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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东方破晓急急将点心送往唇间的样子,西门夜寒只是笑着摇头,一边便起身走到桌边去,倒了茶来,捧在手中,送到她的唇间。
虽然让花容带了三万精兵来,他到底还是担心她。
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寻了渡船,悄悄过江来,到这宫中看她。
便是如此匆忙赶来,仍不忘给她带上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点头和苹果。
这两样东西,在其他地方或者是微不足道。
可是,在水灾之后的临江,却也不是轻易能得到的东西。
而且,这一路上,为了不磕到碰到,他可是一直小心提在手中。
一代帝王,却心甘情愿地为一个女子捧茶送水。
不顾夜色,越江过水地为她送来水果和点心,为得不过只是一个爱字。
吃了几块点头,又将一个苹果消灭下肚,就着西门夜寒手掌将他手中的茶水喝了,东方破晓这才满足地将床上的点头等物仔细包好。
侧脸看着她将东西小心地放到桌子上,西门夜寒不由地轻笑出声。
“说起来,我真是羡慕那点心和苹果了,依我看,你想他们倒比想我还要多些!”
转身回来,东方破晓只是对他翻个白眼。
“那是自然,你又不能吃,我才不会想你!”
“谁说我不能吃的?你刚才,不是已经吃过了!”
西门夜寒只是抬手轻拥住她的纤腰,顺势便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
抬手将她耳边的一绺乱发理到耳后,他的头便垂下来凑进了她的耳侧。
“女皇陛下,今夜朕来侍寝好吗?!”
他的呼吸掠过,东方破晓只觉全身俱是一阵酥疼,本能地缩起身子,嘴上却是霸气道。
“不好!”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7)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7)
这个不好,却不是不想与他亲近。
只是担心着他的身体,内伤初愈,怕有何闪失。
西门夜寒并不纠缠,说是侍寝不过也只是玩笑话而已。
她两天一夜未睡,这一天又劳累了这么久,他哪里舍得再动她?!
起身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又探手抓了床上薄被覆了她的身子,他这才开口。
“知道你累了,好好睡吧!”
东方破晓只是笑着,就着烛光看向他的脸。
烛光下,他的脸虽然有些苍白,却依旧是俊美得不像话。
看向她时,他的眉宇间,满是温柔的宠溺。
她的心中,不由地便有了心疼。
虽说临江镇离这里不远,可是他身上伤还未愈,匆忙赶来,就是为了看看她,她如何能不感动心疼。
“如此宠我,不怕把我宠坏?!”
专注看他,她轻声问,脸上再无调侃。
手掌探过来,轻抚她的脸,西门夜寒只是笑得促狭。
“朕就是要把你宠坏,宠到你舍不得离开我!”
心中自有千般柔肠感动,东方破晓的脸上却是故意露出鄙夷。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撇撇嘴,她只是侧了身去,将个后背留给他。
“我要睡了,记住,明夜不许再来!”
