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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风缓缓吹过。
风涟起很深的秋意,我微微上前走了一步,被人从背后拉住了。
“月,危险。”
他摇摇头,不让我再往前多走一步。
往前踏一步,就会跌落。
我们过了小石桥,发生了意外。夏目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丢下一句,他忽然有急事要办,让我先走。然后慌张地夹着他的书包跑走了,将我一个人丢在了野外。
只是,我清楚地看到夏目的身后,跟着谁也看不见的怪物。
他把它引得很远。
回去的时候,夏目家的那只肥猫从家里跑了出来。它停在我面前,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匆匆地跑向我的身后,临走时,瞄了我一眼。
一种窥视的目光。
路上有几个小妖怪拦着我的去路,并且带着恶意。
然后,我杀了它们。
我去溪水边洗干净双手,从口袋里摸到了那个女生给的手帕。洗得干干净净,闻着很香。贴身收好之后,我摸了摸右眼皮,垂下数秒,然后望着天,望着身后的那片森林。
夏目在森林里消失了很久。
回过头去找他的时候,发现这个陌生而又危险的八原对我构不成威胁。
或许是右眼的缘故。
森林里往深了走,不一会,看到了地上的残枝树叶有血,还有禽类的羽毛,勾破的衣服碎片,以及散落的纸片。拨去前面挡路的灌木丛,我找到了夏目。
他被一个男人压在地上。
外套扔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扯掉了几个扣子,露着前胸。
书包里的课本也掉在了一边。
他痛苦地看着我。
“两位,是在打野战吗?”
压在夏目身上的男人转过身,挺好的一张脸,忽然有一条类似壁虎的东西爬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章
那个压在夏目身上的男人,叫名取周一。
迥异的神色,以及残留的痕迹,都表明他们两个人在那个森林里发生过一些事情。可是,他们两个人都不愿对我说实话。
夏目的脚崴了,名取背他回家。
我们的身旁跟着那只肥猫。
“你是夏目的?”
我白了那个男人一眼,发现先前游走于他脸上的壁虎,溜到了他的脖子下,不免多看了几眼,发现名取周一笑眯眯地看我。
“你在看什么?”
他在试探我,连夏目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我还是白了他一眼,说得有些冷淡,“我在看你那美丽的脸蛋,还有雪白的脖子啊。怎么?不给看啊?”
我的语气明显对这个男人没有好感。
他摆明不在意。
甚至装作没有看见,故意扭过头,和身后趴在他肩上的夏目聊了起来。
明明盯着我,却不理我,只是和夏目一人说话。
我走得慢,故意落在他们身后,就连那只肥猫也回过头盯了我一眼,然后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而他们,还是只顾说笑,只有夏目有时回过头,笑着让我跟紧。
名取听到夏目的声音,转过身,冲我笑了笑,“走得这么慢?你的脚也崴了吗?”
我瞪着他,“滚。”
在夏目小声地替我的无礼向名取道歉,我瞪了夏目一眼,“你也给我滚。”
名取却莫名地哈哈大笑。
夏目囧得里外不是人。
走到他们前面。我的耳朵,却一直注意着身后。我知道身后,名取背着夏目。夏目觉得羞涩,三番两次逞能,非要自己下来走。名取不许,固执地让夏目老实地呆在他身上。
而他们,只知道我慢慢地走在前面。
夏目以为我在生气,喊我的时候,我转过身,让他们清楚地看到了我的右边表情,浅浅地笑过,然后继续回家的路。
而我的左边,有东西飞了出来。
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到家了,院子旁的那棵老树,树上的白花还是落在了栅栏内。黄昏下,火红火红的夕阳照在院里,斑驳无处可藏。
“喂,夏目家的,过来,帮个忙。”
上楼后,名取从藤原家找到药箱,帮夏目清理伤口,需要帮手。
除了脚崴,夏目的膝盖跌破了,血流在裤子上。脱下来,难免会撕皮带血的,没有办法清理伤口。我从夏目的房间找到剪刀,准备下剪的时候,夏目有些害怕,问我干什么?
