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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不露,要查这件事儿就难上加难了!摩挲着手里巴掌大的玉牌,司空璟焱心情有好了一分,起身把玉牌藏好,吹了灯,上床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凤阳侯府异常平静,陈氏也没再搞什么幺蛾子,就是会时不时的抓着史凤双打骂一番,摔个杯子什么的,一直到了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天气很是晴朗,石妈妈带人到老太太居住的客房去询问,
“红灯胡同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您老人家也总不能在客房住着,您看可是要今儿个搬过去!?毕竟这明儿就大年了!莫太太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奴婢已经让人在红灯胡同烧了炕,地龙也都烧起来了,年货按照太夫人和夫人的吩咐也都帮着置办齐全了,您到那边看看,实在再缺什么东西,奴婢再让人安排!”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是明显,你们是外人,不能在凤阳侯府过年!什么都给你们安排好了!我们凤阳侯府也做到了仁至义尽了!你们最好识相的赶紧在明儿个之前搬走!
老太太面色有些不好,她还想着过年之前搬到内院去住,也就算是扎根在凤阳侯府了!没想到都过年了,她们竟然来赶人来了!?
石妈妈等着老太太用什么借口来留下,却听到莫政鸿劝慰老太太,
“娘!我们也总不能在凤阳侯府过年!还是去红灯胡同吧!等过了年儿子再去置办个宅子,我们就搬到自己家里去住!”
“什么自己家!涵儿是我孙子!我住我孙子这里有哪个敢闲话嚼舌根子的!?左右明儿个就过年了,我还指望着儿孙承欢膝下!你要是没事儿就赶紧的去瞧瞧清蝶和清宇怎么还没有找回来!?这大年下的,两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这要是遇上了坏人可怎么办的好!?”老太太说的理所当然,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石妈妈看了安慰了两句有小丫鬟想石妈妈回事儿,石妈妈就借口忙回了内院。老太太没听到石妈妈吩咐人帮着收拾箱笼,松了口气,看着石妈妈离去的方向面色沉了下来。
莫清涵听到石妈妈的回话儿,眸光一转,莫政鸿是怕留在凤阳侯府不方面他行事!在她府里处处被监视,所以才想尽快搬出去!反而是老太太为了攀上她这棵大树,泼皮耍赖也要赖在凤阳侯府,还想住到内院来!?
次日一早,因为莫清涵是头一代凤阳侯,家里又没有祠堂,莫清涵就带着杜婉玉,莫清华夫妇和小瑾嗣,四姨娘和莫清媛,齐齐去给房雨柔拜年。房雨柔高高兴兴的发了红包,抱着穿大红刻丝五福捧团花小妖的小瑾嗣笑的开心。接着是有头有脸的管事,随后是有等级的丫鬟,小厮,最后是府里的小丫鬟和没名次的小厮。
众人一一都给房雨柔拜了年,石妈妈带着巧云和另外两个大丫鬟打赏银裸子,众人高高兴兴的拿了赏,谢过房雨柔和莫清涵,兴高采烈的出去忙自己的事儿。有护国侯府跟进来的丫鬟小厮趁机也来房雨柔拜年,房雨柔也不计较,也让石妈妈同样打赏银子,那些人更以为自己有希望留在凤阳侯府了!
反倒是客房这边,没有几个人,莫政鸿只带了陈氏和五姨娘并莫清琳,史凤双给老太太磕了头,算是拜年。老太太让苏妈妈打赏了红包,便翘首以盼的看着门口,希望莫清涵带了小瑾嗣来给她拜年,却等了一上午没有见到人影儿,心里的不满越发的强烈起来。中午只吃了十几个饺子便放下筷子说是不舒服。
苏妈妈知道老太太这是见莫清涵没有来给老太太拜年,心里不舒服!可是当初把莫清涵母子赶出去老太太也是同意的人,现在人家凤阳侯府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莫清涵心善念着那一点情意,又因为老太太死乞白赖的才能在凤阳侯府住下去,现在老太太因为这个生气却有些不值当了!毕竟人家已经仁至义尽了!但是她是老太太的陪房丫鬟,没有说自己主子的道理,也只能劝慰两句。
莫清涵知道后,让人送了一盘山楂过来,说是开胃,人却没有露面。老太太知道气的躺在床上装病,请了大夫来却看不出什么病症,那大夫只开了健脾养胃的方子便走了!
四姨娘来给老太太问安,陈氏看着穿的花团锦簇满头珠翠的四姨娘嫉妒不已,眼神恶毒的盯着四姨娘看,四姨娘跟着陈氏到了东厢房,见陈氏死盯着自己头上那支凤穿芍药的金步摇看,笑着摸了摸那补药,
“这支步摇是太夫人赏给奴婢过年带的!若是旁的什么奴婢就送给太太了!等会子不见奴婢带着,要是问起,奴婢不好说!”
