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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了?”孙策正专心用手指摆弄他,很惊讶地说,“我为你准备的花样还有不少呢。”
于是他没让他再等,手指撤出来后立刻就把更粗更长更热的东西深深的插了进去。那一瞬间周瑜觉得好像梦忽然醒了,又像是忽然掉进一个梦里,充实温暖从未有过。他睁大眼睛捧着孙策的脸好像不敢相信,孙策喘息着笑着吻上他的额头。
孙策动的并不快,但是每一次都很深,很深,深的就像三年来的思念。
他淌下的汗雨点一样打在周瑜脸上,簪子早已滑落头发散开又被周瑜揉乱,几绺长发濡湿着贴在脸上看起来既狼狈又靡烂。周瑜从脸颊到胸口一片潮红,而乳'头更是艳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上衣从身上滑落露出肩膀上一片莹白的肌肤,只剩袖子松垮地挂在胳膊上,下身完全赤'裸,两条白皙修长的腿缠在孙策的腰上。
只有一幅屏风之隔,外间丝竹悦耳觥筹交错,喧哗声完全遮盖住了屏风里剧烈的撞击和喘息。忽然一阵脚步传来,渐渐切近。
“别怕。”周瑜听到脚步声浑身绷紧,孙策忙附在他耳边轻声说。
“主公,阳羡长求见。”
“哈,仲谋来了!你要不要见他?”孙策低声对周瑜笑说,周瑜忙摇头,“千里迢迢冲你来的,太无情了。”
“大哥醉的这么厉害,要不要我去请医官来?”孙权好容易等到孙策答应他回吴,风尘仆仆地赶上酒宴,却环顾了一周也没找到周瑜,又听左右说孙策恶酒在屏风后休息不准进去,便贴到屏风上问。
“仲谋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孙策说着,没有放慢动作,并且挺身深深一刺,周瑜咬紧了袖子还是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孙权正要再说什么,忽然发觉屏风里从刚才就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伴着格外粗重的呼吸,刚又听得一声压抑不住的轻哼,不禁愣了,回过味来脸都已经红透,只当孙策兴之所至临幸哪个歌伎,忙结结巴巴问安告辞而去。
“仲谋一向想的特别多。”孙策若有所思地把周瑜的腿架到肩膀上,低头看着他说,“不过我想就算是他也想不到你现在……”孙策的目光也是金黄而灼人的,从周瑜噙着眼泪晶莹发亮的眼睛到销红的脸颊,一路缓慢地顺着身体的线条与沟壑流淌下来,舔过他胸前两点艳红的乳'头,划过肚脐和小腹,直看到两腿之间。
两人的毛发已经被汗水和其他东西打的湿透,纠结在一起。周瑜修长结实的大腿抚摸起来就像一块有温度的白玉,孙策一路摸到两人结合在一起的地方,又把周瑜坚硬的涨得发红的东西紧紧握住。
周瑜的鼻尖和眼眶微红,大睁着眼睛,可被泪水充盈似乎什么都看不到。而他整个身体就像一张被拉满的弓绷紧到极限正在被折断前的瞬间。
孙策刚才是想说他这样很美,可又远不只是很美而已,这幅景象撞在他心上让他不知如何表达。于是他也不再说话,专心用抽'插和抚摸来回应他的渴望。
最后高'潮来临时两人拥抱着简直要把自己揉进彼此的身体里。周瑜的眼泪在剧烈的颤抖中滑落下来,在余韵中蜷缩着微微发抖靠着孙策胸前,就像在哭泣。孙策抱紧他把脸贴在他的头发上,轻拍他的后背。
外面酒宴正酣,孙权被众人哄起来舞剑,一片大呼小叫的叫好声。
周瑜忽然推开孙策坐起来,极快地穿起衣服。
“又跑?你还是怕我?!”周瑜的离开使空虚在高'潮后骤然降临,孙策沮丧得简直有些绝望。
周瑜系着腰带头也没回说:“我怕你什么,我去见仲谋!”
孙策转悲为喜哑然失笑,坐起来说:“什么子敬仲谋老挂在嘴边,伯符卖力伺候你半天了,怎么不听你亲热地叫一声?”
周瑜慢慢地回头,脸颊红得像烧起了晚霞。他张了张嘴,半晌低声说:“伯符,别闹了。”
孙策一拍大腿说:“这就对了!你给我记住,我就是你的伯符,这辈子,下辈子,活着,死了,烂成土,磨成灰,烧成烟,我都是你的孙伯符!”
