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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得回来了?”背对着屏风坐在桌前的白玉堂听到了响动,缓缓启齿。
展昭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正巧脚已经迈了进来,眼睛正好落到面前的背影上。
哦天呐!他扶额,这家伙怎么还在!
“那个……展某回来拿点东西……白兄慢坐,展某告辞了!”展昭瞅准了立在床边的巨阙,提起一口气,一个快步上前,抓起宝剑就要再次开溜。
“站住!”白玉堂轻喝一声,声音不大,却有足够的威慑力令某人止住步子。
“白兄……”展昭扁着嘴巴可怜兮兮的,他想说他真的不是故意轻薄他,谁让他抢走了自己的被子,让自己以为被子让他踹飞了呢。诶,他该不会是要让自己对他负责吧?!这白耗子这么败家,自己那点俸禄可真养不起!
他在心中暗自揣测对方那一句“站住”的背后将会有什么样的爆发,怎料,白玉堂却好似设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缓缓回过身来,看着他,问:“今日要去找那个什么劳什子学院的夫子?”
展昭愣了愣神,而后呆呆的点头,应道:“展某正要去……”他觉得奇怪,白玉堂故意不去提那件事,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不追究了?虽然他很诧异那耗子此次的大方,但如此甚好!心里这般想着,连带着他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一些。
白玉堂瞟了他一眼,点点头,“恩,白某同你一道去。”他起身,抓起寒月,“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
展昭看白玉堂站起来直奔着自己走来,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连忙开口道:“不行!”说完见对方脸色一变,觉得自己说的有点生硬,于是又加了一句:“那个……展某与赫连兄是旧识,许久未见,恐要先寒暄几句再进入正题,外人在的话,多有不便。”
白玉堂听展昭的说辞,脸色立马就沉下来了,心道你都把老子给摸了,还说老子是外人,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摸回来才不吃亏?!
展昭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还以为他觉得自己因为早上的事情而故意疏远他,于是想了想,又道:“这样,待展某忙完了公事就来找白兄去同进午饭,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如何?”他心里想,白耗子你才走了十多天我就要再为你接次风,你看我多够意思!
白玉堂却横了他一眼,黑着脸满心不悦,他背过身去,反手指着门的方向道:“你走!你现在就给爷爷走!”他轻哼一声,抬手就将寒月扔回桌上。他提起水壶,想要倒杯凉茶压压火气,可是早上丫鬟还没来得及蓄水,茶壶是无论怎么样也吐不出来水的。
白玉堂晃了晃茶壶,气的他将壶一把就甩在了地上,而后他又看桌上的同套茶杯,觉得依然是那么的不解气,索性一挥手将其全数扫落,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
展昭看着地上的碎片,各种心疼——那可是之前厨房大娘闺女的表姐送他的!可是他看白玉堂此刻尚在气头上,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气,不过估计他说了什么恐怕对方会闹得更厉害。思来想去,只得轻叹口气,转身出去了。
白玉堂见展昭连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心中气焰再度上升,他忽然觉得这个桌子也有点碍眼,于是抬手一掌拍下来,桌子顿时被拍个粉碎。
展昭走出去老远,突然听到自己屋中的响动,禁不住在心中泪流满面——看样子自己的钱袋又要瘦几圈了……
***
云香书院内有一座堂院是专门为上课的夫子提供的休息场所,赫连舍今日只有一堂课,上完便匆匆回到休息室。他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先去两个失踪学生的家里看看情况,而后再回去。心中有事,使得他进了休息室的门,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里边多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赫连兄,别来无恙呀!”屋内,展昭一身蓝衫长袍,头上随意扎着头带,巨阙在手,恭恭敬敬的对着刚刚进来的人抱了抱腕。
赫连舍被这声“赫连兄”打断了思绪,他抬起眼眸,视线正好落在屋内的人身上,他先是一愣,随即惊异的睁圆了眼睛。
“熊飞!你怎会在此?!”
