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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恶人谷,简直就像是他这上万人马被恶人谷困在这里戏耍!
可恨的是他还不得不留在这里被人戏耍,因为他不能就此退去!来时安禄山就明明白白的说了,恶人谷虽然跟大唐朝廷过不去,可也不见得就会他们客气,若是不消灭,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在你背后捅你一刀。也就是说,对于恶人谷安禄山是志在必得,若是他就这么退去,安禄山绝饶不了他!
听着帐外营盘里不时传出的哀嚎,安胜简直想哭了。到了这步田地,他能怎么办?难道真要不计死伤用尸体堆出一条通往王遗风脚下的路?他要真敢那么干,也不用安禄山下令了,他最好的下场就是死在恶人谷不用回去了。狼牙军可不是天策军,军中哗变什么的不是什么稀奇事。安禄山看重军功,但凡立下军功,就算是普通的卒子也能马上发达。兼之他们本身就是好勇斗狠的习气,从来只敬服强者,而不会因为你官职高而就对你客气,所以每一个狼牙的将军都得面对一群盯着自己位置的手下。这些天来,军中对自己的不满已经够多了,他要敢下令不顾士卒死活,那些士卒就敢提刀杀进中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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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主,我不明白。”被王遗风叫来,听对方说出命令之后君夜寒直接愣在了当场。“若是长安方面真的采纳了我们的计划,那么恶人谷、昆仑以及龙门都会有恶战,这个时候能够多一个人都是好的。[忘川]上下虽说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想法,可临阵脱逃这种事情我们却是做不出来的,便是酒娘知道了也要在地下骂死我们。”
叶子焉没有言语,但脸上的神情也是和君夜寒一样。君夜寒到底如何同王遗风他们解释君照影的事情,他不知道,但他知道此刻恶人谷中许多人都已经知道[忘川]的君祭酒和野山遗老已经死了。当初在洛阳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说要杀尽狼牙替酒娘和野山报仇,王遗风不会不知道。如果此时他们全体出谷去什么西南,说轻了会让人觉得他们[忘川]临阵逃脱毫无担当,说重了就是他们忘记血仇不讲义气,对恶人谷的士气绝不是什么好事。
“呵,莫要激动,我并不是叫你们做那被人骂的事情。”丝毫没有为君夜寒的态度恼怒,王遗风依然是神清气爽的样子,只是眼睛里多了几分狡黠。“不论长安的各路人马如何做,至少明教是确实可以同我们联合的。便是只有恶人谷与明教,我们也不会放外面那些杂碎有机会走出龙门。可是,夺回龙门之后呢?长安的狼牙会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占据龙门切断他们的后路?洛阳的安禄山可还没死呢。”
一滞,君夜寒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王遗风的言下之意。当初商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想到过,夺取龙门之后他们必然要面临狼牙的疯狂反扑,所以他才会让君照影带着书信去长安。即便不能指望长安的各路义军阻挡狼牙进入龙门,至少能同他们形成合击之势,让长安再也不是狼牙的囊中之物。可是现在听王遗风的意思,竟是压根儿没把长安的义军考虑在内,难道他真的不怕恶人谷就此消失?
“恶人谷已经存在得够久了。”就像是在印证君夜寒心底的想法,王遗风幽幽的开口,不悲不喜。“能够在这样一场乾坤动荡的战乱中轰轰烈烈的消逝,也不失为我等的幸事。一醉江湖三十春,早就倦了。大仇已报,心愿已了,还能博一个深明大义为国捐躯的身后名,对于我们这些臭名昭着的恶人来说,已经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心底一惊,叶子焉不可置信的看着王遗风,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耳鸣。眼前这人真的是王遗风吗?为什么竟会说出这样好似英雄末路一样的话来?
同样不可置信,君夜寒有点抓狂,此刻他无比希望酒娘还活着。不说能不能劝阻王遗风打消这么疯狂的念头,至少那个妖孽女人多少能猜出王遗风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发疯。
“不必说了。”见君夜寒和叶子焉想要说什么,王遗风摆摆手,眼中只看得到坚决。“王某一生行事,从不在意旁人言语,美名骂名皆一笑了之。然而终是俗人,逃不开这红尘俗事,免不了俗念。皇帝老儿宠着谁与我无关,哪家得势权倾天下也同我无关,可这亡国灭种之事王某却不能坐视之!生为华夏后裔,岂能眼看汉统式微,区区胡虏竟也敢趁势欺我辱我亡我?!”