我抬头看了一眼名取,他显然知道我的用意。
帮我按住了夏目,我用剪刀将裤子剪开,然后上了药,绑了纱布。
至于崴伤,我回房拿了从围墙带出来的药酒。
“夏目家的,这是什么?”
名取想仔细看,我没有给他,只是明显厌烦别人怀疑的眼神,“你管这是什么?反正害不死人。”
药酒抹在夏目淤青的脚上,在他呆呆地看着的时候,手一使劲,夏目疼得直往墙角缩。我还没来得及笑话夏目的娇气,他眼里已经泛着泪光。
一时,我有些心软,这样软弱的夏目,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拉着他的腿,一边揉,一边慢着性子他说话,“夏目,抹过之后,必须要使劲揉,要将药效完全揉进皮肤里才有效。所以,如果你真的忍不住,就哭吧……”
痛,痛……
夏目咬着嘴巴,一直忍着。
或许是因为我的话,也或许是因为名取在旁边看着。
弄好之后,夏目休息,他让我送名取出门。
院里,因为没有来得及收拾庭院,栅栏外的那棵白花树,因为此时夕阳落山的缘故,白色的花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色。
“对了,夏目家的,刚刚听到你说你以前经常打架?说实话,我真没看出来你会打架。你的样子,感觉和夏目差不多。就是脾气比他差点,嘴巴比他毒点。还有你说的那个围墙是个什么地方?”
名取饶有兴趣地站在门口,没有走。
而我,因为美丽的黄昏,也没有赶他。见他笑眯眯地等着答案,我也冲他笑了笑,然后微微向前,朝他勾了勾手。
名取低下身姿,附耳靠近。
他意外听话,叫我忍不住在他耳旁笑出了声,然后小声地告诉他,“实话告诉你,我前两天刚刚从那个围墙放出来。你说那个围墙是个什么地方呢?”
他不傻,自然能猜到那个地方。
只是他的表情有些不信,怔怔地看了半天,见我笑着点头,名取却是皱着眉头问我,“那你,你犯了什么错?”
我的心没来由地跳得很快。
很久,都没有恢复到进屋时的平静。
名取问得很小心,“你偷东西了?”
我摇摇头,说,比偷窃还严重。
他动了动嘴巴。
名取的笑容由深变浅,慢慢变成涟漪,停到嘴边,却是不说话,忽然又笑了,指着我的额头,说道,“你这个小东西,呵呵,差点被你骗了。你啊,人小鬼大的,除了坑蒙拐骗,还能犯什么大错。”
他不愿猜下去,
或者只是不愿把我往坏里想。
我随着他捉摸不透的笑容也跟着轻轻地笑了,在风吹落树上的白花,落在我的头上。名取笑着替我取下白花,递到我面前,低下身说道,“无论你犯了什么错,都过去了。记着,小东西,你还年轻,日子还长着,以后不要再犯错了。”
最后,他居然含笑捏花地从我脸前拂过。
我垂下脸,回他一句,“名取周一,你一本正经教训人的样子,让我恶心。”
他的手,忽然一抖。
名取却是笑了,对我的话一点都不在意。
我对他勾了勾手。
他再次附耳,贴近我的脸旁。
“名取周一,比起你的一本正经,别人的那些都是不要脸。下次再见的时候,如果不想被我骂,就不要再说那些光面堂皇的教训。我听厌了,也腻了。我不能骂滋叔叔,只能骂你,因为你是外人。当然,如果你皮够厚,我也不介意被你再教训几句。”
他却笑着,说好。
下次再见的时候,再向我讨教。
走的时候,把树上掉落的那朵白花,恶心地插在了我的头上,留了一句,人比花娇,不过,却带刺。
他是成心恶心我的。
夏目因为受了伤,晚饭的时候,由我端了饭菜,送到楼上。
我并不想知道白天他们在森林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由于我的突然出现,夏目单纯的心眼,觉着不给我一个交待,连他自己都说不过去。
现在,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
我叫他先吃饭。
夏目却一脸心事。
那只肥猫吃鱼吃得很欢乐。
外边的夜色,已黑,乡村不比城市,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只有天上的月光。看着月色,我忽然说道,“夏目,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吗?”
