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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阿武爽朗的笑容,我莫名觉得我看到了他身后弥散的黑气,为什么我总觉得阿武会对这些花做些不可饶恕的事?嗯,绝对不是错觉啊。
有这种担心的不仅是我一个人,狱寺君警惕的夺过花束,告罪一声,飞速冲出去找花瓶,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病房中一时安静下来。
“呐,阿纲你真的要去意大利了吗?”听着狱寺君远去的脚步声,阿武这样问,声音低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只是带着狱寺和蓝波、小鬼?”
弯起唇,我点了点头,“还有犬和千钟,他们也会跟着一起去。”视线在桌上的袋子上转了个圈,我盯住阿武的眼睛,“阿武,游戏结束了。”
就像半年多前的那个午休我们约定的那样,当这场游戏该喊停的时候,一切就都要停止。
“打棒球的阿武非常耀眼呢,总有一天我会在甲子园看到阿武你吧?将并盛的棒球队伍带到全国赛,不是阿武的梦想吗?”仿佛能看到阿武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不自觉露出温柔的笑容,“我希望阿武的梦想能实现哦。”
侧过头看着我,阿武并不反驳我的话,“那么,阿纲知道我除了棒球以外的梦想吗?”
“是什么呢?”
“我很喜欢打棒球,那种只需要专注眼前,然后将所有烦恼都打飞掉的感觉非常好。可是,棒球并不是我生命的全部啊,阿纲。”
“我有想过哦,不打棒球的话,我也许会继承老爸的店,和喜欢的人一起经营,看着别人吃下我做的料理,然后露出开心的表情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
“嗯,这样很好啊……”
“不,一点都不好。”打断我的话,阿武双手撑在床侧,“没有喜欢的人,我为什么要继承寿司店?棒球无法缓解烦恼,无法让我专注于眼前,我又为什么要打棒球?”
“我喜欢你,阿纲。”这样说着的时候阿武一脸平静,像是在进行再平常不过的闲聊,“你让我很烦恼,连打棒球都无法缓解。你说你希望实现我的梦想,那么,我所希望的就是——和你在一起。”
“你要帮我实现吗?”
睁大眼,我不太理解心中忽然涌现的情感是怎么回事,“阿武,你……”我想要说什么呢?嘴张张合合,我莫名的捂住胸口,这里似乎又开始痛了,有什么要挣脱出来,是什么呢?
“嘛,我说的太难以理解了吗?”搔了搔脸颊,阿武俯身,灰色的双眼近在咫尺,“我喜欢你,阿纲,你要喜欢我吗?”
正文 82第八十二章 云浮于空
……喜欢?
眼底的茫然愈加浓厚;这样近乎疯狂的执念是喜欢吗?“我……不知道。”如果是喜欢,一个人只应该喜欢一个人不是吗?这只是贪婪的执念吧,希望大家都陪在我身边,不会离开,一直在一起的执念,还有——
不对,不可以;不该是这样的……
否定着心底的声音,我退开些,不希望阿武看到我眼中的情感。
这个答案显然在山本的意料之中;他并不失望;“那么;换一个问法;阿纲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想要我陪在你身边吗?”
“想。”一个耳熟的声音快速回应,我愣了很久,才发现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声音,抬起头,我看到阿武满含愉悦的笑容。猛然意识到自己被阿武带着走了,我试图将话题拐回去,“可是,那是不一样的……”
跟我去意大利,然后成为黑手党,和想不想和阿武在一起是不一样的,也和是否喜欢他无关,如果喜欢不是该将对方放到最安全的地方吗?
“对我来说是一样的哦,阿纲。”
“……什么?”
黑灰色的双瞳中满是狡黠,山本再次靠近,“老爸也很赞同我的行动哦,阿纲。”记得老爸的原话是“要努力把媳妇追回来啊,武!山本家的男人怎么能追不到老婆呢!”想到这一茬,山本忍不住笑,“所以,我会努力的。如果你不愿意带我去,那么我会自己追过去的,这样也许会更麻烦吧,阿纲?”
