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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沼,你慢点。”
两边是稻田。金灿灿的一片。
田沼越骑越快,快得夏目都跟不上了,只能在后面叫他慢点。
甜丝丝的味道吹到了田沼的鼻里。
他打了个喷嚏。
没留神。自行车撞到了戴斗笠的路人,撞翻了他的画。
“对不起。你没事吧?”
“田沼。”
夏目也慌张了,“真对不起。您没事吧?”
被撞的人抬起了头,夏目一楞,“是你?”
的场甩甩衣袖,把画塞进怀里,“小鬼就是麻烦。”
两个小家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的场看了夏目窘迫着脸,“趁我还没后悔,赶紧走吧。”
“夏目,我们走吧。”
夏目半天才回过神,“嗯。”
自行车的声音真是清脆。
的场站在大树下看着他们走远了,从怀里拿出画卷,“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2
黑漆漆的夜空下,掉下几根白毛。
亚特米斯抖了抖翅膀。
一个声音忽然说道,“抖你妈个头啊。再抖下去,老子就要秃了。”
亚特米斯闷闷的声音,“阿英。”
空气里,除了死神,还有一个看不见的声音怨念不断,“老子饿得就快七窍生烟了,还不许我说粗话啊。你啊你,没见过你这么笨的死神,每次都要搞得自己快断气了才来人间。你早点出来会死啊。每次都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烦死了你。”
“阿英,你也是死神,你不会饿得七窍生烟。我也不会断气。”
啊?
还敢犟嘴。
“阿英,好疼,好疼。”
亚特米斯忽然捂着眼睛。
“我就是饿得会七窍生烟,就会。亚特米斯,你是个笨蛋,大笨蛋。”
亚特米斯慢吞吞地走在夜里,淡淡地哦了一声,“嗯。我是笨蛋。大笨蛋。”
黑夜里,死神红色的眼睛分外妖娆。
“亚特米斯,有新鲜的。快点,快点。”
阿英老远就看见了一户人家。
亚特米斯走到窗口前。这家人,有个刚出生的孩子。
“好新鲜啊。”
亚特米斯擦了擦嘴,“阿英,你的口水比上次还多,真恶心。”
“我这叫兴奋。看见美味的那种兴奋,你懂个屁啊。”
亚特米斯又哦了一声。擦了擦嘴。
“亚特米斯,快开饭吧。我饿得就快七窍生烟了。”
“阿英。我说过了,你是死神之眼,是我的眼睛。你是没有饥饿的感觉。也不会七窍生烟。哎哟——疼——”
阿英那个无所遁迹的欺负简直是招手即来。
亚特米斯疼得要死。分明是阿英搞鬼。
“咯咯咯……”
孩子笑了。
亚特米斯惊讶地看着床上的孩子,“他能看见我们?”
阿英白了一眼,“你个笨蛋,别说是区区的人类了,就连妖怪,如果没有死神之眼,也就是我阿英,谁能看得见你这个笨蛋。哼!”
“阿英,可是他好像在看我们啊。”
“是吗?我看看。”
阿英睁开了红色的眼睛凑近孩子的眼睛。
红色的眼眸里倒映着黑夜的星光。但那星光里,却没有丝毫红色。
阿英很想揍亚特米斯脑袋,但是他下不了手。
他只是眼睛。又不是手。
“咯咯咯……”
那孩子又咯咯地笑了。
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亚特米斯的红色眼睛。
就好像真的能看见似的。
阿英告诉亚特米斯,人类小孩没有死神之眼是看不见他们的。别想那么多了,赶紧动手吃饭吧。
阿英馋得口水直流,“这小子闻着就新鲜。这下子够养活我们一段时间了。”
亚特米斯点点头。擦擦口水,“阿英,你的口水真的很恶心啊。”
“闭嘴,你个死笨蛋。”
“咯咯咯。”
孩子的笑声总是那么单纯。
亚特米斯听了很多次还是觉得好听。这也是他喜欢对孩子下手的原因。他是个笨笨的死神,不擅长与其他死神交流。也从来没和其他死神来往。他不知道其他死神是怎么挑猎物的,自从他第一次来到人间,便觉着孩子是最美味的。
正当他们准备取那孩子魂的时候,房门忽然被踢开了。
“我滴乖乖。这是想吓死谁啊。”
阿英吓了一跳。
外面踢门进来一个男人,跌跌倒倒的。
男人走向床边,抱起床上的孩子猛的往空中一举,忽然——
吓得阿英不敢看,“这,这,是要干吗呀?”
