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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陈忠捧来药水,萧哲麟把爱人叫醒。林如海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几乎是萧哲麟一口一口的喂到他嘴里的。好容易吃了药,又喂了些浓稠的肉粥,林如海渐渐睡安稳了。不想半夜又发起烧来,萧哲麟知觉怀里的人越来越烫,像抱着一个火球,吓得一个机灵就醒了来。又是传军医、熬药的依法折腾,不觉天已大亮。
第二日仍不见好转,萧哲麟便急了,见谁都发脾气,几个军医都被处罚了一遍。
林如海一连昏迷了三日,萧哲麟已处于爆发的边缘。军医们都吓得瑟缩不敢近前,连陈忠在他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每次军医请脉,都必得黛玉陪同,要不萧哲麟的冷气能直接将人冻毙。
“陛……陛下,侯爷病情诡异,臣,臣无能为力……”军医跪在地上,颤抖着道。
“你说什么?”萧哲麟一把揪住军医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起来,吼道:“什么叫无能为力,啊!朕养你们干什么吃的,一群蠢材,滚,都滚出去!”
“嘭!”的一声,军医直接被扔到了屏风上。屏风被撞,倒在一旁的小案上,顿时茶盘、盅碟一股脑儿的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想了一阵。萧哲麟毫无所觉,他颓废的摊坐在脚踏上,眼神呆滞,嘴里叫着:“如海,如海,你醒来,醒来看看我可好?”
这种情况这几日已是司空见惯了,每次宣召军医,萧哲麟都要发一通脾气。
军医爬起来便麻溜的退了出去。
黛玉仍是呆呆的看着萧哲麟,弱弱的叫了声:“父皇……”
萧哲麟半晌方缓缓转头,看了黛玉一眼,悠悠叹道:“玉儿,父皇,父皇有些激动,是不是吓到你了?”他问完也不等黛玉回答,又道:“你先回去吧,让父皇安安心心的陪陪你父亲……”
黛玉见他此等模样,也只能深深的看了林如海一眼,依依不舍的走了。
“玉儿,玉儿,是为父对不住你……”
“贾府众人你们侵吞孤女财产,不怕遭天谴么?”
“玉儿,别哭,为贾宝玉那蠢材不值……”
躺在床上的林如海发出断断续续的呓语,萧哲麟知道他是陷入了前世的梦靥之中。他守了他三日三夜,可无论他如何呼唤,林如海就是醒不过来。他从未想到贾府对林如海的伤害竟如此之深,以至于如今过了那么多年还能成为林如海心中磨灭不掉的伤疤、烙印……
想想先前对贾府的处置,真是便宜他们了!
如海,如海,你醒醒可好?我不能没有你,玉儿也不能没有你!
萧哲麟一遍遍的呼唤……
☆、111正文完结
斜日西沉;淡黄色的余晖从窗口照进房内,洒在青绿碎花的床帐上。
突然床帐晃动了几下,林如海悠悠醒转。他眯着眼睛揉了揉仍在隐隐作痛的额头;缓缓坐起身。刚一扭头,便看到歪坐在床下、倚着柱子睡着的萧哲麟,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虽昏迷,却并非一无所知,很多时候都能听到外面的动静。萧哲麟在他耳边的低语、呢喃,他不说都知道吧,但也听了个七八分。可无论他怎么挣扎就是说不了话;也睁不开眼睛。。
想想林如海不由有些后怕;睡梦中他一直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今生的种种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对了,还有一段奇幻之旅,至今想来都还觉恍惚。
想着他不由摸了摸萧哲麟的脸,幸好还有这人。若非他一直在他耳边呢喃,告诉他他需要他,他们的女儿也需要他。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就那么陷入前世的梦靥,和那虚幻之中。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感受到脸上温暖的触感,萧哲麟猛地惊醒。他下意识的抓住林如海的手,一时说不出话来,埋到林如海怀里,呜呜的哭了出来……
“如海,如海……”他重复而执拗的叫着爱人的名字。
林如海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陈忠听到动静,忙进来看,林如海使眼色让他退下。萧哲麟哭了一会儿,自己倒觉不好意思起来,起身就着他给林如海准备的擦身子的水洗了把脸,便过去将林如海按在床上道:“如海你刚醒,还没完全恢复,再躺下休息会儿。”
林如海皱皱眉,说:“我可不躺了,这都躺了几天了?手脚都快没知觉了,你还是让我安安生生的坐会子吧!再者玉儿这几日也是提心吊胆的,我怎么说也得见见她,免得她老是忧心。”
萧哲麟一听,连连懊恼自己疏忽,忙叫来陈忠拿来靠背,方扶林如海做坐好,又让人去喊林黛玉。不多时黛玉便到了,父女二人面部俩一阵嘘寒问暖。萧承听说林如海醒了,也来问候,萧凌威也来看望。林如海便让陈忠叫他们都进来,搬了小椅子,几人坐于床前,说了会子话。众人恐林如海刚醒,病体支撑不住,才纷纷告辞了。
众人走后,林如海不觉恍惚起来,嘴里念念有词。萧哲麟凑过去仔细听了听,只模模糊糊的听到什么“绛珠仙子”、“神瑛侍者”、“报恩”之类的几个词。心中疑惑不已,不由问:“如海,你说什么呢?什么绛珠仙子,报恩什么的?”
