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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泠和殷泽芝不解地看着杨戬，他们说的，是一件事吗？
“阿泠？”杨戬疑惑地看向他们，泠立刻摇手：“没，没事！父亲，咱们这会儿去哪？”
“嗯，你们二人无事的话，同我回灌江口吧！娘亲许久没见阿泠，想念得紧。”
泠小心翼翼地问起瑶姬近况：“祖母她？”
“没有变化就是好的变化。”在这个问题上，杨戬已经完全达到“看不开也要看开”的程度了。
“哦~”泠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关于瑶姬的这个情况，不管怎么安慰实在想不出治疗的方法，是该说是精神还是魂魄方面的问题呢…不是有句话叫做“心病还须心药医”么，所以在这个没有心理医生的年代，能用的办法是——
【好像很久以前貌似看过的一个什么电视剧里，就有重现心灵受创的一幕来刺激患者达到恢复正常的目的…或许可以和父亲提一下。】泠开始回想起久远的记忆里，电视剧到底是怎么做的来着。
“二爷——”在快抵达灌江口的时候，哮天犬顶着一头乱发、带着抓狂的表情突然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二爷，你可算回来了！”
“何事如此慌张？”
哮天犬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夫人不见了！梅山兄弟正带着草头神搜山！”
“什么？”杨戬既惊且怒：“不是让你陪着老夫人闭关的吗？怎么人丢了你会不知道！”
“小犬跟在老夫人身边，寸步未离，夙夜警惕，”哮天犬垂着脑袋：“可前日天庭颁赐御酒琼酿，人人都得去前头候着，只一会工夫，回来就没看到老夫人了…”
【又是天庭！】泠不禁怀疑两件事之间的关联来，蓦地看向父亲，果然杨戬也想到了这点，脸色难看地就要往九重天上去。
“父亲等等孩儿！”泠拉住他小声道：“父亲这般挟怒上天兴师问罪，落在别人眼里十分的道理也只剩下三分。”
杨戬板着脸，抿着唇，终究还是听了进去，“些许小事，不必在朝会上提，私下面见玉帝即可。”他用讥讽的口气说道。
“那我同父亲一起去吧。”泠做好当缓冲的准备，“三哥你——”
殷泽芝不想回天庭：“或许只是虚惊一场，我陪哮天犬一起从灌江口附近开始找瑶姬仙子的下落。”
“如此也好。”杨戬点点头，让泠变小藏在他袖中，方便赶路。
袖中无时辰，泠只觉得一阵颠簸，就被父亲拎了出来：“到了。”
“琅嬛福地。”泠指着宫殿上挂的匾额问道：“什么地方？”
“玉帝的书库。”杨戬简单地答道，推开宫门毫不迟疑地朝里面走去，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了。
左拐右拐，二人来到一间比较明亮的宫室之中，泠只见三面墙壁都是书架，从地板到穹顶堆满了各种书籍，有的是竹简，有的是丝帛，有的看来又类似兽皮，纸质的也不少。
宫室的中央是一张堆着书籍的长几，一个月白衣衫的女仙跪坐在软垫上，提笔专注地写着什么。她看起来足有三十出头，女仙素来喜欢保持双十年华、二八年华甚至更年幼容貌，这位也算是个异数了——王母不算，她是为了保持天庭威仪特意化身年长妇女的。
杨戬在接近时故意加重脚步，发出声响，那女仙抬头见是他，笑容温暖：“二郎来了。”
“嫏嬛姑姑。”杨戬恭敬道：“您一向可好？”
【……】泠立在原地纠结：【父亲叫姑姑，那我不是要叫婆婆了？可是叫婆婆会不会显得不礼貌？】
那边已经提到了他，嫏嬛仙子笑眯眯招手道：“这就是小敖泠？快过来让我瞧瞧！”
“见过…仙子…”婆婆实在喊不出口，泠囫囵行了个礼，含在嘴里混叫过去，嫏嬛不以为忤，拉着泠的手细细打量一遍，眼里闪过怀念的光彩：“是很像~”
杨戬不愿打扰她回忆，过了一会方小声问：“陛下可在？我想求见。”
“陛下他现在天字阁甲辰那层。”嫏嬛顺口报道：“这里的书整理编号永远都做不完，你们自己去寻他吧！”
杨戬带着泠复又向她拜了一拜，这才退了出去。
泠满脸好奇：“不用通报的吗？”
“嫏嬛姑姑不是他的下人，再说他若不想见我们，刚刚为父也推不开门。”杨戬见泠还有问题想问，笑道：“你想问嫏嬛姑姑的事对不对？”
