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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瑜 长河吟断-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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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懿躺在榻上,听见门外一直有军号声,似乎是江东水军半夜来寻衅,但甫一出击就四散退去,俄顷又来。折腾了大半夜烦扰不堪,最后曹操下令紧闭寨门,但放弓矢,不做理会。
  甘宁从护板间向北岸望去,寨门平静,再不见有什么动作。
  “给我继续擂鼓!”他转身吼道。江东战船渐渐向北岸靠拢,却无战船出迎,只是一阵矢丛箭雨射来,悉数落尽江水里。
  “中计了!”甘宁喜不自胜,跑去掀开船舱的毡帘。
  周瑜从船舱探出身来,走到船头向北岸眺望。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一片青光笼罩江岸的苇丛和水寨。
  “小心弓箭!”甘宁想伸手扯住他,却又不敢碰他。周瑜回头说:“继续向前靠。”
  “再向前就进了曹军射程,万一他们再冲出来就太危险了!”
  “继续向前。”周瑜说。
  甘宁无奈,命战船悄悄向北岸逼近。渐挨上了岸边的苇丛,间或有曹军的弓矢射过来钉进护板里。
  天更亮了,东方泛出白色薄绸般的朝云,很快太阳就要出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周瑜伫立在船头高处,定睛望向曹军的水寨。“曹操兵寨延绵数里,恐怕屯了不下十万人。战船陈破,全是荆州水军的旧船,但还是数倍于我们。”
  甘宁在下首伸头探看,忽然说:“那粗铁链子是干什么的?我在刘表手下的时候没见过这个。”
  周瑜顺着甘宁指的方向望去,才发现曹军战船首尾都用粗铁链连在了一起。
  晨风中忽然传来号角声。
  “不好,被他们发现了,快撤!”甘宁拽住周瑜的手臂向船舱里推。
  曹操的战船开出来时,江东的斗舰已经飞速驰过江心。曹军不敢强追,眼看着敌军从他们眼前溜走了。
  “都督!”吕蒙驾逻船在南岸等候,在水寨前拦住甘宁的船队。
  “子明巡视水寨辛苦了。”周瑜从船舱里走出来,看着吕蒙说,“水军入寨,还请让开。”吕蒙脸色通红,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转头下了手势命逻船让开水路,跟在甘宁的战船之后靠了岸。见周瑜跳下船,吕蒙忙也跳上岸追上他。
  “都督!”
  周瑜放慢脚步回过头看吕蒙,吕蒙迎着他的眼神大声说:“沿江巡视探听消息是我的职责,你信不信任我不要紧,可就算你不要命,我东吴水军还得留着统帅打仗!”说罢,回身向营帐走去。
  “你这回把吕子明给得罪了!”甘宁从后跟过来颇有些幸灾乐祸说。
  “此行本想全赖到你头上,没想到半路被他发现了。”周瑜望着吕蒙怒气冲冲的背影说,“不过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得罪子明大约也不要紧。”
  “你原本还想赖给我?!我可不是君子!”甘宁在他身后愤愤说。
  司马懿一夜没睡安稳,正卧在榻上,忽然听见召集群僚的鼓声,慌忙穿好衣服一路小跑着到了曹操的议事大帐里站在下首。
  众人连带曹操脸色都不大好看。曹操的怒意几不可遏,敲着几案说:“昨夜江东水贼来探看水寨,战船都靠了岸才发现!既然发现了又为何不迅速出击?坐看鼠贼溜之大吉!”
  诸人面面相觑,默然无语。其实下令不叫做理会的正是曹操本人,他自己也知道得清楚,但被如此近距离地窥视水寨还留敌人全身而退,实在是奇耻大辱,曹操也没办法不火冒三丈。
  “丞相,江东鼠辈如此猖獗,一定是欺我水上无能。只消再有一战,击溃水军先锋,顺势攻破水寨,把陆口抓回到我们手里易如反掌!”蔡瑁进言说。
  “蔡将军固然言之有理,但是以我们目前形势,进军也不是明智之举。”贾诩说,“北方士兵长途跋涉疲惫不堪,加之水土不服,已经病倒十之五六,虽大军数十万,可堪用者却不过数万,且素来不习水战,此时贸然主动出击,对我们也没有十分的好处。”
  荀攸见曹操踌躇,也说:“我也持此看法。江东近日虽然多方挑衅,却对我没有实质伤害,只要闭门不出他们也只能徒劳守在陆口。江东兵少、将寡、粮草不丰,久之必无以为继,我只消在北岸屯兵震慑同时养精蓄锐,便能事半功倍,坐等江东溃败!”