连、连山本大叔都……
瞪着眼睛,我不知该如何反应。
“嘛,我这已经是第二次告白了呢,阿纲你难道不该给我个答复吗?”笑眯眯的点了点唇角,阿武亲昵的抵着我的额头,“呐,阿纲?”
第二次,恍然记起曾经阿武的第一次告白,以及那个甜蜜的吻,我愣愣的盯着阿武的双眼,心跳逐渐超过了正常频率。我想要的,我一直渴望抓住的,其实是、其实是这个吗——
见纲吉呆呆的看着自己没有反应,山本心中失落,他直起身,正想说什么,却感到一双手捧住他的脸庞,将他拉回去。
“阿纲——”
柔软的双唇,莹润的奶香。
他瞪大眼,看着眼前紧闭的双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唇上传来湿润细腻的触感。湿滑的小舌滑进来,笨拙的试探着碰触他的舌,让他想起果冻。向前伸出的双手缓缓落下,扶在少年背上,然后慢慢收拢,形成拥抱的姿势。
这是吻,没错的,这是阿纲对他情感的回应。
悄悄睁开双眼,我看到闭着双眼,专注于亲吻的阿武。
——原来,我想要的就是这个。
******
当狱寺回到病房时,山本早已离开,他顺手将插好花的花瓶摆到桌上,“十代目,棒球笨蛋那家伙走了?”
“嗯。”弯起唇,我打开阿武带来的寿司,“狱寺君你要吃吗?味道很不错哦。”
瞥见纲吉微肿的唇角,狱寺眼神暗了暗,最终叹气,“十代目你就是太温柔了。”他想,他多少能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什么啊。”拉住狱寺君的手让他坐在床边,我把一只寿司塞进他嘴里,做得极为精巧的寿司刚好可以一口吞下,“真正温柔的,不是认为我温柔的狱寺君你吗?”找到花瓶插花并不困难,这么长时间才回来,狱寺君是特意给阿武和我留下时间吧。
真的很温柔呢,狱寺君。
下意识咬住塞进嘴里的食物,吞咽下美味的寿司,狱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立时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十、十代代代……”
“噗哈哈哈……你好可爱呢,狱寺君。”忍不住喷笑出声,我用没碰过寿司的手拍了拍狱寺君的肩膀,“其实没必要这样紧张的啦。”不过这样紧张的狱寺君非常可爱就是了。
“就就算十代目您这样说……”
“呐,还要吗?”
“……嗯。”
和狱寺君一起分享完寿司,虽然还很想好好聊天,但被他以“要好好休息”为由按回床上。
叹了口气,我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闭上眼酝酿睡意。
睡了不知多久,颈间冰凉的触感将我惊醒。
睁开眼,我看到架在颈上的冰冷钢拐,以及比钢拐更冷的满含怒气的犀利凤眼。
“哇哦,反应很快嘛。”弯起唇角扯出一个冷笑,他的钢拐更加贴近我的脖子。
——是云雀学长。
“小婴儿说,你要去意大利,而且,不再回来。”
“是的。”坦然回望,我没有在乎颈侧的钢拐,即使这样的回答会让云雀学长更加愤怒。
眼底的森冷的幽蓝似乎满溢出来,我清楚那是云雀学长想要咬杀的预兆,却并不打算停下,“你知道的云雀学长,我总有一天要去意大利继承彭格列首领之位,早去比晚去要好得多。况且我继续待在这,有一天会威胁到并盛的安全也说不定,所以等到我伤好就会离开。”
怒极反笑,云雀勾着嘴角,“你说,伤好就会离开,那么我让你永远躺在这里如何。”
他是认真的。
眼底溢出无奈,我伸出双手,“没用的,云雀学长。”使上巧劲,银亮的双拐便被我握在手中,“总有一天我的伤会好,而且这一天不会太远。”有夏马尔的药,我怎么会好不了?reborn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坐起身,我将帮他整了整衣领,“学长不必为我担心哦,reborn有跟你说过我那三年时间吗?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沢田纲吉了,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吗?