他啊了一声,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转过身,对他说,“夏目,你能看见的,我也看得见。我能看见和你一样的风景。”
夏目似乎听懂了,但是,他明显没有全部相信。
半夜的时候,他不信也信了。
我就站在门口,指着那晚看到的穿着和服,抽着旱烟的女人,笑着对夏目说,“很明显,我此时看到的是和你看到的相同风景。”
夏目吃惊了很久,才想起问我,“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也能看到?”
他为了验证我没有骗他,指着他屋里的另一张大脸,问我,能不能看到?
我的回答,一目了然。
并且我说白天的那个追在他身后的妖怪,我也看到了。但是,我却没有告诉他,在回家的路上,我杀了几只小妖怪。
夏目忽然喊了蹲在地上的那只肥猫。
白烟缭绕,猫不见了,我看到房间里忽然多了一只高大的白色妖怪。
夏目说它是那只猫。
我走过去,问它,“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全身缠着链条的妖怪?”
它又变成了猫,舔着爪子,说没有。
我想,它可能已经死了。
就算没死,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它。
夏目今晚显然有很多的问题想,也有很多的话想和我说,我却坐回了自己的房里,关上门,缩进被里,怀里抱着旧相册。
幸好之后两天学校放假,夏目正好躲在家养伤。
因为他不小心崴到脚,还被塔子阿姨说了一顿。不过,第二天早上,在滋叔叔上班之后,塔子阿姨便出去买炖汤的材料。
顺便,帮我买泡菜。
她美滋滋地换好衣服出门,夏目从窗口目送她离开,回过头,忍不住问我,“月,你是什么时候能看到妖怪的?是一出生就能看到吗?”
刚吃完早饭,泡了绿茶,喝了一口,微烫,我摇了摇头,说,不是。
他问我,那是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大概八岁的时候吧。”
八岁的时候,我的右眼瞎了。之后,便能看见很多不存在这个世间的东西。
“月,那你害怕吗?”
“不怕。在这世上,恶心的东西还有很多。”
夏目问我,那是什么?
我看着他清澈似水的眼睛,清楚地意识到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孩,他身上有种干净的气质,以及执著的意志,只要他盯着目标,很难让人拒绝他。
很快,我就败了,“夏目,在这世上有很多恶心的东西。你不知道说明你还没有遇见,那是你好命。既然你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去打听?你嫌恶心的东西还不够多吗?”
他显然不明白我的话。
这也说明夏目并没有受到很深的伤害,在他的眼里,妖怪比人可怕。妖的存在,让他失去了与人的正常交流。而我正好和他相反,我根本不愿意与人为伍。
夏目抬起头,而我正好也在看他,眼神与眼神之间,静静流淌着时间的痕迹。
他忽然问我,“月,有人伤害过你吗?”
我没回答。
他倒也识趣,没再纠缠这个问题。
我们平心和气地坐了一会,喝了会茶,夏目因为脚上有伤,有些不舒服,便躺下休息了。快到中午的时候,塔子阿姨回来了。
但是,并没有带回我想吃的泡菜。
她一脸为难,“月,没有买到,真是抱歉。”
我给她倒了杯茶,并不在意她此次出门的收获。没有就没有吧,反正自己也不是特别想吃,就是和在这个女人面前任性一下。
塔子阿姨忽然问我,喜不喜欢吃蛋糕?
她说她最拿手的就是蛋糕,点心。
我点点头。
藤原家的女人这才放心地笑了,然后开始准备,忙得很有精神。
我上楼等现成的,夏目就站在门口,“月,塔子阿姨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笑笑,难得夏目没有吃醋。
等待的时间里,我们窝在一起做功课。
高中课程,出来前就修完了。再次翻看书本,只当重温。比起我的轻松,夏目那边就有点头疼。他有几道数学题做不出来,又不好意思问我。
作业本都快被他擦烂了,郁闷的连家里的那只肥猫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