  曹操听了,点头默想。
  “丞相。”下首忽然站起一个病弱青年。曹操抬头,见是司马懿,心头隐隐升起不悦,蹙眉说:“你又有何见解?”
  “丞相,方才蔡将军和军师的话都有道理,不能偏颇,依我看,不妨端居水寨韬光养晦,操练北军,同时也不可对江东继续示弱,使其得知我不得不守势的原因。”
  “愿闻其详。”曹操眯起眼睛看司马懿,让他又轻轻打了个颤,定了定心神才说:“大军声势要更扩大十倍,每日叫喊操练以彰显雄壮,同时向江东以弩机投射劝降书,极写王师降临不可抗拒,持劝降书北投者不问过往,悉数重用,以乱其军心!”
  “丞相,这是个好主意啊!”荀攸眼睛听完发亮,忙说。
  曹操点头:“仲达此言甚合我意,交代下去,速办。”
  散了后,司马懿走出中军,走到半路发觉遗失了腰上的玉印,忙折回去,迎面和贾诩撞了满怀。
  贾诩正低头沉思,看到司马懿大吃一惊,又忽然笑说:“不愧是河内司马,仲达果然英达夙成。”
  司马懿忙也笑着客套回去。贾诩却又说:“仲达刚才建议纳降,深有远见,敢问仲达以为江东会有人来降吗?”
  司马懿有点拿不准贾诩问他这个是什么意思,踌躇不语,半晌才含糊说:“庶几总是有的罢……兵家战事中,弱者闻风而降不是少见的事,当年……”
  “当年在宛城,张绣率众降曹,后来转而叛变,一把火烧坏了丞相半张脸,也烧死了曹昂、典韦、曹安民。”贾诩笑说。
  贾诩笑起来的样子很怪,让让司马懿心里泛上些不知所谓的意味。张绣的夜半偷袭当然是听从了贾诩的计策,但他此时提及却毫无忌讳,更不像得意。
  “我只想说,看似反复无常其实心念旧主的人很多,真有江东人来降倒未必是好事。”贾诩看他不说话,笑着说罢,拍了拍司马懿的肩头便向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1 章

  紧随在军队西进之后,孙权将幕府向西北迁至京口,亲自率军严防合肥至江陵一线。
  连日信多,孙权在书房拆开信件,方读了一句就不由得大笑出声。步夫人在一旁侍读,不禁问道:“至尊如此喜悦,敢是前方战事顺利?”
  “我不是喜悦,我是哭笑不得。”孙权把手里的书信递给步氏,“连日从前线发来两封信,统统是向我告左都督的状。”
  步夫人接过,迟疑了一下打开书信。这是刘玄德寄来的,极写了周瑜会面时的傲慢不堪,难以接洽,“事若不谐,莫以为罪。”
  “嗳,这个刘豫州是说,如果抗曹不利,全是周都督的错了?我却不信,周将军半生戎马生涯,怎么会是他信里写的这个轻浮的样子!”步夫人颇不以为然。
  “你不信?这里刚刚又收到吕子明的信,说他轻身妄动,半夜亲自驾船趁着浓雾去曹营侦视。”孙权扬了扬手里的书信,哭笑说。
  “我东吴将帅一向如此勇猛果敢,又何错之有?”
  “错倒没错,只是,”孙权捻着髭须望向窗外,“只是以身犯险,不是他该做的事。”
  “至尊要写信去责怪左都督吗?”步夫人担忧问。
  “我不会责怪他的,如果不是为了我,他又何至于要如此搏命。”孙权摇了摇头,轻叹口气,“我只是……”一阵落梅风吹来,把他后半句话吹散在空气里。
  窗外的白梅烂漫了一整个院子。风里又带来那种气息,又冷,又清冽,萦绕室内,久久不散。
  巡逻的军士将漂到南岸的书信打捞上来,悉数送到吕蒙面前。
  “如今天下,四方安宁,仅孙氏违逆于东南。汉丞相领兵百万,临于近境,以归朝灭虏为誓。足下义士,如能开门迎降、执拘贼首,则可变祸为福。持此书来降者不问过往,优予赏用。”吕蒙又拆开几封,词句一般无二,怵之以威,诱之以利,无疑是封曹军的招降书。
  吕蒙急命江边巡船严格监视飘过来的书信,尽数打捞焚毁,拾起一封动身去呈上中军,想起周瑜,又满腹怒气坐了回去,踌躇良久,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周瑜接过军士呈上的信,在案上铺开,仔细研看。
  “曹军的劝降书,缚在箭杆上射过来的。”吕蒙说。
  周瑜点点头,看着书信默想良久,开口说:“这书信文辞繁奥,不是写给普通军士,而是写给诸将领的。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漂到江岸的书信甚多,看见的人不在少数,我已命人悉数拦截打捞焚毁,但有没有人私藏或者呈给其他将校,我就不清楚了。”
  “曹操这么早就开始攻心了,我军形势不妙啊。”周瑜把书信拾起来团成团扔进火盆里。
  “你是怕有人率军投降曹操?!”吕蒙问,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口气生硬,便强力缓和下来,补说:“我想诸将对吴侯的忠心都是信得过的。”
  “可如果打输了这场,也就再没什么吴侯了,诸将心里都存着疑虑,并没有什么坚不可破的信心。”周瑜说,“这时候招降书送过来,真是应景得很。”
  “你究竟还信任谁?!”吕蒙心头火起,站起来怒目说,“不止你,我到这儿也是卖命来的!不管别人怎样,我宁可为吴侯死,也不愿在曹操手里富贵!再有职责分内之事,你不用替我省着这条命!”
