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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说,他是为求方程式平衡的结果。
而现在,我们两个却怎么都无法摆脱彼此。
“那么现在呢?”我冷冷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要什么,史密斯。”
“想要什么……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他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我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而这偏偏是不可能的,即使是你死了,我也必须留在这个该死的耗子洞里。”
“……”
我不喜欢史密斯看我的眼神,那感觉就像什么人发现了新鲜的猎物,好像那些摘掉昆虫翅膀的孩童,令我毛骨悚然。
但是,仍然有一件事情让我不明白。
“既然我不会死,为什么不让梅罗文奇把我带走,”我看着他,“为什么要救我?”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淡淡的道,“……救你的人并不是我。”
“你把我软禁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有什么东西会出现,你不会把我关在那里。”我盯着他的眼睛。
“所以呢?你想要说什么?”他好以整暇的看着我,似乎觉得这一切都很有趣。
我冷笑一声,嘲讽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要什么?史密斯,为什么我们不把话说明白呢?”
他看着我,嘴角缓慢的勾起一抹阴冷的微笑。
“你会知道的,安德森先生。”
“随便你吧。”我闷闷的转过身,“我要走了。”
他按住了我的肩膀,“我不能让你走。”
“我不需要你。”
“是吗?”他微微一笑,然后飞起一脚踹在了我的胸口上。
胸口的剧痛之后,是一阵让我窒息的头晕目眩。
肋骨断了。
尽管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是痛楚的感觉却很真实。
呼吸受阻,胸口一阵又一阵的抽动。
“你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如果我放任不管,只要三天的时间你就会落尽梅罗文奇的手里。”我看到他那双擦得雪亮的皮鞋出现在我的眼前,“没有我,你会死的很难看。”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抱歉,我不相信你。”
“那么我换一种说法,”他蹲□子,微笑道,“乖乖的听话,我就什么都不做,如果你给我带来更多的麻烦,我第一个就宰了那个在你身边跑来跑去的小鬼,我记得……他之前一直是在四处找你。”
“……”
“我可以跟你做个交易,安德森先生,”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起身,慢悠悠的道,“我不会把那些人怎么样,条件是,你照我说的做,离他们远一点,毕竟……你也不想其他人知道他们正在试图把你拽出去。”
我冷笑道,“史密斯,你就是一个……”
“还有一件事,”他忽然狠狠捏住了我的下巴,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骨头也跟着被他捏成了碎片,“把你的嘴放干净一点,安德森先生,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比你们人类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史密斯不能杀我。
他并不是不想,而是他不能。
我的生存现在变成了他存在的目的,如果我死了,他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有时候觉得,上帝真是充满了幽默感,这些程序明明感觉得到人类的喜怒哀乐,他们却还是无法背离机器最基本的准则。
我记得在真实中的感觉。
冰冷的水,难吃的饭菜,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有的人离开母体之后,因为无法忍受那真实的一切,接着就自杀了。
我的手扶着淋浴间的墙壁,低着头,任由温热的水流从我的脸上划过。
母体是虚假的,有些人只是想要用其中的一切来掩盖真实的残酷。
我从来不允许自己去想,如果自己留在母体内会是什么样的。
不屑去想,也不敢去想。
我随手拿了一块浴巾围在腰间,然后走出了浴室。
史密斯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报纸。
“享受你的淋浴吗?”他没有抬起头。
“随便吧,反正这东西也不存在。”
“你嘴上这么说,但是你并不能像以前那样看到那种不真实……你的头脑还被机器和母体连接在一起,这代表着你还没有真正能逃出去……哼,说实话,我甚至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起那些东西的。”
史密斯说的没错,我的记忆依旧是很模糊的,其中很大一部分甚至是白光闪过空白。
“我还是觉得怪怪的。”我喃喃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应该已经死了。”
他很快的扫了我一眼,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
“我也很希望你已经死了,安德森先生。”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他翻过一页报纸,声音冷淡,“即使我知道,安德森先生,我似乎也没有理由告诉你。”
我皱起眉,一把扯下他手里的报纸。
“Don’t FUCK with me。”*1
他抬起头,微微一笑,“那个我已经做过了,安德森先生,当然我也不会介意再来一次。”
“……”
TBC
1。这里尼奥的意思是“别跟我扯淡”,史密斯说的是文字上的意思“别跟我OOXX”。
☆、真实的虚幻(1)
“你很喜欢惹火我是不是?”我冷笑一声,“你喜欢这样是不是?”
“不得不说,在这个无聊破地方,似乎这已经是我唯一的乐趣了。”他勾起嘴角,似乎很享受我脸上愤怒的表情。
“我需要睡一会。”我喃喃着,然后看了一眼房间里唯一的那一张床,又看了看他。
“自便吧。”
“……”我挑了挑眉,“你要看着我睡觉吗?史密斯。”
“别担心,我不介意。”
我的每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但是我介意。”
“抱歉,这并不是给你选择的,安德森先生。”
人类所谓的不适感并不存在于程序中,对于史密斯来说,他完全可能趴在我的床边盯着我看上二十四个小时。
我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尽可能忽略史密斯的存在。
“我不明白,安德森先生,”史密斯淡淡的开口了,“你们人类真的是很有趣,即使我救了你的命,你还是不怎么领情。”
“……”
“或许这是你们无数劣根性中的一种吧。”
“……”
史密斯走到门边,将外套脱下来挂在外面,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番,终于受不了的坐了起来。
“你想说我不知感恩吗?”