男人把孩子又放了下来。
阿英和亚特米斯在屋里看着男人一举一动,完全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不一会儿,男人点着了烟,吸了两口。
然后,他做出了让死神都吃了一惊的举动。
“哇哇哇……”
那双黑漆漆笑得无邪的眼睛大哭起来。
阿英捂着亚特米斯的嘴看着男人将烟头向孩子的身上烫下去。他见惯了人世间的丑丑恶恶,简直不敢相信这世间的丑恶远远还没有看够,声音竟然哆哆嗦嗦的,“你他,他,他妈的,还是人吗?我滴乖乖。”
孩子被烫得只会哭。
他哇哇地踢着小腿。张着小手。结果,手和脚都是被烫了个遍。
亚特米斯呆住了,阿英连叫了他好几声,“你个死笨蛋,不会被吓住了吧。”
“阿英。那孩子一直在看着我哭。”
“亚特米斯,我都说了没有死神之眼他……”
阿英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他跟随了不知多少年的死神。笨笨的亚特米斯。他正望着一个人类的孩子,脸上竟是死神不该有的同情。
“亚特米斯,你个死笨蛋……”
亚特米斯的耳朵里,只有哭声。
死神什么也不是。
他们从不轻易露面。只有在生命快要枯竭的时候。
他们不能插手人间的事。因为不被允许。
他们也和妖一样。对于时间没有概念。有时活得太久,日子无聊得不知道干些什么好。
死神不是无所不能的。不然世界早乱套了。但是妖怪和人类对于死神的传说还是怕得要死。因为他们看不见。想象是个很丰富的东西,它可以变得很美,也能变丑。
每次他和亚特米斯来到人间都会看到很丑很丑的东西。所以,他和亚特米斯都讨厌人类。什么样的人都有。杀人,抢夺,辱骂。暴力。
阿英看得最多的便是家庭暴力随处。
男人打女人,男人打孩子。
从原先的拿烟头烫,变得用皮带打。到最后,他那黑漆漆的眼睛也被打瞎了。
亚特米斯最近没怎么说话。
他在那以后再也没有听过哭声。阿英在亚特米斯的脸上看到比同情更深的东西。
“亚特米斯,死笨蛋,说点什么吧。好无聊啊。”
“……”
“死笨蛋。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撕烂你的嘴了啊。”
“阿英。”
亚特米斯显得很没精神。
阿英看他的样子,好像开始虚弱了。心想,果然出来太久了。
“亚特米斯,要么我们把他的灵魂吃了。要么,我们就回去。不能在这里耗下去了。不然大家都得玩蛋。”
“可是阿英……”
阿英知道亚特米斯不愿离开的原因。
其实他也是这种感觉。他和亚特米斯是一体的。只是性格不同。
“亚特米斯,别忘了老祖宗留下的规定。我们是不能插手他们的事情。人类有人类生存的规定,我们也有我们的规定。大家互不干扰。不然,我们会进地狱的。”
“阿英……”
“好了好了。你别激动。你看看你,都开始虚弱了。哎,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英也没弄明白。
不应该是这样。他和亚特米斯来人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出来都挺轻松的,魂链锁住目标。一来,这是告诉其他死神,猎物有主。二,不管那个猎物会跑到哪里,都飞不出他和亚特米斯的手心。
那孩子身上的魂锁都锁了七八年了。再不弄到嘴他们就真的要七窍生烟了。
哎。
阿英也学会了人类的叹息。
晚上。阿英已然张开了血红的眼睛。怒视着这个家庭的暴力。被打的还是那个孩子。他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他真的很想揍死那个男人。
但他只是眼睛。不是手。
亚特米斯一直虚弱地看着。咣当咣当的链子只有他们听得见。
没有人知道他们被打。人类真会伪装。
阿英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了其他的死神,发觉他们挺可爱的。至少,敢作敢当。不来表面那套。
亚特米斯虚弱地守着那个遍体鳞伤的孩子。
阿英守着那样的亚特米斯。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英的颜色很浅很浅。不像现在这么红。亚特米斯因为阿英的颜色很淡,老是被其他死神笑话。有死神骗亚特米斯说要给他换更好的眼睛,但他只要阿英。
那笨笨的蠢样,到现在也没改。
血红的眼睛映着皎洁的月亮。红得分外剔透。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笑的时候真漂亮……”
阿英笑笑。
红红的眼睛变得很浅很浅。
“走开,你这个小骗子,谎话大王。”
小夏目无论走到这里,都被别人排挤。
亚特米斯看着一群小孩拿着石头丢过去,喃喃地说道,“阿英。还有比人更丑的吗?”
