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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会关心人。林如海摆摆手;意思不用了。平日萧哲麟小心翼翼的也就罢了;这都出来了;林如海可不想被人看扁了;尤其这人还是自己的徒弟。
他出门一趟也不容易;安慰完这个安慰那个,好容易把女儿和萧哲麟都搞定了,半路又碰到一个非要陪他一起去的;没办法;只好把萧承也带上了。事实证明带上他还是有用的,别看这小子出身皇家,但因从小没少跟着萧凌威鬼混,对市井之事倒也通达,还是个老少通吃的,又没有架子,嘴巴又甜,打探起事来比自己特意带的那些侍卫还老练些。
本来刚到那天自己就打算上山来着,也亏萧承消息灵通,打听得鲁翰出门游历去了,三日后才回,否则自己怕是要上演一副三顾茅庐了。林如海带众人在镇上的客栈中暂住了三日,这才上山。
这一路极是清幽,虽说冬日萧条,远远望去多数树木都只剩了枯黄的枝干。近看则不尽然,偶尔有些有四季常青的松柏之类,仍在严寒中绽放着翠绿,似有勃勃的生机。不时还能看到潺潺的泉水,石畔路旁偶尔几抹淡粉傲雪的梅花,倒也可以算得上是山清水秀。寂寥的大山里不时传来几句不知名的曲子,时而低吟时而引吭高歌,林如海知道那是打猎或砍柴村民的吟讴。
他们日子过得艰辛,却也有着单纯的快乐!
鲁翰所居的山并不高,却在几个连绵的小山中间,四处无路,须得翻过三个山头方能到达。到第二个山顶时林如海便有些体力不支了,萧承也略有察觉,自动自觉的扶着他承受了大半的力量。抬眼望望面前的宅院,林如海赞赏的看了萧承一眼,低语道:“真是多亏你了!”自己还真是缺乏锻炼,才这么点路就有些吃力。
“师父严重了,我好容易找个机会孝敬您,高兴还来不及呢?”萧承笑嘻嘻的道。
“油腔滑调!”林如海摇头失笑,“我们上去吧!”
他们停留的地方距离宅院尚有十几个台阶的距离,途中一石壁阻路,宅院为石壁所遮,其形状规模一时还看不明了。石壁显然是经过雕琢的,细看雕刻极为精致,且是因其形状随意雕琢,威武而不失其自然本色。走过五六个台阶,绕过石壁,前面的景象一览无余。没有门楼,只是简简单单的两扇门窗。门前有一灰衣小童捡石子玩耍,见有人来,便将双手一掐腰,问:“你们找谁?”
“找一位姓鲁的老先生,他在也不在?”林如海笑道。
“原来是找我爷爷,他在呢,各位客人跟我来吧!”说着便将手里还抓着的石子放在门旁的小篮子里,“啪啪”两下拍掉手上的尘土,迈步走了进去。林如海带众人随后而入,跨入大门便是穿堂,两边摆放着各式各样奇巧的木匠活儿。有躺椅、摇椅,洒水的木车,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会自动转圈的小马车,不断煽动者翅膀的木鸟等等奇巧之物不胜枚举,都是鲁翰自己研究的小玩意儿。
萧承好奇,忍不住碰了碰那木鸟。那小童便不乐意了,一把打掉他的手,鼓着脸道:“别乱碰,这些可都是爷爷宝贝。这木鸟还能飞呢?而且就这一只,碰坏了你可赔不起!”后面这一句明显带着炫耀的口气,逗得萧承一乐,双手抱着胳膊,摆出一副不懈的表情,“真的能飞?你这小儿信口雌黄,我可不信,除非你现在让它飞一个我看!”
“能飞就是能飞,管你信不信呢?想看它怎么飞起来的就直说,这么大一人了,骗我一个小孩子有意思么?”那小童倒是直截了当。
可萧承是随意被人挤兑的主吗?
“你!”他气愤的指着那孩子,他是火爆脾气,这一个“你”字也带着怒气。
“承儿,不得无礼!”林如海皱皱眉,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一句。
“师父,这小子欺人太甚!”萧承显然不服气。
林如海好笑,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多大了,跟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没得反降了自己的身份。萧承不爽的哼了两声,吐出一口浊气,大方的表示自己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为了表达自己的友好,他还想摸摸那小儿的头,被后者一撇头躲了过去,还冲他吐了吐舌头。这下萧承可又来气了,不过看到林如海警告的眼神,也不好发作,回头愤愤的朝那孩子扮了个可怕的鬼脸。
林如海将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心内好笑。
多大的人了,还是满身的孩子气!
