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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一日,花雾山庄的二当家无意间闯入,告知他们外面世界的变化,并将中原文化教给他们。那些守宝族人得知这个消息,知道一直束缚着自己的使命已经无用,于是就将宝藏交给了二当家,而那些人自己则离开了那座小岛。
二当家得到了宝藏,觉得欣喜无比,于是便写信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大哥和自己的好友,但是没想到这消息却不慎走漏,在江湖中引起一阵血雨腥风的纷争。
事情的始末大概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但是他想不明白这件事又为何会和青蚨门的人扯上关系。秦笑的死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被铜钱钉满全身的人,那莫非就是硬闯入金缕楼,被机关击中致死的人?还有冷宫羽……她怎么又会突然失踪?最可疑的还是叶萱,她怎么会和机关老人见面,机关老人又怎么会对她说这些事情。
种种的谜团堆叠在展昭的头脑中,使得他太阳穴突突的疼。然而祸不单行,怪事往往都是接连不断的,一件未平,一件又起。
在他还在为接连的谜团而感到头痛不已时,白玉堂和卢方突然赶了进来,并且带给他一个坏消息——菥蓂不见了。
冷宫羽不见了,菥蓂也不见了。冷宫羽的桌上出现了一张金缕楼的图,那么菥蓂的桌上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她的桌上确实被人留下了讯息,但是这个讯息的内容却令所有看到的人都犯起了难。因为这信息竟是用血写下的一段异族文字。展昭能认出来这些文字和刻在铜钱背面的文字很是相像,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认出字中的含义。
冷宫羽失踪的时候,桌上恰好压着那张画有金缕楼的图纸,这显然就是在告诉他们,若要救她,就得前去金缕楼。可是金缕楼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展昭不由得又将视线落在叶君兰的身上,叶君兰一惊,连忙摆手道:“我可不知道,当年我只偷听表姨和机关老人说了那么多,之后我也没再看到过那个老头,表姨也不可能再对我说有关金缕楼的事情。”
他不像是在说谎,也根本没有理由对他们说谎。
夜已过半,好好地美梦被惊扰。他们必须从长计议,重新将整个事件做一个计划。
觉是彻底睡不成了,众人又集中到五义厅内。
叶君兰哈赤连天,薛楚善抱着酒坛,小口小口的灌,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白玉堂看了看身边的展昭,忽然出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捏了一把,展昭抬起头,对他勉强笑笑。
冷宫羽是郡主,是八王爷的义女,她出事失踪,别说展昭,就连包拯和公孙都有可能受到牵连,摊上个保护不周的罪名,他心里必然急,况且抛开这些官家身份不说,他也早已把她当做了朋友,朋友出了事,他展昭如何能坐视不理?
白玉堂已托白福向灼雪楼捎去了信件,让他务必要查清找到金缕楼的方法,于此同时,他们也无法在此干等,他们必须要想点办法,首先采取行动。
卢方背着手,在屋内来来去去走了几个来回,忽然道:“此事太过奇怪,有人潜入我卢家庄偷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如若是庄内没人还好说,可现下庄内不仅人都在,而且还有展兄弟和薛兄弟在,仍未有人察觉就……”
韩彰打断卢方的话,道:“会不会这根本就是庄内的人搞的鬼?”
卢方的眼皮跳了跳,“你是说……”
徐庆似乎也听明白了,粗着嗓门哼道:“我早就觉得那个异族的姑娘有古怪!这事,八成就是她搞的鬼。”
叶君兰却不乐意了,反驳道:“她怎么就古怪了!一个姑娘,她能做什么呀!难道她还能把一个大男人掳走?她房里还留下血书了呢!我看她八成也是受害者。”
白玉堂却被他那句“她还能把一个大男人掳走”的质疑产生了兴趣,他勾了勾嘴角,问他:“掳走大男人?”
叶君兰理所当然,“还能是掳走大姑娘?”
展昭也好像吃了一惊,问他:“你一直都把冷宫羽当男人?”