展昭立马绽开一个笑容,随即打趣道:“如何赫连兄能在此,小弟却不能?”他迎上前去,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距离上次这么近距离的相对,已经过了去两年的时间。两年啊,眼前的人似乎变得越发的成熟了。
“呵呵,这么久未见,哥哥很是想念你!一起去喝两杯吧!”赫连舍看着面前的展昭,心内高兴,不自觉的就对他露出一抹温情的笑容。
展昭听他说要去喝酒,想到自己之前还答应白玉堂中午要替他接风,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先和别人喝了酒,他定然又要闹,于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委婉的回道:“小弟今日公务在身,酒怕是喝不得,改日再请赫连兄可好?”抬出公务来拒绝,应该不会太伤人吧。
“哦?小飞现下在开封任职?做的什么营生?”赫连舍听闻竟有些吃惊。
展昭倒是没想到对方不知道自己在开封府当差的事儿,忙笑道:“不才在开封府帮包大人做事。”
“你当官了?!”赫连舍当即目瞪口呆的冲口而出,说出口又觉得失礼,“恩……你从前不是很讨厌当官儿的?”他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色。
展昭未发现他的异样,接口答道:“从前只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官相护,百姓受苦,但是包大人却不同,他是个大清官!”他毫不避讳的提自家大人做起了宣传。
“呵!如今的朝廷上下还能有清官,真是难得!罢了,恐你也是被官场蒙蔽了双眼,哥哥不怪你,想来你也不是什么不得命的大官,回头等哥哥办完了事就辞官同哥哥一起离开这里吧!”
展昭无奈的一哂,心道自己这官不但不能轻易能辞得了,而且头上还顶着个御赐的御猫称号,压力山大呀!不过这些他都没跟赫连舍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况且他也还不想辞官,更不想去挑战赵祯……
“赫连兄是来开封办事的?”展昭抓住他的话向他询问,以此来转移他们的话题。
“是呀!哎,我们别站在这里聊,一会其他夫子该要回来了,你既喝不了酒,那就一块去街边的茶铺子喝点茶吧!我们坐下慢慢聊!”
展昭心道这的确不适合聊天,一会万一被其他夫子撞见了再将他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事情给捅出去那就糟了。于是他笑呵呵的连声应下,而后同赫连舍一前一后的出了学院,奔着街上的茶铺子去了。
第五回猫询赫连学院事鼠探芳阁寻宝闻
他们一连走了几处茶铺子全都人满,无奈展昭只好跟着赫连舍进了一家茶楼。二人上了楼捡了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下,才刚落座,店内的伙计便提了一壶上好的茶来为他们满上了。
展昭与赫连舍不禁愕然的对视一眼,他们刚上来,还没点茶呢,怎么现在的茶楼都这么勤快。而且这茶……貌似是上好的龙井吧……来客人就送?这茶楼的生意是不是做的有点亏……
“这位小兄弟,我们才刚来,你这茶是不是送错了?”不等展昭开口,对面的赫连舍却首先发了问。展昭也同样好奇的看过去。
伙计被问得一愣,他扭头又仔细的将展昭打量了一个遍后才笑着答道:“没错没错!我们掌柜说这是东家吩咐下来的!哦对了,展大人,我们掌柜还说,这账都记在东家头上,让您尽情招待朋友!二位慢用,小的先告退了!”说完,伙计躬了躬身,退下了。留下展昭满头的黑线,这!搞什么鬼!
这边展昭在脑内飞快的琢磨到底是什么情况,而对面的赫连舍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熊飞,现在官家饭都是这么好吃的么?”赫连舍端起面前的茶杯啜了一口,状似不经意的问。
展昭听他的话,知他是误会自己仗着做了官各种受贿于百姓,连忙解释道:“赫连兄莫要误会,这茶楼小弟也是第一次来,说不准是哪位朋友的产业,才给了小弟这等福利。”他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半点底也没有,早知道就应该问问那只白耗子,在开封府都有哪些产业是陷空岛的。
赫连舍却是不信展昭说的,只是觉得他如今为了官,说话做事倒不比从前那样洒脱不羁了。他在心中苦笑,人,终究都是会变得。
展昭见他不说话了,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他想了想,而后笑着问他:“方才赫连兄说来开封办事,不知小弟可否帮得上忙?”