“我救了你的命,很多次……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已经死了。”
“那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为什么不拔掉我的插头?该死的……”我抓了抓头发,歇斯底里的倒在了床|上。
“你或许应该冷静些,安德森先生,居所我所知,你那个可爱的小宠物似乎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把你弄出去。”史密斯从厨房里端了一杯咖啡,我打了一个响指,那杯咖啡便从他的手中,悬浮着飘到了我的面前。
我喝了一口咖啡,将杯子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你是怎么做到?”史密斯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隐约的好奇。
“我不知道……我只是能做到了,有什么问题吗?相比我原来能做到的那些事情。”我嘟哝着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手。
“……没什么。”他避开了我的视线。
“有一个问题,我是什么地方都不能去,还是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你跟在身边就行?”
史密斯走到床边,拿起那杯咖啡,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倒进水池。
“你要去哪里?”他淡淡的道。
坐在史密斯的车上,我看着窗外真实的景物快速的在眼前,感觉索然无味。
“怎么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史密斯的脸,虽然他戴着墨镜,我依旧感觉到他冰冷的视线。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觉得现在感觉怪怪的。
虽然我想起了过去发生过的事,但是,它们却好像变得更不真实了。
即使它们是我的记忆,我却依旧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坐在电影院里看了一场电影,我能想起我认识的那些人,见过的那些事,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被改变。
“你看上去似乎很困惑,安德森先生。”
“你只管开车就好了。”
车在那家废屋门口停下,我开了车门。
我走进废屋的中心,看着从头顶洒落的阳光。
“你不应该在这里。”史密斯走了进来,他淡淡的道,“这个区域的结构已经崩溃了,很快就会有新的程序替代这里。”
“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些事。”我转过身,“开枪吧。”
“什么?”他一脸愕然。
“开枪。”我重复道。
他掏出了手枪,拉动了一下枪栓,一脸愉快,“你确定?”
“照做就行了。”
史密斯毫不犹豫的对着我的肩膀和膝盖各开了一枪,我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怎么样?还要我再开一枪吗?”史密斯微笑道,“我很乐意多尝试几次,安德森先生。”
“……”
我捂着伤口,狠狠的瞪了一眼史密斯。
“你无法做到你原来能做到的那些事是因为你自身,并不是因为系统,安德森先生,当然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还可以多开几枪。”
“行了。”我微喘着坐起来,“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只是更新换代而已,程序崩溃,新的程序代替旧的程序。”
“其他人会意识到这里的问题的。”
“哦,不,他们会变出一些没人相信的话来,而且知道真相的人也不会被拔掉插头,他们会被重启,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任何事。”
“特工会找上他们?”我脸色变了。
“怎么了?”
阳子。
我很后悔没有立即就回去找她,母体不会将意识到问题的人放任不管,即便我不能让迈克尔他们把她带出去,我也必须要阻止特工找到她。
“你要去哪里?”
看着我踉踉跄跄的走向门边,史密斯并没有要过来扶的意思,反而是颇有兴味的看着我。
我扯□上的衬衫,粗粗的将伤口扎紧,一面问道,“有电话吗?”
“如果你是要去通知你的朋友,我觉得还是免了吧,不要说特工始终都还会找到他们,别忘了,他们始终都还是系统的一部分。”史密斯快步走上前,把我拎起来,“如果你不想重启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对那个伤口做点什么。”
“别忘了是你开的枪!而且我必须去警告阳子。”
“也别忘了是你让我开枪的。”
“闭嘴!”
“尼奥!”一声惊叫从废屋的外面传来,我捂着伤口,向着外面奔去。
在废屋的入口处,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特工正把那些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带上车。
阳子奋力的挣扎着,她一边大哭一边大喊着我的名字。
“你准备去做什么。”史密斯按住了我的肩膀,颇为玩味的看着我,“你准备去救他们?即使在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之后?”
“……”我的手臂慢慢的垂落下来。
史密斯淡淡的道,“你很让我惊讶,我以为你不是那么愚蠢的,从现在开始,你过去的那些生活都已经不存在,你也不可能回到真实的世界中去……所以,从现在开始只有我和你,明白吗?安德森先生。”
TBC
作者有话要说:JJ……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真实的虚幻(2)
只有我和你……
史密斯显然不是我脑海中决定的共度终身的对象,或者说,即使让我死,我也不想跟这个西装革履的混蛋待在一起。
他把我抱上了车,我一个人躺在后车座上,看着自己的伤口,怒火倏地烧了起来。
咚咚咚。
我对着车门一阵猛踢。
“安静点,安德森先生,我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仰着脖子,倒在座位上,什么都不想去想。
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还真够荒谬的,这些该死的机器把我当成什么随意摆弄的玩具,现在或许到了应该改变一下的时候了。
伤口隐约作痛,即使是在母体中受了伤,真正的身体也会显示伤口来,但是却不会那么严重,只要能在死去之前返回真实世界,伤口都还有愈合的可能。
我闭上眼睛,一脑子的昏昏沉沉。
隐约中,我感觉到车停下了,车门打开,接着,一个陌生的体重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睁开眼睛,史密斯摘下了墨镜,然后低头吻上了我的嘴唇。
只是轻轻的一啄,然后分开,再次触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