这样的话云雀当然不会问出口,他眯起眼,眉眼间是从未在纲吉眼前显现过的冷厉,开口时说的却是完全不相关的事,“今天,笹川了平山本武,还有狱寺隼人来过。”
“嗯,是的。”
“那么,六名守护者已经集齐了。”
“不。”意识到云雀学长想说些什么,我愣了一瞬,最终敛下眼,“还差一名云守,我决定去意大利去找……”话还没有说完,我就被扯住衣领,视线的最中央是云雀学长满含怒意的双眼。
“你还要我做到什么程度,泽田纲吉!”狠狠地将我按在床上,云雀学长双手掐住我的脖子,逐渐用力,“你是我的东西,没有得到允许,你怎么敢离开!”
这样的云雀学长,不太对。
扣在喉咙上的双手并非作假,我眼前一阵发黑,伸出手遮住身上人的眼睛,这样疯狂的情感不该出现在这双眼睛里。喘了口气,我努力发出声音,“云……雀学长……你……怎么……了……”
像是被打破了某种魔障,云雀蓦然松开手,没有说话。
摸了摸差点被掐断的喉咙,我抱住呆愣的云雀学长,一遍遍抚过他的背脊,“没……咳咳,没事的……已经咳咳……没事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显然不是问的时候,只是能让云雀学长失控到这种程度的究竟是什么事呢?
熟悉的奶香,熟悉的温度,云雀渐渐冷静下来。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梦罢了。
一个真实到仿佛曾经发生过的梦。
梦里的他已经是青年的模样,他成立了并盛财团,将自己的理念延绵到国家以外。这并不是出乎意料的改变,他早就预料到他会走上这条路,唯一的变数是——
“这是我的云守。”蜜发青年扣着一名金发男人的手,微笑着向旁人骄傲的宣告,温润的双眼望着身边的金发男人,信任而眷恋。
金发男人沉默着,用同样温柔眷恋的目光回望,那两个人站在一起仿佛天经地义般自然,将所有人隔绝在外,包括他。
是的,在这个梦里,他云雀恭弥与沢田纲吉没有交集。
而那个金发男人凝视着本属于他的孩子,享有他曾经拥有的一切——享有纲吉的拥抱亲吻,享有纲吉温柔眷恋的目光,享有纲吉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赖。
沢田纲吉不属于云雀恭弥,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
多么可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会有恐惧的情绪,然后在这个梦境之后,小婴儿带来了纲吉即将前往意大利的消息,而随行的人员里……没有他。
梦境即将成为现实了吗?
强自冷静的待在医院外,他看着其他人一个个走进这间病房,然后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离开,终于忍耐不住闯了进来,却只看到纲吉平静的睡颜——他没打算通知他,如果小婴儿不告诉他纲吉的决定,这个人是不是打算直接离开?
愤怒的情绪将他掌控,云雀放任了自己的失控,甚至期待着对方松口。说啊,说你需要我,说你不希望独自离开,说你希望我成为你的守护者。
然后他失望了,即使暗示到那种程度,这个人依旧不愿意接受。
——如果杀了你,是不是你就会永远属于我?
于是等他回过神来,他差点就掐断了这个人的脖子,无边的恐慌蔓延全身。
“……没事了……咳咳……已经没事了……”蜜发少年拥着他,用与往日的温软柔嫩不同的喑哑嗓音不断在他耳边重复,没有一丝怨怼。
……一点都不怨吗?
扬起嘴角,云雀再次揪住纲吉的衣领,眉眼间是纲吉极为熟悉的高傲不羁,语气毋庸置疑,“听着,笨兔子,你的云守只能是我。”
能令你骄傲的云守只能是我,得到你全心全意的信赖的只能是我,而不是那个看不清样子的金毛。
“等等,云……”
用唇舌堵住纲吉想要出口的话语,云雀挑起眉角,“敢反对,咬杀!”
这样说着,云雀恍然看到纲吉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暗色,快到他几乎以为是幻觉。
“……”
近乎耳语的声音,即使以云雀的五感也没有听清,“什么?”
叹了口气,我抬起头,“能从我身上下去了吗,云雀学长?虽然我并不是很介意这个姿势。”说起来,刚才就想说了,人还坐在我怀里就揪着我的衣领威胁,云雀学长你这个动作做得就不别扭吗?
“别想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