接着,便闭了眼睛,假装睡去。
心中明白,若她不睡,他是不会走的。
心中想着假睡,到底是累了倦了,再加上知道他在,心中安然。
只是片刻,便呼吸平缓,真的进入了梦乡。
看着她的侧脸,西门夜寒只是轻手轻脚地起身,将烛台上的蜡烛一只只灭了。
将她身上的薄被拉好,又借着窗子透进来的月光细细看了她一会儿。
这才闪身掠出窗子,仔细将窗子闭紧了,转身去了。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8)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8)
东方破晓这里吃得饱饱的,睡得香甜。
皇宫内,却有无数人,失了眠。
大部分,自然是之前随青颜公主的那些侧夫男宠。
另外的两个,则是玄影和花容。
玄影依旧住在他之前做国师时住的祈天殿。
此刻,他正和衣躺在榻上,一手枕在颈下,一手却是捏着一只碧玉龙簪。
这只花簪和那半块赤金雕龙牌一样,是父亲临终前给他的东西。
玄空当时除了向他说明了之前莫离公主的事情之外,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和赤金雕龙牌一样,这碧玉龙簪也是一样信物。
如果是赤金雕龙牌是向片着南越国帝位的信物,那么,这碧玉龙簪则是象征着南越国后位至尊的信物。
历代南越国女帝,有忠意的王夫人选之后,都会将这只碧玉龙簪赐于那人。
得龙簪者,便是这南越国的后宫之主。
当年莫离公主得了母亲给她的赤金雕龙牌和碧玉龙簪,虽然有了中意之人,却没有机会送出。
后来,便将半块龙牌和碧玉龙簪交于玄空。
玄影比东方破晓原本就要大上几岁,所以,莫离公主也见过。
虽然他那时不过才六七岁而已,却是生出英气十足,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卓然之气,很得莫离公主的喜爱。
莫离公主将这碧玉龙簪交于玄空,便是想要待女儿长大之时,能够将玄影纳为王夫。
这其中,自然有喜欢这玄影的意思。
当然,也有要亲近玄空,好让他对公主之事越发尽力的意思。
为了女儿,莫离公主也可说是用心良苦。
她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女儿会有如此这般的奇遇。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9)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9)
当年,从父亲口中知道这门婚事之后,玄影曾经因此矛盾了好久。
虽然生在以女为尊的南越国,可是在玄影心中,对于自己的感情一直有着美好的向往。
突然成了未来女帝的王夫,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是很容易接受。
后来,之所以动了寻找东方破晓的心思。
主要是因为看不惯青颜公主的暴政,再有就是对于父亲的尊重和一个男人的承诺。
再后来,与东方破晓的几次相遇。
让他对这个生着一张单纯无邪面孔,却有着复杂心机的女子本能地生出恨意。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东方破晓的身份。
东方破晓对他的调侃和调戏,只让玄影以杀她为快事。
可是,当他从九重宫将她救出,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他对她的恨意中便有了更加复杂的情绪。
这一路上的朝夕相处,他也了解到了东方破晓的另外一面。
她的霸气、她的单纯、她孩子气地任性、她帝王般的琚傲……
这个丰富的随时会让他吃惊的女子,却在不知不觉中俘虏了他的心去。
此刻,玄影的心情纠结到了极点。
虽然明知道他配不上她,可是在心底的最深处,他仍然存着一抹希望,希望能够与这样的一个女人更亲近些。
……
玄影先生还不回去,难不成是要给寡人侍寝吗?!
……
耳边再次响起东方破晓的声音,想起她微挑眉看向他的样子,玄影的身心只是一阵控制不住地燥动。
“我该怎么办?!”
捏紧那只碧玉龙簪,他轻声叹问。
没有人,回答。
回答他的只是他的心不平静的跳动声,很急切。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10)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10)
锦绣宫外,徘徊着另外一个人。
一身紫色战袍,黑色薄皮甲。
头上的黑色薄盔甲已经去了,盘在头顶的满头墨发微微有些松散,便显出几分慵懒。
精致的面容在灯光下越发显得俊逸,稍显阴柔的脸,伴着尽显阳刚的战袍和皮甲,混合出一种奇异的特质。
如果愿意,这样的一个人,是可以让男人和女人都为之疯狂的!
不过,这功会,花容可是没有半点诱惑他人的心思。
他已经在这里徘徊了许久了。
他不知道,东方破晓所谓的晚些究竟应该是什么时候。
他更不知道,东方破晓所谓的秘密又会是什么。
他自然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去合适,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
我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
她说的话?
他怎么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句!
……
花容,只要你乖乖听本公子的话,本公子便是将这天下让你给也无妨。
反正,只要你是我的,一切就够了,你……明白吗?!
……
不知道怎么的,花容便想到了东方破晓在九重宫里,对他说过的这句话。
刚刚想起,他便旋即摇头。
不可能的,绝不是这句。
她可是西楚国的皇后,西门夜寒对她的宠爱,早在他们同桌吃饭的时候,已经尽露无遗。
她说的那些,不过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这么一想,花容的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一疼。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口。
转过身,他大步便要离开。
走了两步,终是停下,复又转过身来,大步地走进了锦绣宫。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11)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11)
看到花容走进来,侍立在东方破晓寝宫外的侍卫立刻便伸出胳膊拦住了他。
“是殿下要我来的!”
