就毫不愧疚地在别人任务里插上一脚,想偷懒时就躲在莫名其妙的角落完全不理会外面会不会天塌地陷……这就是市丸银,奇葩地第一次见面就把人拐到战场上的怪胎!
喜欢自作主张,喜欢挂着既虚假又敷衍、还好像隐藏了什么的笑容,说些很能惹人生气的话……然而,又那么自由——白哉想,他是羡慕市丸银的,也许一开始就是,只是他不愿承认。活的那么恣意,好像永远无拘无束地生活着的男人,其实是他如此向往的。
那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让这份向往变了味道的?
哪一天?哪一次见面?哪一次对话?哪一次不期而遇地撞在一起的视线,又或者是哪一次面对朽木家压抑寂静的大宅,忍不住想起他的时候?
如果是市丸银坐在这里,他会写些什么交给总队长才能?
白哉不禁摇头:“他应该什么都不会写,然后去说一句‘任务完成’就……”
白哉有些惊愕地闭上嘴,又开始懊恼,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被头疼的事所困扰,他会下意识地去想如果换成市丸银会怎么做,几乎无法自持的地步。
这太奇怪了,是着了什么魔?白哉烦躁地捏着两眼中间的鼻梁揉了揉,他觉得那个名为市丸银的可恶男人像是住到了他脑袋里,赶也赶不走,任凭他想了多少种方法。
这样不对,不应该让他有这种错觉,他隐约知道那感觉意味着什么,却始终不愿也不敢去承认。自己总是习惯了市丸银围着他转的生活,被他厌烦、冷言冷语地对待,依旧摆着副让人一看就生气的笑脸,赶不走的苍蝇一样继续霸占着他安静的世界。
因为这,他才会在看见乱菊时那么地……压抑不住怒火么?他世界里的市丸银,突然不再单纯地属于这里了……
白哉眉心皱得死紧,愈加烦躁起来,他最近很不愿意见到市丸银,越是见到他,那种无法说出的感觉就会越强烈,也就越让他无法控制地变得暴躁,他甚至不敢猜测自己理智崩溃后能干出什么事来。
那个早晨,看见松本乱菊从市丸银背后的房子里走出来时,也许只有白哉他自己才知道,当时究竟有多愤怒,想控制住不杀她,究竟有多困难。
然后就在当天,白哉在流魂街遇见了快要饿死的绯真,她就像只奄奄一息的流浪猫,既柔弱又可怜,看向他的眼眸里满是哀求,仿佛他就是她生命全部的希望。
一想起绯真,白哉更头疼了,他不耐烦地把滴了几滴墨水却没有半个字的报告团起来丢掉。
真是头脑发热到烧坏了,竟然想到用捡回来的女人试着把市丸银从脑袋里挤出去——这办法又蠢又烂,简直糟糕透了!
因为白哉逼得自己看清了,他想每天都能见到并且随时见到的人,根本不是绯真,而是……
白哉觉得说不定有一天,他要么鱼死网破地干脆跟市丸银摊开一切,要么就会被压在心头的沉重感情逼疯,理智和感性站在天平的两端,虽然还在勉强维持着平衡,可那中间的支杆就快要折断了。
熟悉的灵压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市丸银这是从尸魂界回来了,散发着不言而喻的愉快气息,脚步都带着节奏似的往他的帐篷靠近。
白哉下意识换回了自己的扑克脸,把伤亡报告从底下抽/出来摆在面前,一如既往地做出认真工作的样子,可只有他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掩饰住,不把心里的动摇表现出来。
他烦闷地想,他可真是不可救药地喜欢这个男人了。
62第六十一章 转折点
院子外面有几个灯笼的火光晃晃悠悠地照进来,听声音是韬婆尽职尽责地来催促白哉休息了。灯笼的光偶尔顺着窗户晃进屋里,隐约能让我看清白哉的脸,好像更加暧昧起来。
白哉说完那句话后,极为认真地盯着我,他的眼睛其实很大,只是平日里除了激烈的战斗或者被我惹怒时,他大多数是不愿意完全睁开的,因为瞳孔比正常人大一些,所以他的眼睛显得特别的黑。我借着晃动的微弱光芒,在那双浓墨一样的眼中看见壮士扼腕似的执着后,不知怎么的,之前那种快要窒息的紧张感突然消失了。
看得出来,白哉的眉心夹得死紧,偏高的鼻骨和眉骨处隆起的皮肤显得他眼窝很深,阴影洒下来,像被眼眸吸进去一样的幽深——这小子从小到大,一旦认真起来就是这副表情。