叶君兰忽然说不出话了,他环视一遍屋内每个人的脸,弱弱道:“她……她……你们别告诉我她其实是个女人……”他话说的极其没底气,因为他已经从大家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屋内的人也自然没人回答他,只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蠢。他们早八百年前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而她那点自作聪明的小扮相,也没人相信能骗得过谁。
叶君兰发现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咽了咽口水,喃喃道:“她竟真的是个姑娘?!天呐,我、我当初还跟她说……”
白玉堂抓住话题不放,问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叶君兰闭住嘴巴,不住的摇头,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来他曾对冷宫羽说,如果她是女孩子,或许刚好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
屋内的气氛稍稍有了些缓和,卢方却忽然叹了口气,对众人道:“我明日准备到松江府去一趟。”
白玉堂撇了撇眉,问他:“去松江府做什么?”
卢方道:“我之前听闻那些青蚨门的人不善水性,那么他们要到岛上就一定会拜托船家出船,我去问问有没有谁曾经载着他们到过那地方的,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白玉堂觉得这个可行,于是道:“我同猫儿和你一起去!”
卢方却摆手,“我担心庄内还会再发生事情,你和展兄弟还是留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接应。”
薛楚善突然将酒坛放到一旁,打了个饱嗝道:“松江府我比较熟,不如由我和卢庄主一同去,恰好我也可以找雪楼问问他金缕楼的事。”
白玉堂点点头,“有你跟着,我倒能放心不少。”他顿了顿,又道:“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我们周围似乎有什么人在暗暗监视,好像只要我们插手此事,就会有事情发生。”
展昭也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之前我们救了菥蓂,并将她带在身边,那一晚客栈就突然起了火,而我与君兰回去找菥蓂也受到了敌人的暗算。再然后我们发现了秦笑,见到他手中握有青蚨门的旗子,以及那个插满铜钱的人,我们就猜测这是不是青蚨门的人,紧接着冷宫羽和菥蓂姑娘晚上就不见了。如果不是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徐庆听完展昭的话,忽然开始也不放心起来,“大哥,明日不如我同你们二人一起去吧!庄内有五弟和展小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而你只有薛兄弟一个人陪着,我不放心。”
卢方本想拒绝,却没想到薛楚善一口答应下来,“卢庄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如就让徐三哥一起跟着吧。”
卢方不再犹豫,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天色渐明,待东方的曙光倾洒下来,卢方、徐庆和薛楚善已经乘船离开了。
展昭仍坐在五义厅内,他手里拿着在冷宫羽房内发现的那张图纸,聚精会神的研究。
白玉堂端着清粥小菜进来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白玉堂将餐盘放在桌上,一下子抽走他手中的图纸,又把粥碗往他面前推了推,道:“过会再看,先吃点东西,你一夜没睡了,过会去眯会。”
展昭却疲累的捏捏鼻梁,道:“我现在哪有心思休息。”
白玉堂索性将图纸塞进自己的怀里,对他道:“粥不吃完,这个你就甭想再拿到。”他对着那碗粥努努嘴,催促:“快点吃!”
展昭拗不过他,只得拿起勺子,一勺一勺的舀粥往嘴里送。
吃过了粥,他又被他拖着,强行去榻上小睡了一会,这一觉就足足睡过去了一个上午,待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白玉堂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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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回别洞天井底之下助登岛刘伯献技
展昭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却到处都找不到白玉堂。
在卢家庄内转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白玉堂的小院内,展昭坐在石桌前犯起了嘀咕:白玉堂从未有过突然失踪、不辞而别的时候,这次怎么消失的这么突然?
想了想,他决心再去找寻一圈;说不定之前有什么地方让他漏找了。
跨出白玉堂的独立小院;展昭顺着反方向找去,走着走着;果然就让他发现了一条之前未察觉到的岔道。
展昭摸摸下巴,心里感觉白玉堂似乎就在这里。
岔道并不很长,却窄的要命,基本上只可以通过一个人;若是再来一个恐怕都无法并排行进。
展昭凝住眉;不晓得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又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他终于在路的尽头发现了一个石头砌的屋子。
屋子从外围上看并不大,也不怎么精致。正当他犹豫要不要上前的时候,突然眼尖的看到门口守着的白福。
看到白福,他心中就可以断定,白玉堂肯定在里面。白福显然也已经看到了他,因为他已向展昭这边迈步走了过来。
行至近前,白福对展昭躬了躬身,唤道:“展爷。”
展昭虚扶了他一把,对他道:“白福,你家五爷可在里面?”