正巧鲁翰从屋子里出来,看见林如海又惊又喜,口内只叫“林贤弟”。林如海也拱手笑道:“上次路程匆忙,不及拜访,老先生别来无恙乎?”鲁翰上前拉住林如海的手,亲热的拍了拍,笑得满脸的褶子都飞扬了起来:“多蒙贤弟挂怀,愚兄一切都好,倒是贤弟事情可办完了?”
“都办完了,小弟今日来此,实是有一事相求,望兄成全!”林如海说着便作了个揖。既然鲁翰以兄自居,还称自己为贤弟,林如海也不矫情,便顺着他的话音道。
“贤弟这说的什么话,我本性洒脱,意气所投便是鞠躬尽瘁又如何,贤弟的忙我一定帮。只不知所为何事啊?”
鲁翰一生不拘名利,做事也向来是随心所欲。他以名士自居,所结交的皆是满腹经纶或是又一技之长之辈。林如海的字他是见过的,从他上次赠笔之举,也足以见其乃不拘小节之人,倒很合鲁翰的胃口。他这人有一个毛病,若非自己看的上的,哪怕是对方地位显赫,也别想得他一个注目。真投了他的眼缘,不拘对方是什么身份,都能倾其所有。林如海显然便是后者。
“我们进去详谈如何?”林如海抬眼望望前面的三间厅,意思不言而喻。
鲁翰“哎呦”了一声,嗐道:“倒是愚兄慢待了,贤弟快请进请进!”一边将林如海往里让,一边回头吩咐那灰衣小童:“告诉你春兰姐姐,贵客到来,快上好茶来!记得是好茶,别拿那些糊弄人的!”那小童答应了一声,便往一边的厢房跑去。鲁翰、林如海进了正堂,分宾主坐下。不一会儿,一着牙白色素面妆花小袄、外罩藏青撒花褂子的小丫头端了杯盘过来,斟了茶水,便躬身退下。
“山野茶水粗陋,贤弟莫怪!”鲁翰坐了一个请的手势,虽是这样说着,眼中却不见半点窘态。
几人又叙了一会子话,林如海便自报姓名。鲁翰讶异了一下,也就坦然了,他交的是林如海这个人,又不是他的地位官势。见鲁翰如此洒脱,林如海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萧承,深觉这位的身份也不该瞒着。他轻轻抿了一口茶,酝酿好情绪,笑道:“鲁兄,此乃四皇子安郡王殿下。”又回头对萧承道:“承儿,还不见过鲁先生。”
萧承忙起身见了。
鲁翰眸子放大了一圈,心中微讶,面上却还镇静,与萧承见了礼。
林如海说有事相求,连皇子都出动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下鲁翰更好奇了。林如海看出了他的疑惑,也不等其发问,便自叙了来意。鲁翰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这也在林如海的意料之内,要不他还也不用亲自跑一趟了。林如海也不着急,悠然的品着茶,目光却仍注视着鲁翰,只见他时而蹙眉,时而沉思,不知才想下什么。
“贤弟如何想起来找我?”良久,鲁翰问道。
“尊兄的一个弟子,名唤张宇的,跟小弟乃是同年,如今又同在一个衙门。”后面的话就是不说,鲁翰也明白了。不孝的徒弟,原来是那小子出卖我!不过……“恕我不能从命!”鲁翰起身长揖至地。林如海做得事他都听过,心内也挺佩服的,知道他姓名的那一刻,心中也暗自感叹,这个朋友交的值,没有丢读书人的脸面。
只是……这些…尚不足以构成自己出山的理由!
林如海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坚定,下意识的问了句:“为何?”