“你这世界末日似的脸可真是……”我没忍住笑出来,被白哉认为我是拿他开玩笑,立刻把眼睛瞪圆了,我赶忙把手探到背后抓住他两只手腕说:“相信我白哉,把我的腰勒断了对你没好处。”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我话里的调戏意味,总之白哉僵硬地松开手指,被我抓着移开了钳子似的两条手臂,好像在揣摩我的意思,露出个有点纠结的表情。
虽然这么想也许会被砍死不过……他这样子真的挺可爱……
我莫名地觉得胸口内仿佛点了把火,火苗不大那种,但细细的温暖却极柔和地慢慢扩散,蔓延到全身。长久以来围绕在心头的重担不翼而飞,心情和身体都完全地放松下来,让我觉得不需要丝毫伪装,笑容自然而然地就露了出来。
“呵,你现在首要的是打发走韬婆。”我扳着白哉铁板一样的身体,往窗边推了推,然后退后了几步,把自己隐藏在屋角的影子里,韬婆只是个普通流魂,对我来说逃过她的眼睛并不难。
白哉困惑地看了看我,手脚有些微妙地配合不协调地走到窗口,恰巧韬婆也正从廊檐下走过来。这老婆婆在缺乏女性的朽木家几乎身兼了所有后勤工作,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在她眼里,家族、名誉什么的跟白哉的健康比起来完全是空气,微不足道。
“绯真她……已经睡着了么?”白哉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着桌案的一角,眼睛垂下来,避着韬婆的视线。
“是的,卯之花队长的药起了作用,不那么痛了,就睡着了。”韬婆叹了口气,理所当然地把白哉隐约的心虚跟绯真联系在一起,“白哉大人,您也不要为这件事太……”
“我知道了,”白哉打断她,摸到火柴点燃了蜡烛,“你也去休息吧。”
韬婆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提着灯笼有些蹒跚地离开了。而白哉仍旧若有所思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低头盯着跳动的火苗,昏黄的光把他的睫毛打下很长的影子,竟显得有些悲伤。
我从后面用手臂环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朽木白哉,刚说了因为我会挑战朽木家的人,我可不希望从他嘴里这么快就说出煞风景的话。”
白哉只是摇摇头,闭上眼睛,睫毛轻微抖动着。
“你说的话真是把我吓着了,白哉,我甚至从没奢望过。”
这种肢体的接触确实不少,我们俩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玩笑时候的、懵懂时候的,以及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情不自禁的,这种危险的感情我们心知肚明,不过太碍于理性,总会在火苗还没彻底燃烧起来时泼上一盆水。
现在坦诚了,而我的反应对白哉来说似乎也是意料之中。
“能把这份心思传达给你,能这么抱着你,”我用鼻尖在白哉颈侧蹭了蹭,这是个被精心照料的男人,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都透露着无与伦比的高贵气息,像是毒品一样让我贪恋不已,“我应该感到满足的,可是这样……还不够啊……”
白哉把头偏过来看着我,眨了眨眼,好像有点不解。
这有点破坏气氛,不过我突然有种奇异的预感,整理了一下措辞,有点尴尬地问他:“你跟绯、绯真……晚上有没有……睡在一起?”
真是个蠢到家的问题,任我再怎么整理也整不出聪明的问法啊!
白哉在听完我的话后顿时比我更尴尬了,饶是光线不明亮,我也能看见他偏白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眼睛瞪着,红绿青黄黑各色变换着在他脸上粉墨登场,最终还是气急败坏地咬着牙说:“市丸银,你果然下流!”
