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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四人又再度惊奇——这鹤半仙还真是挺半仙的!
“正是。”白玉堂应道。
“呵!”四人明显听到鹤千山毫不掩饰的抽气声,“刚刚你们进来的时候鹤某就已然感觉到有两位内力深厚的人同行,最初鹤某还不太肯定,直到听出其中一位是南侠客,那么另外一位便是锦毛鼠无疑了。”
他说的有点理所当然的意思,不过展昭没怎么听明白,为何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就能确定白玉堂?他们两个已经在无形之中被绑定了嘛?
“江湖传言,御猫行侠处,锦鼠伴身边……”鹤千山的声音从门里幽幽的传来。
展昭和白玉堂双双摸着鼻子望天,心说前辈你这样真的好吗?而且在这样一个悚然的环境下,为什么你的语气好像还有点……欢快?
鹤千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不妥,赶紧佯装咳了两声,而后沉声道:“星盗鹰非鱼的确也被牵扯其中,不过她似乎另有目的,并非跟那些贼人一伙。”
“那些?”展昭忍不住脱口,“幕后之人不是一个?”难道是有组织的?
“目前江湖情形动荡不堪,前些日子传出了花雾山庄二庄主留下了藏宝图一事,近来又传出了西域珍宝蚩金铜铃问世中原的传说,却也都不知是真是假。”这些事情都是他在昏迷中听那些送器官进来的小喽啰们说的。
“蚩金铜铃的事情……已经在江湖中传开了?”许久未曾出声的冷宫羽忍不住开口。
展昭、白玉堂和公孙策都扭头看她。
“鹤某也是听别人说的,不晓得是否已传遍江湖,不过那些得到消息的人倒是对此很是关注,听闻那宝物不知何时到了八王爷的手中,此番八王爷竟然还将宝贝拿出,欲要献给清平侯作为寿礼……诶!你们!不是让你们不要进来……”
鹤千山正径自说着,忽然就觉得门口处有亮光一晃,接着就看到原本挡住门口的人被人挪开,有四个人陆陆续续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展昭和白玉堂原本谁也不太愿意动手去搬动那个守门的老头,只因想到他的那张被拼凑的脸,就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的。但是他们这样跟鹤千山说话的确是有点累,而且他们也的确好奇这屋内究竟有什么,使得鹤千山这么怕让他们进去看到。
二人这正在犹豫是谁来出手搬人呢,后边冷宫羽已经看不过去了,她垂着头,坚定的迈出步子,左手一扒拉就将那两个男人扒拉一边去,右手伸向外衫内的后腰处,一抽,就将藏在腰间的七星短刃拔了出来。
展昭和白玉堂被她扒拉到一边去的时候都惊异了,二人瞪大眼睛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见她抽出短刀来,更是震惊的以为她要报刚刚被吓之仇,却没想到她翻手将短刃在手掌上转了几转,而后反手握住刀柄,用刀柄的顶端对着守门老头的侧腰处一捅,随即飞起一脚来,那个老头就这么直直的侧身横倒了下去。
在场的除了冷宫羽,其他人都惊呆了。他们心照不宣的一致认为,将来无论怎么样都不能再吓唬眼前这个女人——搞不好真的会出人命!只不过出的是谁的人命就不一定了!
撂倒了守门人,四个人便紧着步子要一起凑进屋。没有了那个老头的遮挡,他们顿时觉得那股血腥的恶臭气息更加浓郁了,但是真正可怖的还是在他们看到了屋中的情景之后。
黑漆漆的四方小屋,周遭胡乱的堆着些杂草,墙上乱七八糟的喷溅的到处都是血迹。角落里放着一张小木桌,不过已经破烂不堪了。木桌的上面堆了一些行医的工具,旁边还有个木桶,桶的边缘耷拉着皮发肉屑,看上去像是剩下的一些边角料……上面还飞着、地上爬着各种虫子。
展昭看到这,胃里已经翻腾的有些忍不住了,不过身旁的白玉堂和冷宫羽却快他一步,“蹭”的一下就跑到门外去,手抵着墙壁,弯着腰就那么大吐特吐起来。
几人之中,只有公孙策比较镇定。公孙平日里就是各种跟尸体打交道,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了,他只是在扫到了桌子上的那些行医工具后眼光悠悠的闪了一下。
展昭将屋内扫视完毕后,这才把视线落在墙边靠坐在地上的鹤半山身上。
疯医鹤半仙,他早就在闯荡江湖时听过此人的大名,听闻他医术高明,且胆大如天,什么样的病人只要对方提了要求,他都敢治,哪怕是对方瞎了一只眼睛或者少了舌头,只要对方提出了要治好,那么疯医都会接手。瞎了眼睛就换只眼睛,没了舌头就接根舌头么!