林如海“啊”了一声,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原来林如海昏迷中,刚开始只是陷入前世的梦靥之中。后来身子便飘飘荡荡的至一绝美的仙境,从石牌的匾额上林如海得知那地方叫太虚幻境。一位仙姑告诉他,他的重生扰乱了神瑛侍者下世历练和绛珠仙子的报恩之路,连正在人间历练的黑熊怪也受到了波及,以至于掌管天地秩序的司南发生了移位。如今虽是稍有偏离,肉眼甚至观察不出来。但因其掌三界秩序,丝毫的差错都不能出。
解铃还须系铃人,司南归位得靠林如海。
于是林如海在太虚幻境呆了三日,帮助恢复了司南的位置。仙姑又说,他扰乱天地秩序,理应受罚,但考虑非其本意,又有几个仙子求情,免于惩罚。但吩咐众人不许给他带路,能不能重回人间,就看他自己的悟性了。
林如海在天宫飘飘荡荡找不到出路。偶见一仙童在浇花,那童子极小,花又极多,还得到极远的天河边去挑水。心中不忍,便顺势帮了一把。谁知那仙童感激不尽,给他指了条路,又告诉他黑熊怪被扰了历练之路,怕是要寻机抱负。还说他今日有一劫,千万要小心,若能渡过此劫,以后便一声顺遂了。
林如海听得似懂非懂,寻找仙童只得路恍恍惚惚的到了天门,却不知如何夸过那道门儿。
模糊中好像听到萧哲麟叫他,在他耳边低语,便一路循着声儿,找到一条小径,迷迷糊糊的便醒来了。醒来之后,他沉思良久,大概也知道仙姑口中所说的绛珠仙子便是女儿了,神瑛侍者则该是贾宝玉。上一世女儿之所以一生为贾宝玉所累,便是违者报恩了。他很庆幸自己重生了,要不女儿岂不是又要悲苦一生。
好在一切已经过去了,这些他也不打算跟萧哲麟说了。
就让他们这么惬意的生活吧!
萧哲麟一听便知林如海是敷衍自己,正要详细询问一番,可巧御医到了。只得暂且按下,让御医好好给林如海诊治一番,又开了不少药。至后来再问,林如海便每每敷衍避之。萧哲麟不忍为难爱人,只得叹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暗想说不得哪日如海就愿意跟自己说了呢?