白福淡淡一哂,诚实的应道:“五爷的确就在下面。”
展昭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问:“下面?”
白福笑着点头,“展爷,您没听错,五爷就在下面。”
展昭眉头还拧着,他抬手指指那屋子,道:“可这明明是个屋子!”
白福不做解释,只是在头前为他引路,“展爷,您跟我来便是。”
展昭怀揣着满腹的疑惑跟着白福一道走进屋子,这才发现那个石头砌的屋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只在中间的地方有一口井。
“这井……”展昭才想出口询问,却发现白福已经向那口井走了过去。他立马跟上,想来,他方才所说的“下面”应该就是这口井的下面了。
井口很宽,井壁很厚,也很光滑,然而在这口井中却挂着一条软梯。
展昭跟着白福从软梯上攀下,没多会就已抵达井底。
井底并非如他想象那般阴暗潮湿,反而通透光亮的很。他们又七拐八拐的走了一小会,这才看到了一间隐秘的石室。
白福微笑着对展昭摊了摊手,示意他白玉堂就在里面。
展昭看看白福又看看石室,刚要出口问他白玉堂为何会在此,耳旁却忽然传入两个人的声音。
“老头,你到底肯不肯将金缕楼的事情告诉我!”这是白玉堂的声音。
而在白玉堂的声音落下后,过了好一会才有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金缕楼?你去哪干什么!那不是人去的地方!”展昭发现这人的声音十分苍老,并且带有一丝无力。
白玉堂显然对那人的回答不甚满意,“我只想知道那鬼地方究竟怎么去。”
老人恍惚了好一会,忽然咯咯的笑起来,道:“怎么去?自然是走着去!”
白玉堂忽然叹了一大口气,他实在没有办法和这个人再继续交流下去。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察觉到屋外人的气息。
打开石室的门,展昭果然就站在外面,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白玉堂伸手拽过展昭的手腕子,将他一把拽进石室,而后对白福挥挥手,白福识趣的离开。
他拽着展昭,将他拖到一个人的面前。展昭这才发现坐在自己跟前的是一个清瘦却慈祥的老头,他头发已经没有几根了,胡子却白花花的有一大把。
展昭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人,但此刻被白玉堂强行拽到他面前,出于礼貌,他还是对他作了一揖,并道一声:“见过前辈。”
老头原本浑浊的眼睛在听到展昭的声音后倏地亮了起来,接着还痴痴地笑出了声音,口中缓缓道:“好好好,好孩子!比那混小子强!”
白玉堂撇了撇嘴,将展昭往自己身后拽拽,轻声对他道:“这是我师父。”
展昭蓦地瞪大一双眼,似乎刚刚吞下了一整颗鸡蛋,“你、你说什么?”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我本来没想让你见他,可是有关于金缕楼的事,恐怕天底下没几个人比他更清楚。”他说到这,忽然又向那老人凑近了几分,道:“老头,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再不说我要断你粮了!”
老人一看到白玉堂,双眼又变得浑浊起来,并且像是个孩童一般的撅着嘴偏头道:“偏不告诉你!急死你!”
白玉堂咬了咬后槽牙,眼前这人如果不是他的机关老师,他甚至想要将他那一把大胡子全都削掉。
展昭却在他背上拍了拍,示意让他来问。白玉堂轻哼一声,抱着手臂坐到一旁去了。展昭这才笑着对那老人道:“师父,在下展昭,是白玉堂的……”
他话未说完,那老人却忽然开心的笑起来,边笑边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那混小子的小媳妇!”老人说着就拉过展昭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又拽着他在旁边坐下,“那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