只是这个疯医同其他医者不同,他之所以被人称为疯医,全然因为他看病不收医药费,但是却必须由被医治的人自备要治愈更换的器官,比如你眼睛瞎了要治眼睛,那就带一只好的眼睛来让疯医给换上;舌头没了就带根舌头来让疯医给接上。而且,病治好了还必须给这半仙留下一样随身的器官,或是耳朵,或是鼻子,或是手脚,或是男|根……
医者疯到如此地步,不称疯医就在太对不起他了,因此疯医之名开始在江湖中广为盛传。
如此盛名之人,展昭其实一直想要一睹真容的,想不到自己此刻还真的见到了他——而且还是在他如此落魄的时候。
察觉到展昭投过来的视线,鹤半山再度叹了口气,他虚弱的抬了抬眼,也回看向展昭,“这里的空气不怎么好,你们……还是回去吧。”
展昭滞了滞,本想出口反驳,不过想到这里空气的确不怎么好……额,是太不好,不过要走他们也不能把他丢在这。
他眼睛瞥了瞥鹤千山的手脚,发现他只有右脚上被栓了一根不粗不细的锁链。展昭拔剑而出,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之际挥剑一划,锁链响都没响就被他轻易斩断了。再看展昭手腕子一转,持剑的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随即还剑归鞘,动作干净利落。
鹤千山盯着展昭的宝剑,心中不禁赞叹,真是神兵利刃,不愧为上古神剑。想了想又觉得剑虽利,不过用剑之人却也是十分了得的,都说人选剑,但同样的,宝剑也会挑主人。
“鹤前辈,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展昭看鹤千山还在地上发着愣,不禁上前几步对他伸出手,想要扶他一把。不料对方却是苦笑。
“展少侠,并非鹤某不愿离开,只是我被歹人下了毒,浑身用不上半分力气,且每隔数日还会发作一次,若不服用对方送来的解药来缓解便犹如万蚁啃噬,生不如死。”鹤千山垂了头,有些自嘲的摇摇头。
展昭听后眉峰微皱,“你自己不就是大夫么?难道无法解毒?”
鹤千山不知第几次叹息,“不才虽然略懂些医术,却是对这外来的剧毒束手无策,说起来也实在惭愧。”
展昭听得着急,心说这人身上带着许多线索,总不能把这到手的线索扔在这不管了。他回过身去看向身后的公孙策,问他:“公孙先生可有办法?”
公孙策听到展昭叫自己,这才抬了抬眼皮,眼中带着少许幽怨,心道这会子你倒想起我了!
他没有立马回答,倒是踱步过来,蹲下身,将手指搭在鹤千山的手腕上摸了摸脉,而后又抬手扒开他的眼皮瞅了瞅。
“这里光线环境都不太好,学生没法做出什么保证,不过这毒……”他拉了下长音,看展昭满怀希望的看着他,这才接着说下去:“这毒倒也不是不能解。”展昭听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展护卫,先将他送出去把,在这个环境下长时间待下去,就算能解毒也要又染上别的病了。”
展昭一阵子欣喜,连忙点头称好。不过欣喜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且慢。”鹤千山见展昭向自己蹲下身,想扶他起来,他连忙出声阻止。
展昭的动作定在那里,和公孙一起皱着眉看他,心里嘀咕着这人怎么这么不好伺候!
