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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实他自己也可以当展品展览的,因为这一路下来有许多人在偷偷看他……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人比花娇”四个大字,不禁大囧。
史路围着一堆花瓶大呼小叫,摸摸这个看看哪个,看到一个喜欢一个。我估摸着他的口味,挑了个比较贵的买给他,把他给高兴的啊,差一点抱着我痛哭流涕。其实这小子挺好哄的。
我捏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拉开,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行了行了,公共场合你能不能保留点节操。”
史路抱着花瓶,眼睛一转,“光有花瓶不行,你还得送我束花。”
“行啊,你想要什么花。”我来这里就是想着把钱花光的,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以此时显得格外大方。
史路四下里看看,突然一指,“那个,我要那个,栀子花。”
我就跟个许愿神灯似的,很快把栀子花插进史路的花瓶中。这种花我也是第一次见,层层的花瓣洁白无瑕,玉雕的一般,离近了能闻到一股馥郁的香气。史路捧着花瓶,花朵映着他的脸庞,此时我才发现,用“人比花娇”来形容此情此景竟然一点都不违和。于是我默默地为史路捏了一把汗……
宋若谷突然凑过来,“你打算送我什么花?”
“啊?”我一时没明白过来。
“你送他了,所以也应该送我。”宋若谷表现得像个被老师无视掉的学前儿童。
对于他这种间歇性脑抽我也算是习以为常应对自如了,因此也不在意,“哦,那我也给你买一束。”
“我不要这个。”他拦住我付钱的手。
“那你要什么?”我有点不耐烦。
他想了一下,“我不知道,你想送我什么?”
“其实我最想送你的是狗尾巴花!”
他愣了愣,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真的?这里有吗?”
这时,史路插口道,“笨蛋纪然,狗尾巴花不能随便送的。”
“我知道,会被暴打嘛。”
“不是,”史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狗尾巴花的花语是‘暗恋’。”
“……”我还以为狗尾巴花是鄙视人的呢,原来它竟然有个如此浪漫的话语。
宋若谷笑得促狭,“纪然,我等着你的狗尾巴花。”
史路不屑道,“纪然才不会喜欢你。”
“对哦,我才不会喜欢你。”我不自在地附和。
三个人又逛了一会儿,我有点累,史路却依然兴奋。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睁开眼睛时,面前多了一束花。细长的茎上挂着一朵朵淡黄色的小花,花瓣像是小孩子鼓起的嘴唇,看起来很可爱。
“送给你。”宋若谷说道。
我接过来,闻了闻,“谢谢……这是什么花?”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估计是顺手拿的吧。
“这是姬金鱼草。”花卉百科小全书史路插口道。
“哦,名字真奇怪,”我点点头,又问他,“那这个的花语是什么?”
“这个花的花语是……”他突然看了一眼宋若谷,“这个花语是‘请你离我远一点’。”
我一抖,“这花语够有杀气的。”
“不是。”宋若谷突然说。
“不是什么?”
他垂下眼睛,神情颇不自在,“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它是这个意思。”
我一乐,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这个其实……挺霸气的,我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境水空灵 的地雷,么么哒~
☆、第25章 看海
除了逛花展,广州好玩儿的地方还有很多;当然;好吃的更多。所以我们在广州吃喝玩乐了好几天,简直乐不思蜀。唯一的遗憾是——
“原来广州没海啊;”我看着地图感叹,“我泳衣都买好了。”
史路也探过头来凑热闹;“没关系;这有个出海口,你可以从这跳海游去香港。”
“可以去深圳;”宋若谷掏出手机查看;“高铁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然后我们打个车去大梅沙。”
我笑嘻嘻地去揽宋若谷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好助理。”
宋若谷抿了抿嘴,也没推开我。
大梅沙是一片海滩,砂质细腻,赤脚踩上去软软的柔柔的,很好玩。因为是非节假日,所以这里人不是很多,但是我依然被勾搭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三个人正在海边散步时,一个留着小胡子挺着小肚腩的大叔走上来,“美女,身材不错!”