陈氏听了却眼疾手快的拔掉了那支金步摇,贪婪的看着金光闪闪的步摇,这样精美,又这样重量的纯金首饰,她这辈子都没有带过,冷声道,
“记得今晚一定要让他们多喝酒!多搬了酒坛到房雨柔那个贱人屋里!你可以滚下去了!不要忘了你女儿身上毒!”
四姨娘看着那步摇被陈氏紧紧的攥着,敢怒不敢言的转身离去。
莫清涵一听说要搬了酒坛子进慈恩堂便知道了陈氏的目的,和方玉山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杀意。
到了晚上,众人齐聚一堂,放烟火,吃酒宴,好不热闹。老太太等了一天没等到莫清涵去问个安,便带着人到了内院,说是要和房雨柔他们一起过年!莫清涵听了露出一抹讥讽,吩咐人让她们进来。
老太太带着陈氏,史凤双并几个丫鬟婆子进来,没有看到五姨娘。看到上座都坐满了人,围了一桌子,老太太想坐上去却没有让位子,面上的笑便减了几分。
房雨柔等了一会子才不紧不慢的吩咐人另摆了张桌子给老太太和陈氏坐,上了酒菜和喜果点心等物。并不理会,自去和莫清华,杜婉玉,小瑾嗣等欢声笑语。
老太太讨了个没趣,让人把小瑾嗣抱过去给她瞧瞧,她有礼物要给小瑾嗣,小瑾嗣死死的抱住莫清华不撒手,怯生生的看着老太太道,
“我不要大灰狼!”
众人一听都忍着笑,小瑾嗣的心里已经给老太太定格了大灰狼的形象,看到老太太就说是大灰狼。
老太太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儿,都是大人教的,见莫清华一副温婉的模样当即就说教起来,
“孩子要从小抓起,教些礼仪道德和行事作风!那些歪门邪道的最好不要让孩子沾染!什么大灰狼,会把孩子教坏的!”
方玉山听了挑眉,他自己的妻儿,他都舍不得说半句,什么时候轮到这个老太婆说教了!?
“瑾嗣!到爹爹这里来!在外祖母家里到懂事懂礼,不然舅舅不给好吃的!不给你讲故事!外祖母也会把你赶回家的!”说着看也不看老太太绿了的脸,伸手去抱小瑾嗣。
小瑾嗣奶声奶气的说自己乖乖听话,去找房雨柔,抱着房雨柔亲了一口,又抱着莫清涵亲了口,笑起来。
老太太气的胃疼,推说身子又不舒服了,胃疼的厉害,莫清涵赶忙让苏妈妈陈氏几个扶着老太太回去,自已却坐着没动。老太太见此心中更气,沉着脸扶着苏妈妈几个回了客房。丫鬟婆子们都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到前院客房的那段路没有灯,静悄悄的,老太太忍不住低声咒骂两句,忽然一声猫叫,一只硕大的野猫扑过来,抓在老太太头上脸上。
众人一阵乱叫,连忙把那野猫打跑,却不想后面跟着接二连三的大野猫冲过来,往人的脸上扑!众人乱成一团!莫政鸿听到声音出来接老太太才把那些野猫赶走,眸光阴沉的扶着老太太回了客房!
