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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还要看着这群人,一个个地如同沙子那样从手心滑下去吗?
我闭上眼睛,死死地咬着牙,一下一下地反复深呼吸着……没人能给我建议,也没人能和我商量,现在哪怕连个听我说上一句真实的话的人都没有……没有依靠、帮助,在这个该死的虚圈,我什么都没有!
呼吸渐渐平缓下来,胸口翻涌的激烈情绪也跟着被平息。这就是我要走的路,从意识到这身份的第一秒起,我就很清楚了不是么?要么摒弃感情,要么不要瞻前顾后、畏畏缩缩,这条路并没有多选题,只有要或不要且不能回头的残酷选择。
一丝笑容不易察觉地攀上我的脸,大概不是好看的那种,我微睁开眼睛,在窗户的玻璃上看见了自己——比外面的虚圈更加阴沉的笑,却那么自然。
*****
“十刃”就在蓝染的默许下,被我用一天的时间快刀斩乱麻地搞定了,虽然惹来无数破面的抱怨甚至还有挑衅——至于是谁我想我不用特意说明,但名单还是如期送到了蓝染手中。
这是最初的十刃的雏形,没有零号,从一到十,除了刚从蓝染那“孵化”的姓梅的章鱼怪外,没有一个是后来的十刃。
蓝染的心情不错,因为在创造了梅塔史塔西亚的时候,他得到了不少很有用的数据,恰好我又送了十只现成的能力强大的试作品给他做改装试验,他几乎要为这进度满意得不得了。
一般来说,刚出生的破面性情和灵压都很不稳定,会急剧波动一阵子,然后有智慧的会乖乖听从调遣,没智慧的如果不是太过分,也都会被安排做进一步实验。
我看着满头长着比手臂还粗的“头发”的四脚生物,一副养了很久的宠物似的模样跟在蓝染身后,不由感叹,这个在杀海燕时无比猖狂嚣张的蠢货,居然也有如此安分乖顺的一面。
“阿银,我跟你介绍过它了,你把它送到流魂街,可别让它死了。”蓝染说,见我一脸的研究,好笑地解释:“这是仅有的一只存有较高智慧的大虚,虽然级别低,但是我已经警告过它不要把你惹烦了。”
被蓝染提到,那东西非常默契地咧开嘴,伸出舌头上下扑腾着把自己的脸扫了一圈。
我的嘴角有点抽,尽管这是个有正常思维和语言能力的小怪物,可我实在想不出该跟它说点啥,也不想跟它有什么交流。于是在蓝染压不住嘴角幸灾乐祸的笑意下,我默默地转身,朝他打开的穿界门的方向走。
刚要离开时,蓝染忽然说:“哦对了,就把梅塔史塔西亚放在流魂街十三番队的辖区内吧。”
我偏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那种毫不在意的疑惑像是用刀子刻在了脸上,即便是蓝染也捕捉不到什么端倪。
只听他顿了顿,轻笑一声又说:“听要说,志波副队长的妻子刚升任了第三席,今晚恰好有巡防任务,你去帮浮竹队长检验一下席官水平怎么样?”
他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却完全是吩咐的表情,不容人反驳。而且那只恶心的虚已经扭着屁股爬进了穿界门,无比忠犬地执行蓝染的所有指示。
我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带着恶劣笑容的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蓝染做了个恶心的飞吻动作,在他的脸变成青色之前,头也不回地钻进了穿界门。
番外二
白哉的心情有点糟糕,他早已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近来却越来越无法自持,比如昨晚自己竟然……呃,不提也罢。
他确实觉得累,不只是绯真的事和露琪亚的事,朽木家、六番队、静灵庭,甚至是那个女灭却师垂死的倔强眼神,他的心思从来就重,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是萦绕在脑中,压得他沉沉地喘不过气来。
作为一个朽木家的家主,那些骨子里与生俱来的贵气迫使白哉明白,无论任何环境下自己都必须要维持沉稳冷静的形象,平时不觉得,当所有的状况一齐涌过来时,即便他是神也会觉得疲惫。
可这些被他认为很好地隐藏起来的情绪,却偏偏被市丸银戳破。
市丸银……那个可恶的、只要想起来就有送上一拳冲动的名字的主人,正美滋滋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不时地说点什么嘘寒问暖的话,无聊得很……却让人忍不住要去听。
这个正努力撩拨自己说话的男人,白哉用眼角往他的方向瞄了瞄,却没敢去看他的脸,只把目光往下落在他的脚上。
走得很轻快,说明他心情很好吧?