我扫了一眼他那一身肥肉,“我知道。”
他凑近几分,“美女一个人?”
“……”这位大叔你的眼睛是不是只能识别出女人啊。
宋若谷和史路都没说话,沉默地看着他,眼神不善。
大叔摸了摸下巴,“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呢……”说着不等我们反应,转身走开。
宋若谷和史路的脸色都很难看。
“……”我听懂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哈哈大笑。
“纪然你是欠收拾吧!”史路说着就要扑上来咯吱我。
我冲进海里,欢快地游起来。史路这小子,他在陆地上都跑不过我,更别说是在海里了。
游了一会儿,也就到傍晚了。我回到岸上,找了一圈没看到史路,宋若谷一个人站在栈桥上看夕阳。
大概是环境导致的心理错觉,我觉得南方的夕阳和北方很不同。北方的晚霞给人一种辉煌和苍茫的博大感,而眼前的海上夕阳,则呈现出一种纷杂的绮丽和梦幻感,仿佛才华横溢的画家把天空当作画布,泼抹了自己精心调制的颜色,制成变幻莫测的巨幅画卷。
晚霞的光辉又在海面铺上了一层赤金色,随着海水的晃动而不断闪烁,有如宇宙间的万千星辉。
宋若谷就站在这一片星辉前。
海风吹过,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挺拔而孤独的背影。他背着手,衣服被风吹得轻轻鼓动,在诡谲变幻的霞光之下,他却一动不动,仿佛在那里已站了千年万年,看尽这世间的时光百态。
我张了张嘴,想叫他,却发不出声音。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他转过身来。赤红的夕阳在他身体上描出影子,使他仿佛站在一片光晕之中,恍若神之子。在漫天的艳丽霞光下,俊美的脸庞牵起嘴角微微一笑,他轻声叫我,“纪然。”
我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感觉到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一下,猛烈地跳动,似乎要挣脱这具身躯的束缚,飞奔出来,扑向眼前的人。我的身体也不安分,想要脱离理智的控制,走上去紧紧抱住这个人,向他诉说我心中突然涌起的、不可捉摸的渴望。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我很害怕。我犹豫着后退了一步。
“纪然?”他向我走来。
我转身飞奔,想要逃开这个让我无法理智思考的地方。
宋若谷没料到我会突然跑开,他不明所以,便也拔足追了上来。我干脆直接跑进海里,远远地游开。
清凉的海水让我些微冷静了一些,我越游越远,渐渐进入深水区。太阳沉沉地快要被海水吞没,我想要回去,可是突然,我的小腿抽筋了。
我一边自己勉强拉伸开小腿,一边呼喊着。可是今天本来人就少,现在天也快黑了,这里又是深水区,根本没人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漫入我的心头。我想如果我自己不能恢复,恐怕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远处突然出现一个人,我一下子看到希望,急切地一遍遍喊“救命”。
他果然游了过来,胳膊在海水中迅速翻动,激起细小的浪花,双腿在身后有力摆动,留下一道长长的波痕。他就像一条矫健的美人鱼,背上驮着希望,向我一点点靠近。
等他游得近了一些,我才看清他的面容,是宋若谷!
“纪然,别怕。”宋若谷扶着我,手指安抚性地蹭了一下我的脸。
我放下心来,由他架着像岸边游去。
终于安全回到岸上,我坐在沙滩上,长出一口气,感叹陆地的美好。
宋若谷弯下腰,把我抱了起来。
突然离开地面让我感到惊慌,何况是宋若谷……我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乱跳,“你你你你……”
他笑得温和,“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宋若谷把我抱进一家酒店,在前台的姑娘饱含深意的目光中开了个房间,面色平静地抱着我上了楼。我虽然脸皮厚,此时也害羞得很,把脸埋到他颈旁。
宋若谷拿了干毛巾让我自己擦干身体,又丢给我一件睡衣让我先穿上。做完这些,他便拉直我抽筋的腿,然后一手按着我的膝盖向下压,一手握着我的脚掌,向着我身体的方向轻轻压,一边神色眼里地说,“以后别去人少的地方,更别去深水区。这次有我,下次呢?你别以为你会刨两下水就了不起,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哦。”我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他语气缓和下来,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装傻,“啊?”