  周瑜想起上次半夜探看水寨的事,明白他心里仍存芥蒂,便说:“我为主帅,一定要亲自看到曹军营寨才能决策,并不是替你惜命。你为吴侯效力的日子还长,不要总把送命放在嘴边。”
  吕蒙被他噎住无话可说,一脚踢翻火盆转身就走,却被周瑜叫住,含怒回过头。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一起在讨逆麾下的时候?”周瑜站起来,走到兰猗之前,轻轻把细长的手指放在刀鞘上。
  吕蒙心想他说的未免也太客气了,当年在孙策手下他是裨将,自己却不过是个亲随近卫,于是哼了一声,权作应答。
  周瑜却没计较他的态度,继续说:“我跟着讨逆打仗的时候,他是从来都不让我单独领兵身犯险境的。”吕蒙点点头,表示确有耳闻,却不知道周瑜想说什么。
  “后来我问讨逆是不是看不上我的胆识,讨逆说,”周瑜忽然停住,指尖滑过刀鞘鎏金的云纹,眼睛睁得很大,仿佛越过帐幕,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半晌他才重新开口,“讨逆说,他让我在他身后是跟着他学治军方略,一旦他倒下,我就接过他的刀,继续统帅他的军队。”
  吕蒙听罢一愣。
  “我知道吴侯一向器重你,近来一起共事,才明白他对你的器重不止因为年少情意。你稳重多谋而且年轻,是我东吴未来的梁柱,所以我留你在身后,一旦我倒下,你就接过这把刀。” 
  吕蒙愣在门前。
  “都督……我,我……”他喉头发哽不知道该说什么,踌躇半晌向周瑜一抱拳说:“我知道了。”
  周瑜向他点点头,吕蒙掀开毡帘走了出去。
  当日傍晚中军议事的时候,周瑜将曹操招降的事对诸将言明了,让吕蒙颇感惊讶。堂上诸人当然也震惊不已,只是跟吕蒙震惊的原因大不相同。
  “我等受孙氏三代之恩,怎么可能……”程普气的浑身哆嗦,一拳砸在膝盖上。
  “我刚辛辛苦苦从襄阳跑来,这时候再跑回去不是吃饱了撑的!”甘宁在末座嬉笑说,被韩当怒瞪了一眼。韩当缓缓转向周瑜说:“都督,实不相瞒,其实早间我和黄公覆在西水寨岸边也发现了,已经命人尽数打捞焚毁,原本想按下此事不做声张,没想到书信越来越多,以至惊动都督视听,实是我等失职!”
  “韩公言重了,”周瑜微笑说,“焚毁固然是老将军一片苦心,不过我知道江东诸公忠心昭昭,可映日月,绝不会见利忘义,持信去降曹的。故而今天将曹贼丑态示之以众,聊博诸公一笑。”
  吕蒙这才明白,堵不如疏,周瑜看出这事是瞒不过去的,与其暗自压制诸人对战况的疑虑,反不如开诚布公,这下即便有谁心思动摇,也不得不被预先警醒,且处于众人的密切监督之下了。
  “曹贼辱我实在太甚!”程普说,“公瑾,我等那日回了西水寨也在商议,皆谓不能长期对峙,只能速战速决,今日曹操诱降固然不曾得逞,但时日一长战局恶化,军心是要乱的,军心乱了士气就没了,士气没了,我们这三两万人还不成了木偶草人,一把火过来就少了个光!”
  周瑜一愣,说:“程公你说什么?!”
  程普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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