周瑜愣了半晌,忽然一拍脑门:“完了,我这是被赖上了!”说罢从榻上跳下来,一闪身就跨出了屏风。
☆、第 47 章
周瑜没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有多衣冠不整面红耳赤,只找了个理由开溜,又哪里敢去见孙权。幸而天色已经暗下来,他一路趁夜色飞奔回馆舍,刚进门,下人就来禀说鲁肃晌午时回来过,匆匆收拾行装就带仆僮出了城,留口信说接到曲阿的急报,老夫人水土不服,忽然生了重病,在筵席上没找到周瑜,就来不及面辞了。
周瑜听完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找孙策是为了什么,在床笫间居然把正事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实在哭笑不得。他正想上马去追鲁肃,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像散了架,摇了摇头,把缰绳抛给下人便向内室走去。
青色的稠云层层堆积在头顶,空气里潮得能挤出水来,看样子不知何时就要下雨。行路就怕赶上天不好,可谁叫自己一路背运呢,鲁肃还没感慨完,说话间大雨点子就砸了下来。走得匆忙没顾上拿雨具,主仆一行举起油布包袱遮住脑袋狂奔出一里多地才望见了处驿站。
推门进去,已经有人在里面避雨了,长袍纶巾儒生打扮,见了他和气地点了点头。等鲁肃换下湿衣服出来,书生已经摆出了食盒,很大方地邀他同食。鲁肃早饿了,也不扭捏,还了礼便坐过去一起吃喝。抬头细打量下,书生大约二十四五岁,一张长长的面孔,文雅俊逸,眉眼含笑一派温和。书生也打量他,两人目光交叠时不禁相视而笑。
鲁肃向来爱交朋友,便报上姓名来历,书生也坦然说自己是琅琊人,豫章太守诸葛玄之侄诸葛瑾,战乱以来来江东避难,刚从毗陵看望朋友归来,正要回曲阿。刚巧是同路,鲁肃不禁大喜,两人一来一往言谈间很快便熟了。
谈得投机,鲁肃便对诸葛瑾讲了投奔孙策而不见用的事,诸葛瑾沉吟说:“敢问君向讨逆献了什么宏略?”
“昔日商君见孝公谈霸道而见喜,我看吴侯是个英雄,就跟他说昔日楚霸王举于会稽,今日吴候也为会稽太守,发愤图强,今后亦可取汉而代也!”
诸葛瑾听了不禁苦笑,摇头说:“这可一巴掌拍上马蹄子了。君来江东日短,可听说过旧太守许贡上表事?”见鲁肃摇头,诸葛瑾便说:“许贡被吴候赶至乌程,投奔了严白虎,秘密上表朝廷说孙策骁雄,与项籍相似,宜加贵宠,召还京邑。若被诏不得不还,若放於外必作世患。吴侯大破严白虎时碰巧截获了这张表,大怒之下当场命人将许贡绞杀——这不过刚刚平息了数月,吴侯至今深忌有人张扬霸道,以引曹公侧目。”
鲁肃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脑袋说:“看不出吴侯那狂样儿还是个知道韬光养晦的主儿!”
诸葛瑾接着说:“称雄中原尚早,吴侯虽然号称平定吴越,但江东……远没有看起来的这么平静啊。”说到此,他轻叹了口气。两人各怀心事,望着窗外雨雾蒙蒙。
“我有一事相问,”鲁肃忽然说,“先生既然这样通晓局势,实在是栋梁之才,为何不下吴郡寻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反而又折回曲阿?莫非……”
诸葛瑾笑了笑说:“实不相瞒,我还未曾打定主意。依我看江东并非已被孙氏牢牢抓在手里,吴郡会稽间暗流涌动,凶险不可测。而且……而且吴侯这个人,我也实在看不透。——说起来,前几日舍弟从荆州来信,谈及天下大势,说荆襄实在是帝业发微之所,可你也知道刘景升年老昏聩,在他手下有何前途可言!我思前想后,还是留在曲阿,为的是南下北上,东进西渐皆便,好相时而动。”
鲁肃听着,也点头深以为然。
风吹云聚,雨势更大,窗外风物一片苍茫。群鸟被大雨惊飞,在林中盘旋环绕,呕哑啼鸣,无枝可依。
筵席次日周瑜就携部曲就任春谷长。位子还没坐热,又是一封急令他转备牛渚,增益部曲一千,骑百匹。
其时袁术在扬州已是破鼓万人捶,曹操挥师南下,袁军离心离德一触即溃,曹操连枭四守将,把袁术逼回寿春一动不敢动。孙策这人素来不占点便宜就觉得吃亏,也一脚踏上江西,趁火打劫非要从袁术身上刮下点肉来不可,于是命孙贲屯历阳,周瑜备牛渚,伺机而动。未几,又急召周瑜还吴。
玄蝉的长吟从梧桐的浓荫中漏下来。七月将半,暑热却还凶猛得很。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子纲可以派了。”孙策歪着身子靠在凭几上,懒洋洋地摇着扇子说,“子纲能说会写,不过学问到底不如你深,一句两句的虽然不砸锅,时间长了我还是怕他在曹操那帮人跟前露怯——你就这么不愿意去许昌?”