泠重重点头，“嗯，想知道！还有，”泠不好意思地放低声音：“方才孩儿并非寸心无礼，只是觉得喊婆婆，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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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嫏嬛姑姑是天庭的一个特别存在。”杨戬回忆道：“她的来历无人知晓，不过在妖族掌天，帝俊为天帝时，嫏嬛姑姑就已经是司掌琅嬛福地的女仙了，那个时候这里收藏的是妖族修炼的功法、神通，是东皇太一为了让妖族实力壮大，派人搜集后整理入玉简里，直接用神识读取即可；等到现在的玉帝上任，而凡人发明的统一文字开始出现，这里渐渐多出很多凡人的书籍；而仙家、妖族和凡人新出现的法术，只要不是独门秘藏，也会补充到这里。这些书籍简册的整理、归类等工作都是由嫏嬛姑姑一人完成的。”
泠露出敬佩的表情，嫏嬛一个人要管理这么大一个类似图书馆的地方，实在很厉害：“不过，似乎没在蟠桃会上见过…嫏嬛婆婆，好像三界也不怎么知道琅嬛福地？”被父亲盯着，泠别扭地吐出“婆婆”二字，偷偷安慰自己说着说着就习惯了。
“姑姑可不归那对夫妻管。”杨戬哼了一声：“虽然挂着天帝书库女仙的名头，姑姑在天庭地位超然，她不管天庭的纷纷扰扰，不管谁当天帝，只守着自己的一块小天地，不听调不听宣，所以玉帝王母也不找她的麻烦就是。”
泠捂嘴：“其实父亲很想不听宣也不听调吧？”
“人生在世，想要恣意逍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过，古今能有几人？就是师祖他们，圣人之尊，头上压着天道，亦不能随心所欲。”杨戬揉揉他的脑袋：“不过为父会尽自己所能，让阿泠能够自由自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过下去。”
泠被父亲这样温和地看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泠希望大家都能在一起，无病无灾足矣！”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前行，不久泠又问道：“那父亲是怎么认识嫏嬛婆婆的？”
“我吗？”杨戬笑了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明知实力不敌，还是很想找我那位好舅舅的麻烦，所以总是在留心他的行程，发现他时常会失踪几天，觉得可疑，误打误撞下来到了这里，遇到姑姑。”
“后来呢？”泠像所有听长辈讲古的小孩一样急切地追问道。
“后来啊…我们到了，先去见玉帝，等以后有机会为父再告诉阿泠后来的事吧！”
“瑶姬不见了？那可是你的失职，同朕有什么关系？”听说了他们的来意，玉帝冷笑一声，不合作的意味十足。
“做贼心虚的人都作如是说！”杨戬用同样的态度回敬于他，这对舅甥互相看不顺眼地嗤了一声，弄得泠很想对他们吼一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过这样的话，这两人大概会露出更加鄙视对方的神情吧——弄不好就要做过一场。
“昊天爷爷~把镜子借给泠找祖母吧~”泠露出讨好的笑容：“拜托啦，找不到祖母大家都很着急，万一是被坏人抓走了怎么办？”
玉帝故意道：“你父亲觉得是朕做的呢！”
泠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昊天爷爷才不是坏人！就是御酒赐下的时机太凑巧了么！”
“朕可从来不管这种小事，杜康酿了新酒，照规矩是会上报，然后由太白金星他们决定去留。连这种惯例巧合都要疑神疑鬼的人实在好笑。”
话虽然照旧不客气，但多少有些解释的意思，对于玉帝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杨戬沉默了一会再问：“是不是她做的？”
“瑶池那里最近没有什么大动静，似乎是因为你那好妹妹被女娲硬要走的缘故，心情不好，暂时没有重新找其他人麻烦的力气了。”王母心情不好，玉帝的心情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杨戬表情有些恼怒，杨婵再有错，在他看来最没资格管这事的就是这二位天庭至尊了：“她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看望两位表姐和织女！”