“白哉,不如你留在三番队吃早饭怎么样?”市丸银把腰大大地折下去,几乎是倒着把自己横插/进白哉的视线里,大大的笑脸很有冲击性地把白哉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他淡定地扫了眼市丸银明目张胆地搞怪样,什么也没说,转回来继续沉默地往大门口走。
被无视的市丸队长挠挠头,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有点像随着呼吸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声音,又有点像是轻咳,略微低沉,却极为暧昧。
白哉不禁头皮一炸,鬼使神差地就想起昨晚在黑乎乎的队长室内,那个靠得极近的呼吸中偶尔会夹杂的、跟刚才一模一样的声音。他的脸几乎瞬间就烫了,急忙把头垂下一点,用碎发勉强盖住。
真是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懊恼地反复责问自己的同时,他又清晰地记得,市丸银的动作温柔缓慢,而他自己是确实没有任何抵触的。
市丸银的手很瘦,跟他这个人似的,一根根手指细得竹签一样,肤色透着股营养不良似的白,就像在骨头外只包了一层薄薄的皮。没有绯真的手那么柔软,硬邦邦的骨节还会有茧子,指腹甚至被磨得有点粗糙……
可即便这样,却足够温暖,摸在自己皮肤上时会有毛毛躁躁的感觉的指尖,依然像是带了电流,能顺着碰触的地方蔓延开来,渐渐麻痹他的神经和身体,全然忘了去发表一下反对意见。
白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莫名其妙地,当醒过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市丸银露出一点儿的淡蓝色眼珠及眼角眉梢那份浅浅的却极为自然的笑意时,他就忽然像是胸口堵了点什么。
——再加上自己枕在某人的大腿上睡着的事实,也很难被人接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白哉烦躁地闭了闭眼睛,脚下的动作生硬地顿了一下,鞋底擦着木制的走廊发出古怪的摩擦声,于是在什么都没想通的情况下,白哉的心情又变得更糟糕了,灵压也就随着这份飙高的低气压一路攀升了起来。
市丸银落后半步跟着白哉,努力把憋不住要往上挑的嘴角压下来,装出一副关切十足又正人君子的模样。只一声刻意的呼吸声,就把白哉成功地引入名为“市丸银”的漩涡中,连背影都无法控制地混乱起来,他不高兴才怪。
不过这心情决不能被前面的男人知道,所以他才拼命克制着,不让那种志得意满的表情泄露出分毫。
于是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在三番队的大门口草草交代几句便分开了。因为忙碌,永远是逃避的最好借口。
朽木家的长老毫无怨念地反对白哉收露琪亚做义妹,他们本就看绯真不顺眼,一个长得跟她如此相似的女人,会比她好多少?灵术院的学生又怎样?优秀又怎样?抛开四大贵族不说,中等贵族中多得是资质极佳的人,只要还没成为队长,不是同样没用?
白哉从来都觉得跟这群老头理论是件蠢事,他懒得去解释,毕竟家主是自己,一意孤行又如何呢?既然不是第一次,他只要控制好自己,别再继续沉沦下去就好。
那么只有这一次吧,再一次,也算了了绯真的愿望。白哉看得出绯真的感情,很多时候他的敏锐会让自己很头疼,因为他几乎在同一时刻,察觉到了绯真对自己的那种感情就如同他对市丸银的。
想见到他、碰触他,想每时每刻看着最真实的那个家伙,所以昨晚,即使在意乱情迷的时候,白哉依然清晰记得市丸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下皱眉、每一下眨眼,就像刻在脑袋里一样。
这是报应吧?白哉有些自嘲地想,他对不起绯真,害她失去生命,于是便得了这份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作为惩罚,又让他陷在里面越来越深。
“收养露琪亚作为我的义妹,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白哉深吸了口气,长老们的唠叨声活像一群苍蝇围着他耳朵不停地叫,愈发烦心了,他冷冷地注视着被自己硬邦邦的语气略为震慑的人们,极为威严地挨个扫视了一圈,“我暂时不会让她知道绯真的事,以后也不会再违背族规。”
进一步再退一步,白哉在这帮反应迟钝的老头还没明白家主为何突然这么强势地违反贵族尊严时,站起身快速离开了本宅。
就这样吧,他想,最后一次违反族规,也是最后一次挑战贵族的权威。试着不那么墨守陈规,就像市丸银那样,白哉一边往十三番队走,一边不禁扬了扬唇角——原来这就他经常做的事,还真是不入流的恶劣呢!