触及到王遗风眼底流转的冷光,君夜寒和叶子焉都沉默了,也明白过来了。要他们去西南,不是为了恶人谷,而是为了天下大局。同时,王遗风也是要把恶人谷变成一把锋利的大刀,哪怕玉石俱焚也势要砍掉狼牙的手脚。君夜寒恍惚想起,每当提及华夏那百年屈辱,君祭酒都会一瞬间变身为愤青。
恨不能,化三尺青锋饮敌血,还我华夏朗朗乾坤!
“莫雨此刻应该已经在玄宗后头了,你们此去同他汇合,该做什么他那里我早有交代。”丝毫不知道君夜寒心中的震荡,王遗风继续云淡风轻的吩咐着。“浩气盟的可人跟在玄宗身边,不过此女甚是怪异,我也没多少把握,如无必要你们尽量不要同她碰面。另外,你们一定要小心建宁王李倓,此子城府太深,且许多事情隐约与他有关,万不可大意。皇家之事,我们这些江湖草莽是不可能明白的,也不可能过问,独善其身才是上策。”
眼皮微跳,君夜寒不由自主的想起君祭酒电脑中有关基三的那个资料文档。建宁王李倓,九天中的“均天君”,南诏、天一甚至血眼龙王等祸患都和他有关。这个躲藏在重重帷幕背后的阴谋家野心家,此时还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一念至此,君夜寒提醒自己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别到头来被算计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其余的,便是莫雨了。”一想到自己那个又笨又固执的小徒弟,王遗风原本淡定坦然的神情就有点挂不住。“他和穆玄英的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依我看想要让他改变主意是不可能了,也只有多看着点他罢了。哼,谢木头教出来的人,我实在不敢指望什么。”顿了顿,王遗风看向君夜寒,一字一句道。“若我身死,恶人谷与他再无干系,绝不能再与浩气盟正面为敌,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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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同恶人谷、明教联手切断长安狼牙退路的事情,长安的各路义军都很积极。尽管过去他们同恶人谷和明教都是敌对的立场,可如今却没人还会斤斤计较了。不管是恶人谷还是明教,如今都已经摆明了要同安禄山为敌的态度,他们便是站在一个立场的盟友。即便,每个人都清楚这种暂时的盟友关系脆弱得很,却也没人明说出来。江湖恩怨江湖了,天大的仇怨待日后战乱平定再来打过,却不能在这时把私怨带进家国大事之中去。
有了共同的选择,要商议的也就是细节上的事情了,再就是有了结果之后派人想办法进入恶人谷和洛阳。君照影本就是从恶人谷来,又同[忘川]有关系,所以去恶人谷的差事非她莫属。而联络洛阳明教再由他们知会陆危楼的事情,被托付给了丐帮。现在具体细节尚在商议之中,所以君照影依然在流民巷里帮忙。
“照影师妹。”
君照影正帮阿麻吕分拣药材,听见燕小铁的声音赶忙回身。“燕师兄找我有事?”
“……是有些事。”看了看君照影,燕小铁指了指不远处——那是流民巷的外围。
隐约觉得燕小铁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君照影放下手里的药材跟了出去。到了地方,却见燕小铁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看轮廓应该是书籍之类,神情郑重的递到君照影面前。
“燕师兄,这是?”不明所以的接了过来,君照影有些看不懂对方的眼神。
“这是大师伯派人送来的,叫我有机会转交给夜寒师弟。”看了一眼那小布包,燕小铁脸上浮现出伤感。“大师伯说,酒娘师妹和夜寒师弟都是很有天分的,同龄弟子中对太虚剑意心法的领悟算得上拔尖。他本来打算悉心教导他们,让他们将本门武学发扬光大,也能在这乱世中多一分活下去的本钱,谁知道……。”有些说不下去,想到君祭酒还那么小,那时他们还笑言将来野山遗老上华山迎娶她时他们一定要好好招待,如今却……。“这是大师伯一生武学心得,照影师妹务必保管好,你去恶人谷时带过去吧,希望夜寒师弟不要辜负了大师伯的一片苦心。”
原来是这样……,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小布包,君照影莫名的就觉得如有千钧。如果君祭酒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的。从她得到的记忆里,她知道君祭酒是打从心底里爱着纯阳宫。而这本武学心得,意味着谢云流的认可,也就意味着君祭酒是真正的成为了纯阳宫的人。抬起头,君照影认真的看着燕小铁。“燕师兄放心,不论如何我一定会亲手交给夜寒师兄!”