“那也要别人乐意见她不是~”玉帝淡漠道，不管是女儿还是外孙女，他对她们都没有过多的感情，在他心里若是偶尔想到她们，通常会以“王母的女儿/外孙女”这样开头，完全记不起她们身上的一部分血肉来自自己。王母有时还会想要看看女儿外孙女是否悔悟，去看看七仙女和织女的情况，玉帝是起都没起过这样的念头。
虽然这么说显得他是个很不称职的父亲，但玉帝本人并不会因此产生什么无谓的抱歉愧疚之类的感情，反倒是杨戬和泠，听他这般说话行事，不由觉得七仙女和织女很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不幸的消息出现了，传说这个月会发奖金，结果昨天上线看工作群讨论，尼玛发薪日都过去好几天了，别说奖金，工资都推迟发了，神马世道…我是被诅咒的人…————————————————————————————————————————————琅嬛虽然是天龙八部里那个琅嬛但话说在前头，这个真不是金庸老爷子原创啊俺反正是很早就听说天帝有个书库，管书库的姑娘是一位嫏嬛仙子于是瑶姬实力恢复，预备单枪匹马地躲在暗处寻找仇人了
☆、第 194 章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求留言~最近留言忒惨淡了，验证码不是已经好了么—————————————————————————————————————————————牛郎织女还有董永七仙女的后续，是我杜撰的，我又要说了，和我认真你们就输了当然七仙女和织女住的地方名字也是我编的，机杼么，就是织布机的意思
“去机杼阁？”泠想了想，问道：“就是七公主和织女住的地方吗？”
“要叫七姨母和织女表姐。”杨戬纠正道，“那里又不是天牢，只是不许她们出去，没有禁止别人进入。”
【既然娘亲是自行离开又特意施法让昊天镜无法追踪自己，可能是恢复了一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才决定单独行动的吧~那样的话应该没事~】想到刚才在昊天镜里看到的情形，在听说娘亲失踪后就一直不安的杨戬，总算放心下来，有闲心带着儿子四处走走，至于灌江口那边，他暂时不打算送消息回去，第一算是小惩大诫，免得哮天犬以后办事还那么漫不经心；第二则是故意折腾折腾殷泽芝了，过去那么多年从没像现在那么觉得他碍眼，打算让他在凡间多溜达几圈，免得别打扰自己和阿泠培养父子亲情~
泠点了点头：“父亲和七位公主关系不错？”
“当年我与红鸾表姐，也就是龙吉公主有同袍之谊，这份情谊在红鸾表姐身陨上榜后依然得以存续，然后才渐渐与其他六位表姐熟识，当年她们与娘亲关系尚可，只碍着一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边是亲姑姑，也是无可奈何。就是织女出生的时候，我虽然没有前去道贺，也私下送了贺礼与红鸾表姐。”
“不过织女表姐每年还能有一次机会见到牛郎，七姨母相比之下就很可怜啊，那个董永后来听都没听说还有什么下文~”
听到泠的评论，杨戬轻叹了口气：“王母可没那么好心，她连亲生女儿和女儿的伴侣都能狠心拆散分离，何况隔了一层肚皮的外孙女！她只是迫于压力不得不同意而已，起因是当年牛郎凭借区区凡人之身，用毅力找到了几百年才会有一次的通往天庭的虹桥。”
“可是那个二三百年不定时出现在随机地方的虹桥？”泠表情诧异：“那个对于凡人来说滑不溜秋，几无攀援之处，稍有不慎就要跌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的虹桥？”
杨戬颔首：“正是。虽然牛郎的那只老牛也出了点力，在后头为他保驾护航，但从头到尾牛郎都是靠自己的力量，最艰难的时候，就是手足并用地爬也咬牙坚持了下来，所以他终于抵达天庭后，手掌、脚背、手肘、膝盖，统统是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一片，那般模样，震惊了天庭，震动了众仙，连老君都难得开口求了次情。见此情景，王母笑得若固执己见，必然会犯众怒，不得不做出了一年一次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让步。”
“想想那时的情景，一定很震撼！”泠认真地说道：“所以真正爱着仙女的凡人能爆发出来的潜力，是神仙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