阿英已经不在了。
他的离开换来亚特米斯在人间呆得更久,直到拿到灵魂。
但他还是没取那孩子的灵魂。
他和前两天一样,走到窗前看见了那个孩子。
“你来了啊。”
亚特米斯被他握住了手,暖暖的,那是什么温度?
“你叫什么名字?”
亚特米斯茫然地摇摇头。
亚特米斯把捡来的糖果递给了那孩子。
“这是什么?”
“好甜!”
那孩子咯咯地笑了。和小时候一样,笑声还是那么好听。
这是秋荷月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别人关怀。那种窝心的感觉远比糖果还要甜。
他又笑了。
亚特米斯喜欢听那孩子的笑声。
砰!砰!
阿英说过,死神是不可以对猎物以外的人类下手的。
那个男人死了。
亚特米斯总算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早就该杀了他。虽然死神不可以随便杀人。除了猎物。
“是你!”
秋荷还记得他。上次看见他是自己的右眼出事后没多久。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亚特米斯被拖进地狱的时候,冲那个孩子笑了。尽管死神笑得很丑。
“你,你别走……”
秋荷说不出的伤心。
他的右眼在流泪。是阿英哭了。
死神会哭么。
是呀。谁知道呢。
“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呢?”
小时被禁锢在家里。秋荷总是透过那扇窗看着天空。无忧无虑的笑声到处都是。
人真是很奇怪。多疑。害怕。自私。胆小。自以为是。
他时常会听到有声音总是一个人发着牢骚。
是啊。人本来就是有堆毛病。病得厉害,还不觉得自己病了。
漂亮也是种病。
女人漂亮也是种病。孩子漂亮也是病。
亲生父亲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宁愿使用暴力都不愿求证。是不敢面对真实?还是在逃避虚假?病得还真不轻。
“这人啊,还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秋何抬起头,露出漂亮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我也觉着沉重。
其实是缘于生活中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我认识已久的朋友,从小生活在家庭暴力中。
现实就是这样。很丑陋。
☆、番外3
名取看了看时间。夏目还没来。
笹后哦了一声,来了。
姗姗而迟的一般都是重要人物。夏目的书包都没放下,就被拖来了。后面还滚着一个球。近看,是只猫。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也才到。”
名取笑眯眯的样子还是那么温和。
温和的笑容很有杀伤力。尤其是心肠软的人,通常没啥抵抗力。
名取找夏目来通常没好事。
那只猫在屁股后头抱怨。
他们推门进去后,显然,里面吃吃喝喝闹成一片了。
这是个非同寻常的聚会。
人堆里混了妖。妖里,也挤进了人。
就像有钱人溜狗一样。这些人,溜的都是式神。攀比,就跟狗改不了□□一样。
夏目显然对溜须拍马的聚会很不适应。当然,名取也不喜欢这种玩意。他担心夏目走丢,总时不时地提醒他,跟紧点。那只猫,早在一进门时,扑进吃喝里了。
“你们看,那个不是夏目玲子的孙子吗?”
“是呀。是呀。他怎么来了?”
“果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