老太太受了气又受了惊吓,头发已经被野猫抓乱,脸上也是爪印,已经浸出血来。陈氏和苏妈妈等在身边伺候的也都被抓了,脸上带着或多或少的伤痕,头发衣襟都散乱着。莫政鸿眸光幽深的让没跟着去的丫鬟伺候老太太,起身拿了药给老太太上药。五姨娘温柔的接过药,恭敬的上前为老太太清理伤口,上药。
亥时,老太太发了烧,莫政鸿和五姨娘一直床前伺候,守岁。陈氏借口身上有伤,又受了惊吓,让史凤双留下来伺候,转身由赵妈妈扶着回了东厢房睡下。
有人把这便发生的事儿绘声绘色的讲述给莫清涵和房雨柔等人听,众人都笑着听,一边吃着喜果喝着茶,在慈恩堂守岁。莫清涵和方玉山对视一眼,莫清涵遣散了下面伺候的人。
黄伯本来为了热闹,让众位有头脸的妈妈带慈恩堂作乐,见莫清涵想清静,听了莫清涵的吩咐就把这些乐呵的戏闹改到了前院的一个空院子里,众人欢聚一堂,以黄伯为首,热热闹闹的玩着。
陈氏瞧瞧的在赵妈妈的帮助下从后窗翻出来,瞧瞧去了内院。
慈恩堂里刚刚还欢声笑语,这时却寂静非常,就连守门的婆子都喝了酒醉倒在一旁。陈氏轻而易举的进了慈恩堂的门,却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
正堂里点着火盆,莫清涵和方玉山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房雨柔也抱着睡着的小瑾嗣倒在临窗的大炕上,四姨娘倒在地上,莫清华坐在地上靠在了大炕旁边,杜婉玉和莫清媛倒在一起,还有慈恩堂的石妈妈,巧云几个伺候的丫鬟婆子,众人四零八落昏睡在屋里。
陈氏看着得意的阴笑两声,让赵妈妈把几人都搬到一起,赵妈妈搬了莫清华上炕,又去搬杜婉玉和莫清媛,奈何力气有限,搬不动了。陈氏咒骂两句,让赵妈妈把酒都倒在地上。
赵妈妈胆怯的撇了眼趴在桌子上的莫清涵,咬着牙把屋里的两坛子酒揭开盖子倒在地上。顿时一股子浓厚甘醇的酒香传来,陈氏恶狠狠的瞪了一圈莫清涵和房雨柔,莫清华,小瑾嗣几人。等一切都侍弄妥当,陈氏有检查了一番,看着屋里满地的酒水阴笑两声,站在门口点着了火折子。
赵妈妈知道这是同归于尽的法子,但陈氏说一切都嫁祸给了赵碧优,让赵妈妈放心去做!看着屋里渐渐着起火来,赵妈妈忙拉着陈氏就往外跑。
“放开我!我要看着房雨柔那贱人母子活活烧死!我要烧死他们!他们都不得好死!都要下地狱!都是因为他们我女儿外孙都死了!现在就连我唯一的儿子也要被砍头了!都是因为房雨柔那个贱人母子!不要拉着我!我要看着他们活活烧死在屋里!哈哈哈哈……。”陈氏一边叫骂着一边被赵妈妈拉出了正堂,看着厚厚的门帘子也着起火来,陈氏疯狂解气的哈哈大笑起来。
“太太快走吧!等会子人来了咱们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我们不是要嫁祸给赵碧优的吗!?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官兵才能查不到我们头上来!”赵妈妈看着疯狂似的陈氏劝慰着,要拉陈氏离开。
陈氏却不管不顾的一把甩开赵妈妈,猩红着眼阴狠的看着窗户也着起火,火苗蹭蹭蹭的往外窜,仿佛里面已经挤不下,要往外冲一般。她知道,里面已经燃烧起了熊熊大火,莫清涵和房雨柔贱人母子又被下了烈性迷药,那是必死无疑了!她终于报了仇!为女儿外孙报仇!为儿子报仇!为自己报仇!
“房雨柔贱人母子终于死了!终于死了!被活活烧死了!我们母子至少现在还活着!老天是有报应下来的!我陈白菊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房雨柔母子死了!我们母子还活着!我是胜利者!我才是最后的赢家!哈哈哈…哈哈哈……”陈氏一边哭一边笑,如同疯了一般。
赵妈妈心急如焚,火势上来必定会有人发现的,陈氏却如同疯了一般拉都拉不走!她想自己逃命,却又想着陈氏是她奶大的,看着陈氏身死她心里也舍不得!咬牙强硬的拉着陈氏要快快离开,
“太太快走吧!房雨柔贱人母子已经死了!我们大仇得报,赶快离开这里吧!不然让人发现了,就该拿我们去抵命了!太太!”
“谁说我是太太!?我是护国侯夫人!我才是真正的护国侯夫人!房雨柔那个贱人只配给人做妾!她生的小贱种就该活活打死!活活烧死!我才是真正的护国侯夫人!我儿子才是世子!我女儿才是真正的嫡女!我才是护国侯府的当家人!”陈氏厉声喊叫着。
“好好好!房雨柔贱人母子都该死!他们现在已经死了!夫人您才是真正的侯夫人!我们赶快回护国侯府吧!世子正等着您回去呢!”赵妈妈见陈氏魔怔了,只好顺着陈氏的话说。看着噼里啪啦的烧火声,只希望赶紧把陈氏带走!
“他们都该死!早知道会有今日,本夫人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直接讲人打死毒死!就不会只给她们下了慢性毒药!你们都该死!你们和本夫人抢掌家权!你们和本夫人的儿子强世子之位!你们都该死!都该死!都该死!”陈氏重复的念着,看着屋顶上开始冒浓烟的慈恩堂,又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