“看到我就跑是怎么回事?我能吃了你?”
“……”这种事情根本没法解释,我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见我没精打采的,他估计是以为我被吓到了,想逗我开心,所以说道:“如果是在古代,我碰了你这里,你就得嫁给我了。”他指的是我的脚。
我顿时就感到他的掌心一片火热,怕烫似的抽回脚,“我没事了,谢谢你。”
“客气什么,你先休息吧,晚饭我让服务生送到你房间。”他站起身,想要拍拍我的头,察觉到我的拒绝,又收回手,表情自然得很。
等他走后,我抱着腿,失落地自言自语,“宋若谷,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第26章 混乱
是怎么开始的呢?我有些茫然。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不知是从何时起;目光会被他吸引;心情会被他左右;在看不到他的地方还会不自觉想起他,思念他。因为牵肠挂肚而别别扭扭,我一直不明白这种别扭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这明明就是喜欢啊。
原来,我是喜欢他啊。
可是;我怎么就喜欢他了呢。
我有些甜蜜;又有些郁闷,又感到一点失落;心情无比复杂。
他是我长这么大喜欢过的第二个人。第一个是我的物理老师;但那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暗恋,我根本都不敢告诉他我喜欢过他。可是现在这个呢,这个难道就可及了?
很显然不啊……
其实在我的意识里,我从来不认为我和宋若谷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虽然我有时候会嘲笑他,鄙视他,说他是脑抽外星人,但事实上是,绝大多数我这样的人,在面对他时都会感到自卑。他有好的外表,好的头脑,好的家世,他即便是个变态,那也是站在金字塔顶层的变态。
而我呢?喜欢她的女生那么多,我在其中属于什么层次呢?先不说别人,单是秦雪薇,就能把我秒得渣都不剩了。
因此,我凭什么肖想他呢?
我突然想起去年他在学院办公室外面对秦雪薇说过的话,“我确实不喜欢她”。
是啊,他确实不喜欢我嘛。
我有些惆怅,却也并不很消沉。就好像买了彩票之后发现没中奖的那种心情,虽然希望中大奖,但自己也知道不中奖才是正常情况。
想通了这一层,我也就看开了,心情明朗了一些。不就是喜欢么,有喜欢就有不喜欢,等过了这个新鲜劲儿,我肯定能忘掉他。我当初那么喜欢物理老师,后来不也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吗,现在逢年过节才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客气得很。
吃过晚饭,我换了套衣服,自己去海滩散步。
海滩上有人正在举办party,烤肉的香气伴着欢声笑语扑面而来。史路这厮又出现了,正跟着那帮人混吃混喝。他看到我,招手叫我过去。
我刚一走近他,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反正眼神儿已经不对劲了。他举着一串肉递给我,“纪然,吃。”
我刚吃过饭,没什么食欲,因此并不接,只笑道,“你还认识我啊?”
他傻笑,“当然认识你,你是纪然。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
我捏了捏他的脸,“喝醉了还这么能忽悠。”
这时,一个化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女人走过来,熟稔地揽着史路的肩膀,“史弟弟,这是谁呀,不介绍下?”
“这是纪然。”
那女人侧过脸,嘴唇几乎碰到史路的脸,她的手向下滑,停在史路胸前,缓慢地揉着,史路被他揉得呵呵直笑,“痒。”
我满头黑线地把史路拉起来,“不好意思,我要送他回去。”
她不服