鹤千山看着二人的表情,有些心虚的别开脸,“鹤某……额,那些歹人还在鹤某的心脉处下了蛊……我若离开此地,环境发生了改变,那蛊虫便会在我的身体中大量繁殖,不出半柱香的时间,鹤某便会暴毙。”
展昭听了觉得有点渗人,心想这西域外族平素还真是无聊的透顶,有事没事的净瞎捉摸这整人的玩意,将来若他不做官了,干脆也跑去西域转悠转悠,说不定也能弄点蛊虫来研究,就是不知道那白耗子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罢了,如果他不去,自己就弄了蛊虫下到他的身体里,让他哭着来向自己求饶。
想到这,他嘴角不自觉的扬了一下,不过考虑到现下的境况……额,要是当场笑出来似乎不太礼貌。于是扬了一半的嘴角又被他强硬的撇了出去,这奇异的表情在鹤千山看来,好像有点抽搐的感觉。
“先生,蛊虫你之前不是也碰到过?”为了避免他再次抽搐,展昭赶忙偏头看公孙。
公孙策蹲在鹤千山跟前,抿着嘴似乎再想些什么。展昭看他也不动也不出声,还以为他睡着了,刚要出声叫醒他,就见他已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颇为眼熟的布包来。展昭知道那里面是公孙随身的行医凶器……哦不,是工具。
展开布包,里面整齐的排列着一排粗细长短各不相同的针,前边一半是金色的,后边一半是银色的。
公孙策顺手从那些针中抽出一根,他扬扬下巴,示意展昭将鹤千山放平,又令他指了指蛊虫所在的大概方位。
展昭看着他将鹤千山前襟的衣服扯开,一手持着银针,另一手展开平放在他的胸口处,先是感应了一下什么,随后又用两根手指在他的心口处摁了几下。
“展护卫。”等了一会,公孙突然开口唤他。
“在?”展昭下意识的应道。
公孙策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心说我还看不见你在……
“待会可能需要你的相助。”公孙继续在他的胸口周围摁来摁去,头都没抬。
展昭摸摸鼻子,“怎么帮?”他心道治病展某不会呀!
“一会学生会用针将他的几处穴位封住,你趁机向他的心脉处渡入真气,届时学生就好看准那蛊虫的走势,将其一针钉住。”公孙淡淡的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展昭,令展昭听了头皮一阵子发麻。
公孙说完,就停下了摁来摁去的手,他借助展昭火折子发出的微弱光芒,眯起眼,瞅准穴位举针直刺了进去,接着是第二针、第三针……
穴位封住,公孙对展昭颔首,示意他可以渡气了。
展昭将真气集于掌中,对着平躺着的鹤千山平缓的输送进去。
他二人皆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胸口,公孙也在这个时候举起一根金针。
第二十五回五人返回客店中玉堂戏弄呆猫儿
原本上六环山的时候只有展昭和白玉堂两个人,此刻下山却一下子多出三人。
展昭和公孙策走在最前面,他背上还背着鹤千山,后面跟着脸色惨白的冷宫羽和白玉堂。
刚刚展昭和公孙策联手将鹤千山体内的蛊虫用针定住了身形,展昭眼睁睁的看着公孙用一把小刀划开了鹤千山胸前的皮肤,将那只还在挣扎的蛊虫给挑了出来。
他看的心惊肉跳,恰巧这个时候,在外边吐的差不多的白玉堂踉跄着步子走回来,一眼就看见公孙策手持金针,针上还串着一只外形奇特且好几只腿乱动的虫子……
他盯着那虫子的腿看了几秒,见那虫子身上还裹着稠稠的粘液,他嘴里一泛酸,立马又捂着嘴跑出去了。
公孙见他的这个样子,有些无语的摇摇头,心说若不是认识他的,看他这么一趟一趟往外跑着吐还以为他在害喜……
他侧目,看展昭一直探着脑袋向门口张望,知道他不放心,于是顺手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来塞给他。
展昭低头,看着公孙手里的药瓶,有些疑惑。
“这个你给他俩一人一颗,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公孙简单的向他解释了一下,之后又举着那虫子自行研究起来。
展昭攥着药瓶,满是感激的看了公孙一眼,这才起身跑到外面去看那两个几近虚脱的人。
出了门,他见二人全都苍白着脸有些无力的靠坐在墙边,连忙走过去。拔开瓶塞,先是将药倒出两粒,一颗给了冷宫羽,另一颗递到白玉堂的面前,等了少顷,对方却没接。
“白兄?”展昭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过对方却好似没看到一般,没有丝毫反应。“玉堂?”展昭又换了个称呼,却见他还是纹丝未动。他有些慌了,心说这白耗子不会是傻了吧。
白玉堂暗自出了会神,待回魂后看见展昭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手掌上面还躺着一颗褐色的药丸,怔愣片刻,他忽然俯下身去,就着展昭的手掌,用舌尖一勾,将药丸吞进口中。
展昭瞪大眼睛盯着白玉堂的动作,在他倾身将嘴巴凑向自己的手时,他只觉得自己掌心一痒,好像还有点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