“恕我不便相告,贤弟若是来跟我探讨学问、研习书法,我欢迎之至。若是下山为朝廷办事,那愚兄却是爱莫能助了。”鲁翰抱歉的道。林侯爷的声名,如今已是天下皆知,气度和修养都是一眼便看得出来的。就林如海个人来说,他是欣赏的,单方面的探讨学问,他自是高兴。但若是下山,还混迹朝廷之中,则并非他所愿了。
林如海见他说得坚决,也不好再劝,只得暂且住下,另谋别的办法。
山上清幽,宅院虽宽敞,奈何一直是鲁翰带着孙子,并一个小丫鬟一小厮居住,虽有多余的房间,也都放了杂物,一时整理不出来。乍然添了林如海一行人,难免拥挤。空余的客房只有两间,林如海和萧承共住一间,余下的近十个侍卫也只能挤在一间凑合了。
萧哲麟本打算让陈忠跟着林如海的,陈忠心细,有他在,不必担心如海委屈了自己。无奈林如海因陈忠乃萧哲麟贴身内监,目标太大,不肯带他。萧哲麟即使再独断,在林如海面前一向是言听计从的,见他执意如此,只得罢了。又要李平跟着,李平是陈忠一手调*教出来的,颇得其真传。林如海又觉得女儿最近挺喜欢这李平的,且他于宫中之事颇为熟知,倒不如让他跟着女儿自己还放心些。
因此最后只能多派些侍卫跟着,明里暗里足有好几十人。
临走前,萧哲麟又对萧承叮嘱再三,让他看紧林如海,千万别委屈了。
林如海刚进了屋子,萧承便尽职尽责的递过来一个手炉。林如海一愣,想起平日里萧哲麟也是这般,不觉挂上了笑意,“承儿,你的王妃可是有福之人啊!”萧承疑惑的皱皱眉,半晌方反应过来,道:“师父也是有福之人。”林如海本意是要逗逗萧承,反把自己弄了个大红脸,不自在的转过头,看着仅有的一张床,若有所思。
“师父!”萧承挑挑眉,将两个小桌子一并,一把拂掉上面的东西,拍了拍,笑得神采飞扬,哦,不,是满脸傻气!指着并在一起的桌子道:“你睡床,我睡这里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先不说冷不冷,你明天别喊腰疼背疼的!”
“没事没事,师父,我身体好着呢,既冻不着也委屈不了。师父你不知道,我以前偷偷跟皇叔出去,大手大脚花光了银子,荒郊野外都住过呢?幕天席地,餐风露宿,也没见生病,这算什么!”萧承摆摆手,说的毫无愧色。林如海倒来了兴趣,摸着下巴,笑得满脸兴味,“哦?你还有没银子住客栈的时候?”
萧承啐了一口:“也不怪我,都是皇叔花钱太不知节制!”
“你经常跟三王爷出去么?”
“也不是经常,一年能有一两次就不错了。有时候皇兄看我看得紧,根本没机会出去。入朝前还要每天读书,不能无故缺席,有时候我就装病,然后偷溜出去。父皇很少管我们的,便是皇兄知道我溜了,也不会告状,倒会想法子帮我遮掩,回来最多挨顿骂而已,皇兄做事有分寸的。”只是以后会看得更紧,所以最近几年老找不到机会出去。
“你倒是有位好皇兄。”二人说话的时候侍卫已经将床铺好了,林如海挑挑眉:“真不睡床?”萧承忙摇头,他要是敢点头,回去准没命。父皇让自己路上照顾师父,可没让自己跟师父同床共枕。林如海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别看床够大够宽,多一个人也绰绰有余,但为了不给萧承添麻烦,还是别强制他上来了。
“再拿两床被子来!”林如海对刚刚的侍卫道。
萧哲麟给林如海配备的侍卫,绝对是任劳任怨,武力值就不必说了,关键是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不一会儿就抱了两床被子来,林如海暗自点头,摆手让他退下了。侍卫走后,林如海看看萧承,指指那两床被子,道:“一床铺一床盖,自己会弄吗?”
“师父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还是行的。”说着,便将被子一抖,整整齐齐的铺在了小桌子上,林如海看他弄得有模有样,也算是彻底放心了。他和衣倒在床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酝酿了半天,林如海愣是睡不着。远处传来了萧承浅浅的鼾声,可他死活就是睡不着。
不对呀不对呀,□□和别提多郁闷了。以往自己的睡眠不是挺好的么?不说每天挨着枕头就睡吧,至少也不想现在这样怎么都睡不着啊!到底哪里不对哪里不对,林如海在床上翻来覆去,将被子一蒙。他就不信这个邪了,没有身边的那个臂膀就睡不着?哼,以前没有萧哲麟的时候自己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而此刻皇宫里的萧哲麟也不好过。
被子、枕头都留着林如海的气息,可是怀中的空虚仍是让他心中一阵失落。如海,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他在心中暗叹。为什么为什么呀,为什么自己就听信如海一面之词放他自己去了呢,真是…后悔呀!没有如海,自己连觉也睡不好了怎么办?萧哲麟愤愤的抱紧了被子,狠狠的嗅了几口,闭着眼睛把它想象成爱人的样子。
半晌之后萧哲麟恨恨的捶床,触感都不一样怎么想象?抬头望着夜空,玉盘般的皓月悠悠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