白哉品味着效仿市丸银的感觉,又不吝啬地对他做出苛刻的评判。
他到达浮竹的队长室时,市丸银还没从一番队赶过来,不过这并不影响海燕那个三八居家男抓着露琪亚的话题不放。最重要的是尽早六番队长从三番队走出来的事,总会有眼尖嘴贱的好事者热情散播,志波海燕又是这类型的佼佼者。
“诶诶,我说白哉啊,你昨晚是在市丸银的队长室睡的,还是在他卧室睡的?”海燕的嘴角快咧到了耳朵根,龇着一口洁白的小牙,眼睛弯出特别猥琐的弧度,不紧不慢地跟着白哉套话。
“请注意你的身份,志波副队长。”白哉淡淡地瞥他一眼。
“哦,朽木队长,”海燕像那么回事似的躬了躬身,一脸严肃地说:“究竟是在哪里睡的呢?”
露琪亚还是个实习生,被安排在道场内先跟随普通成员练习一阵子,因为个头很矮,站在了最前面那排,白哉立刻就注意到了她。
见白哉发现了露琪亚,海燕无趣地耸耸肩,大好的挖掘爆料的机会就这么在某位闷葫芦男人面前飞走了。
谁知走了两步,白哉忽然把头偏过一点,略显促狭地看向心不在焉的海燕:“哪里有什么关系,你难道不该关心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一起的事么?”
海燕的一只手还在挠着后脑勺,侧着脸打呵欠,嘴巴张得很大,结果在白哉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定格在了这么个挺丢脸的姿势上,张大的嘴一时半会儿没能收回去。
“我看见她了,辛苦你带路了,志波副队长。”白哉迅速收敛了眼中那丝近乎邪恶的光芒,正经且严肃地抛下他,朝露琪亚走去。
啊,朽木白哉又要收义妹了?!居然是跟亡妻长得神似的新入队实习死神?!这么劲爆的消息,谁还有工夫去理会道场里是不是多了座人形雕塑啊!
什么?雕塑长得很像副队长?哦,得了吧老兄,听说副队长追他老婆的时候经常这样,不是新闻啦,还是去听听露琪亚是怎么回事吧!
最后拯救了海燕的还是市丸银,这不思悔改的男人立即发现了比白哉更容易发掘消息的对象——当然,是他自以为更容易的,因为白哉已经把他当成了空气完全置之不理。
市丸银并没跟白哉有什么交流,他们只是一个在场内一个在场外,礼貌性地对视了一眼后,便一个带着义妹去找浮竹,另一个被海燕拖去了副官室。
白哉本以为市丸银会等着他把露琪亚的手续办完,然而他似乎并没什么事,只是单纯地就觉得该见上一面,说几句管他什么内容的话。
却没想到,手续没办完,市丸银就离开了。
白哉的神经大多数也不会如女孩子那么细腻,虽说有点别扭,却也没去追究市丸银到底为什么离开。可这份粗枝大叶的神经在第二天的队长会议上,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那是市丸银,从头到脚乃至灵压都是,却又不像市丸银,因为他绝不会像看所有人那么看自己,白哉几乎一瞬间就那么肯定地想起来,市丸银在看自己时,无论怎样,都不会带着那份儿虚假的笑意。
原来……是这样么?原来他早就表达了出来,自己跟别人在他眼中是不同的,只是迟钝地没有注意到。
会议结束后,白哉立刻找到市丸银,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轻微蹙着没,仔细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看,视线像是要把他穿出两个洞来。
一言一行,故作轻松地反应——不是,不对,白哉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把一头雾水的时雨和冒牌货丢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