第82章 [卷四第十二错过]
[卷四第十二,错过]
“照影?”当金香玉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君照影;惊讶得瞪大了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带了很重要的书信要去恶人谷。”对于这个一直很照顾自己的老板娘;君照影是很有好感的,尤其此刻对方脸上明明白白有对自己的关切。“还有大师伯给君师兄的东西。”
像是才回过神;金香玉忙不迭的拉着君照影走回自己的屋子;不忘示意伙计注意警戒。到了屋子里;金香玉的表情才恢复到平常的样子。“君道长现在已经不在恶人谷了。”
“不在恶人谷?”乍一听君夜寒离开了恶人谷,君照影显然有些疑惑。“包围恶人谷的那些狼牙已经解决了?”除了这个原因;君照影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离开。
“不,狼牙还没有解决。”想到君夜寒言辞之间的暗示;金香玉显然有些不太愉快。“他们是奉了王谷主的命令要去西南;跟已经缀在皇帝后方的小疯子汇合。”
君照影更疑惑了;从君祭酒的记忆里;她知道莫雨是从洛阳悄然离开的,之前[忘川]的人一直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而现在,她恍惚觉得王遗风是安排下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而莫雨就是那个执行的人。可是……不对,既然王遗风有意让恶人谷倾巢而出对付狼牙,甚至想要清扫龙门,那么恶人谷很可能会就此覆灭。而这个时候,连[忘川]也被派了过去,莫非王遗风竟是有意让莫雨和君夜寒他们远离龙门这个是非之地?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王谷主的深意不是我们能猜得出来的。”君照影脸上太过明显的疑惑,让金香玉禁不住微笑——这孩子越来越有人味儿了。“依我看,你也别去恶人谷了,书信我会找人替你送过去,你休整之后就出发去追君道长他们吧。他们也不过昨日从我这里离开,想来你还是追得上的。”
知道金香玉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但君照影却有些为难。长安的各路义军将这么重要的书信托付给自己,她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安危而退缩?可是,君夜寒他们对于她来说显然更加重要,谢云流想要交给君夜寒的东西更是代表了纯阳宫对君夜寒和君祭酒的认可,她是真希望可以亲自完成这件事。可如今她要怎么办呢?先去恶人谷,再转道西南,很可能就会跟君夜寒他们错过太多,到时候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可若是不去恶人谷,岂不是辜负了燕师兄他们的信任?
“怎么,你这是怀疑我的办事能力?”见君照影迟迟不表态,金香玉挑眉,露出了不悦的表情。
“不是的,不是的。”急忙澄清,君照影怕金香玉会因为自己的迟疑而生气。“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有些懊恼的,君照影意识到自己越来越不理智了,自从因为自己冒名顶替而产生愧疚之后,就常常会因为一些原因而影响决断。
“……傻丫头。”金香玉怜爱的捏了捏君照影的脸,她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生气,只是喜欢看到这丫头的脸上有更多的表情。“不用这么沮丧,你只是开始懂得感情了。”
惊讶的睁大了眼,君照影完全不知道金香玉是凭借什么而做出这样的判断。开始懂得感情?自己,真的开始懂得感情了吗?
“你会向君道长他们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你懂得了愧疚。你说想去长安,是因为你对你所继承的记忆有了好奇,也对那些记忆的主人产生了好奇。而现在,你会犹豫,也是因为你懂得了信任和责任感。”看着君照影,金香玉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了年少的自己。若不是那些经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