我再次没忍住笑起来,而且这趋势一发不可收拾,扶着白哉的肩膀笑到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其实我一直很难想象白哉跟绯真怎样,这两人一个是外冷内热的小闷骚,一个是盲目仰慕的流□,并不是意淫的好对象呢!
嗯,这么看来,似乎也就只有我跟他最配了——我也有点头疼,大概是捡到宝了,就白哉现在这副样子,我可以把他划入男人这一物种里最濒危的群体了。
白哉嫌恶地看着我笑得特猥琐的样子,难得地耐性相当好。直到我笑够了,拉下他揉着眉心的手腕这才说:“走吧,去看看她那个‘怪病’吧。”
白哉反应慢半拍地看着我,一整个晚上他大部分都在用不认识我似的目光扫来扫去,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说:“你说了这么多动听的话,不也是抱着让我治疗绯真的目的吗?这个奖励,提前付了吧!”
白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眯起了眼睛,再暗的光线也遮挡不住这份儿强烈刺激人类感官的浓重杀气,他露出一个特别阴森恐怖的冷笑说:“市丸银,你刚才向我要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默默地后退一步,尽管觉得如果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很有可能得到的不是奖励,而是千本樱把我指着的部位毁容——不过今晚颇有恶向胆边生的实力,于是那一步还没等踩实,我反而扑了上去,在白哉难以置信的表情里不由分说地对着他的嘴啃了下去。
起初那些细微的挣扎慢慢被消化了似的,一个吻带动了它所能带动起的全部热情。
这种隐晦的表白对白哉这种人来说已经达到最大极限了,我所能奢望的,当然是表白之后的那些事儿,可惜……
“呃……市、市丸银!”
我沿着白哉的嘴唇往下移,刚碰到脖子,就被坚定地推开了,而且这家伙该死的用的还是刀柄。
“你就不能用更好点的方法吗?”我揉着被戳得很疼的胸口,“朽木白哉,我没告诉过你,总在这当口被拒绝是会恼羞成怒的。”
那么深的亲吻,我的意愿再明显不过,白哉自然不会不明白,他整个脸颊都极不自然地红晕着,依然能理直气壮地用命令的口吻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道:“趁……绯真睡着,你要抓紧时间给她治疗!”
这副严肃的、跟平日里完全不同的拼命掩饰尴尬的模样,最终还是把我给打败了。
“是是,我去看,你不用摆出世界末日的姿态。放心,她现在还死不了——不过死了更好……”
“住口市丸银!”
*****
尸魂界没人知道神枪真正的能力,白哉当然也不知道,然而当年随着伤口侵入他身体内让他疼得死去活来的毒素,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他也该记得,否则也就不是朽木白哉了,所以我压根没觉得能骗过他。
绯真的毒无所谓治好还是治不好,那只是我发不发动灵压的问题,我到底没有把全部刀的碎片取出来,出于私心还是什么都好,因为看见她总会让我不爽,我可能真是这么无聊的男人。
当然白哉并不知道,他没有看见我是怎么做的,只是从绯真缓和的脸色上认为这女人平安无事了,于是对我露出个松了口气的浅淡笑意——虽然我是很喜欢的,可一联想到他是为了什么才露出这副表情后,顿时什么心思都没了,直接回了队舍。
由于队长开会的屋子跟副官室是两个方向,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早,本想去一番队堵着白哉的,却不料还没出了五番队的大门,就被别人堵上了。
“怎么?阿银,这没早溜出去,该不会是要干什么坏事吧?”蓝染的肩膀靠在回廊柱子上,手臂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摊着手:“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每次都来阻止啊。”
蓝染笑眯眯地说道:“我是来通知你,昨晚的任务中三番队队长不幸牺牲了,我推荐了你出任。”
这消息一点也不好笑,我默默地对着蓝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没搞错吧?三番队没人了?”
“放心吧,你这次现世任务完成得不错,四十六室会同意的。”蓝染的微笑逐渐转变为他特有的阴险腹黑笑,“帮你跟朽木队长增加了见面机会,不用太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