赫连舍一哂,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受人之托来找样东西。熊飞现下当了官,已不比从前那般拥有自由之身了。”
展昭见他也不明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需要帮忙还是故意在隐瞒着什么,不过他不说,自己也不好多问。“既如此,将来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赫连兄尽管开口便是!”
气氛一下子又冷却了下来,不知为何,这次展昭同赫连舍再度重逢时却没有了当日的那股热情,他想,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了官,心中尚有芥蒂,只是他不知道包大人是好官,将来若是明白了,想必也就能理解自己了吧。
展昭觉得寒暄的也差不多了,再不开始进入正题估计就赶不上中午跟白玉堂吃饭了,于是弱弱的开口:“那个,赫连兄,小弟今日来找你,除了知道你在开封想要同你叙叙旧之外,其实还有些旁的事。”
“两年未见,你怎么倒跟哥哥客气起来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就痛快说。”赫连舍爽朗的笑起来,倒让展昭觉得自己矫情了。
他也不客套了,直接将话题引入正题,“小弟听闻赫连兄的书院昨日有两名学生失踪了,可有此事?”
赫连舍没想到他是为这件事来的,说实话,他对这件事也是十分关注,两名学生都是自己班里的,虽然管虎平日性子顽劣些,但本质不坏,而良友则更是出类拔萃的好学生,这两个人同时失踪,倒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他来问这二人的事情,这么说是官府想要查这件事?可是两家的家人又没去报官,官府如何想要来插手此事呢?
展昭见他半天没有回话,心中有些着急的出声催促:“赫连兄?”
赫连舍回过神来,看着展昭笑了笑,道:“确如小飞所说,昨日下午的时候我的两个学生自称吃坏了肚子从学院跑了出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家里也都没有他们的消息,我也是十分为他们担心呢。”他垂下眼,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被展昭看在眼里。
“他二人的名字可方便透露?”展昭追问。
“一个叫管虎,是三水街管家庄管毅的小儿子,另一个是老宅区良家宅的良友……”
“什么?你说失踪的是良友!”展昭打断他的话,不自觉的提高了些音量。
失踪的是良友?怎么会!上午他还看到他了,他才刚对自己说过要好好读书报答他娘,下午就逃了课,还失踪了?这从逻辑上似乎不太能成立。
“你认识良友?”赫连舍见展昭对良友的名字反应过大,忍不住问他。
“恩,的确认识。”展昭浅浅应了一声,却是不想将此话题延伸,“这两家人孩子失踪,为何不去官府报官?”
“报官?呵!报官能有什么用?求官府还不如自己去找,就算最后结果是坏的,可至少自己尽力过,若是报官,无非就是走个形式罢了,根本别想将人找回来。”提及官府,赫连舍嗤之以鼻,显然对官府十分不信任。
展昭知道他厌恶官府的缘由,听他这般说倒也不生气,他忖度了片刻,对着赫连舍诚恳地说道:“赫连兄,这事小弟是必定要插手去管的,包大人那里定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小弟知道你对官府多有成见,但是你也要明白,有些事情借助官府之手确实要比江湖人或平民百姓要方便的多,将来你若见小弟为官府做事碍眼,就且当做我是以江湖人的身份在做事,还请不要阻挠小弟,小弟在此先谢过赫连兄了!”
赫连舍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他与展昭早前就认识,且二人脾气秉性十分相投,关系一直不错,如今面对同一件事却有了不同的立场,但即便如此他赫连舍也没有要与展昭分道扬镳的打算,他痛恨官府的阴暗勾结,但是对于展昭投身官府却也有些无可奈何,就算他摒弃了原本的初衷,但是他相信他的心还是明亮的。
“小飞言重了,为兄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怎么就被你说的好像绝对会跟官府对着干一样?”他打了个哈哈,想要将这样的阴郁气氛给缓和一下,只是展昭现下心中惦念着良友他娘,不知道她在经历了丧夫之痛后,是否还能再承受爱子的失踪。
“赫连兄,小弟今日必须先回去向包大人禀明此事,就不奉陪了,改日定要由小弟做东,请赫连兄一醉方休!告辞!”说罢,也不等对方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