“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翻是明府家宝,而以示人,人倘留之,则去明府良佐。到那时,明府岂不要悔恨万分?”虞翻端正地跪坐在孙策面前,仰头凝视着他说。
孙策承认虞翻是镇守会稽的良佐,却不觉得自己舍不得他,因而无话可说,只好干笑一声。
曹操表了孙策讨逆将军和吴候以后,孙策也有心派使者去许昌交好朝廷。而说到出使的人选,他想起来两年前在会稽时任功曹的虞翻。虞翻文韬武略,家传易经,声名广播,要替自己争脸派他去再合适不过了。于是便将之急召入吴。没想到虞翻却断然拒绝,执意不肯离开江东。
虞翻的眼睛依旧是直直地望过来。他眼中的孙策与两年前在会稽时毫无分别,但那时的回忆几乎全是在月光和灯光下,覆着一层情‘欲的浓重色调,看去一片光怪陆离。此时此刻盛夏的阳光穿门入户洒在孙策身上,明朗得简直炫目。孙策眯起眼睛,目光与虞翻胶在一起,却比两年前复杂幽深得多。四目相对,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会稽近来平静吗?”
“明府想念我吗?”
话一脱口,气氛立即变得怪异就好像有人把肉汤洒进了醇酒。怪异里还不乏几分尴尬。
孙策玩着扇子盯着虞翻,天生上翘的嘴角却让人看不出是否挂着笑容。良久,孙策说:“孤有征讨事,未得还府,卿复以功曹为吾萧何,镇守会稽。”说罢直起身子端坐,已然是送客的架势了。虞翻俯首礼拜,便起身离开。
走到廊下,孙策忽然叫住虞翻,笑说:“我听说谢氏本不愿意和仲谋结亲,多亏仲翔从中斡旋,这个情分我替他谢你!”
虞翻回头说:“明府夫人年初病故后也不曾续娶,会稽有的是妖女淑媛,明府看上哪个,翻也可以替明府斡旋。”说罢扭头快步走了。
孙策正在想怎么听着话里有话,门人报说建威中郎将从牛渚归来复命。
“有什么急事召我回来?”周瑜风风火火进来,张口就问。天热,他虽然先回了府邸洗濯更衣,一路紧走过来又是一身薄汗。
“给你看样好东西!”孙策从座上跳下来,命人扛来一卷牛皮,铺开,竟覆盖满了整个厅堂的地面。
“这是……”周瑜虽然看不出事情紧急在哪里,仍旧大吃一惊。
“舆图!整个天下的舆图!我刚命人绘制的,如何?”孙策走上去一脚踏上许昌,拽过周瑜笑说:“来,孤不食言,带我的公瑾去长安、洛阳!”
“你这不是玩我吗?”周瑜从孙策怀里挣开,“大热天你把我溜了一遭就为看这?!”
“这还不好看?”孙策笑说,拔出佩刀来指着舆图说:“看这儿,曹操!这儿,吕布!这儿,袁绍!再看咱们,都快叫刘繇给挤到海里去了!”
刘繇从初平二年起逃到豫章,一直是孙策的心头之患,但他此时忽然提及还是让周瑜纳闷:“你怎么又瞄上刘繇了?”
孙策收回刀,低下‘身子指着豫章说:“半月前探马来报说刘繇病死,豫章群龙无首,我痒得抓心挠肝,你说该不该趁机拿下?”
周瑜心里略感惊讶,这种事儿孙策从来喜欢一把抓没问过别人的意思,他低头看了舆图,沉思良久说:“豫章虽然是块嘴边的肥肉,但我看眼下还是盯紧袁术的好。袁术惨淡经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散摊子,如果曹操或者吕布趁机吞了他占据庐江九江,和江东就只一江之隔,吴越就危险了。而要是我们占了先机,就等于往中原迈了一只脚,地方虽小却比占豫章得利得多。再说,豫章既然群龙无首,放着不管也不会抽冷子放暗箭,更不会断了我们西进的路,缓缓没有什么。要是你担心刘表先吞了豫章,”周瑜笑说,“那算你不认识刘表这个人。”
孙策连拍周瑜的背:“你说咱们是不是心有灵犀?想一块儿去了!我已经派了太史慈去豫章安抚刘繇留下的数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