花容轻声解释。
“花将军,这是殿下要我送给您的!”
侍卫恭敬地说着,便将捧在手中的那只丝帕向花容送过来。
心中自有万般疑惑,花容当然不会向这个侍卫述说。
接了那帕子,他轻轻用手捏了捏,一边便用平淡地语气问道。
“陛下,可说了什么?!”
侍卫轻轻摇头,“殿下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别的没有多说!”
抬目向着闭着的殿门看了一眼,花容握住手中的丝帕,转身大步行出了锦绣宫。
走出宫门,到无人处,他立刻便迫不及待地将那丝帕层层揭开。
很快,那颗裹在丝帕内的淡绿色丹丸便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注视着那颗丹丸,花容不由地失了神。
这个……难道是解药?!
当初吃下东方破晓的假毒药之后,花容一直不敢对东方破晓有异心。
现在,他却是主动放下了异心。
之前东方破晓给毒药威胁,是因为对他的不信任。
现在,她送了解药给他,便是在向他证明对他已经完全信任了吧!
注视着那药丸许久,想到这一点,花容的唇角便有了笑意。
扬手,将那药丸丢入口中,花容没有半点地犹豫。
药丸入腹,清清爽爽,整个人的精神似乎也一下子便清爽起来了。
花容越发确定,这必然便是解药无遗。
看看那裹过药丸的丝帕,他只是小心地将丝帕折起,收入袖中。
这才脚步轻快地走向前去,不是去寻地方睡觉,却是四下巡视一圈查夜。
东方破晓已经对他如此信任,他不能辜负了她的信任!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12)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12)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东方破晓早早便清醒了过来。
一向不喜欢早起的她,早早地便起了床。
自有原来青颜公主的小宫女进来,服侍她起床更衣。
这些小人物,为了活命,最好的选择就是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只把这东方破晓依旧当成旧主子一样地服侍。
东方破晓理解她们所主思,也没有多刁难,除了没有换他们取来的那套红色帝装之外,一切都听之任之。
“我不喜欢红色,改日,装我做两套紫色的帝装便好,不要太过繁琐华丽!”
简单吩咐一句,她依旧是穿自己的那套旧衣。
便由四个小宫女陪着,前往正殿上早朝。
南越国的风尚与西楚不同,女尊男卑,小太监是没有资格进朝堂的。
除了玄影和花容之外,朝堂上是清一色的女官。
自然,虞若溪和徐灵等人都在。
昨夜朝堂上的狼籍已经全部清洗干净,香也点了,各处都是崭新一片。
看到东方破晓走进来,一众女官只是恭敬地跪下,高呼万岁。
这些人,大部分都见识了东方破晓的霸道和冷血。
便是没见过的,亦早已经被自己一方的人通了气。
谁会愿意做第二个欧阳爽呢?!
自然,没有。
所以,现在这些南越国的大臣,只对这东方破晓忌惮的不得了。
反正更朝换代这种事,哪个国家没有。
他们只是大臣,管他江山姓什么,皇帝是谁,他们只管做好他们大臣的本分便是。
所谓忠心,就是对主子忠心。
至于主子是谁,是否换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13)
女皇陛下,朕来侍寝好吗?!(13)
端坐到龙椅之上,东方破晓只是淡淡地虚抬手掌。
“都起来吧!”
一边说着,她的目光便落到了突兀地站在人群中的花容和玄影身上。
“这一次,寡人能够重回南越国,收复天下,玄影功不可没!
从今日起,便重新恢复国师之位,依如惯例入主祈天殿,从一品,可在宫中自由行走!”
玄影跪地谢恩,虞若溪的眼中也满是喜色。
待玄影起身,东方破晓这才看向了花容。
昨日,她已经将假解药给了他,现在,花容还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