陈忠亲自盯着按方抓药,又每日亲到膳房里煮药,还要照料两位主子的生活,忙得陀螺一般。
林如海连着吃了几日药,病已好了大半。
可萧哲麟劳累过度。先前林如海昏迷了五日,他日日夜夜的守了五日便不说了。单是醒来后林如海每日的用药用餐,他都费了不少心。好容易林如海好了,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儿便“啪”的一声断了,不觉眼晕头重,一病不起起来。彼时大军已在路上,林如海心急如焚,只得让大军先行,自己暂时停下,到附近的新叶城安顿。
黛玉自然是同自家爹爹一起,萧承也要留下侍疾。林如海见其心诚,便点头同意了。
萧哲麟的病比林如海更为凶险。
林如海落水之后即发高烧,虽然来势凶猛,却并非不可治。萧哲麟则是靠毅力强撑了过来,虽是暂时压制住了,隐患终究还在体内。一旦发作,便如滔滔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这几日良药用了无数,都不见好转,渐渐的竟致昏迷不醒。御医们都束手无策,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林如海再三逼问,才得出这么一句话:病势凶猛,能不能挺过来就看皇上的意志了。
萧哲麟最后一次醒过来,抓着林如海的手,颤抖不已,一遍遍的说自己不能陪他了,让他以后好好过。
还断断续续的说他已经告诫过萧乾了,让他善待林如海,又于睡梦中不断的说胡话称“如海,你不想当官的话就致仕吧!昊小子对玉儿是真心的,我看他们也是忽悠情谊,也别为难他们,只要玉儿能过好就行。林家的产业加上麟海山庄的财产和势力足够你活的肆意了。你愿意在大晟也行,去姡Ч部梢浴�
林如海被他这类似交代遗言的举动吓得不行,咬着牙在萧哲麟耳边一遍遍的说:“我告诉你,你不许死。什么财产什么势力,我都不要!萧哲麟你要是敢死的话,我就自杀!我告诉你,别不当回事,我林如海一向说到做到!”说到后面往往忍不住抱着萧哲麟呜咽不止。
林如海知道萧哲麟听得到,只要自己不许,他便不会放心离开。
呵,让人在病痛中苦苦挣扎,残忍吗?可是他承受不起失去这人的痛,他早被他宠坏了。他痛苦,他何尝又不是?自己昏迷那几日萧哲麟也是如此吧!想想回到上辈子,没有爱人,冷淡孤寂的生活,他放不下。这人早跟他融为了一体,他想象不出来没有萧哲麟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他并不是为了吓萧哲麟,而是如果萧哲麟真有万一,他绝不会独活!
至于女儿,只能再对不起他一次了!这一世的女儿比上一世坚强很多,也有真心对她的人,相信没有自己也能生活的很好……
又过了两日,萧哲麟仍不见好转,林如海日日守在身边,连膳食也懒得进。陈忠看不过去,只得亲自捧了碗肉粥劝道:“侯爷,您好歹吃些子罢。万岁爷要是醒着,见您如此,指不定心疼成什么样了!再者您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万岁爷考虑不是?万一您折腾再病了,还是违者万岁爷,万岁爷就是醒了,心里也不好受啊!您可要保重好自己啊!”
林如海摆摆手,话也懒得说。不是他不想吃,而是根本吃不下……
陈忠噗通跪下,高举食盘道:“侯爷,奴才求您了,多少进些吧!”
“你——”林如海皱了皱眉,“这是作什么,快起来!”
陈忠固执的举着食盘,大有你不吃我就不起来之意。林如海默坐了半晌,低叹口气,有些无奈的端起碗盅。陈忠仍跪在地上,直到林如海一勺子一勺子将整碗肉粥吃的见了底,才欣慰的笑了,接过碗缓缓退了出去。不多时陈忠又进来,端了碗药,走至床前跪下。林如海接过碗,便用小汤匙一匙一匙的给萧哲麟喂药。
这些日子都是如此,从萧哲麟生病,林如海一直不假他人之手的亲自照料。萧哲麟如果醒着,不知要乐成什么样子呢?可如今……
喂完了药,陈忠接过碗,并未退下。
林如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他知陈忠极伶俐小心,一般不会打扰他和萧哲麟独处,但需要叫人的时候,却往往又能及时出现。似这般办完事之后仍直挺挺的杵着的情况极为罕见。他知陈忠必然还有事,却也不急于问他何事。一是心疲力竭,懒得在过问些不相干的;二是,如果真是急事,他不问,陈忠也会说的。
陈忠看着林如海淡漠的表情,欲言又止,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说,又闭上了。过了会子,又是如此,反复几次,方下定了决心说:“侯爷,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如海叹口气,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的为人我清楚,但说无妨!”
陈忠道:“侯爷恕我,我才敢说!”
“什么恕不恕的?”林如海道,“这又没外人,别管是什么,你倒是说吧,也传不到旁人耳朵里去!”陈忠闻言方道:“恕奴才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万岁爷这病来的蹊跷!”说到这,陈忠顿了顿,抬眼悄悄看看林如海。
林如海挑眉等着他的下文,陈忠看着他一成不变的表情,忐忑了一下,接着道:“奴才伺候晚归也几十年,万岁爷的身子一直是顶好的,从未生过如此大病。这次虽然落水,但是万岁爷当时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再说这都过去了十几天了,突然就病的这么着,怎么看都有问题。奴才就想是不是被什么鬼神冲撞了,虽说万岁爷乃是真龙天子,得上天庇佑,但难免有些道行深的恶鬼作祟,一时疏忽也是有的。”
说到这陈忠又听了听,见林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